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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完全丧失了理智,迈开步子要去追,楚慕不动声色地挡在他的面前,冷冷笑道,声音不大:“离王殿下还是请自重吧,本王说过,她本来就是块宝贝,谁都想要,当初是殿下自己不要,小王捡回来了,难道殿下又想反悔了不成?就算是,小王也不会让给你的。如果要打官司、讲道理,在殿内的那个人面前倒是可以。不如,一起去理论理论?”
微微让开一点距离,楚皇端坐在高堂之上,一双深邃的眸子正直直地望过来。
楚慕又逼近了一点,笑道:“按照大楚国律令,坏人婚姻者,当入狱判刑。这一点,离王殿下是不是比小王更明白呢?”
楚离收回眼睛,死死地盯着楚慕,额际的青筋暴起——
楚慕,他是这个世上最可恶的人,让他恨得肝肠寸断。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却不能去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走越远,见见地消失不见,不仅如此,还要假装高兴,去敷衍其他的人。
人生,如同是戏子登台表演,就算你自己痛到骨髓里,也要把这戏唱完。明明想哭,却要拼命地笑,明明想杀人,却要收剑入鞘,只有这样,才算不辜负命运的捉弄。。。。。。
见楚离的神情渐渐平息下来,楚慕侧身往旁边一让,做出一个十分谦和有礼的动作,扬声道:“离王殿下太客气了,一回京便来参加小王的婚礼,看来这一杯薄酒是省不了的。殿下请!”
他都已经这么说了,楚离还能怎么样呢?
收拾好表情,楚离擦过楚慕,大步跨上台阶,走进喜堂内,对着那端坐高堂之上的人拜倒:“儿臣参加父皇!”
楚皇的眼睛深邃,笑容满面,抬手道:“离儿,快快起来,朕以为还要几天才能见到你,没想到今日便见到了,好!朕改日为你设宴庆功,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朕。今日是慕儿的大喜,现在就随朕好好去喝一杯吧!清逸王府的喜酒,可不大容易喝上哦。”
“谢父皇!”楚离起身。
楚慕在一旁笑道:“陛下说笑了。如果陛下愿意,清逸王府随时都可以奉上陛下想喝的酒。”
“哦?”楚皇眼睛一亮,好像是兴趣来了,站起身来,道:“慕儿可有准备槐花酿?”
楚慕一笑:“正巧前日云廷才送了几十坛的槐花酿过来。”
“是吗?”楚皇哈哈大笑,走过去拍了拍楚慕的肩膀,大量了他道:“慕儿为这云苏小郡主可真是费尽了心思啊,哈哈,居然脸槐花酿都有准备。好,诸位爱卿,随朕一起去喝酒吧!”
也许是因为不在皇宫中的缘故,楚皇的性子有些豪放不羁,并没有太多的君臣之礼,反而有些随意了。今日的他,似乎分外地高兴。
酒席设在清逸王府的后花园里,青梧小筑太小,容纳不了这么多的宾客,而且那里隔着朱颜湖与观月楼、摘星楼相望,并不好设宴。
天色暗了,四处点起灯火,楚慕被众人围着,一杯接一杯地灌酒,楚皇很高兴,一边喝着槐花酿,一边笑问道:“慕儿,说一说你是怎么认识这云苏小郡主的啊。”
若是他人问起,倒是可以不予理会,偏偏是楚皇在八卦,楚慕浅浅抿了口酒,望了楚离一眼,道:“陛下一问,臣就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啊!那时候,云廷成亲,臣就请旨出城,起初云苏那小丫头很不喜欢我,有一次还胆大包天地一脚把我揣进了他们府上的清水池里。。。。。。”
众臣哈哈大笑起来。
“有这种事?”楚皇望了望群臣,也哈哈笑了起来:“慕儿,这小丫头有意思啊!”
“陛下说得是啊。”楚慕笑道:“臣当时想啊,这丫头胆子可真是太大了,要是我都治不了她,看天下 还有谁能治得了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娶了她!也好为天下的男人少一点祸害。离王殿下,你说是不是?”
楚慕已经卸去了一身沉重的盔甲,只着一身白玉袍,他向来话不多,因此也没有人怀疑什么。听见楚慕的问题,他没有抬头,只是喝了一口酒,微微扯开唇角道:“小王爷不觉得自己过于无聊了吗?她若是不喜欢你,勉强得来的婚姻会幸福吗?”
微臣纯粹是在看好戏的心态。
楚皇也不说话,只是喝酒,那槐花酿像是永远也喝不够似的,淡淡的清香,还没有入口,就已经先醉了。
“呵呵,离王殿下说得倒也不错。可是勉强得来的东西还有可能变成幸福,如果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永远不会幸福了,两者取其一,自然是先娶了再说。”楚慕不慌不忙的,随即扯开了话题,不再纠结于此:“对了,还有一件好玩儿的事,在云城的时候,我带云苏去京华奇求签,她起初求到了一支,说是上上签,结果我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下下签,原来,她把字给看倒了!”
又是一阵哄笑。
“人难免都有犯错误的时候,黏在她是第一次求的份上,我也就不跟她计较,既然第一支不适合她,那就“扔了”,再抽一支吧。这一次抽中的倒真是上上签了。”楚慕说得很开心,听在众人的耳中是笑话,一晃而过,可是听在楚离的耳中,却一字比一字煎熬,上上签与下下签,楚慕分明是在讽刺他!手指的力道一时没有控制住,白瓷的杯子被捏了个粉碎,手指顿时染了血。
楚慕虽然对他从来没有过同情心,可是虚情假意却还是要的:“呀,流血了!离王殿下别激动啊,这签随时都可以抽,酒也是有的,别动了气才是啊。对,许是殿下长期征战北疆,军中又不能饮酒,初次回京有些酒兴上涨了吧?来人哪,为殿下换上大碗来,或者是酒坛子,不要一小杯一小杯地喝了,多不解渴啊!”
不得不承认,楚慕想要多话的时候,在任何人中间都能游刃有余,轻而易举便化解了众人的尴尬。那些大臣素来都知道这小王爷的脾气,好起来的时候跟谁都能好,坏起来的时候对谁都不理不睬,已经习惯了。
太子楚萧素来温文尔雅,并不多话,此刻即道:“七弟是不是累了?行了这些日子,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是啊,七王妃可是盼了陛下三年整了。”楚慕无意地补充说。
楚皇听罢,推着楚慕笑道:“慕儿,你这孩子!应该是你惦记着洞房里的新娘子才对吧?平白无故地反而去笑话离儿。来,众爱卿都过来陪慕儿喝几杯,看到时候吐了新娘子一身,会不会被赶出新房去!”
这是圣旨,谁敢不遵从?于是群臣一拥而上,把楚慕围了起来。一时间宴席上十分热闹,清逸王府从来不曾这么热闹过。
楚离桌下的另一只手垂着,拳头想握却握不起来,不一会儿便无力地松开。望着面前已经摆上的大腕,想笑,却笑不出来。
许久,右手执起酒壶,为自己倒了满满地一碗酒,看向身边的台子楚萧,破天荒似的笑道:“大哥,我敬你一杯。不,是一碗。”
楚萧微楞,很快便执起酒杯,道:“好。”
不知道喝了多久,群臣都有些醉意了,楚皇这才松口:“诸位爱卿都玩够了,就放过慕儿吧,怎么说今夜都是她的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朕就不久留了,爱卿也都回府吧。”
转而去楚慕道:“慕儿,看起来,那云苏小郡主厉害着呢,朕很喜欢她。你要是欺负了她,明日她告诉了朕,朕可就不会饶了你。”
楚慕点头轻笑:“臣不敢。”
“哈哈,这就好,这就好。”楚皇起身,才走出一步,又回头道:“对了,慕儿,让人把那槐花酿给朕搬几坛子送去常宸殿,朕喜欢这酒。”
楚慕洒然而笑:“陛下放心吧,宸明日就命人送去。”
“好!好!”楚皇似乎也是醉了,连声说了两句“好”,这才迈开步子走在了前面,群臣十分识相,自然跟了上去。唯有楚离不动。
楚慕冷眼望过去,也不下逐客令,只是看着他。
楚离猛地站起来,紫色的瞳眸一片寒意,冷笑道:“楚慕,你是个卑鄙小人!趁人之危!她根本不爱你!”
听到这话,楚慕十分不痛快,手中的酒杯一松,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上前一步,咄咄逼人道:“那么,你以为她还爱你?!就算是,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与你没有半点关系!这世上什么都有得卖,就是没有后悔药的!若是你能娶她,三年前你怎么不娶她?!”
“你。。。。。。”楚离恼羞成怒,整个晚上压抑的情感瞬间爆发,旋风般出手——
楚慕自然不会躲闪,两人缠斗在一起,电光火石间,彼此的胸口都中了一掌,倒退了好几步远。站稳,还要再打过,台子楚萧急地去而复返,见了这一幕,笑道:“怎么?吃饱喝足了,还要比划比划手脚才舒服吗?七弟,父皇不见出来,命我来找找你。”
楚慕、楚离已经自动分开。楚慕甚至还伸手拍了拍楚离的肩膀,笑道:“殿下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小王惭愧惭愧,下次有机会再比过吧。”
楚离往前一步,挣开了他的手,十分嫌恶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大哥,走吧。”
楚萧点点头,别有深意地望了楚慕一眼,转头与楚离同行。
楚离的脚步异常沉重,不知道是因为骑在马背上日夜兼程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清逸王府里到处都是喜庆的大红绸布,晃得他的眼睛发痛。
早知道会有今日,他不会把她留在云城,不会只是想看她平安就好,他应该把她带走,带她去北疆也好,带她去任何地方都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恨得心神俱伤!
他想回去找楚慕好好地打一场,最好斗个两败俱伤、不死不休。。。。。。然而,理智终究还是占了上风,他不能这么做。
胸口处被楚慕击了一掌,隐隐作痛,可是酒精麻痹了神经,不一会儿便毫无痛楚可言了。然而,刚刚走到清逸王府门外,还没下台阶,脚下一软。幸好白芷明镜身手极快,扶住了他。
楚皇坐在龙撵上,见状,笑道:“好好扶你们主子回去休息,他今晚喝了不少酒。”
白芷明镜应道:“是,陛下。”
嘈杂声渐渐远去,清逸王府顿时安静了下来,楚慕一步一步往射影楼走去,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只是有些奇怪,楚离的两只手力道不一样——刚刚出手的时候,他的左手完全不能使力,堂堂大楚国的战神若是一个左手残废的人,说出去,是不是会让人笑掉大牙呢?
然而,仅仅是一想而过,他并不想去深究这个问题。今夜是他的洞房花烛,还有人在等着他呢。
不愿意去想楚离刚刚的那番话,她曾说,在这物是人非的世界里,我最喜欢你。。。。。。
相信楚离,不如相信自己的爱人,楚慕甜蜜地笑了,脚步不由地加快。
射影楼里难得亮着灯,为了婚礼,也重新修葺了一番,包括哪些暗色系的桌椅床榻杯子都换过了。。。。。。
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用力甩了甩头,伸手推开门。
“吱呀”一声响,楚慕胎教跨进门去,谁知道喝得有些醉,一个不小心,踢在了门槛上,顿时整个人往前栽去,即使稳住了些力道,最后还是半跪在地上,摔得十分狼狈。
乔叶提着长长的裙摆匆匆跑过来,赶忙蹲下去扶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