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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刀砍在腰腹,他带着一群人好不容易追着到了姜氏药行,最后还是被人跑了。 而抓着的那几人也无论如何审不出什么东西来,只一口咬定自己是北珉国来的药商家仆,会武只是因为保护主子。
南槿听他絮叨半天,最后总结道:“所以咱手上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人是奸细。”
荀栗点点头。
“那抓的人放了没?”
“还没啊! 这不是最近都忙疯了么,还没想到要怎么办。”
荀栗无比苦恼的表情,想向南槿证明他最近果真是忙惨了,南槿却突然大大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森森地朝他道:“没根没据的你关人家那么久,万一人家真是良民呢?还不赶快跟你哥汇报一下,把人给放了!”
正巧荀谦回到家刚进门,听到这一句,便插话道:“放了谁?”
南槿便将刚刚的故事再给他复述一遍,末了荀谦一寻思,便随意道:“先放了吧,他们在抚郡的这段时间找人盯着便是。”
南槿乐得一拍他的肩膀,自告奋勇道:“不用找人,直接找我便是了,我正好也跟他好好沟通沟通,看看咱这生意能不能做到别国去。”
其实也是穆谨的话提醒了她,南北断绝交通十余年,只有很少人能在旱季时渡过长江,而且都要冒着极大的风险,倒不是怕淹死,而是两国人民经历战乱,痛苦记忆太过深刻,尤其是被侵略的南越国,民众敏感者居多。 贸然进入对方的地界,怕一不小心就客死他乡了。
穆谨为了求得产自南方的药材冒险过来,说明北珉国真正有这种需求,而南越国又何尝不是。 姜怀岳自己开着药行,偶尔也会跟她说起,但却从未想过冒险去北珉求得南越所缺之药的事。
风险越大,意味着回报也就同样的大。 而此时南越国内乱,也同样意味着边防监管必定不会如从前那般严格,这或许是穆谨的可乘之机,同样也是她的可乘之机。
送上门的机会,她可不愿就此浪费了。
☆、45第四十四章 迟来的对峙
日暮时分,全城戒严。
景帝驾崩的消息在半日之间如雪崩一般席卷整个南越国,全国戒严,一时间人心惶惶。
抚南城则是在刚刚经历一场不小的躁动后稍微安静了些,街上商户都早早地歇了,躲在家中再不愿出来,街上灯还没点起,就已人迹寥寥。
南槿这一天也过得惊心动魄,这会儿完全放松下来,就觉疲倦蒙头袭来,她草草用过晚膳,便回房歇了。 迎风还是从侍卫口中零星听来一些白日里的故事,一个人在厨房呆愣了好久。
南槿今天将她扔下独自离开兵器行时,她便知道事情大概有关卫瑜桓。 只要牵扯到他,南槿便从不让她参与,或许还是因为南离岛的旧事,又或许是因为别的。 南槿的顾虑有道理,可是她自己心中却极不是滋味。
从始至终,不管是对于卫瑜桓而言,还是对于南槿而言,她都是个外人,在他们的故事里,她根本没有任何立足之地。
她苦笑几声,有人提醒她给南槿的糕点已经做好,她便提着篮子往回走了。 南槿今日睡得极早,晚饭也是吃得随便,她担心她半夜醒来肚子会饿,便想着提前准备些吃食放在屋里,以备不时之需。
其实时辰也已经不早了,梓商平时爱玩闹,今日大概见南槿睡得早,自己也跟着偷偷爬到母亲床上,窝在南槿怀里睡得香甜。 奶妈不忍吵醒他,便由得他去了,自己也早早歇下。
只剩下迎风一人,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坐在外间发起了呆。 她似是陷在某种困惑中不能自拔,以致当有个黑衣身影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闯进来时,她呆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张嘴想要大叫一声,却在最后一刻被捂住了。
迎风手忙脚乱的挣扎起来,也不过一瞬,便被人制住穴位,再不能动弹,连声音也哑了。 她急得眼泪直掉,南槿和梓商都睡在里间没有动静,外面负责保护的侍卫也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她惊骇地发现来人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连息家最顶尖的侍卫也不能发现他的行踪。
来人一身黑衣,只露出两只眼睛,刀锋般凌厉的眼神扫过迎风的脸,迎风却只觉得太过熟悉,是谁?她没来得及想明白,人已经进了里屋。
她心里突然狠狠一沉,却又同时听到屋内南槿略为沙哑的声音唤道:“迎风。”
南槿醒了! 迎风又是庆幸又是害怕地想。 可是此时南槿一个人,即便是醒了也无济于事啊! 她站在原地全身僵硬一动也不能动,只能这样任事态往可怕的方向发展而去。
屋内却又沉寂了下来。
南槿蓦然睁大了眼睛看着闯进来的人,不过一个眨眼,来人竟扯下了面罩,南槿反而更是惊得往床内退了一寸。
怎么会是卫瑜桓!
他明明已经出城,而且如今城内准进不准出,他怎么可能再又返回?
卫瑜桓一个箭步冲至床前,脸上神色是从未有过的狠戾,一把扣住南槿的手腕,将她扯下床来,锁进自己怀里。 南槿一声惊叫,只能抬臂撑在他胸口勉强隔开,单薄的衣衫在挣扎间凌乱不堪,她难堪地大喝一声:“卫瑜桓,你到底要怎样!”
卫瑜桓只一只手捂住她的嘴,让她不能再大声呼叫,自己凑近了道:“阿迎,我来带你走。” 语中强势,不容反驳。
南槿惊吓之下死命挣扎,原来他还没有死心,竟是打的半夜掳人的主意。 她在他掌下呜呜直喊,却无法发出半个完整的音,卫瑜桓蹙紧了眉头,道:“阿迎,你要再大声喊,我便只能封了你的哑穴了。”
南槿狠狠地瞪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终是慢慢息了声音,卫瑜桓试探着放下手来,见她果然不再激动,才完全放心,搂着她低声一叹道:“阿迎,我原先还抱着幻想,指望日久之后,咱们总能重圆。 但如今皇帝崩了,你父亲......怕是心思也不再单纯,一旦我返回京城,再见之日怕是要刀兵相见。 阿迎,失去你已是大错,我怎能容忍再走到那一步。” 他看着她怒气蓬勃的眼,低声如乞求:“如今我是在求你,你跟我走可好?”
南槿仍是瞪着他一瞬不瞬,嘲道:“即便我说不好,你也会掳我走,如今这装模作样的还真是可笑至极。”
卫瑜桓原本尽是期待的眼神一黯,声音竟染上几分悲怆:“阿迎,要如何你才肯原谅我?到底要如何,你才愿回到我身边?”
南槿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突然“嗤”一声,道:“你从何而知我不肯原谅你,卫瑜桓,我从未恨你,何来原谅!”
卫瑜桓狠狠怔愣住,脸上煞白一片,却又听见南槿含着莫名凄凉笑意的声音:“从来有爱才有恨,我不爱你了,怎会恨你?卫瑜桓,是你一直纠结过去不肯放过,如今只你一人在你所谓的痛苦中挣扎,而我早已忘了。 要说记得的,我大约只记得你的名字,而它对于我,已没有任何意义,你懂吗?”
南槿一字一句说得清楚且缓慢,一字一句明明简单,却仿佛带着利刃淬着毒,狠狠扎进卫瑜桓的心里,让他痛不可挡,几乎要□出声。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是要从何说起?
说她怎能不爱他了?还是说她怎能忘记了?抑或是他于她怎会只剩下毫无意义的一个名字而已?
从他认识她的那一刻起,便从未将她忘记过,而她怎能忘了他?
是他自作自受吗?可是明明他已经受到惩罚! 三年的痛苦悔恨,是还不够吗?那到底要怎样才够?如今他将一颗心赤|裸裸地捧到她面前,可是她却已不屑一顾了。
卫瑜桓几乎无法自持地退后一步,终于将紧扣在怀里的南槿放开,下一秒却又死死握住她的手腕,心中几经挣扎,最后只是颓然望着她,叹一句:“到如今,你终于肯承认了!”
“承认又如何?”南槿似是要将心中积攒已久的怨念一起倾倒出来,这是最后一刻,此刻不说,她就会失去狠狠回报给他的机会。 那些她曾经也受过的苦痛,那些曾经无处诉说的凄凉惨淡,如今既然他求,不说给他听,还要说给谁听?
“我十六岁生辰那一晚,是你口口声声说的要娶我,我将自己交付与你,多想抛却脸面跟你说一声,‘今后我便是你的了,请你一定要好好待我’,可我终究没能说出口,后来我一直想,是不是就是因为少了这一句,你便忘了。”
“自我与你相识,对我所求,你从来样样答应,你消失的那一个月,我后悔莫及,每日里都在想着这一个问题:是不是如果我问了这一句,你便不会不说一声就走了?”
“我瞒着所有人,整整半个月,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直到父亲收到你特意送来的喜帖。 我如今还能记得那喜帖的模样,上面独独一朵木槿花。 你是特意做给我看的么?”
南槿状似疑惑地停了一停,皱起的眉头,正如当年常常生气看他时一模一样。 卫瑜桓满脸死灰一般的颜色,双眸凝滞,早已失了魂,只扣着她的手不可自已地微微颤抖着。
南槿似是有些失望没有得到他的答复,无奈笑着摇摇头,道:“其实也没所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都成功了。 我看到喜帖的那一瞬,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完全没了形状,父亲向来疼我,见我那模样,自是痛苦万分,就再不用说我将你我之间的来往一五一十和盘托出了。”
“父亲暴怒之下几乎毁了整个宅子,有一刻差点气背过去,幸而家中大夫手法高妙,父亲方无大碍,但整个人就像死过一遍一般,他那些姬妾与我相熟的便常来求我,让我劝劝父亲,可那时我哪有能耐劝得了他?我自己也已是魂魄去了一半,人不人鬼不鬼。 而且只怕他一见我,更恨不能伤了他自己来偿还我。”
“说来可笑,他欠了你母亲,你欠了我,他却从不曾欠我,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更可笑的是,他欠了你母亲,你却为何要我来偿还?我是曾经见证过那样的错误,但我何尝又不是受害者,我的母亲呢?她也因你的母亲而备受冷落,她不过是留住了自己的夫君,又要谁来偿还她? 而我又何其无辜?”
南槿陷入回忆中有些涣散的眸子此刻凝聚于卫瑜桓脸上,见他完全凝固如毫无生气的人偶一般,便再不理他,继续道:“你可能要说,一切都是我父亲的错,可是你母亲又何尝没有错?她错爱了人,错信了人,而我也像她一样,错信你,错爱你,所以你母亲死了,息风迎也死了。”
“说起来,后面还有一些故事,如今也一并说给你听吧!”南槿无所谓地勾勾唇,将往事细数而来:“那天我去你的婚礼,原本抱了九死一生的心,但凡你有一丝丝地负我,我都必将堕入地狱不得超生。 父亲满脸死气地威胁我,如果我去了,便不再是息家的女儿,我轻易答应了他,还是去了。 我心中想,我们彼此相爱,彼此有过誓约,即便是隔着家仇,但或许你有苦衷呢?”
“我抱着那样的信念,相信你。 其实那样的做法,也是在以死相逼,你一定知道吧?如果我不能带走你,我便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当时我再没有其它。 我拿我的性命赌我爱的人,结果,你也知道了。”
“那日我没见着你的新娘是何种模样,一定是很漂亮的吧?相比之下,我确实有些入不了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