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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嬷嬷问道:“她要做什么?”
“那还不明摆着的吗?”郗皇后分析道:“要是姬暮年做了小公主的驸马,咱们和泛秀宫联成了一党,哪里还有别人的落脚地儿?若是小公主不划入太子党,而是……,比如嫁给上官家的某位公子,再凭借睿王的势力,上官一门方才有立足之地。”
赵嬷嬷吃惊不小,“难道他们敢……”
“倒也未必就到那一步。”郗皇后往身后的软枕靠了靠,深红色挑金线的牡丹百花纹图样,浓墨重彩,衬得她颇有雍容华贵,“只不过太子党这边已经人满为患,他们想插也插不进来,若是能讨好一个大将军王,加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公主,至少能在皇上百年之前捞到不少好处。”
“再说了,这些权贵们的势力要是拧成了一股绳,就算皇帝都得客气几分,何况将来的太子?新帝登基,敢对朝中老臣颐指气使吗?少不得还要笼络他们呢。”
“若是想得过头一些。”郗皇后目光一凛,“睿王的身世虽然有人议论,但是皇上都认下他这个儿子了,谁敢说不是?谁敢给皇上扣一顶绿帽子不成?咱们和那些权贵们交好则罢,若是闹不好,逼急了他们,会有什么事也难讲的很。”
更不用说,太子和郗氏一门被丑闻缠身,情形并不乐观。
赵嬷嬷沉默下来,继而道:“这些大事奴婢不懂,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把小公主给争取过来,总是对咱们有利无害的对吧。”
“没错。”郗皇后当然不喜欢泛秀宫的人,但是奈何自己儿子不争气,女儿更是荒唐到了极点,再加上皇帝偏心泛秀宫,以及睿王本身太过出挑英武,…………不交好,难道还要反目成仇吗?至少在太子坐稳帝位之前,绝对不行!
况且小公主嫁给姬暮年以后,就会分府,自己眼不见也心不烦。
因而斟酌了一阵,“姬暮年本身没有什么问题,小公主也不讨厌他,上官美人能嘀咕的无非一件事,就是那个谢琳琅罢了。”
慕容沅的婚事,她自己不着急、不在意,别人可别她着急在意多了。姬暮年有个门当户对的表妹谢琳琅,上官美人门儿清,皇后这边也是清清爽爽,彼此连互相耍的什么心眼子都清楚,各自暗地里较劲儿。
而玉贵妃,在确定姬暮年的意思之后,也开始调查起姬家的人来,谢琳琅自然逃不出她的视线,不由蹙眉,“这位谢家小姐一直不嫁,是个什么意思?”本来就不是很中意姬暮年,更添几分反感,“身边的事都没有料理清楚,就敢来攀附阿沅!”
然而就在她说完这句话以后,不到半天的功夫,谢琳琅就突然病了。
“病了?”
“是。”岑苍回道:“听说谢家四小姐突发恶疾,挺严重的,姬暮年闻讯已经赶了过去。”略微停顿了一下,“娘娘,她这病来的有些巧了。”
☆、68意外(下)
姬暮年没有想到;母亲会给自己弄出一个如此糟糕的局面。之前早就跟跟母亲说了,自己打算求娶沁水公主,让母亲跟姨母透个风儿,不必叫表妹琳琅等着自己出孝,早点择人嫁了。
没想到母亲嘴上答应的好好儿的,却根本没有对谢家的人说。
“你出去!谁让你来谢家的?!”谢夫人眼中含泪;指着外甥,“是我瞎了眼;才会让琳琅等着你们!”她哽咽道:“亏得我们母女还傻乎乎的,为你们姬家担心;让琳琅等着你出完孝,一直等到她都十七岁了。结果呢?你们不声不响就去攀附高枝儿,不仁义也就罢了;还为琳琅惹来如此祸事,毁了她……”
一想到女儿那浑身血污的样子,就忍不住放声大哭。
姬夫人脸色惨白,赔罪道:“妹妹你误会了,是我,都是我的错,应该早点跟你们说清楚的……”她亦是红了眼圈儿,“我、我……,我想着暮年不过一时糊涂,再说沁水公主身份高贵,应该不会……”
“你什么意思?!”谢夫人是彻底被姐姐激怒了,尖声道:“你是说,你早就知道自己儿子攀高枝儿,却不说,还等着他被公主拒绝了,然后再来迎娶琳琅?!呵……”她气极反笑,“呵呵,我的女儿是有多下贱?是烧火丫头么?由得别人挑挑拣拣,等你家儿子没人要了,再嫁给他?!啊……,姐姐你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滚!”她怒不可遏,“全都给我滚出谢家!!”
姬暮年见母亲越说局面越糟糕,制止道:“母亲你先别说了。”然后看向姨母,“这件事是我们姬家没有处理好,对不住姨母和表妹。但是眼下表妹受了伤,还请姨母让我进去看一看,确认了表妹安全无恙再说。”
谢大公子也劝道:“母亲,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对于表弟的所作所为也是动怒,可是妹妹的性命要紧,再者太子党不好轻易得罪,于是劝道:“方才那大夫不是说四妹妹还有些危险么?暮年的医术不错,让他进去看看,好歹不能让妹妹有危险啊。”
一面给两个兄弟递眼色,挡住了母亲,让丫头领着姬暮年进去了。
谢夫人眼睛都是红的,可到底还是女儿的性命要紧,多大的气,也不能拿着女儿的生死来赌,忍了又忍,只是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继而挣扎了一把,“让开,我要进去看看琳琅。”
谢家三兄弟纷纷为母亲让路,然后跟了进去。
屋子里,安静的几乎没有一丝声音,就连沉香屑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遇刺受伤的谢琳琅,躺在床上,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之中,清秀干净的面庞,乌云似的青丝散落了一枕头,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吓人的苍白,嘴唇几乎没有血色。
古代没有输血这种技术,受伤失血的人,只能凭着本能硬抗,过后再靠药物和食物一点点补回来。遇到体质差一点儿的,命理不济的,抗不过,很可能就一命呜呼,就算华佗再世,也只能看着干着急而没有办法。
而眼下,姬暮年就遇到了这样的难题。
任凭他医术再高,眼下谢琳琅失血过多昏迷着,也是无法,只能询问一些基本的医治手段,“八宝护心丸吃了没?伤口用的是什么药膏?”一一问下来,自己并没有更好的治疗办法,因为男女有别不好亲自检查,再问了一句,“琳琅的伤都在何处?”
丫头红着眼圈儿,低声哽咽,“左臂上面一道,还是轻的。”在自己身边比划,“最重的从腰上起,一直、一直划上去,直到……”指了指小姐的脸,颤声道:“都已经伤到脸了。”
如此严重的伤势,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特别是还伤到了脸,对于一个姑娘家来说,这个消息更是一层噩耗。屋子里的人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特别是谢夫人,想哭还不敢出声,怕吵醒女儿,眼泪“簌簌”无声的掉落,真是好不可怜。
姬夫人则是又伤心又愧疚,缩在一旁,不敢吭一声儿。
这件事,都是自己害了外甥女儿。原本想着,沁水公主那样的金枝玉叶,不知道多少王公权贵的公子哥儿追求,再者还有玉贵妃的态度,以及小公主本人的意愿,儿子就算有心也未必成事,等他碰了壁、吃了亏,自然就会回头了。
到时候,依旧还是外甥女儿做自己的儿媳,婆媳关系融洽,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姬家和谢家也算是又进了一层。却不料,竟然为外甥女儿惹来如此祸事!到底是谁,下手如此毒辣?!实在是太残忍了。
“会不会是公主殿下……”出了门,谢大公子提出了这样的疑惑。
姬暮年摇摇头,“沁水公主不是那样的人。”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更惹得谢夫人大怒不已,尖刻道:“知道你攀上了高枝儿!眼里心里都是贵人,既如此,就该早点放了我们琳琅!琳琅又不是嫁不出去,不娶便罢了,何苦为她惹来祸事?到眼下了,还口口声声为……”想要说小公主几句狠话,到底顾及天家威仪,说不得,只能冷嘲热讽,“是我瞎了眼。”
“母亲。”谢大公子劝道:“你先别生气。”父亲刚好去了外省,眼下只有自己这个长兄主持大局,朝两个弟弟递眼色,“你们先扶母亲回去歇着,还有……,四妹妹那边一有消息,就让人来报。”
谢夫人又恼又怒,满含泪水出门,姬夫人追了出去,却被妹妹狠狠骂了一通,留在院子中进退两难,最后只能再次折了回来。
谢大公子方才是不想火上浇油,等母亲走了,不由沉下脸来,“暮年!别说我们谢家讹诈你,是那刺客亲口说的,‘毁了你的脸,看谁还会娶你?!’,明摆着,这件事和你脱不了干系!”满腔火气燃烧,“要不是护院来得快,只怕妹妹……,饶是如此,还是死了一个乳娘,伤了两个丫头。”
姬夫人擦了擦泪,哽咽道:“暮年,这件事真的和小公主无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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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恶毒!!”郗皇后大怒,气得咬牙切齿的,“本宫倒是没有看出来,上官一脉居然如此会算计!往日里真是小看她们了。”
谢琳琅这一受伤,姬暮年就势力要去探望和治伤,他整天往谢家跑,还是看望如花似玉的表妹,玉贵妃和小公主能咽下这口气吗?可是姬暮年若是不去,表妹都生死说不准了,姬夫人绝对不会答应的,况且那也太过凉薄了。
去,惹恼小公主;不去,就是凉薄之人。
…………怎么做都是错。
如今上官太后已然病重,郗皇后媳妇熬成婆,从前对婆婆的敬畏害怕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点面上情分,偏偏上官美人不识趣,居然敢搅和出这么大的一个乱子来,简直撕了她的心都有了。
赵嬷嬷小声劝道:“皇后娘娘息怒,且不说咱们无凭无据的发作不得,单说太后娘娘还在,多少……,还是得顾及一些的。”
反正上官太后也活不了多久了,郗皇后将怨愤压了下去,目光阴冷,“等着吧,那小贱*人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而懿慈宫内,上官美人正在太后跟前服小心服侍。
上官美人和范贵人进宫晚,皇帝年纪大了,生育子嗣的几率实在太过渺茫,加上皇帝又专宠玉贵妃,两个人都没有把宝压在皇帝身上。前者自动选择了孝敬太后,后者也成了皇后身边的小跟班儿,不如此,在后宫之中根本无法生存。
“最近日子可还太平?”上官太后睁开浑浊的双眼,毕竟是八十好几的人了,加上又卧病许久,脑子已经不如从前清醒,“隆庆呢?怎么好长时间都不来看我……”说完顿了顿,又啐道:“哀家糊涂了,那个混帐,还有河间王那个畜生,早就死了。这样的坏种子不能留,留下也是祸害……”
上官美人由得太后嘀嘀咕咕的,没有应声儿,从前也试着劝解,发现无用,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自顾自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已然是真的糊涂了。一想到此,心中不免悲戚更甚,可怜自己如花似玉的年纪,被太后点名送进宫,成了家族的牺牲品,将来还不知道是怎么一个了局。
这边服侍完了太后,回了寝宫,方才得以稍微舒展一□体。
心腹嬷嬷进来回禀道:“听说谢琳琅病了,姬暮年正天天过去看望呢。”
“哦?”上官美人不由一笑,“那可是病得巧了。”她还不知道皇后恨上了自己,自己乐一回,“看来姬家的事要黄了,不过眼下这个节骨眼儿上,也不好引见哥哥,况且他不像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