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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和从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看着他的时候那种眷恋而满心信任的样子。
但是耗了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是这个样子,卫清风不禁从一开始的踌躇满志到了现在的颓然。
谢葭很快让人端上了吩咐的午饭。
卫清风抬头看了她一眼,想从她脸上找到哪怕一丝半毫的欢欣的迹象,可竟然一点儿也没有。
吃过饭。卫清风意外地挪了地方,竟然到楼上去了。谢葭松了一口气。这几天他天天呆在她身边,让她非常不自在,尤其是晚上又是那么亲密在一起的人。虽然前些日子心灰意冷,但是女人大约就是容易心软。
他日日在你身边的时候,眼睛总是追随着你。感觉和最早最娇宠你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你又会忘了那些让你耿耿于怀的事。
只是一颗心还放不下,所以非常别扭。感觉自己在慢慢的心软。也颇不是滋味。现在他终于走开了一些,谢葭私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其实现在想来,他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也已经不重要了。之前摔得这么惨,都是因为她自己没有学会宠辱不惊。
这个下午就过得比较平静。
谢葭心想着,顾夫人几次约她一起去骑马,袁夫人也请她去做客,她都推辞了。这样一来。她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下午就清点了一下,写了一份礼单,让人逐一送去给那几位夫人。
关系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在乎送的礼重不重,只关乎心意了。
夜里谢葭百般不情愿上楼。但是这种事情要逃也逃不过去,卫清风的脾气又不算太好,。她若是把他惹毛了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磨磨蹭蹭了大半晌,她还是上了楼。
卫清风点着烛火在看书。这些天他一直在看书。谢葭隐约猜他是在让大朱管事放手去收拾了黄氏兄妹。其实想想他也够狠的,先把人家捧上了天,借着人家逐渐稳定了易主的马场。然后再不动声色地安插自己人,然后借刀杀人。不管他们斗得怎么厉害,他始终是马场的主人。最好两败俱伤,这样大朱管事顺理成章地回马场去,黄氏兄妹元气大伤也只好俯首陈臣。
他看这本书,已经看了好几天了……
谢葭收拾好铺榻,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九郎,时间不早了。”
卫清风却没有像以前一样立刻放下书然后就笑得很猥琐,而是翻了一页书,淡淡地道:“你先睡吧。”
谢葭松了一口气,爬上了床蜷在最里面的角落里。
不一会儿,卫清风熄了烛火,上了床以后,不久就睡着了。谢葭松了一口气,也跟着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在剧烈地摇她。
谢葭睁开惺忪的眼睛,刚嘟囔了一句:“怎么了?”
突然就感觉床板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甚至“吱呀”一声,床顶快塌了……她顿时吓醒了,半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地震了!
她本能地一摸身边,才发现卫清风已经不见了踪影,顿时心中一凉,骂了一声,两忙想要爬起来。等到她手忙脚乱地爬出床铺,刚才就不太结实的床顶就“轰”的一声砸了下来!
门口值夜的是刺槐,此时就尖叫道:“夫人,地动了!”
谢葭高声道“知道了”,然后就摇摇晃晃地举步欲往前走,然而楼层晃动得厉害,根本走不稳,她走了两步就要往回晃一步,。眼看这木头房子一点都不靠谱,好像随时会塌。谢葭走到门口,才松了一口气。
伸手要开门,门却被人一脚踢开,就擦着她的身侧飞了过去,把她吓得要死。
卫清风二话不说把她抱起来,道:“走!”
谢葭感觉他走得非常稳,心中略安。忙:“刺槐快去把知画背出来!”
刺槐答应了一声,直接从二楼翻了下去。卫清风带着她像一只矫健的豹子,几乎是立刻就稳稳地落在了一楼地面上。
谢葭紧紧地抱着卫清风的脖子,抬头看到巍峨的小楼倒了下来。
四周惊呼声一片,大街小巷人声鼎沸,也有不少人奔走相告。
刺槐背着知画来到谢葭身边:“夫人……”
翠屏园的废墟之中,站着一大群穿着中衣的人,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谁没有跑出来。
卫清风道:“现在出去只会被人踩死。”
地震还在继续,在这样的天灾面前,人力显得非常渺小。
所幸这场地震强度虽然大。却没有持续太久,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虽然地面还有小幅度的震动,但是已经不足为害。
期间卫清风让所有人全都站在旁边那块空地上,倒是没有什么人员损伤。只是翠屏园已经成为一片废墟。
他一直紧紧抱着谢葭,此时就要把人放下了。
谢葭突然轻声道:“您刚才去哪了?”
“起夜,。”卫清风淡淡地回答道,并让阮姑姑和轻罗去清点人数。然后让人带着人去把东西刨出来。
谢葭站在他身边,看着满地的废墟。此时方觉得神魂定了一些。遇到这种事情,她一时也有些束手无策,不由得看向卫清风。
卫清风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道:“房子没了,再买就是了。一时买不到,咱们可以到马场那边去住一阵子帐篷。”
谢葭点了点头。
不多时,别院那边的人过来了一部分。卫家的家将和武婢都是训练有素的。很快就帮忙刨出了重要的财物,房契,账册等物。
谢葭轻声问别院的情况。砸伤了两个,倒也没有什么大事。长安已经亲自到马场去准备了。
此时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幸而马匹的损失不算严重。卫清风披了一件外套在谢葭身上,然后带着谢葭先上了马。往城外马场去。
一路上经过不少被地震摧毁的人家,废墟之上也有人抱着亲人的遗体哭得撕心裂肺。谢葭不忍再看。把脸埋在卫清风怀里。
到了马场,迎出来的是大朱管事,带着几个亲信的伙计:“爷,夫人!”
看卫清风和谢葭都是无事,朱炳才松了一口气,道:“帐篷都准备好了,马上就能整理出来,请爷和夫人稍侯。”
卫清风淡淡地点了点头,道:“黄子金呢?”
朱炳咧了咧嘴,道:“他妹妹被铜盆砸伤了,可是做兄长的却不见踪影。属下已经让人去追了。”
卫清风点了头,。
不多时,帐篷整理好了,卫清风带着谢葭先入住。谢葭让卫清风去避了出去,让还穿着中衣的女孩子们先换了衣服。并让他们在帐篷里先休息。
直折腾到大中午,才把人都安置好了。
谢葭刚才抽空打量了一下这个大帐篷。里面日常用具一应俱全,虽然匆忙,却十分周到。虽然是第一次住这种正规大帐篷,但是感觉好像和住在室内没有什么区别。
卫清风进来了,看人都出去了,她还傻站着,不由得无语:“坐。”
谢葭就在褥子上坐下了,轻声道:“咱们得在这儿住多久?”
卫清风道:“就知道你住不惯!我刚刚出去看过了,外面的房屋倒塌得太严重,流民流离失所,要买房子着实不容易。恐怕要住个小半个月。还有……”
“还有?”
卫清风道:“刺史府那边应该会派人来赈灾。”
外面的人送了吃食进来,谢葭这才觉得饿得厉害。囫囵吃了一些,就想站起来去安排人事,被卫清风拦住了。
卫清风道:“你先休息吧。昨个儿受惊了吧。”
谢葭道:“可是这么多人都跟了过来,我当然要去安排妥当……”
卫清风道:“这里是马场,有什么是你能安排的?你等着被安排就行了。咱们身边都是家将武婢,总不能在这里闲上大半个月。虽然地动没有怎么波及到这儿,但到底还是有一些损害。眼下又正是接马种的时候,我打算让他们都去帮帮忙。”
谢葭这才消停了下来,。
卫清风道:“休息吧。”
谢葭就点了点头,爬到了床上。卫清风竟然非常温情地过来给她盖了被子。
谢葭着实受了惊吓。碰到天灾。人真的太脆弱。当时若不是大家都稳住不乱,而且手脚矫健,不然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原以为会辗转难眠,但当天晚上谢葭竟然睡得像猪一样。第二天一早还是被卫清风提起来的。
“大朱管事待会儿要来见你。”
谢葭怔了怔:“见我?”
“把马场的账交给你。”
谢葭猛的抬起头,看着卫清风。
卫清风似笑非笑,道:“嫌累,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别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
他略一顿,又补充道:“这是咱们刚到和庆的时候,你对我说的。”
一时之间。谢葭心中百般滋味。若说再矫情,在这样的灾难过后。又觉得可笑。
大朱管事很快就来到了帐篷外,见了谢葭,礼貌的问了问她的身体状况,得知她一切安好,便再也挡不住满脸喜气。
谢葭笑道:“大朱管事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瞧着这气色倒也真是不错。”
朱炳含笑道:“夫人。小的一直等着能把这马场的账交到夫人手上的一日,今儿总算是等到了!”
谢葭欣然道:“也就是有您相助。不然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厚厚的账册被送了上来,放在一边。朱炳却还是不走。
踌躇了一会儿,他果然道:“夫人,小的还有一事相求。”
谢葭笑道:“朱管事,您何必如此客气,有话便说罢!”
朱炳好像有点尴尬,干笑了两声。才道:“是这样,小的的侄子朱志,年纪也不小了,一直跟着小人东奔西走,才耽误了终身大事。本来这事儿无论如何不敢求到夫人面前。然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望夫人为朱志指一门亲事。”
他也没敢说他家小子看上谁了——可是谢葭心里却隐约有个谱。在翠屏园的时候。本来知画负责送账册,可是后来知画受了伤。谢葭本来想换一个丫头跑,苦思没有人选。这个时候朱志就自动上了门,说愿意每天上门来送账册——他自然是可靠的。
谢葭冷眼瞧着,倒没有哪一天他是不往知画那里去的。知画不让他进门,他在门口呆着说话也能说上半天——可怜他本来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但是谢葭也拿不准知画愿不愿意,也不敢乱点鸳鸯谱,当下只笑道:“这有什么难的!只是一时半会儿的我身边也没有合适的人,大朱管事不如就容我想想再说。”
朱炳欲言又止,但是终究还是没敢多说——指名道姓说要谁,朱志就有觊觎后院女眷之嫌……
当下他就先告退了。
轻罗随侍在一旁,早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谢葭嗔道:“笑什么,这事儿还得你去走一走,探探口风,省得呀,咱们好心办了坏事!”
轻罗笑道:“是,夫人。但话说回来,小朱管事的长相才干,都是一等一的,丫鬟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他动了心思呢,。”
谢葭笑道:“那也要知画丫头愿意!”
轻罗道:“夫人指了婚,她还能有什么不愿意的!”
谢葭颦眉道:“你只管先去问问,探探知画丫头的口风。”
轻罗应了个是。然后就叫了刺槐进来一块儿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