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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莎醒来,发现胸口和后背都还隐隐作痛,不由愤愤地骂娘,睁开眼睛看到犬型苏海躺在床边,似乎是在守着她的样子,心里有些暖。
“苏海?”顾莎试图叫醒苏海。
苏海翻了个身,继续睡,完全不理她,顾莎挂了一脑门黑线,原来这家伙是来蹭床睡的。
“快醒醒!”顾莎一巴掌拍在苏海的狗脑袋上,苏海一下子从床上蹦到地上,用睡眼警惕地左看右看,“谁人乱闯?!”完全没发现是顾莎醒了打的他。
“没人乱闯!”顾莎打断苏海可笑的警戒,“邵景彦和柳下惠呢?”问道。
门忽然被推开,邵景彦和柳下惠并肩走进来,一脸关切地问她,“醒了?”
顾莎点点头,狐疑地看着床前的两人,这诡异的祥和气氛怎么回事?刚刚还打得热火朝天现在突然变成这么一副多年好友似的模样,是要闹哪样?
还是说两人因为误伤了她,都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决定言归于好?
“没想到景彦是归隐的宝贝徒弟,真是闹了好大一个乌龙,还误伤了莎莎。莎莎啊,真是不好意思,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我刚刚帮你疗过伤了。”柳下惠略带歉意地笑着说。
“嗯?柳仙医和归隐仙人认识吗?”顾莎强忍着对柳下惠一口一个莎莎的不适应,小宇宙燃起希望之火,有了这层关系,再加上他对自己的一点点歉意,他一定会下山的!
“算是旧识。”柳下惠简单地说,“我和那老头儿处处看对方不顺眼,几百年来一直如此。”
顾莎点点头表情了解了,在心里酝酿了一下,还是开口说,“柳仙医,我们小弟情况不容乐观,希望你能下山帮帮我们小弟……”
“这……”柳下惠犹豫地摸了摸下巴,考虑起来。
“恳请柳仙医与我们一同下山。”邵景彦见柳下惠踌躇不定的模样,双手抱拳,微微欠身,真诚地恳求道。
这是顾莎第一次看到邵景彦放下所有,向别人低头,心里不禁有些酸涩。
“可是这天下没有免费午餐啊,请我下山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柳下惠笑得奸诈。
“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柳仙医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这回顾莎学聪明了,加了个范围,要是再让她当他的女伴什么的话,别说把屋顶轰个洞了,她一定会直接拆了这屋子,大不了大家一起露宿山头。
“哦?不怕我再让你当我的女伴了?”
“当你的女伴在我能力范围之外,我是有夫之妇,恕我难违妇道。”顾莎笑得灿烂,表现得很镇定,心里却没什么底。
179放血
“好一个难违妇道!哈哈哈哈哈!”柳下惠笑得大声,顾莎却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也只能无奈地跟着呵呵呵呵地笑。
“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归隐徒弟的妻子我还是不会抢的。”柳下惠说着转身去柜子里取出了一个葫芦,“我只要你一点血。”
“血?”顾莎有些不理解,柳下惠要她的血做什么?
“对。”柳下惠笑眯眯地说。
顾莎看向邵景彦,他一副对事情了如指掌的样子,又不见他开口解释。
顾莎还在纳闷,就看到柳下惠已经坐到了床边,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把匕首,抓着顾莎的手臂就要下刀。
“等等!”顾莎吓得花容失色,立马缩回了手放在胸前,“拿个匕首就想给我放血了吗?!”
“不然要先给你放串鞭炮吗?”柳下惠把匕首玩得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胡乱飞舞,挑眉看着顾莎,好笑地说道。
“不,不用……”顾莎尴尬地说着,懦懦地把白嫩的手臂递到柳下惠面前。
邵景彦微微皱着眉头,上前抓住了顾莎另一只手,试图把手心的温度传递给顾莎。
顾莎看了看邵景彦,似乎在他眼里看出了心疼,看出了不舍,还看出一点点愧疚。
如果可以,邵景彦宁愿用更多的血去换顾莎的血,他怪自己不够强大,没办法免她皮肉之苦。
“我又不是想要她小命,你们怎么俩搞得比斩首示众还凝重!”柳下惠受不了别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
“我是人肉之躯诶!你有点良心好不好?还说风凉话!”顾莎唰地收回摆在柳下惠面前的手臂,瞪着眼睛抗议柳下惠的薄凉。
柳下惠不跟顾莎贫嘴,用眼神瞄向顾莎的手臂,示意她快伸出来。
顾莎扁了扁嘴巴,慢吞吞把手臂又递到柳下惠面前,“希望此时的困意能如麻醉剂般免去这莫大痛楚,阿门!”
柳下惠哭笑不得,这小妞怎么满口净是这么写奇奇怪怪的话。
匕首在顾莎手臂上轻轻划过,划过之处立马现出一条血痕,随即愈发鲜红浓烈起来,柳下惠用手里的葫芦口对准了血痕,血液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像小蛇般从伤口里钻出来再钻进葫芦里。
我靠,这么高端洋气?!顾莎在心里惊叹,而且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感觉好像有热量从伤口一点点流出去,不由抓紧了邵景彦的手。
邵景彦以为顾莎太疼了,更加紧地回握住顾莎的手,紧张地看着血液不停溜进葫芦里。
“你不是说一点吗!我感觉血都快被抽干了!这个月要是来不了大姨妈怎么办啊!”顾莎不敢贸然收回手,可是看着自己的血液像流进无底洞一般,进去那么多也没见葫芦满,便着急地喊道。
“你姨妈为什么要来?”柳下惠听不懂顾莎的意思,不明白地问。这小妞,怎么满嘴净是这么写稀奇古怪的话?
“是天葵,天葵!”顾莎大声解释,紧张地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进葫芦。
180怎么没有米饭
“哦,那倒不会。”柳下惠明白过来,风轻云淡地说。
“你他妈拿济公的葫芦忽悠我吧!老娘要变干尸了啊!”顾莎看着这葫芦突然想到济公有个异曲同工到别人那儿骗酒喝的葫芦,喊着抗议。
“麻醉剂,阿门,大姨妈,他妈拿济公的葫芦,忽悠……这些都是什么话啊?”柳下惠总算是收起了葫芦,嘴上念着顾莎刚刚说的那些让他觉得陌生的词,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问顾莎。
“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天都亮了,你不困邵景彦还困呢!”顾莎听到柳下惠的问题一个头两个大,这要真解释起来今天晚上也不用睡了,连忙转移话题。
“好好好,卧房留给你们小两口。”柳下惠收起宝贝葫芦,说着走出了卧室。
顾莎刚想开口让邵景彦快到床上来休息,没想到柳下惠又折了回来,站在门槛边看向地上的苏海说,“小海,你怎么没跟上来啊!”
“不要叫我小海!”苏海原本坐在地上挠痒,听到小海两个字立马弹起来抗议,好不容易算是对顾莎叫他小海这称呼免疫了,现在又来一个男版的,真是要命。
“还敢有意见?”柳下惠直接踏进屋子里一把揪起苏海的后脑勺,边往屋外走去边训斥道。
卧室门被带上,远远还传来苏海的叫喊声,“啊!不敢不敢!柳仙人饶命!”
之后顾莎和邵景彦在屋里睡了很久,到了下午才醒来。
然后顾莎一到大厅就看到被打穿了个大洞的屋顶补好了,苏海躺在桌上奄奄一息,厨房里飘出阵阵饭菜的香味,还能听到柳下惠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顾莎本想奚落一下柳下惠说,“做仙人还要开人间小灶,居然还哼歌,你那是猪之歌吧?你怎么这么掉价呢?”
但是看到柳下惠端出一盘盘色香俱全的佳肴,顾莎立马识趣地闭上了嘴,把滑到喉咙的话又硬生生咽回去。
虽说顾莎的血柳下惠是拿走了,他跟着顾莎和邵景彦下山去治邵景柯的事情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可是这饭菜还没吃到肚子里,这话还是等到吃饱再说也不迟。
顾莎在心里斟酌着,最后自满地为自己英明神武的决定点了点头,随即在柳下惠说“快来尝尝我自豪的手艺!”之后,笑得七分献媚三分甜,“好啊。”
邵景彦光看顾莎的表情变化,就知道顾莎心里想的是什么,无奈地笑了笑,坐到了她旁边。
柳下惠一副忙的不亦乐乎的样子,把厨房里的才都端到了餐桌上。
“怎么没有米饭?”顾莎左看右看没有看到米饭的踪影,忍不住开口问。
“要米饭吗?”柳下惠顾自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嘴里,睁着无辜的眼睛地问。
顾莎差点晕过去!
“那你让我们光吃菜吗?”
“不够吗?”
“……”
“我去煮。”邵景彦说。
“好。”顾莎感激涕零地看向邵景彦,像瞻仰毛主席那般看着他站起身……不对,连要吃饭这种概念都没有的人,怎么会有米?
“没有米。”柳下惠不开心地说,自顾自动起筷子,故意不去看他们俩。
好心为他们做了这么丰盛的一餐,居然就因为没有白米饭就嫌弃!那一粒粒软绵绵又没有味道的东西他才不想吃。
邵景彦停住了去厨房的步伐,顾莎验证了脑海里的想法,随即两人都不再说话,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一口一口吃着菜。
空气里只剩下苏海趴在凳子上轻微的呼噜声,还有筷子和盘子碰撞的清脆响声,还有咀嚼食物的声音。
柳下惠觉得气氛有些怪异,抬起头偷偷打量着两人的脸,好像也没有生气,但是怎么感觉那么严肃?
“你们干嘛不说话?”柳下惠纳闷地问,“不就是没有米吗?”
“仙人是不是不会饿?”顾莎吃得凶猛,乘着夹菜的间隙问。
“不吃东西饿不死,吃了东西也饱不了。”柳下惠简单地说。
“难怪。”顾莎丢出两个字,又专注地吃起东西来。
和顾莎凶猛的攻势比起来,邵景彦吃东西看上去斯文好看多了。
“什么难怪?”柳下惠好奇心塞满了整个胸腔,顾莎不解释,他就吃不下。
顾莎也正是发现了这一点,偏偏不开口解释,快速解决一盘盘佳肴,满意地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拿出手帕擦了擦嘴,才说,“因为不吃米饭没有饱腹感。”
邵景彦也轻轻放下了筷子,顾莎拿着手帕凑上去帮他擦了擦嘴。
“喔……所以你才吃得这么急好像谁会跟你抢似的。”柳下惠放下筷子,一挥手,桌上的盘盘筷筷一下子就不见了。
顾莎心想,真便利啊,要是以前她会这招,打扫寝室什么的哪会成为她最烦的事情之一!
“那,我们什么时候下山?”顾莎转换话题的速度不是盖的。
“明早就下山。”柳下惠倒不是个会拖拉的人,对于病患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对医生亦是如此。
之后三个人,确切来说是顾莎和柳下惠两个人,你一言我两语地交流了颇多,虽然很多都是无关痛痒斗嘴的话,但是双方也更加了解了对方的脾性一些。
邵景彦只是坐着,等两人其中一个急着抒发自己的想法的时候就会需要他的意见,搞得他只是干坐着,也一点都不无聊。
比如,顾莎说,邵景彦说要把水晶球送给我!那个水晶球一看就不简单,说不定还能从球里看到前世今生呢!邵景彦,对吧?
这时候邵景彦就会说,你不是说你不是女巫吗?
然后柳下惠就会哈哈大笑,说,女巫族的水平什么时候降到这么低了,哈哈哈哈……
之后两人又是唇枪舌战一番。
依此类推,无不断循环,小半夜就过去了。
顾莎觉得困得不行了,才喊了停,喝了好几杯水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