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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喃喃自语着,觉得应该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我昨天说的全是醉话……你可别信……”我连自己都认为这句话说的苍白无力,说出来,非但没能解决问题还加重了我的嫌疑。
“嗯!得了得了,我都记不住了,瞧你那一脸害怕样,我还能吃了你?别想了,啊!赶紧吃口东西,都快凉了,快点,不然我硬喂你了!”
“我自己来……”
他冷笑一声,把着我的手抬起碗。
“我等会喝……”
“不行,我得看着你喝完!”
“我真的……”
“听话,听见没有?”他指了指我,语气中蕴含着威胁,而我,则像个被抓了把柄的人,不得不低头了。
第四十章
我的屋子里总是放着一个碳火盆,虽然很暖和,可我总怕会煤气中毒。我不止一次地跟大伙说,在屋里放碳火盆就必须架烟囱,否则容易二氧化碳中毒,可是跟谁说,她们也只当玩笑似的不当回事。我没办法让她们明白什么是“二氧化碳”,所以只能放弃了。
我让她们趁我和点点外出的时候在屋里放一会火盆,等我们回来了,屋子也暖热了,就拿到外面去。久而久之,丫头们都熟悉了我的习惯,也就不觉得古怪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就算门窗上挂着厚厚的棉帘子也存不住热气。呆在屋子里,把点点裹得像个棉花球,摸他的小手还是冰凉冰凉的。不过揣着暖手炉倒是好些,就是没一两个小时就得换碳。
这天,我用筷子蘸了墨汁在宣纸上写道:“王八蛋!”
点点从里屋跑出来,钻到我的臂膀里,用手抓起那张纸,眨着眼睛看了看。
“娘亲。”他抬头看看我,我忍不住吻了他的小脸,他用小手指着纸上的字问:“这是什么?娘亲也教我写字吧!”
我摸着他的头,应了一声,然后把他手里那张纸揉成一团,扔在桌子上。又拿出一张崭新的纸,铺在桌子上,用筷子蘸了墨汁,一笔一画地写了“点点”两个字。
我拿起纸,搂着他说:“喏,这是你的名字,先从自己的名字练起吧!”然后把纸放下,把着点点的手握着筷子轻轻地描起来。
“姐姐也真是逗,有笔不用偏用筷子!”红玉乐呵呵地坐下来,碧莲则伸手抓了果盒里的干果吃起来。
我笑着说:“我用不惯毛笔,字写得太丑,自己都受不了!”
碧莲偷偷掩着嘴笑起来说:“那就怪了,难不成姐姐那边都是用筷子写字?”
我说:“哪啊,我们平时用的是铅笔,钢笔,圆珠笔!正式的文章就要用电脑打出来。”
两姐妹听得云里雾里,互相看了看,觉得既稀奇又可笑。
我总是想方设法地让自己过得充实,尽量不去想那些令自己难受的事,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够苦了。我叫一个女孩帮我在院里的一间偏房里架起一个小炉子,又从厨房里借了些炊具,闲着没事的时候就自己做东西吃。
回想起我在家的时候,做的那些家常菜,虽然远比不了饭馆里的菜肴,但我和羽峰却吃得津津有味。可是现在,我也算得上养尊处优,可以使奴唤婢了,却远不如以前逍遥,毕竟我所追求的生活并非如此。
我特别想吃西红柿和土豆,女孩们都说没听过,让厨子到菜场里打听,也都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后来我仔细想想,猜测可能是还没传到中国。
这一天,我做了道肉末茄子,另外又做了几样菜,并叫凤玥帮忙蒸好米饭,老实说,我是用惯了电饭锅,对传统的蒸锅总是掌握不好火候。
我把做好的饭菜摆在桌子上,请秦家姐妹过来一起吃。姐妹俩举杯敬我,我虽然从不喝酒,但因为高兴,就破例喝了些。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赶紧往嘴里扒些米饭,秦家姐妹见了不禁笑起来,说:“姐姐也是个豪爽的性子,怎么就不会喝酒?”
我用勺子给点点的小碗里拨了点菜,他就低着头,用小手捧着吃起来,我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对秦家姐妹说:“只能算是开朗吧,豪爽就算不上了。”
“还不够豪爽啊?姐姐仗义豁达,简直是侠女一样的人物!我们姐俩在江湖上漂泊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可是像您这样的女子还是头一回,说来,也真是奇了!”
“就是!要我说,那些说书的应该给姐姐立传才是,天下哪还有比姐姐更奇的女子了?”
我忍不住笑笑说:“我是不行的啦,不过我们那个时代的女孩子,都好有个性啊!”说着又给点点拨了点菜,问他说:“妈妈做的好吃吗?”点点点头,我说:“那就多吃点吧。”
“姐姐张口一个‘我们那个时代’,闭口一个‘我们那个时代’,就好像姐姐不是我们一个时代的似的!”碧莲笑笑说。
“姐姐,再跟我们讲讲你们那边的事吧。”红玉说。
“是啊,你们那边的人真的都不吃粮食,只吃牛羊肉吗?那平时也不喝水,只喝牛羊的奶?是不是真的啊?”
我忍不住大笑,说:“你们说的那个地方的确有,但是我从没去过,我真的不是西域来的。”
“可是,”碧莲看了看她姐姐,又看看我,感到有些困惑,“可是府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啊,您要不是从西域来的,能是从哪来的呢?”
我说:“那是因为我烫了发,还染了颜色,所以她们就以为我不是中原人,其实我是纯正的中原人,而且是汉人。”
秦家姐妹互相看看,见我说的这么肯定,不禁点点头。
一个说:“这也难怪,我确实听说西域的人不是高鼻蓝眼,就是金发红发,而且姐姐进府的时候,穿得像个胡人,难怪大家要往那边想了。”
“可不是么,”另一个接着说:“府里头人又多,嘴又杂,一传十,十传百,结果越传越开,越说越邪乎。一开始也只是说您是普通的西域女子,因为逃难来到中原,后来就有人说您根本就是富商的女儿,本来是随家人到中土作生意,结果走散了。不过后来又说您是西域藩王的小女儿,因为和家里闹矛盾就堵气跑到中原来。”
我惊讶地说:“啊?太离谱了吧?”我摸摸点点的头,接着说:“你们也真是的,”我苦笑着,“怎么越说越离谱了?还什么什么王的小女儿?吓我吧!哎?不是啊,你们这都是打哪想出来的呢?哈哈!笑死人了!”
“我们开始也不信的。”红玉说着脸上微微泛红。
“不信才对啊,说明你们还不糊涂。”我说。
“可是大家都这么说,也就信了。”碧莲补充说。
“你们啊,看着也是顶聪明的姑娘,怎么就相信那些胡话?”我问。
“您的穿着,您的打扮,您的谈吐,哪一样也不像中土人,就说您手上戴的那小玩意儿。”碧莲说着看了看我的手表。
我也低头看了一眼,笑着说:“是表。”
“咱们这可没见过,是吧?”她说着看看她姐姐,红玉点头笑了笑。
我感叹着说:“唉,我也就剩下这只表了,我的那身衣服,也不知道叫他们弄哪去了,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衣服呢,很可爱的小红裙子,显得人特别精神,真的,你们要是见见就好了!”
“我是听说,老太太叫人给埋了,说是胡人的东西邪乎。”
“她是个傻瓜!”我忿忿地说。
“嘘,小声啊!”红玉紧张地朝四周看看。
碧莲说:“姐姐哪都好,就是这张嘴不饶人!”然后笑起来。
我说:“哎?老太太不是说我是野人吗?你们怎么不信她的,偏偏信府里的流言?”
“这还用说?你对下人们好,大家心里都清楚,就算惧怕主子不敢挂在嘴上夸您,私下里也会说您的好。”
“可不么,要不说您是藩王的女儿也有人信了。”
“哈哈,好夸张哦!”我笑着说。
“一点也不夸张!”
正说着,就听到门外有人问:“你们奶奶呢?”
回答的说:“在房里。”
我们知道是孙正阳,于是沉默不语。秦家姐妹显得有点害怕,不停地用眼睛看我,我搂着点点,低着头注视着面前的碗筷,心想那家伙真叫人扫兴。
那王八蛋推门进来,一进来就乐着说:“哟,都在呢!”秦家姐妹赶紧起身相迎,我头也不抬地抱着点点,一面给他的小碗里夹菜,一面说:“吃咱们的!”
“好啊,你们姐儿几个吃好的也不叫我!”
王八嚷起来,一边说一边就往凳子上坐,然后大摇大摆地拿起桌上的一双筷子,先在桌面上捣齐了,夹了一块茄子吃起来。
“又没人请你坐,你倒是挺自觉的!”我嘟囔着说。
他装着没听见,秦家姐妹惧怕他,不敢坐下,只唯唯诺诺地站在他身旁小心伺候着。他吃了一口菜,觉得味道不错,就猛往嘴里塞了几口,然后摆手叫秦家姐妹到近前,问道:“你们俩谁做的?”红玉听了,就用手绢掩着嘴,轻声说:“我们哪有这样的手艺啊,这是奶奶做的!”
“你做的?”他伸手摸了我的下巴,我扭开。“怎么不叫我啊?”他转过头,瞪了一眼红玉和碧莲质问道。
碧莲不敢说话,红玉忙说:“奶奶亲自下厨,特意给您做的,本来就是要叫您来着,可是有福说您在前厅和容大爷喝酒呢,心想您大概已经吃了,姐姐怕浪费,才叫我们姐俩来的。”
他听了,朝后仰仰身子,乐呵呵地看看我,说:“亏你还有这份心!”
我狠狠剜了红玉一眼,冲着姓孙的说:“谁说是要你吃了?搁那!你也不瞧瞧,屋里四个人,四双筷子,哪有你的份?”
“是四个人四双筷子啊!不正好有我一双?”他笑嘻嘻地尝着菜,哼着说。
“你识不识数啊?你不来正好够的!”
“哪够啊,加上我才够数呢!这不正好四个!”他说着指了我和秦家姐妹,最后指了指自己。
我说:“我和点点,还有红玉和碧莲!哪有你的份?”
他笑笑说:“那小子也算一个人?”
“你!”
我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因见秦家姐妹一直站着服侍他,便气乎乎地说:“坐下吃你们的饭呗!站着干吗?”两姐妹面面相觑,没敢动地方,直到那狗东西发话,叫她们也坐下,她们才轻轻坐下。
碧莲低着头,不敢动筷子,红玉捧着袖子默不作声,我只管照料着点点。
他看看我们说:“吃啊,一起吃啊,一起吃才热闹!”
我说:“谁还有胃口?”
他抬抬眉毛,瞪了我一眼,红玉忙说:“您没来,我们就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一直在话家常呢!”
“哦,都说什么了?”他喝着酒,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看。
“说你怎么还没死!”我翻了他一个白眼,诅咒着说。
“哪啊,奶奶是骗您的,您可别信!”
我正想反驳,红玉就用手碰碰我的手腕,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心想也是!何必逞这口舌呢?没有必要!于是也就不多说了。
“她气什么?”姓孙的瞥了我一眼问秦家姐妹。
“怎么不气?”红玉笑笑说:“您一天到晚的不照面,好不容易来一回,还板着个脸,多叫人寒心啊。”
我虽然知道红玉是好心为我解围,但毕竟与事实不符,觉得实在肉麻。
我说:“咱能说点别的不?瞧都把我说成啥啦?我是那样的人吗?你能说句实话不?”此话一出,红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我觉得后悔,可是想收已经收不回来了。
“呵,瞅瞅,你说你替她说好话有啥用?”孙正阳笑了笑。
我正愁没法下台阶,于是就冲向他说:“姓孙的,都是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