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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年的顾若蕾下棋。
“这个马大还是兵大?哎呀!我忘了啦,冯大哥;你怎么都不提醒我?”顾若蕾仗着年纪小;这一盘棋从头到尾都是她的抗议声。
“下棋哪能像妳这样浮浮躁躁的?难怪沈姨不让妳学;我看她是知道学了也是白学;不如省些功夫;对吧?”冯文卿从容地摆正被顾若蕾移的乱七八糟的棋盘;仍是好脾气地笑道。
“才不是呢,是因为没有陪我下呀;六姐的棋艺也不怎么样,所以她不肯陪我下棋。”顾若蕾义正词严地回道。
“喂!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别拉我下水,而且妳也太呱噪了吧,没听过人家说‘观棋不语真君子,起手无回大丈夫’吗?妳光是态度就远远地不合格了。”顾若寒不客气地反驳道。
“我是下棋的人又不是看棋的人,为什么不能说话?是妳不能说才对吧?”顾若蕾手扠着腰,气愤地回道。
“喃我是小女子,不是君子,所以无所谓呀,怎么样?妳能咬我啊?”顾若寒淡定地应了一句。
“哼!那我也不是大丈夫呀,这起手无回的规矩对我更是没有用了。”顾若蕾说着便伸手把棋盘上的棋子故意排成好几排,摆明就是不玩了。
“妳们两个真是越说越不象话,要让二叔母听见,又要说妳们没礼貌了,我看淮安侯夫人也是很纵容妳们,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都没有。”顾若彤摇摇头,无奈地说道。
“谁说的,我们在外面都很乖的!”顾若寒和顾若蕾竟是异口同声地辩解道。
“是呀,是很乖,我看着这京城里的世家小姐大概没几个像妳们姐妹这样里外形象差这么多的。”冯文卿亦是摇摇头,起身走到顾若寒身边,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发。
“我哪有表里不一?我一直都很安份守己的。”顾若寒拍掉某人在她头上作乱的手,气呼呼地白了一眼。
“这个我相信,要没有妳自己泄底,我也不知道妳和翠竹两个人还能自学医术,只不过…。”顾若彤轻笑一声,语气却有着百般无奈,原先她还可以用不孕来躲过被父亲弟弟利用的命运,偏偏顾若寒一心一意要治好她,她不忍心见妹妹失望的样子,也或者仍是割舍不下心底的一点希望,便不曾拒绝,只是那天听到念悠打听到的事,她心有些冷了,冷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大姐若是不想让人知道的话,我们这里自然不会有人说出去,若是哪天真的遇上真心对待大姐的人,大姐再向对方解释清楚就成了,而且我想大伯他们再如何费周章要拿妳去谋求利益,不是别有用心的人也不会愿意娶的,侯府嫡女更不可能沦为妾室,那种自打嘴巴的事,我相信他们是做不出来的。”顾若寒想着紫竹去打听回来的消息,知道长兴侯和顾绍扬仍然不忘计算着顾若彤的利用价值,她也为顾若彤感到悲伤,这世家大族看着光鲜,其实处处都是算计,她时常庆幸着自己的父母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被利益蒙住了眼睛。
“我知道,我不怕他们打算如何利用我,我还是那句话,即便他们想要我嫁给谁,也得我点头才能成事,不是吗?”顾若彤淡淡地笑了笑,拿起杯子掩去眼中的酸涩。
“若是他们真要逼妳嫁给妳不喜欢的人,妳只管去找我母亲求救,纵使曾经有错,可她也不会因此就见死不救。”冯文卿突然沉着地开口说道。
“好…我会的。”顾若彤没想到冯文卿会主动提出这样的建议,她微愣了一会儿,才欣然点头应道。
“别说那丧气话啦,反正大姐若是被人欺负,我们一定会站在大姐这边的,大姐,我们去摘花吧,那边开好多月季花,咱们去摘下来晚上泡澡用。”顾若蕾拉着顾若彤的手,三两下就打破眼前沈闷的气氛。
顾若薇踏进月洞门的这一头时,看到的正是四个人在花丛里跑来跑去,还间杂着顾若蕾笑声的情景,她乍见冯文卿一脸温柔的笑脸,突然像被一桶冷水当头浇下一样,虽是春末的天气,却让她觉得比腊月寒冬还要刺骨几分。
“你们几个在摘月季花吗?怎么不让下人做就好了?”顾若薇收拾好心里的情绪之后,笑盈盈地走过来向几个人问好,然后好奇地问道。
“三姐怎么来了也没叫人先通传一声?瞧我们这一身脏乱的…可是让妳看笑话了。”顾若寒几步路就走出花丛,客气地笑道。
“我也是突然想到大姐在妳这里已经住了几天,前日太夫人还问起大姐哪时会回侯府呢。”顾若薇面容不改,镇静地回道。
“原来是想来接我回府的吗?早上宋嬷嬷就来问过,我也让她回去先回禀太夫人,说是明日才会回去的,倒让三妹白跑这一趟了。”顾若彤随后跟着走出来,把手上的花交给一旁的小丫鬟,然后抬头看着顾若薇,淡然地说道。
“哦…我一早就出府了,所以不晓得有这回事。”顾若薇有些无措地垂下头。
顾若薇微微感觉到顾若寒她们对她的到来并不是那么欢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地就突然想来这里看看,她再次抬头,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冯文卿看过去,刚刚那抹温柔的笑靥,此时完全不见踪影,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里,看得顾若薇更有一种无地自容之感。
“三姐既然来了就别急着回去,翠竹刚巧研究出一道新的糕点,不如留下来和我们一道尝尝看她的手艺。”顾若寒大方地邀请顾若薇留下来吃点心。
“这…好吧,反正我回去也没什么事做。”顾若薇貌似有些为难地想了一下,才答应留下来。
“紫竹,妳再去泡壶新的普洱茶,顺便看翠竹的点心做好了没,做好的话就和她一起把点心送来,嗯…一样送到水榭那里好了。”顾若寒说着又看看四周,觉得还是映荷水榭的位置最好,便吩咐紫竹一样把东西送到那里。
紫竹福身离开之后,顾若寒就招呼顾若薇和顾若彤一起到映荷水榭里闲谈几句,冯文卿见顾若寒把顾若薇留下来作客,只好转身径行去东跨院找顾绍宸聊天,并没有与她们同行。
顾若薇不经意地回过头想再看一眼冯文卿的身影,却发现他竟然早就往另一头走去许久,只留下一片衣角在她眼前匆匆闪过,她不禁感到有几分失望,心想他连和自己同站在一块地都觉得厌恶了吗?不然为什么半句话也不说就离开了?
几个人走进映荷水榭,各自在石桌边的一角坐下之后,顾若薇才有心思仔细地打量眼前的顾若彤,突然心思一动,笑道:“大姐在二叔家不过住了几日,气色竟然看起来红润不少,可见得这皇上赐下的府邸是沾着贵气的,六妹肯定是心疼大姐,才变着法子把大姐留下来住的吧。”
“这里又不是侯府,二叔母的规矩也没那么多,所以比较容易让人放松吧,不过我却觉得和之前没什么差别,三妹可能是一段时间没看到我,才会感觉有些不同。”顾若彤依旧保持着淡然的笑容,平静地回道。
“那天见到临川郡主来参加宴席,今天又凑巧遇到冯大哥来访,我刚刚看你们相处的情况,似乎冯大哥还是这府里的常客?”顾若薇听到顾若彤的这番话,一时觉得有些无趣,便又转头向顾若寒打探起他们与汝国公府之间的交情。
“说不上常客,只是来过几回而已,而且他和哥哥好像交情不错,听哥哥说是认识好些年了,大概看着哥哥的面子上,对我们也就特别照顾一些,至于临川郡主出席宴会的事,我却是不太清楚了,我猜想应该是淮安侯夫人请她一道过来的吧,三姐不是不晓得我和小蕾都在淮安侯夫人那里学习女红绘画,我曾听淮安侯府里的婆子说过,夫人和郡主在两人尚未出阁之前就是好友,不止如此,即便各自成婚后又这么多年过去,她们的情谊仍旧不曾动摇半分,若是遇上了什么宴请之事,两人一同出席也是极常有的。”顾若寒也不紧张,从容地挑着不重要的话应付过去。
“哦!那…。”顾若薇眉头微蹙,她在心里回味了一下顾若寒这些话的意思,明明就是知道冯文卿有时会来府里作客,却还故意把大姐留下来,她是不是想让大姐和冯文卿重新复合呢?顾若薇想到这个可能性,心底猛然一沉,接着又想这应该不太可能,大姐已经不能生育,临川郡主绝不会同意大姐再进汝国公府的门才是…。
“三妹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其实也是因为今日二弟回来的晚,冯大少爷才有闲功夫陪我们几个坐下来聊聊,要不然想见他一面也不容易。”顾若彤彷佛能看出顾若薇的心思一般,却仿若未觉地问道。
“没、没什么,就是一时好奇而已,毕竟以前很少看他和谁比较亲近,就是和大哥也不过点头之交的情份,还以为他对谁都看不上眼呢。”顾若薇尴尬地笑着解释道。
顾若寒心中暗笑,这位顾三小姐的话也太多破绽了吧,妳怎么就知道冯文卿和谁亲近?若没有花心思在那上头,一个外男的事能传到妳耳里?而且还一副自己很清楚的样子,难道都不觉得奇怪吗?
顾若寒侧着头看向顾若彤,却见她的眼底也满是看好戏的笑意,便又想顾若薇大概不知道什么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吧?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的JJ很销魂吗?_?,为毛总有一种突然安静下来的微妙之感…。
☆、73第七十三章
这一日,顾若寒姐妹两人来到淮安侯府;刚踏进正堂就发现淮安侯夫人身旁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淮安侯夫人正亲切地对着那年轻人说话。
顾若寒记得年后初来的几次都曾发现侯里的人异常忙碌,像是准备迎接什么重要的人物到来;然而因淮安侯夫人没有提起;她也就当作不曾发现;眼前这个人…应该就是让侯府忙乱好一阵子的贵客吧?!
“妳们来了?快过来这里;我引见个人给妳们认识一下。”淮安侯夫人露出少见的欣喜笑容;招呼顾若寒姐妹俩到她跟前。
“沈姨。”顾若寒和顾若蕾向淮安侯夫人问安之后;才好奇地看了那男子一眼。
“这位是我的亲侄子沈从义,也是东平侯世子;他刚从边关护送宇阗国使团入京,我想着京中的东平侯府已经许久不住人了;便打算让他在这里住一阵子。”淮安侯夫人这才向顾若寒她们介绍男子的身份。
“见过世子。”顾若寒姐妹俩同声向沈从义福身请安。
“不用客气,妳们是姑姑的徒弟,听姑姑说妳们就如同她的女儿一般,我也托福称呼妳们俩一声妹妹,以后妳们叫我沈大哥就可以了,不必叫得那么生疏。”沈从义极为亲切地向两人说道。
顾若寒听到这一声妹妹,忍不住狐疑地看向淮安侯夫人…妳妹的,说起来当初她好像正是因为冯文卿的一句把她当妹妹看,然后就从此被圈养了数年,接着又一个出人意料的意外,她的终身便再无第二个选择,如今还来一个不是哥哥的哥哥?!这个沈从义…没问题吧??不过淮安侯夫人并未发现顾若寒略带防备的隐讳目光,她的注意力都放在许久未见的侄子身上。
“好了,妳们两个先去梨香阁,继续上次还没完成的绣画,晚些时候,我会过去看的。”淮安侯夫人见三人已经互相见过礼,便没让顾若寒姐妹俩在正堂久待,直接打发了她们下去温习女红。
“是。”顾若寒带着妹妹又向淮安侯夫人和沈从义行了礼,然后才走出正堂。
屋内沉寂了一会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