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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叶不自觉地想躲,笑道:“没有擦粉,就是师父给了我一个荷包,有点香味。”
“哦?”楚离的动作一停,眼眸闪了闪,恢复了笑意:“拿来我看看。”
乔叶从怀里取出来一个浅绿色的荷包,递到楚离手上:“就是这个。”
楚离接过来,端详了片刻,笑开了:“你师父的手还真是巧,不过戴上这个东西总有点累赘。”
乔叶道:“师父说了,戴上它,可以防身。”
“防身?”楚离眼眸收缩,冷笑泛上嘴角:“真是可以防身吗?”
乔叶有些奇怪他今天怎么会对荷包产生这么大的兴趣:“七哥,你。。。。。。怎么了?”
楚离很少失态,很快便恢复了自然,抬头对她一笑,吻了吻她的脸颊道:“既然你师父说了能防身,就戴上吧。”
“嗯。”乔叶接过来,重新装好。
“小乔,这几天我不在,有没有想我?”楚离亲昵地搂住她。
“。。。。。。”乔叶红着脸不说话,如同每一个初尝情滋味的少女一样,说不出肉麻的情话来。
“我想你了,小乔。”楚离一声叹息,闭上眼睛搂紧了她,大掌抚着她的后脑,让她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
他的怀抱真温暖,乔叶不由地轻叹,少时贪恋父亲的怀抱,长大了又遇到一个这样的男子,就这么过一生吧,平静、如风无波。。。。。。
无风无波?
这个词进入脑海的时候,乔叶的思绪微微停顿了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想起这个,就觉得很奇怪很奇怪呢?是她想得太多了,还是过于患得患失了呢?
安静地七号包间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起着变化。
是夜。碧渊寺。
后院的观音像前,男子一身白玉锦袍,负手而立,看着慈眉善目的观音像不语,油灯的火光摇曳,一阵风刮过,一道黑影投照在观音像上。
楚离冷笑:“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打算再见我了。”
那黑影也笑了:“若不是离王殿下以命相请,老夫也不会来自讨没趣。”声音沙哑。
楚离转身,惯常隐忍的紫瞳中表露了突兀的情绪:“不以命相请,怎么能打动你的铁石心肠?”
“殿下身上流的是高贵的皇室血统,就这么轻易地自我毁伤,未免太不值得了。”那黑影还在笑。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利用她!她不过是一个孩子,张口闭口都是师父师父,她如此敬重你,你却在她身上放了芊苋草!”楚离隐怒。
“呵呵,”那黑影笑了:“殿下居然动了情了?竟为了一个小丫头请老夫出来。她身上有芊苋草,对她有什么损害?老夫竟是不知。”
芊苋草,可以作为提神的药物,对身体有益,可是如果与香料同时使用,便会产生有害的反应。而且越是名贵的香料,相克的程度越大,可使人精神恍惚、出现幻觉,严重者,可导致昏迷不醒。若是长期轻度混合,便会使人不知不觉中毒,且查不出任何病因。
乔叶从来不用香料,不会与本身发生什么排斥的反应,可是接近她的人,便会产生反应。确实有防身的作用。
“如果我也用香料呢?”楚离大恸,“是不是连我也一起杀死?我的。。。。。。外公。”
黑影沉默半晌:“碧璃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自然不能死。你也不喜香料,对你,也没有任何害处。”
楚离大笑:“你的计划就是这个?利用她来接近我,然后让我去接近你的仇人?用这么可笑的相克法子让他中毒?对,整个楚国,只有他一人最喜香料,用的也是最名贵的香料,可是,你不觉得太拙劣了吗?我一年之中能见他多少次?”
黑影冷笑不止:“除此之外,老夫的法子可多得是。你要不露痕迹地报仇,自然急不得。除非,你已经不想报仇了!才这么浮躁,才会百般阻挠我的事情!”
“我想!我每时每刻都在想!”楚离的声音变大:“可是。。。。。。”
“可是因为他是你的亲生父亲?”黑影哈哈大笑,猝然转身,狠狠盯着楚离:“那你的母亲呢!忘了吗?忘了她是怎么死的?是不是?!”
楚离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在了观音座前,瞳孔睁大:“不,没有,我没有忘记。。。。。。我不会忘记。。。。。。”
怎么能忘记?那个缠绕他十五年的噩梦,他没有一天忘记过。
然而,黑影却步步紧逼,指着观音座:“如果忘记了,就进去看看,揭开棺木看看,好好看看里面是什么!”
“我没有忘记。。。。。。”楚离的声音近乎哀求,抱着头一遍一遍重复:“我没有忘记。。。。。。”
黑影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声音沙哑而冰凉:“既然没有忘记,为什么整天都和那个小丫头溺在一起?我利用她去接近你,不过是为了了解你的近况罢了,你却当了真?帝位上的那个人都已经发了话了,你还不动声色,想做什么?”
楚离一声不吭,他不过是,不过是贪恋一时的温暖,他不过是不愿意面对残酷的现实罢了。。。。。。
“你用你的方法去报你的仇,我用我自己的方法报我的仇,两不相干!可是如果你还没有报仇,就先在美人柔情中丢了性命,那可真叫人失望!”黑影还在冷笑:“你要记住,你的身上留着尊贵的柔兰王室的血统,就算柔兰部落已经不存在,也绝对不能被灭族,这个世上,柔兰部落的人,独我二人而已。”
转身,欲走,又停住:“柔兰雪莲,这世上仅存一株,只有我的纯正血统可以让它纤尘不染,至于你的,永远只有一半,另一半的肮脏只会让它枯萎而死。下一次不要再用这么愚蠢的方法逼我出来。”
风声呼啸而过,黑影转眼消失不见。
楚离的身子慢慢滑坐下来,紫瞳中昏暗昏暗。。。。。。
碧渊寺的钟声响起,空空荡荡的,一声一声地撞在他的心上,近乎麻木的疼痛。
几天过去了,乔叶发现,楚离很奇怪,看到她时虽然是在笑着,却与以前有些不同了。她以为他是不舒服,可是问他的时候,他却说没什么,连亲昵动作都比从前少了。
楚慕当真没有为难她,几天都不见人影,前院也没人来找茬,她来去都很自由。
这一天早上,先去了“尝尽百草”,查看了下账目和药材的单子,然后才去的“天下无美”。刚刚进门,赏心就递给她一封信,说是一位客人送来的,让乔叶亲启。
乔叶好奇地打开,上面只有几个字:“南风馆,楚离有难。”
乔叶呆了呆,不论这人是谁,有什么企图,她都应该去南风馆一趟才行。心里乱跳,正要走,想了想,又停下,对赏心道“赏心,你替我把这封信送去离王府,我去去就回来。”
“小叶子,你去哪里?”赏心来不及拉住她,她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南风馆是什么地方?七哥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乔叶心里着急,急于要找到楚离。
到了南风馆门前,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不像倚红楼门前会有姑娘迎客,南风馆门前很是雅洁,里面连嘈杂的声音都没有似的。
乔叶定了定心神,推门进去。
进去便看到一对一对相拥的。。。。。。男人,一个个衣衫半敞,媚眼如丝,貌美的有之,娇艳的有之,伟岸的也有不少,应该都是常客,并不见有半个人落单。
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大厅中央,发愣。
突然觉得尴尬,她不自觉握紧了袖中的手,如果不是为了来找七哥,她绝对不会来这种污秽不堪的地方的。
在大厅中环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熟悉的那个人影。乔叶硬着头皮上楼,可是才走到二楼的长廊处,前前后后便有很多男人围了过来,堵住了她的去路。
“好秀气的小兄弟,只是脸黑了点。。。。。。”有男人色迷迷地盯着她。
“不如一起来聊聊天吧。。。。。。”有人拉住她的胳膊。
“请让一让。”乔叶挣开那人的手,往旁边让了让,然而,长廊上的陌生男子越来越多,她心里慌得不行,这么多人,她肯定打不过。。。。。。
七哥,他在哪里?
南风馆三楼的豪华厢房里,楚慕正在喝酒,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甩甩头,自嘲一笑,幻觉吧。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他肯定是魔疯了,居然会想她想到产生幻觉。
已经几天没有见过她了,他也不想再见到她了。
“请不要挡着我的路!”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楚慕眉头微微蹙起,这个声音分明就是她的。可是,她怎么会来南风馆?
“请让一让!”熟悉的声音大了一些:“我是来找人的,没时间陪各位聊天。”
“好嚣张的小东西,看得爷心里痒痒的,不如,咱们一起陪他乐乐吧?南风馆难得看到这样的小野马。。。。。。”
“来,小野马,跟爷们好好玩玩,如果是雏就更好了。。。。。。”
“这么小,应该还是个雏。。。。。。”
平常听起来无动于衷的调戏,今天听在耳中居然会是如此的刺耳,楚慕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快步下楼。
不过是心里的猜测罢了,并不能肯定是她。然而,才见到那个小小的个子,单薄的身影,楚慕的眉头一瞬间蹙得死死的。
二楼的走廊上,她被一群男人围着,因为个头太小,差点连头都看不见。心里不由地一阵烦躁,这种地方她也敢来?
这里的男人大多都是男女通吃的,什么样的男人女人没玩过,只要缠上了身,不论如何都要弄到手,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怎么可能斗得过?真是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
定了定心神,楚慕拨开人群走上前去,站在乔叶身后,桃花眼微挑:“哟,你怎么在这里?”
乔叶正被人堵得走不了,急得手心里全是汗,这会儿听见他楚慕的声音忽然间便松了口气,回头看着他,正要说话,想起了什么,转身就要走。
然而,被一个男人的手臂拦住。
周围的男人们调笑着盯着她,眼神暧昧而挑逗。乔叶心里厌恶,连同楚慕一起,厌恶地想要作呕——男女通吃,倚红楼、南风馆,两处皆宜,这里所有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楚慕也不跟她计较,哼了一声,走到她身边,琥珀色的桃花眼微微眯着,淡淡盯着那只挡住她去路的手臂,笑道:“一个一碰就咬人的小刺猬,小爷早就尝过滋味了,你们敢吃小爷吃过的?嗯?”
那只手臂果然放了下去,众人也识相地往后退了一步。清逸王府小王爷,花名在外,楚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跟皇亲国戚作对,未免太不识趣了。
乔叶双手在袖中握紧,她就知道他出口没有一句正经的 !什么叫小爷早就尝过滋味了?
她也懒得再看他,抬腿就要走,忽地垂下的拳头被握住,楚慕的大手很有力量,他想抓住她的时候,任她怎么明犟还是暗犟都拗不过。他也补去管她在身后怎么挣扎,抱着她往人群外面带,众人很给面子,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来。
楚慕拽着她,走得很快,不一会便到了长廊的另一边,再没有旁人了。
手一松,背过身去不理她。
乔叶揉了揉被捏痛的手腕,对着他玄色的背影道:“谢谢你救了我,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