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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傅怎么称呼？”
第18章 报恩救人（九）
报恩救人（九）
水晶浅笑：“管家没告诉你么？我叫法海。”
“法海。”秦王不知想到什么，微微一笑，立时敛了去，又问：“不知法海小师傅在哪里挂单？”
“金山寺。”
“金山寺？却是不曾听过，不知在哪里？”
水晶不自在的咳了一声：“镇江。”
秦王皱眉：“镇江？依旧不曾听过，想来并不在凤临国。”
“的确不在凤临国。”
秦王听了此话便不再追问，拿起筷子，先亲自为她夹了筷素食：“小师傅救命大恩，还请先用些薄饭。”
水晶疑惑，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王有事不妨直说。”除了感情，其他的，她到是能勉强帮上一二。到不是她想要揽事上身，只是刚刚洗澡的时候她想了个明白。
不管她愿不愿意，她现在身处秦王府。而太子他们虽然不知真相，但大概还是将她跟秦王联系到了一起。无所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她就是他的党羽，是可以直接被抹杀的对象。
就算她现在立刻离开秦王府，只怕也洗脱不干净。更别说，她现在真不知道能去哪里。天地悠悠，她不识一人，实乃无根浮漂。
她想活得肆意，想成为人上人。可她现在出去，连个住处都没有。难道真要当一辈子和尚？她可没那么宏大的理想。
虽然这个秦王跟她记忆里的有些不同，但她深信，自己有空间在，总是有个旁人永也想不到的退路。有恃无恐之下，她到是颇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对于继续被秦王麻烦，只要对方以礼相待，不想给她什么下马威，什么威胁的，她还是很能接受的。
“的确有一事需要麻烦小师傅。小师傅也知道，皇家的事，总有些麻烦。我今天病好之事，暂时不能透露出去。所以，还得麻烦小师傅留在府里，替我念经祈福。”
“念经祈福？”
“没错，当然，只是做做样子。一来不想让我病愈的消息流出去。二来，只怕有不少人都记着小师傅，一旦小师傅离开秦王府，只怕就会麻烦不断。”
水晶想了想，觉得理由相当合理。只不过，条件还是要谈的，“留下可以，但如果我要离开，你不能强留。而我保证，你病愈的消息，绝对不会从我的嘴里说出去。”
秦王直接同意：“可以。”
“另外，如果我平时要出去，你不能阻止。”
秦王依旧同意，只是他也有但书：“没问题，但有一条，不能拒绝我派人保护。在这里，很多时候会身不由已。有个人保护，要安全的多。”
对于这个，水晶也同意。然后便有第三条：“以后，我的饮食不要全素斋，要荤素搭配。”
“咳！”秦王一个没忍住，呛了出来，“你不是出家人？”
“出家人又如何？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只要心中有佛，与我吃喝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秦王抽了抽嘴角，最后干脆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便依你，只是……只怕还是要避一避外人。不如这样，以后你我同桌用餐，荤素搭配。旁人便是看到了，也没甚可说的。”
水晶直觉得哪里不对，但她前前后后琢磨了一遍，觉得没问题。于是点头，“好。”
第19章 报恩救人（十）
报恩救人（十）
水晶决定将暂时的落脚点放在秦王府，没错，就只是落脚点而已。像是客栈，提供住宿和饮食的地方。
而她也借着这段机会，光明正大的快速的熟悉着这个世界。
她的脑子里有一些原主的记忆，对她来说，有用的不多。所以，她需要了解这个城，这个世界。
秦王正在装病，一天有多半的时间都躺着。探病的人很多，水晶跟秦王默契的达成一致，能不让水晶出现在那些人面前还是不出现的好。对于这个献了灵药的小和尚，感兴趣的人可不少！
于是，水晶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换上普通男装，戴着斗笠黑纱以避人耳目。秦王专门派了两个宫人，也同样异装跟着她，都是灵活有眼色的，且对明禹城十分了解。
水晶看似没什么目的性的随便逛着，碰着什么热闹便会随意问两句。结果，不过两天，她想知道的一切，便全都知道了。
凤临跟龙翔的联姻终于定了下来，选定的是兵部尚书家的庶女。
而夜水晶，在户籍上，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尸体也已经在水晶进城前三天被埋入地下！水晶有些遗憾，未能早几天进城，不然也许可以看个热闹。
通过那两个宫人的口，水晶也多少知道了一些夜家的消息。夜无极——夜水晶的同父同母的大哥，因为她的事，跟夜将军大吵了一架。本来夜公子为了救妹受了重伤，吵完之后，更是直接离家出走了。到如今还下落不明！
宫人说：“说起来，夜公子可是咱们王爷的好友。如今离家却未来投奔咱们王爷，也不知去了哪里。”
水晶只听了一句，“夜公子为了救妹受了重伤。”于是便多问了一句，这才知晓，那天她遇着秦王的时候，是为了阻止夜水晶出家。结果一路上危险重重，遇到好几拔的刺杀。虽然都还活着，可夜无极重伤，秦王更是差点就死了！
她似乎欠了笔债。有些恼，因为未经她同意。还有些说不清的东西在心底里慢慢滋生。
哥哥啊！她上辈子是孤儿，被选进那里，便一直生活在死亡的压力下。变强才能活，只有强，才不被淘汰！可惜，最后她还是被淘汰了！
不是没想过亲人，可有个词叫失望、绝望、放弃、死心。这些她都有过，所以，那辈子，她已经放弃。到了这里，接收了夜水晶的记忆，很客观的说，今日的下场一半是自作自受，另一半却是家人造成的。
夜将军对女儿不闻不问，夜无极也差不多。但凡这两人关注一点夜水晶，也不至于让她落个这样的下场。养而不教，不如不养！如果她真是夜水晶，那么，她很难原谅父兄。
至于这个哥哥为她而受伤之事，她觉得最大的可能是秦王拖着他去的。因此，这一世，她对亲情其实也并不期待。所以初听时，她并没什么特别感觉，一个不怎么亲近的哥哥而已。可听说他为了妹妹而跟父亲吵架，乃至离家出走……这让她有些意动。
可也只是意动罢了，毕竟，曾经的淡漠无视虽然不是她亲自经历，但总忘不掉。而现在……谁知道又是怎么回事？只是，到底将这一笔又给记了下来。
第20章 报恩救人（十一）
报恩救人（十一）
秦王装了十天的病，终于脱离了床榻的范围了。
那些来探病的人，也从一天一次变成了三五天才来一次！
而水晶也琢磨着，她该离开秦王府了。皇家的地方不好待，容易惹麻烦上身。就是这几天，因为她进出的次数多了些，便已经被人给盯上了。至于如何离开……她暂时没准备离开明禹城，不说旁的地方她并不熟悉。单说她现在要做的事情，也属这明禹城最是合适的。
她要做的事，一是让自己变强，强到无人敢惹。二是敛财……
想要生活的好，自然离不开金银。而通过控制金银，可以间接的控制很多东西。如果一个人真的富可敌国……那么他的存在，总会让人忌惮。若是再加上无人能敌的实力呢？
至于变强，因为换了一个身体的原故，她需要先打好基础。所以，她要安定下来，充份的利用空间的功能。待达到一定的程度，到达瓶颈的时候，再另想他法！
敛财么？哪里的钱财能有一国之都的钱财更多！？
“什么？你要离开？”水晶在用完晚饭，便跟秦王告辞。
意外于秦王的失态，“没错，秦王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不便再留在这里。”
秦王按捺下，重新坐定，然后才再次开口：“你……未能完成剃度吧？”
这很明显，她头上连戒疤都没有。她也没指望能骗过谁，所以，她从一开始就不曾想过要装模作样，这些天，肉食她可是吃过不少。“那又如何？”
“你可有度牒？”
水晶皱眉，摇头：“没有。”
“这里是明禹城，皇上重佛。可也因此，对于假的出家人打击甚严，若无度牒，却是大罪！”
水晶腾的看向秦王：“王爷既知我是假的，为何却以礼相待？”
秦王：“无论你是真是假，总是我救命之人。我今日提及此话，只是想提醒你，虽然这里麻烦挺多，但至少有我在，不会让麻烦找上你。可离了秦王府，王府的麻烦未必能摆脱干净，你还得多上别的麻烦。”
水晶挑了下眉，身为一个王爷，居然会如此直接，干脆直白，实在让人意外。要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这样的人，可是很容易丢掉性命的。“让人意外的说法。不过……”水晶缓缓勾起嘴角：“我依旧要离开。至于你说的那些问题……不是你该管的。”
水晶自故离开秦王的寝宫，留下秦王看着她的背影，神色莫测，心思莫名。
……
半个时辰之后，管家送了份户籍和路引过来。
看到那份户籍和路引，水晶心情挺复杂，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理说，这秦王本来最是爱慕夜水晶的，可就她所看，夜水晶身死的事，他似乎半点也不伤心。或者，他是伤心的，只是她看不出来？如果真是那样，那这个人作假的能耐也就太厉害了些。而不管是哪一种，都会让她怀疑，其实他原来表现的爱慕，也是假的。
话说回来，他对夜水晶的感情是真是假都与她无关。夜水晶已死，夜水晶的前尘过往，恩怨情仇，只要不惹到她身上，她会无视掉。别指望她将之担负起来！不论是生恩还是养恩，一切就该随着夜水晶的死而烟消云散！
第21章 一个人的努力（一）
一个人的努力（一）
水晶是半夜的时候离开秦王府的，在拿到户籍和路引的当天半夜。
换上暗色衣服，依旧背着她唯一的鼓鼓馕馕的布袋。大大方方的出了住处，之前她便换了地方，住在秦王寝宫的一个院子里，离着大门和院墙都挺远。
水晶直接让一直跟着她的两个宫人送她到秦王府的某段墙头。据宫人说，墙外白天有市集，但晚上，却是小巷，虽然没有危险，但因为秦王府的关系，很多人都盯着这里。
水晶在两人的目送下，直接翻墙离开。不用说到外面，就算还在秦王府里，她也知道，盯着她的目光绝对不少于十道。其中最热切的一道，就在她身后不到两丈。
她不明白，不明白这个秦王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当她坐在秦王府的城墙上时，她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墙头，转身看向那个神情复杂目送她的人。“秦王，一报还一报。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债，还是了干净些的好！
“怎么可能两不相欠？”在水晶跳下去的时候，听到了几不可闻的声音。她知道是秦王的声音，可依旧不懂他为什么这么说。
从她见到秦王开始，这个人的表现，就一直不在正常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