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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没听见!”
他扑过来,站在榻下瞪着我说:“放你娘的屁!你没听见!别人叫你就能听见是不?我叫你就听不见?”
我看看他说:“是啊,我就是不想搭理你!”
方嬷嬷忙说:“奶奶刚才正吃着东西,嘴张不开,所以才叫我老婆子答应一声。”
孙正阳瞪了她,骂着说:“问你了吗?这他妈有你什么事?滚!”
方嬷嬷不敢再说话,赶紧抱着点点出去了。
我盘腿坐在床榻上,抱着双臂看着墙角。
他指着我说:“下来下来!”
我没动,他又提高一个分贝说:“给我下来!”
我忍无可忍地嚷着说:“凭啥啊?我就不下来!”
“凭啥?就凭这个!”他逼近床沿,朝我挥挥拳头,“妈的,给老子下来!”
我站起来怒视着他:“就不!”
“给我下来!听见没有?你下来咱就没事!”
“不!”
“妈的老子治不住你是咋的?”他说着跳上床榻,揪住我的衣领,使劲地把我推来搡去。
我尖叫起来,声音惊动了大家,但只有红玉敢迈进屋子。孙正阳推了我,我一个没站稳就扑倒在床榻上,好在有个靠垫挡着,要不我就正磕到桌子角上。还不等我反应,他又揪住我,我就像个背包一样被甩来甩去,连一点反抗的机会也没有。
他吼着说:“妈**的,一大早就让老子窝火!”
我则嚷着说:“是你自找没趣吧!你愿意生气你就自己生去!”
“谁他妈的没事找气生?不是你在这惹老子,要不老子能气成这样?”他恼羞成怒地说。
“你活该!”
红玉劝着说:“大爷,使不得啊,咱有话好好说嘛!使不得啊!”
孙正阳吼了她,而后按住我说:“老子就是他妈的恼你呢!妈的,让你跟我唱对台戏!”说着使劲推了我一下。
“我就是唱对台戏咋的!”
“妈的,你再给我犟!”
“我就犟!”
“老子治不住你了?啊?老子治不住你了?给我跪这!跪这!”孙正阳把我往床榻上按,我倔强着不肯。
我喊着说:“凭啥啊?我不!就不!”
他来回撕扯我,试图让我屈服,但无论我以怎么的姿势倒地,都会尽力爬起来,他怒吼着说:“给老子跪这!”
“你给我滚开!王八蛋!一大早就犯病!你咋不死啊!”
他扭住我的胳膊不放,我仍坚持说“不”,他无计可施,便冲红玉喊道:“去把她那小子拎来!妈的老子不信治不住她!”
红玉没有动,劝着说:“爷,您消消气吧,有话好好说嘛!”
他听不进去,再次吼着说:“去把她那小子拎来!”他的脸已经极度扭曲了,样子好像要吃人,他从床上跳下来,指着我说:“老子收拾不了你,还收拾不了那小杂种?”说着推开红玉转身就走,我被他的凶恶吓坏了,心想绝不能让他有借口迁怒点点,于是把心一横,向他低头了。
我嚷着说:“好好好,我跪!我跪行了吧!”他转回身,眯缝着眼,而后歪着嘴走到在小炕桌的另一边躺下。
“现在肯服软了?”他托着脑袋,得意地瞧瞧我。“妈的,你就是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人!不给你动真格的,就不知道服软!”
我把脸抹向一边,红玉却走过来,一边挡住他的视线,一边悄悄把一个靠垫递给我,我一开始没明白她的意图,所以就没有接,结果被孙正阳看到了,红玉忙陪笑起来。
孙正阳瞪了她一眼说:“就是要罚她呢,你要想帮她,干脆替她跪好了!”
红玉笑着说:“只要您二位能消气,让我跪算啥?可是您可得保证,我要是跪了,可就不许再恼了!”
“那不成,我今儿是气大法了,她跪还不解气呢!你跪顶个屁用!”孙正阳撇撇嘴,露出不屑的神情。
红玉走向他,轻轻帮他捶着腿说:“那您要怎么样才肯消气?”
他瞥了我一眼,伸手在小桌上方晃了晃,大概是想吸引我的注意,但我没去看他。
他哼了一声说:“叫我消气?除非她给我低个头认个错!”
红玉笑着坐到我面前,看着孙正阳说:“您这是何苦来的?就为讨口气去,犯得着动这大肝火吗?再说了,奶奶这么跪着,您就不心疼啊?”
孙正阳一听,坐了起来撇着嘴说:“就是因为平时太惯着她,才把她惯得没样!叫你说说,咱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别说是顶撞老子,就是他妈的敢出个大气的有几个?”
“是是是!”红玉附和着点点头。
“叫你说说,老子以前是怎么治那些个想冒尖的?嗯?你说说!”
“是是是!”
“妈的叫他一见老子就得哆嗦!”
“是是是!要不我这就去拿锁链去?”
我不禁惊讶地看了看红玉,心想她到底帮哪边。
红玉说着起身往房门走,孙正阳瞪着她,而我则非常困惑地望着她的背影。
孙正阳喝住她问:“哎哎哎?说你胖吧你还他妈的真就喘啊!你拿锁链去干啥?”
红玉说:“让奶奶跪啊!”
我忍不住剜了她一眼,她却继续不紧不慢地说:“奶奶惹您发这大脾气,您不叫她跪锁链哪能解恨呢?”
孙正阳听得直皱眉,连说了好几个“去”字,骂着说:“妈的你在这瞎掺和啥?老子乐怎么罚她那是老子的事!**的也想充大蒜,在老子面前指手画脚?滚滚滚!少在这出馊主意了,哪凉快哪呆着去!”
红玉听了,抿着嘴笑起来,百般温柔地飘身过去,拉扯着他的袖子说:“我哪敢哪,我不过是想听您说句真心话。你说您何苦来的,明明心里又舍不得,还非叫自个儿难受!”
孙正阳说:“我就是看不来她在我面前装聋作哑的样!”
“是是是,您就是恼,不也是恼那不热不冷的态度吗?说白了,您就是气奶奶对您不够敬重,没给您留足了面子。”
“想让她敬重我?哼,那比要她的命还难!”孙正阳瞪了我一眼。
“嗐,您也说过奶奶的性格在女子里算是罕见的,要是她哪天真变个样,您反而不那么稀罕了呢!”红玉看看他,又看看我。
孙正阳不说话,双臂枕着头躺下了,过了一会,大概是想解手,便拽了点手纸出去了,不过出去前还不忘交待红玉不许我偷懒。
红玉关上门,转身靠在门板上,突然看着我笑起来,我也忍不住笑了。我顺势歪倒并抓了个小毯子盖在身上,红玉没有走过来,而是在门口守着说:“我替您看着,等他回来了,就给您使个眼色!”
我笑了笑没有作声,随后她掩门出去了,我听到走廊上传出她和别的女孩说话的声音。
我的思想又开小差了,这一次,我想起了那个骗钱的臭算卦先生,想到他说的“多子多福”觉得实在可笑,可是我真的会为孙正阳生儿育女吗?真是的,那要是这样的话,我的“福”又是从可说起呢?
“总之,就是胡扯八道!”我心里正想着,就听见红玉在门外暗示着咳了一声,我明白她的用意,但我却懒得动了,紧接着孙正阳推门进来,见我在榻上倒着,便又退出去,冲红玉嚷起来。
“来来来!你过来!”说着把红玉推进屋问:“这咋回事?不是叫你看着她吗?谁,谁叫她歇着啦?嗯?”
红玉忙替我辩解说:“奶奶不太舒服,所以……”
“得得得!”孙正阳极不耐烦地摆摆手,“甭替她打掩护!”说着朝我走来。
我提上毯子,轻轻蒙住头。他晃晃我,而后扯开毯子说:“是叫罚你呢!咋我还没走一会儿,就躺下啦?起来,你这懒骨头!罚你还没罚完呢!”
我重又把头蒙上,他又摇摇我,我隔着毯子说:“我困了……”
他没听清,我便把毯子掀开一个角说:“我困了!”他推了我一下,随后在我身边躺下了。
第八十一章
孙正阳特别乐呵,整个人就像膨胀的棉花,我想大概是他觉得我向他低头了,脸上倍有面子,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他就那么傻呵呵地咧着嘴,像弱智一样的笑着,嘟嘟囔囔地自语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仍蜷缩在毯子里,那种温润的感觉令我昏昏欲睡。刚才的确是借口,但现在是真的困乏了。而孙正阳则不停地扰乱我,一会拍我一下,一会挠我一下,总之就是不让我睡,我的睡意正浓,每个骨节都变得松软了。过了一会,他觉得没意思,又在我旁边腻了一会,就站起身走到门口叫了碧莲到跟前。
只听他对碧莲说:“去叫厨房炖两只鸽子去,要用慢火炖,炖得烂一点,给你们奶奶吃的!”
碧莲答应一声,轻快地走开了,他转身进来,又跟我说了一堆废话,我本来以为碧莲很快就回来,但等了半天也没见她的影子。
孙正阳也等得不耐烦,皱着眉说:“妈的,这死妮子,办事咋这不利索?我这还等回话呢,她可好,一跑就再没影了!”说着又冲外面喊了几声红玉。我心想,反正我也睡不成,干脆起来吧,于是穿上鞋子下了床榻。
他问:“哪去?”
红玉掀着帘子进来,分别冲我和孙正阳道了个万福,我很亲切地挽住她,而孙正阳却抖着我的袖子,非要我说个去处不可。
我拨开他,有气无力地说:“回我屋去!”我和红玉挽着手臂出了屋,正巧看到方嬷嬷探出身子在走廊上张望,我向她招招手,问她:“我们小乖呢?”
我边问边走向她,她也迎向我,这时她身后突然跑出一个小身影,兴奋地扎进我怀里。
嬷嬷走到我向边,小心翼翼地朝我身后怒怒嘴问:“不碍吧?”
我搂着点点对她说:“他就是个神经病,甭理他!”红玉笑着拢拢我的腰。碧莲总算出现了,看她那高兴劲就知道她又发现什么好玩的了。她兴高采烈地跑向我们,还没刚刚站稳就急着拉我们转身,她姐姐骂她疯颠,她便转向我,喊着说:“快,后院有个秋千呢!”
我笑着说:“我说呢,这半天不回来,在那玩了好半天了吧!”她嗤一声笑了。
孙正阳听到声音走出来,两个女孩忙收起笑容,向前行了礼。
“干啥去了?跟厨房交待没有啊?”孙正阳用鼻孔哼着,拖着长音,眼神则溢满了不耐烦。
碧莲胆怯地说:“交待了,厨房说马上就炖上。”
“咋去恁久啊?还当你死那了!”
碧莲低着头,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我上前一步,挽着她说了声:“走!”说完便拖着她和红玉一起向后院走去了。
还真别说,自打来到现在,我还从没到后面去过,因为孙老太太和金小姐住过,所以在我的印象中后院是非常沉闷无趣的,然而当我顺着游廊拐到内宅,才发现它比我想象的要秀丽可爱的多!
假山、造景、池塘,以及刚露出新绿的植物和活泼温和的迎春花,都透着怡人芳香的气息。我挽着两个女孩,而我的小尾巴却跑在了前头,碧莲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不停地夸赞秋千的乐趣,红玉则仍旧心存顾虑,不住回头张望。
很快,那传说中的秋千就展现在眼前——井绳和木板的传统构造,勾起了我儿时的记忆,一下子,我像是小了十几岁,所有成年人的架子也都丢弃了。
它就挂在靠墙的一棵大树上。那大树横伸出来的粗壮的树枝,正提供了绝佳的位置和距离,所以无论是秋千怎么荡漾,也不会撞向墙壁。我以我的优势率先占据了它,立刻兴奋地荡漾起来,急得那个小家伙直跺脚大叫,就好像提醒我,他才是最应该优先照顾的人似的。
我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