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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落-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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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苦苦一笑。“朕还有奏折要处理,你们在这里多陪陪太皇太后。”说完他便站起。李德全亦步亦履跟着,在后妃不舍的目光中,康熙头也不回地离开。

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孝庄把孩子交给乳母。“本宫也累了,都跪安吧。”

后妃们福身,鱼贯而出。

“老祖宗。”苏麻拉姑担忧地扶起孝庄。

“玄烨一向是个孝顺的孩子,本宫承认这次很伤他的心,玄烨本来有一阵子和本宫闹得凶,可是又突然恢复原样了。你说……那孩子是不是和玄烨说过什么?”

“皇上是个明理的人,和那个叫沈宛的女子比起来,您这个做祖母的重要多了。”

“骨亲与爱人……”当年她也曾在多尔衮与骨亲之中摇摆过,只是最终血缘的牵绊束缚了她。只是……“那是我的曾孙……”

她居然真的下得了手!如今忆起,自己竟也毛骨悚然。这便是她!这样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丑陋女子便是她!她的手上,沾着爱人的血,沾着亲人的血……

“老祖宗,别想了。是那个女子没有那个福分进皇家的门。”

回忆过去的背影看起来煞是苍老。“苏麻拉姑,最近本宫时常想起在科尔沁的日子。”那些随风而舞的日子,没有权利,没有天下。

从那个无知的少年到一言九鼎,她踩过了多少鲜血?

忘了,忘了死在她手里的人究竟有多少。只是那一个个怨愤的眼神总在午夜梦回时纠缠着她,就算是吃斋念佛仍不能让她安宁。

曾孙,多美好的名称,只是如今却变成了梦魇。沈恨离……

“皇上……”李德全艰难地追在康熙身后。

“今日苏州的快报可到了?”已经黄昏了。每日这个时候,他总是坐如针毡,因为那一份来自苏州的奏报。

“到了到了,在御书房搁着呢。”李德全气喘吁吁。

“怎么不早说!”

“皇上!有人在苏州见到了纳兰大人。”

“什么?”康熙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李德全,眼神凌厉。“是谁造的谣!”容若死了!他亲自去瞻仰过遗容,百官亲眼看着他下葬,怎么可能死人复活。

“奴才也不知。只是好几个官员回京述职时提起,说在江南看见过纳兰大人。”

“哪里看见?”

“苏州。”

 

                  

第七十七章

康熙二十五年在一片吉祥声中也算是得了一个完满。

康熙二十六年二月,康熙命八旗都统、副都统更番入值紫禁城;三月御太和门视朝,谕大学士等详议政务阙失,有所见闻,应入陈无隐;四月谕纂修《明史》诸臣,修史应参照实录,《明史》修成后,应将实录并存于世,以便后世有所考证;五月召陈廷敬、汤斌各试以文章,谕曰:“朕与熊赐履讲经论史,有疑必问。继而张英、陈廷敬以次进讲,大有裨益。”制周公、孔子、孟子庙碑文,御书勒石。

如同两条平行线。也许就这样,今生不再相见。只是偶尔突来的一阵心悸,好似是不甘心。不过也仅是如此。

在苏州的生活,很平静,也很难熬。至今,她仍是没有勇气回家面对高堂二老。拿何种面目回去?

只是苦了那二老……

十一月,太皇太后病,康熙帝诣慈宁宫侍疾。

十一月,连苏州都开始变得寒冷起来。那个皇圈圈里,该是烤上火盆了吧。至亲的人染疾,他会不会觉得冷?

十一月的苏州,还是没有像北京城那样下起那般的鹅毛大雪。如今却见,从来不爱寒冷天气的她,居然开始怀念那时的冰冷。好近,好近……

窗外的天灰蒙蒙的,似乎是要下雪。那寒冷干燥的风吹得人心里直是发毛。万物似乎都被这风给冻僵了。

“你又偷了一壶桃花酿!”欧阳屈气急败坏地踹开苍月傲风的房门。

屋子里烤着一个火盆,远远地放在角落,却烘地房间如春日一般温暖。斟酒的动作僵在半空,屋内两双眼睛直勾勾地投在欧阳屈脸上。“小子,这次我没偷,是宛儿觉得冷,让我陪她喝酒暖暖身子。”

欧阳屈涨红了脸。“姑姑,你冷的话应该来找我陪你喝。谁知道这坏蛋藏的是什么心思!”

“你不是要去接各大分部的掌事吗?”又快到年终了呢。

想起正事,欧阳屈挺直了脊背。“本来去了,可是因为有人找你,所以又回来了。”

“找我?”目光投向门外,明珠缓缓从前院走来,昂然挺立着。苍月!沈宛慌张转头,只见屋中早已没有了他的身影。

“明相。”沈宛起身,走至门边福身。

“沈姑娘。”明珠点头。

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沈宛将明珠引至精致的楼阁。

原本能看见整个院景景致的大窗都被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看不见外头九曲回肠的美景,但是屋内小家碧玉般的精致仍是让人眼前一亮。

奉上了一盏顶级滚烫的大红袍,沈宛挥手示意丫环退下。“明相此次来……”

浅尝了一口好茶,明珠透过迷蒙的水雾看着沈宛。“沈姑娘可听说了宫中大事?”

“沈宛只是一介平民,又怎能知深宫之中的事情。”沈宛避而不答。

“沈姑娘,咱们明人就不说暗话了。”明珠放下茶杯。“太皇太后病重。”

然后?

“她想见你。”明珠说明来意。太皇太后召见他,吩咐他务必将沈宛带去见她,然他惊愕了好一阵子。这女子,连太皇太后都收服了?

“屈儿,姑姑想和明相单独说会儿话,你回去打点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不用陪着我了。”太皇太后想见她!想必此刻,欧阳屈的情绪起伏比她更大。她几乎可以感觉到听到“太皇太后”这几个字的时候从他身上传来的怒气。

欧阳屈皱了皱眉头,可是还是表现出了百分之百的服从。

“明相。”沈宛站起。“沈宛仅是在江南经营几家小酒楼的寡妇,太皇太后是大清最珍贵的女人,岂是沈宛能见。”

“沈姑娘,你又何必为难老夫。”

“并不是沈宛为难明相,只是……”沈宛转身,不愿意再说下去。“明相,朝臣仰承您的鼻息办事,但是,若势重于四辅臣,皇上势必除之。请您凡事三思。”

明珠一愣。“是姑娘听到什么风声了?”

“没有风声。”沈宛当然不会承认自己与朝廷的牵扯。“只是沈宛深知故人心罢了。明相,若有什么不妥的,怕是早些收手才好。”

即使承诺了自己会帮助他,但是,有些事情,不是她有能力偏袒的。

“多谢姑娘提点。”明珠点头。“入京一事。”

“明相回吧。太皇太后因此不会责难您的。”太皇太后该明白,她不会见她。

“姑娘心似澄镜,若是下定了决心,老朽也无言可劝解。只是太皇太后让我转告姑娘,她真的很想见姑娘一面。”明珠起身,没有久留的意思。“话已带到,老朽还要赶回京城。离去前,还有一事请教姑娘。”

“请讲。”心似澄镜?想他明珠才是这样的角色吧!沈宛不过仅仅是个处在混沌中脱不了身的凡夫俗子。

“回京诉职的官员皆言在苏州看见过……容若……”明珠说话吞吞吐吐。

“那日满朝文武看着容若下葬,明相,三人成虎。”

原本挣扎的眼眸霎时黯淡了下去,明珠不住地点头。“是啊,亲眼看见的……不打扰姑娘了。”

“送明相。”

太皇太后想见她。是因为恨离?是因为玄烨?她想得到原谅?

是的!她心怀怨恨!

人这一生,会有那么一瞬间顿悟了生死。她很早之前便已经看透了生死。“太皇太后不需要我的原谅,她只要自己原谅自己便是解脱。人真奇怪,为什么一定要借由别人的原谅才能原谅自己?”

沈宛失深地盯着那盏仍然还冒着热气的大红袍。她知道苍月傲风此刻就站在她身后。

“我曾说过,会不能了、不能悟、不能舍、不能弃、参不透、舍不得的才算是人,否则便没有了生死。她终究还只是个可怜的女人,没有能够得到丈夫的爱,能给她爱的人却不是她的丈夫,儿子为了女人抛弃了她抛弃了江山,如今唯一能够承欢膝下的孙儿对她也是充满了怨,如何能舍?”苍月傲风说。

“可怜?”沈宛转身看着苍月傲风。

“不可怜吗?离开心爱的人的滋味又是如何?帮着天下人与心爱的人为敌又是何种滋味?我想我永远都不会知道,但是也觉着苦。宛儿,她比你苦。”

“你不是应该安慰我吗?”沈宛缓缓笑起。

“你不需要我安慰,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能悔,也不要悔。”苍月傲风回以同样的微笑。

“不是这样的。”沈宛摇头。

苍月傲风疑惑。

“我需要你的安慰,上官,如果不是你,我想我早就死在恨离坟前了。”如今虽仍旧舍不了,可是心底却也多了一分透彻,了了 、也悟了。

苍月傲风如孩子一般灿笑起来,更是明媚了屋内的暖色。他会一直在她身边守着,现在,还有将来。

明珠走后不到三个时辰,另一个做说客的人便踏进了“一痕沙”的大门。

“咱们有多少年未见了?”是故人来。初见时的那三人,如今只有这一人可见了。

“很多年了。”福全满面风尘。“将明珠打发来之后,皇祖母便把我召了去,她知道明珠请不动你。”

“王爷,没人能请动我。”

“是的,没有人能请动你。皇祖母下了旨,若不是由你陪伴,直至她入殓,我都不许踏入京城半步。”福全疲惫地眨了眨干涩的眼睛。

“她这又是何苦?”为何如此执著地要见她一面!

“我知道这是在强人所难,可是……”

“我随你去。”沈宛打断了福全的话。说服她的并不是福全,其实早在苍月傲风说那一番话时她就已经软化。

十二月,因太皇太后身染重病,康熙亲制祝文,并步行至天坛祈祷。

几年不见,这位原本犀利如箭戟的老妇人快速衰老了。

沈宛远远站在门边,与那双见证了大清所有荣耀的眼眸对视。

“谢谢你能来。”孝庄让苏麻拉姑扶自己坐起。

沈宛点点头,缓缓靠近。

“本宫知道明珠请不动你,所以硬是下了一道旨意让福全去。本宫真怕福全来不及回来给本宫送终。”

“老祖宗……”苏麻拉姑不希望孝庄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您找我何事?”沈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

“本宫这个人,死心眼儿,从来不允许自己为做过的事情后悔,即使知道那是错的。那件事情不是本宫这一生做过的最大的错事,却让本宫尝到了一生最酸涩的果实。本宫的孙儿不原谅本宫,他告诉本宫,那是本宫和他今生难以弥补的裂痕。”

“您希望我怎么做?”沈宛艰涩地开口。

孝庄摇头。“本宫今天找你来,并不是想要求你什么,只是想见你一面,想亲口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本宫对不起过很多人,这些对不起,怕是只能到了阴曹地府再对他们说了。”

沈宛点头。“我不恨你了。”

“真的不恨?”孝庄苦笑。“可是连本宫自己都恨。玄烨说,那孩子叫恨离……本宫知道骨肉分离的痛,可是却还是让别的母亲经历这样的事情,而且,那个孩子还是本宫的亲孙,大清皇室的血脉。”

“沈宛的心跟着恨离一起去了,试问早就死过一回的人如何知道恨的滋味?有人曾经告诉过我,若人生了悟如佛,无悲无喜无梦无幻,无爱无恨四大皆空,生与死便不再有区别。”早知进宫见她便是自己安慰她的结果。沈宛啊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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