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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像是在偏袒清逸王府。
顾铭烟却坦然地笑了笑:“说完那话,我就后悔了。当时是看很多大臣都在等着答复,又想起了大楚国本来便有这样的律令,倘若父皇就这么轻率地下了旨意,那么只会落人口实的。到时候万一追究起来,你说谁的责任最大?”
“母后?”楚萧道,怀中抱着的楚月还在开心地玩着拨浪鼓。
“嗯。”顾铭烟笑道,神情 无比淡定,“伴君如伴虎,父皇是不会做错事的,做错的只会是他身边的人,如果追究起责任来,母后必然会受到责备。不如等到一月半之后再提此事也不迟,反正早些晚些并没有什么影响。”
楚萧释然一笑:“烟儿,还是你想得周到。我也是在瞎操心,你办事向来都很妥当,万不会这么轻率的。”
“殿下过奖了。”顾铭烟一笑,慢慢撇开头去,凤目微微一闪,这宫中每走一步都充满了各色的眼光,要在这里生存下去,可真不容易,瞒过了宅心仁厚的楚萧,傅琬莹可就没有他这么好对付了。
果然,回到东宫,楚萧亲自抱着楚月去往偏殿,才一会工夫,傅皇后便杀到了。
顾铭烟起身,迎上去,若无其事地问道:“母后,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傅琬莹心中虽然有气,却念着她是顾相的孙女,不能明显地发作出来,只是慢慢坐下,挥了挥手屏退了宫人,道:“烟儿,你也听到了,陛下准许楚离即日回京。可是,本宫非常不想见到他活着回来。从前本宫听你的话,没有让他死在北疆,如今,就该让他死在回程之上,如此,才能够彻底清除忧患!”
“母后,此事急不得!”顾铭烟急道,忽然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又慢下来,道:“烟儿不赞同母后的做法。”
“呵呵,”傅琬莹冷冷一笑,凤目盯着顾铭烟道:“本宫真是好奇,本宫的儿媳,不为自己的丈夫着想,却时时偏帮着外人,这是为什么?!”
“母后,这话是从何说起呢?”顾铭烟当然不承认。
“今夜陛下的寿宴上,烟儿你的所作所为真是让本宫困惑,什么人不好帮衬,却偏偏去帮着清逸王府呢。那楚慕都没意见,你为什么站起来插话?!”傅琬莹毫不客气,声音不由地大了些:“这会儿本宫要杀楚离也不行,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母后,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了。”顾铭烟不急不躁地解释道:“烟儿今夜所做的,以及刚刚所说的,都并非是一时鲁莽,而是通过深思熟虑的。”
“哦?说来听听。”傅琬莹望着她。
“母后一直在怀疑,暗夜令是在清逸王手中,因此想要让锦瑟妹妹嫁入清逸王府去,好把握第一手的消息。可是,在烟儿看来,这样做,其实风险很大。”顾铭烟缓缓道:“一来,那清逸小王爷楚慕风流任性、喜新厌旧,今日迷恋的女子它日便弃之如敝屣,锦瑟妹妹若嫁过去,起初兴许还能得些娇宠,时日一久,怕是治不住他的,更别提得到什么消息了。而且,这一次,他宠爱的那个云苏,倘若是盛宠不衰,锦瑟妹妹岂不是更没有机会了吗?二来,如果清逸王府当真便是暗夜令的藏身之处,那么,清逸王父子伪装的伎俩便是天下无敌了,锦瑟妹妹过了门,不仅帮不了忙,反而还可能丢了性命。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傅琬莹听了,仔细一想,有点道理,问道:“烟儿既然有这样的远见,那么,肯定有自己的主意了?”
顾铭烟心中暗暗冷笑,这女人真是不好对付,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为傅琬莹倒了一杯茶:“母后圣明,烟儿确实有些想法,只是不知道对与不对。”
“说吧。”傅琬莹道。
“母后想想,楚离拥有大明军的军力,要派出多少刺客才能够解决他呢?不仅不好对付,反而容易落人口实,而且楚离在民间威望极高,倘若他遇刺身亡,岂不是太子殿下的嫌疑最重吗?”顾铭烟道。
见傅琬莹不说话,神情依旧有些动容,顾铭烟接着道:“母后所担心的,不过是清逸王府倘若真有暗夜令,会转而去帮楚离夺得皇位。与其一同对付清逸王府与离王府两家的势力,倒不如借力打力,只要清逸王府与离王府永不交好,甚至互相仇视,那么,我们不就能够坐收渔人之利了吗?不论清逸王府与离王府谁胜谁败,也不论清逸王府是否真有暗夜军,这对母后来说,只有利,并无害。这样,也就不必冒险去杀楚离了。让他死,倒不如让他生不如死。”
傅琬莹笑出了声,放下手中的杯盏,睨着顾铭烟道:“让他生不如死……呵呵,这话说得容易。清逸王府向来不管俗务,如何能做到与离王府互相仇视?”
顾铭烟唇边的笑容有些冷,凤目垂下,盯着自己的手掌:“有一个人可以。”
“谁?”
“就是未来的清逸小王妃,云苏。”顾铭烟道。
“那个小丫头?”傅琬莹如何能信?
“可不是吗?”顾铭烟笑道,完全是漠然的态度:“今日母后问我,是不是认识那个小丫头,起初我是不大记得,后来听她说话,又仔细看了看她,这才想起一个人来。母后可还记得三年前楚离的订婚宴上,楚慕带过来的相府四小姐?那个轰动京城的傻小姐?”
“这……”傅琬莹拧眉,努力回忆,忽地记忆落在那一身浅绿衫上,“原来是她?那日在大殿内疯疯癫癫地大吵大叫,说是要嫁给楚慕,本宫记起来了,难怪 如此眼熟。”
“对,就是她。”顾铭烟道。
“本宫还记得,当日离王府一场大火,那傻女不是被烧死了吗?就算她大难不死,回来了,又能怎样?”傅琬莹还是有疑惑。
“母后有所不知,这傻子可是块宝呢,装疯卖傻这么久,就是为了攀龙附凤,手段高明的很。结果,倒也奇了,楚离喜欢她,楚慕也喜欢她。当初在定亲宴上,楚慕也曾亲口承诺会娶她为妃,可惜不知道什么缘故,这傻子被掉包,错嫁进了离王府,成了楚离的妃子。这才有了那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顾铭烟一字一句道。心中不是不恨、不是不怨的,然而,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事不关己、若无其事地慢慢讲述。
傅琬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三年前那一场大火烧起来的时候,楚离正在紫宸殿,当时听说烧死了那傻子,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好像死了娘一般,还迫不及待地要回去。本宫想了这么久都想不通,原来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忽地一声嗤笑,笑得有些不顾形象了:“果然是异族所生的野种,做的事情让本宫想破了脑袋也猜不透,可笑之极!”
顾铭烟微微侧目,守在身侧握了握,除了她顾铭烟,任何人都不可以这样指责他!
“这些事情,烟儿怎么会这么清楚?”傅琬莹盯着她道。
“回母后,烟儿并不清楚,只是诸多的事情摆在眼前,再加上那个小丫头突然出现,把从前的一切结合起来想一想,便也就是了。”顾铭烟解释道,可是傅琬莹是什么人,她怎么能信?仔细一想,顾铭烟又补充道:“母后应该诸多,那楚离是烟儿不堪回首的过往,烟儿比任何人都盼着他早些去死,不,是盼着他生不如死,这样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至此,傅琬莹再没有任何怀疑,原来,是这么回事。楚离不爱顾铭烟,甚至另娶他人,令她颜面扫地。没想到这第一女将报复的心太重,时时刻刻在想着怎么算计楚离,因此对于他的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还难以启齿。
呵呵,不管她到底有多么狠毒,只要她的一颗心都放在对付楚离之上,那么便是可以相信的。
于是,傅琬莹轻轻叹了一声,拉着顾铭烟的手臂,让她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安慰道:“烟儿,母后是过来人,明白你的心思。这次算是母后错怪你了,给你赔不是。”
“母后严重了。”顾铭烟低下头去。
“烟儿,你是个好孩子,心眼也多,你应该知道,母后所为的,不过是你和萧儿的将来。倘若将来萧儿做了皇帝,你便是皇后,想一想,这是何等尊贵的地位?”傅琬莹恢复了母亲般的慈爱,仿佛刚刚的剑拔弩张从来没有发生过:“楚离的事情,母后就听你的,也不再去阻挠楚慕和那个丫头的婚事,等楚离回来再好好地闹上一番。只是烟儿,这楚离向来都清清冷冷,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子与楚慕闹翻呢?”
顾铭烟心中虽然不耐,抬起头来却笑道:“这个母后不要担心,烟儿自然有办法让他们闹起来,关键,是从那个丫头身上 入手。”
“好。这件事就交给烟儿你去办吧。”傅琬莹笑如春风般柔和,忽地叹气道:“烟儿,不是母后说你,入宫三年了,为何都没有身孕呢?却让 那个风尘女子先怀了孕、生了孩子,幸好是个丫头,要是个儿子,那女人的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要知道,后宫的女人,这一生的依仗除了丈夫,便是儿子。”
见顾铭烟默不作声,傅琬莹也不好再说什么:“烟儿啊,时候不早了,母后就不再多说了,你好好休息休息,和萧儿好好相处,夫妻之间不过是讲究个和睦,要是萧儿敢对你不好,你就告诉母后,母后来为你做主!”
“多谢母后,烟儿会记住的。”顾铭烟浅浅一笑。
傅琬莹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立马有太监上前搀扶,一步一步走出了东宫正殿。
顾铭烟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不由地冷冷一笑,凤目凌厉如刀,虽然说姜还是老的辣,可是对她顾铭烟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半真半假地解释着,因为掺杂了大部分真实地情绪,倒很容易入戏,也很容易让别人相信。她的手上没有任何把柄让人抓住,因此毫无忧患。
楚离要回来了。
他终于要回来了。
甚至,比想象中地时间还早了半年,果然是长胜不败的战神将军。
可惜,三年了,她一直呆在这深宫之中,一刻都不曾离开,连刀剑都不曾碰过,这种无人理解的寂寞与痛苦,怕只有天上的月亮才懂。
太好了,那个丫头要是嫁给了楚慕了,这已经成了铁一般的事实,任楚离费尽心思,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也许,楚离回来了,会悔恨,为什么当初只是派人去云城暗中看望她、保护她,却不曾让人带走她?一步错,步步错,呵呵,真有意思。
三年了,她每时每刻都关着这楚离的动静,他在北疆杀了多少敌军,何时要去何处征战,是否受了伤,在什么地方扎营安睡,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这个世界上,在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的习性、更关心他的动静了。
恨有多深,爱便有多深。
因此,她知道楚离的贴身护卫明净去往云城的时候,才会第一时间发现那小丫头还没死的事实。云城是什么地方?脱离大楚国直接统治的边陲小城。按照楚皇的律令,倘若不是有特殊事宜,不允许随便出入云城,那架势是要把云城困为一座闭塞的围成一般,除了偶尔的贸易往来,云城几乎不与外界联系,民风淳朴得不可思议。
明净去的时候太隐蔽了,甚至不曾露面,可是她顾铭烟是什么人,拥有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就够了。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