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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下一看,险险的退了一步,坐在了地上。
就在两步远的地方,混沌的云雾下面,露出了一截山崖,刚刚的一眼看得清清楚楚,那山崖下方是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灵犀,你有两条路。”那声音说道,“活着,或者死,你要选一条。”
活着,还是死去?
“活又怎样?死又怎样?”身子里提不起一丝力气,我缓缓的顺势躺下,看着混沌的天。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就在你的心里。”她缓缓说道,“问问你自己想要什麽。”
我想要什麽?我很累,真的很累。生在帝王家,幼年丧母,父亲忙於国事,虽然有锦衣玉食却一点都不幸福。唯一关心我、带我长大的人被我的父亲杖毙了;敬爱的师父与我发生了不伦之事,我心中敬爱他们却也心知没有将来;儿时唯一亲爱的哥哥从战场上回来变成了恶魔,几次三番的淩虐我;盼着能够天长地久的人却被我连累,此时不知道是死是活;还有我府中的下人、婢女,无一不遭我的连累,死的死,伤的伤。
这样的我,还有什麽好活的呢?醒来以後,迎接我的就是无尽的侮辱淩虐,还有已经被烙上耻辱烙印的身子,这样已经被弄脏的我,怎麽去见师父和青岩?我不想回去了。
“我想好了,”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过,我说,“我想死。”
“真的想好了麽?”那个声音温柔的说,“不再想想麽?”
“不想了。”
“从这个山崖跳下去,你就会死去。”她的声音似是有些难过。
我点了点头,起身摇摇晃晃的向山崖走去。
脚下的山石簌簌的滚下去一些,我低头看着云雾缭绕间无尽的山崖,从这里跳下去,我就解脱了。山崖这麽深,不知道要多久才会死。
“师父,青岩,父皇,对不起,犀儿太懦弱了,要先离开了,对不起……”
“灵犀!不许死!”不知道从哪里有一股力气拽住了我,将我拉的摔到在了地上。我打了个寒颤,一下子清醒了许多。那个声音好熟悉,是谁呢?
“灵犀,不要死,不许你死!”绝望的声音好像隔了一重山,模模糊糊的传来,“你要是死了,我让全天下人陪葬!”
“唉,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劫数。”那个女声再一次响起。
“你是谁?跟我有什麽关系?”我四处看着,“你能出来吗?”
“不,我不能,我早就已经死了。”她说,“现在只是我存在你血脉了的一丝联系。”
“你是我的先人吗?”
“是。”
“那你知道我活下去以後,会发生什麽事麽?”
“我不知道。”她说,“将来的路是你要走出来的,没有人可以预先知道你会怎麽走,因为──这世上仅这一个你。”
“我死了以後就什麽都没有了,但是如果活下去,就会有很多可能,对不对?”
“是的,灵犀。但是这条路可能要走的很累,你怕不怕?”
“怕。”我缓缓站起身来,说,“但是我走一走罢。”
“怕也要走吗?”
“嗯,我想试一试,以後会有什麽可能。”
“好孩子。”那个声音带着一丝了然的欣慰,说道,“那就去吧,时间快来不及了。”
“嗯,你──”我正要说话,却感到身子被猛地一推。
半梦半醒之间,身子好像是被放在火炉边烤一样的难受。
身子好像是向下趴着,脑子迷迷蒙蒙的,嗡嗡的好似擂鼓一样响。我想睁开眼睛,眼皮景象是有千斤重,怎麽也睁不开。嗓子干的快冒烟了,我启唇想说话,却没有力气发出声音。手动了动,一个人摸了摸额头,说道,“喝水吗?”有暗哑的声音从身边发出,我想说是,可是奈何无力回答。
有人将我的头转过去,随即有勺子样的东西盛了水递到嘴边,干燥的嘴唇触碰到一丝清凉,我缓缓张开嘴。
你到底是谁?
有温热的水从唇间流过,一勺一勺,将干燥的嗓子渐渐润湿。身体非常疲倦,喝过水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有人扶我坐起身,一口一口喂着苦涩的药汁。一直都没什麽力气,是生病了吗?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将药汁咽下,最後有人将一勺蜂蜜送进了嘴里。嘴角被温柔的擦了擦,随後被小心的放下。我昏昏沈沈的睡了过去。
这样不知道过了很久,我被软软的叫声吵醒了。费力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白茫茫的,过了半天才看得清楚。这是我的寝宫。
脑子有些木木的疼,好像有什麽事,就在嘴边上,不知为什麽,怎麽也想不起来。
软软的声音从地上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吃力的探出身子向下看,床榻旁一个四四方方的柜子里面,有一只雪白的小狗两只爪子扒着木头,奶声奶气的冲着我叫。
“你是哪来的?”
“汪汪汪。”
“你饿了吗?”
“汪汪汪。”
它似乎知道我在跟它说话,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望着我,不停的往上窜,看来是不想在那里面呆着。
我掀开薄被,见身上只穿着丝绸亵衣,拿起旁边的衣裳披在身上。吃力的扶着床柱慢慢的站了起来,小小的一个动作让我出了一身虚汗,双腿站在地上的时候几乎没什麽力气。
小狗见我慢慢的向它那边挪,似是有些害怕。它将爪子从箱子边滑下去,边戒备的看着我边退到了箱子的角落。
“别怕。”
“汪汪。”它的身子有些哆嗦,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但是还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真可爱。
箱子离得很近,我伸手摸到了它的身子,它立刻向後退了退,喉咙中发出了呜呜的警告声,奶声奶气的没有一点威胁力。看样子它是吓坏了,我蹲下来伸手轻轻的摸着它的後背,笑着说,“别怕,我不打你。”
它一动不动的站着,两只黑眼珠水溜溜的看着我,身上几乎立起来的毛慢慢软了下来。我见它不在抗拒了,顺手把它抱了出来。
“好轻啊你。”没想到这小狗表面上像个毛球一样,竟然瘦成这样。我将它抱在怀里,慢慢站了起来。脑子里嗡的一声,我眼前一花向後倒去。
“小心!”
一双有力的手将我险险接住,随後顺手将我和小狗一齐抱起来,转身放在了床上。
小狗呜呜呜的叫着威胁他,我好笑的将它搂在怀里,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只见他一双含水凤目深深的望着我,不知怎麽回事,我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小狗似是感受到了我的恐惧,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像是要安慰我一样。
“大胆,你是谁,怎麽在我公主府?”
“汪汪。”
面前的人神色变了一变,说道,“犀儿,不认得我了吗?”
“你是谁,怎麽敢直呼本宫的名讳。来人啊,来人!”我向外叫着,却不见有人进来。
一股不好的预感让我身子有些僵硬,他伸过手,我向後一躲。他摇了摇头,将丝被向上拉了拉,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你前几天发烧了,病的很严重。”
“你是谁?”
“你烧的直说胡话,有好几次,差点就活不了了。”
“我为什麽会发烧?”
“你──不记得了吗?”
我仔细的想了很久,什麽都想不出来,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叹了一口气,说,“我不记得了,我师父去哪了?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他无奈的笑了一笑,说,“我姓温,是来给你看病的。”
“看病的?”我看着他,面孔似是有些憔悴,双眼也有些血丝,但是年纪应该不大。“看病的不都是老头子吗?你怎麽这麽年轻,连胡子都没有?”
“哈哈哈。”他笑了笑,说道,“公主请伸手,我帮你探探脉。”
我点了点头,腾出一只手伸向了面前,小狗晃悠悠的站起来,在我肚子上面的绸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乖乖的团成了一团闭上了眼。
“还是有些虚弱。”面前的人将我的手放回了被中,问道,“饿了吗?”
“有点,你叫下人那点吃的来吧,还有,我的小狗也饿了。”他点了点头,起身向外走去。
白泽
我低头看着小狗,它团成了一个白球,正睡得十分惬意。我拨弄它的耳朵,它就将头钻到了腿下边,睡得愈发开心。
还没恢复过来的身子有些乏了,我将它抱到枕头边,没一会也就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醒来的时候日头都斜斜的照在了西边窗子上。
“你醒了。”
“汪汪。”
我起身,觉得精神比先前好了许多看。温大夫在旁边的凳子上坐着,小狗在他旁边兴高采烈的舔着小碗里的乳白色东西,吧嗒吧嗒的吃得特别香。
“饿了吗?”
“嗯,是有点饿了。”他拿了背垫放在我身後,不一会就有下人端来了炕桌。除了白粥就是一叠叠清淡小菜,满满的摆了一桌。
“今日这玉笋做的不错。”布菜的丫鬟听了以後,立刻将盛玉笋的小碟换到了面前。我点点头,转身问道:“温先生不用在此伺候了。”
他微微一愣,随後笑道,“公主此时刚刚醒来,菜饭都需适度。在下精於食疗一道,所以留下等公主吃过再走。”
我闻言也没有再说别的,又吃了一些就让他们撤下了。
小狗已经吃饱了,肚子圆滚滚的,在我床边转悠,黑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我看了它一眼,弯下腰伸手将它抱起来。
“怎麽吃得这麽多啊?”我摸摸它的肚子,鼓鼓的跟个长肥了的小南瓜一样。
“先前得了它的时候,已经快饿死了,所以看见吃的就没够。应该过段时间就好了。”
“是你捡来的?”
“是,在来这的路上。”
“从何处来?”
“自然是──从来处来。”他将小狗从我手中拿了过去,小狗立刻汪汪的叫起来,一扭一扭的想挣开。
“公主刚刚用完餐,下来走一走比较好。”现在的大夫都敢顶撞公主了,委实有些不像话。
小狗被放在地上,一颠一颠的跑到我的床边,冲我汪汪的叫,咬着床单往下拽,看样子也想叫我下床跟它玩。
我见他蹦的很是可爱,便着下人去拿出个绣球,下床引它玩起来。
“小狗叫什麽名字。”
“尚无。”
“啊,那我给它取个名字吧。”小白狗笨拙的围着绣球一跳一跳,样子非常可爱。
“自然,公主喜欢,这只……小狗就送给公主了。”
“那就多谢温大夫。”
我蹲下看着小狗,说道,“话本里面曾经见过,有一只忠义救主的义犬十分惹人喜爱,名叫旺财,要不你就叫旺财吧,怎麽样?”
小狗呆呆的看着我,我又叫了一声,“旺财。”它嗷呜一声就翻到在绣球边,温大夫哈哈的笑起来,“没想到公主能想到此般……独特的名字。”
“旺财很可爱啊。”
“他是只公狗,更喜欢威武的名字吧。”小狗抬起头坐在了我的面前,伸出舌头看着我。
“威武的?我想想。山海经里有一种异兽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