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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墨无忧上前来,忍不住红了眼圈。“一路小心!”
“清风若有意,思念永常在。”墨邪朝着众人点点头,便跟着侍从上了马车。
一路百人,迎风而去,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被风一吹便散了。清晨缓缓升起的太阳,将那慢慢远去的人物勾勒出一抹金边,看不见的远处,就好像他们是要去了那天边一般。卸去货物的马车还静静的停在城门边,墨无忧无法控制情绪,转头就上了马车,自个儿坐在里头好生回神。而寒一脸忧色,看着那清风下那样甜蜜的身影,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惆怅,不过他也不去打扰,坐在马车头上,远远看着前方。
“菜鸟,你看,太阳升起来了。”柳寰望着远方,深深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阳光,是否远离她的二十一世纪,也会是这样的阳光?
此刻,清风扬动着她的长发,那轮廓分明的脸颊潜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高贵、优雅,仿若仙子一般不食人间烟火。墨君皇还握着她的手,看着她那贪婪欣赏的侧脸,就差想要拥她在怀里。
他们兄弟之间的悲戚,因她变为了深深的祝福和信任,他身边重视的人或事,她都发自内心的爱惜与帮助,这就是所说的‘携手并进’吗?这一生相伴的人,对他不离不弃的人,就是她吗?
现在,越是在意她,就越是想要与她一起走得更远,可这样的想法越是强烈,他的心就越是疼痛不已。对于各方的压力,他自是没有担心的,只要他出手,谁也不能阻碍。
但,他的生命那样没有保障,如果真的与她在一起,他又会有多长的时间去珍惜他?假设他去了,谁又来保护她?是,也许慕轻尘,也许墨少白都会争抢着,可是墨君皇又怎么放心?如果她爱着他,有朝一日他永远闭了眼睛,她会不会很难过?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伤感起来了,之前也不过是母妃的忌日,想着那没有踪影的双儿,他才会这般。
不……
他想活下来,他必须活下来,他要保护好她,直到生命的尽头。
“嗯,升起来了,它会给六哥照亮所有的黑暗路途。”身后拂过一阵风,将墨君皇的满头银死拂向前来,他侧过头,顿时感觉那双摄魂的褐色眼眸有些发涩。
“墨君皇,你的路,也让它来照亮吧。”柳寰侧过眼,看着墨君皇的侧脸,那精美的五官被晕上一层浅浅的阳光,如诗如画美得那么自然。
“有你,就不怕路黑。”看着柳寰,墨君皇鼓足了勇气,简洁道。“嗯,找个时候我去柳府提亲,你可答应。”
说完,也不看柳寰,墨君皇回过头假装看向远处,那微扬的下巴露出一抹傲然。实则墨君皇的心里慌得不行,这样话可还是他第一次说出来,连自己都觉得奇怪。哎,该死,怎么就这么不受控制的讲明了?
虽然说他不担心任何别的男人与他抢,但是想起慕轻尘和墨少白,他心中就有一个节,只想要占有她。
“哦?”看着墨君皇严肃的样子,柳寰只轻轻的扬起唇,是在告白吗?是在求婚吗?好家伙,她还没找他算账呢。柳寰哼了一声,直白白说来。“不答应。”
说实在的,墨君皇虽然还是那副冷傲高姿,但现在却与他从前相比多了很多的柔情。
“不答应?”柳寰的回答完全出乎墨君皇的意料,使得他的心狠狠一坠落连忙回过头来,怔怔的看着柳寰,急着道。“怎么就不答应了?我要家事有家事,要容貌有容貌,还有得一身好武艺,这么完美你去哪里找?况且刚才六哥不是说了,有你在他才放心嘛!”
噗……。
柳寰差点没有笑喷出来,她见过形形色色的告白求婚,可真真是没见过墨君皇这样霸道的。他此刻的表情是那样认真,在他看来这就是一件最重要的事,不免因为柳寰的回答而觉得心急,却又不敢动怒,看着倒像是在撒娇,实在可爱得让人心疼得紧。
“因为你不够真诚。”柳寰忍着心中的喜悦,轻笑道。
“我哪里不真诚了?”墨君皇反问。
这句话似曾相识,忽然让柳寰回忆起初入皇宫时候碰到他,他也是在最关键之时问她:我到底哪里智障了?引得柳寰不觉又是想笑,但是她心里有个谱,有一个问题必须要先解决了,才能继续谈论下面的事情。
“全身上下。”柳寰道。“为何瞒着我替我解毒?”
“我早知你猜到了那毒的事,可是我不能让你受苦,我有内力可以化了它。”墨君皇心头一松,原来她是因为这样才说了那番话,但对柳寰提及这个问题,还是很开怀,因为她比他想象中更在乎他。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能与你同患难的人,那这样又何必说着在一起的话?”柳寰收敛笑容,抽回手认真说。“同甘共苦的情意才能算情意,我柳寰并不是承受不起风浪的人,恩怨分明,你对我好一分,我定是十分报答。爱就爱,不爱便是不爱,这样隐瞒着,不是不信任和不真诚又是什么!”
“我就知道你是会答应的。”听着,墨君皇的眉心微微疏散开来,心中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有你这番话我很是动容,但我想你明白,作为男人,保护我心里重要的人,是我的责任。如不是这样,我也没有权利留你在我身边。不过,我墨君皇以后绝不欺瞒你。”
不要欺骗……。
可是墨君皇体内的毒,又该怎么告诉她?
就算她这样的话把墨君皇的心填满了,可是墨君皇还是不能将此事全部明白告诉她,这是因为他是真正爱着她。
“击掌为盟。”柳寰手指手,扬着脸道。
“你这辈子也逃不出我的手心。”说着,墨君皇便抓了柳寰的手在怀里,温和道。
“我还有一个要求。”柳寰看着墨君皇,微微一笑。“在有一个世界里,称这种叫做‘结婚’,要交换结婚戒指,然后在证婚人的面前宣誓,领了结婚证就是真正的夫妻。夫妻就只有两个人,平淡也好、富贵也罢,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容忍有第三者。你做得到?”
墨君皇轻轻一笑,这个世界,恐怕就只有眼前这个女人有这样稀奇古怪的词语和想法,
“相信我。”什么第三者,什么结婚戒指和结婚证,这些都让墨君皇思想匮乏,但是她说的,他无论通过什么方法都要摸索出来。
他是真的明白了?
柳寰在心里怀疑,却又想惩罚一下他,于是叹口气故作为难。“现下我倒是很想养宠物。”
“想要宠物,这有多难,只要你说出来。”墨君皇扬扬下巴,冷魅道。
“这个,你还真的做不到。”柳寰淡淡一笑,使洋洋得意的墨君皇一下子备受挫折。
“夜莺、老鹰、虎鹿还是什么,都难不倒本殿下。”不知道那双眼睛里面又闪现出什么古灵精怪的光芒,只是这样说来让墨君皇双目一冷,霸气道。
柳寰沉吟片刻,笑道。“嗯,就养‘草泥马’。”
……。
草泥马?
此马又是什么稀有物种?
墨君皇眉心一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眼==睛==累==了==吧==休==息==休==息==潇==湘==首==发==
马车行驶在城边,才入了城门不久,便感觉到马儿一阵嘶鸣,驾车的寒猛地勒紧了缰绳,警惕地看着四周。
马车一个急停,使得车内的柳寰险些没绊了,亏得墨君皇伸手抱住她的腰才稳住。
“怎么回事?”墨君皇问。
“主子,有人跟踪。”车外的寒一边说着一边按住了腰际的剑,死死盯着那风起的前方。
杀气。
虽然人数不多,但是那凶恶的杀气在空气中肆意漫开。
然而话音一落,从城门顶上迅速飞下一个黑影,一脚踩在了车顶棚上。突来的震动让车内墨无忧身子一颤,慌忙抬起眼去看那头顶,唯恐那车顶被掀翻。
寒目光一紧,二话不说双脚一顿,便抽出宝剑跃下顶棚,一剑落下朝着黑衣人劈了下去。但黑衣人行动敏捷,早有准备抬剑一档,用力前推将寒生生往后逼退了一步。届时,四周又莫名而来三名黑衣人,手持利剑疾步朝着马车奔来。
“留在车里。”听得外面的动静,墨君皇轻道一声,便掀帘下马。
一出马车便有一黑衣人攻上来,墨君皇扬手一挡,然后一掌重击,直直打得那黑衣人在地上翻滚。
“就凭你们几个也敢偷袭本宫!”想杀他的人多了去,此刻墨君皇也懒得去管对方是谁,只想着要尽快解决了他们,保证马车内的柳寰不受惊吓。
马车顶上的男子没有犹豫,飞速掠过寒的剑,坠落地面,与墨君皇纠缠起来。寒眼中凛然,也不逗留,径直跳下来协助墨君皇对付另外两个人。
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清晰的传到马车内。
“这群该死的人,就不让八哥安宁片刻。”墨无忧狠狠捏了拳头,就要起身出去,却被柳寰拦住。
“你此刻去了也是帮不上忙,只会人多手乱,把你的剑给我。”墨君皇向来不带武器,且今日本是为墨邪送行,所有根本没有防备。柳寰看了一眼墨无忧随身携带的剑,便催促他取下来。
“柳小姐当心。”她说不让他出去,自己却要了剑,虽然墨无忧有疑问,但对柳寰的思想是肯定的,此刻情急也没详细询问,直接取了剑给她。
柳寰拿了剑就下了马车,只见四名黑衣人与墨君皇和寒打得不可开交,虽然墨君皇武艺超凡赤手空拳也并不会带来致命阻碍,但柳寰再清楚不过的是他用内力帮她解毒,那定是对身子有所影响的,加上在盟邦大寨的时候,他的身体遭受了莫大的攻击,就连那双腿看上去虽无碍,可毕竟是断了木棍打在他的关节处,有了武器还是要比没有武器的好。
“菜鸟,接剑。”柳寰冲着墨君皇的背影大喊一声,将手中的剑抛了出去。
墨君皇先是一愣,而后扬起手往后急退两步,从柳寰手中抓过剑道。“不是让在车里等?”
“我要替你加油,快上!”柳寰推了墨君皇一把,自己后退一步,但是却叫嚣着。“墨君皇,废了他们!”
……。
这女人,真真是太独特了,明明是战斗场面,没有惧怕之意,反倒是给墨君皇加油打气,这让墨君皇的信心倍增。
二人的默契早已无话说,一个威猛的男人在前线奋斗,一个高傲的女人在背后鼓励,浑然就把这厮杀的场面变成了戏台子一样。
“找死!”一个黑衣人怒斥着冲向柳寰。
墨君皇那方无法抽身,正担心着,却看着那靠近她的黑衣人直直被她用奇怪的招数摔了出去,不觉暗暗笑道,果真是不用担心这些个人会是她的对手。
寒一剑而过,刺穿了一个黑衣人的胸口,加上墨君皇的战斗力在柳寰的鼓励下越发强盛,我方的取胜是再明显不过。只不过之前站在车顶棚的男子武功比寒更高一层,所以在与墨君皇对峙的时候还是侥幸过了好几招,此刻另一个黑衣人攻上来,他便趁机转移开去。
不等墨君皇反应,一枚暗器直直从那男子的手中飞出,狠狠逼近柳寰。而柳寰正与从地上爬起来的黑衣人纠缠着,完全没注意到这朝她飞速而去的暗器。
“当心。”墨君皇大喊一声,将面前的黑衣人震了出去,就飞速往柳寰的方向跑。
这时候,马车帘子一掀,车内的墨无忧也不管那是什么暗器不暗器,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