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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能告诉别人哦。”
虽然杜纷纷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好宣扬的,但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好。”
“我喜欢的人是……”她声音细如蚊鸣,“楚越。”
“啊,果然很相配。”杜纷纷恭维完才猛地醒转过来,“哈?!你说谁?”
“楚越。”或许是把秘密压抑在心里太久,唐菁菁说出口的时候,心头一片轻松。
杜纷纷沉默半晌道:“那个喜欢穿蓝缎银花鞋的家伙?”想起被魇昧似的花二两银子买的鞋,她就决定……不待见他。
唐菁菁惊讶道:“他向来只穿黑色布鞋的。啊,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觉得惊讶吗?”
“惊讶?为什么要惊讶?男欢女爱很正常啊。”杜纷纷耸肩想了想,突然拍案而起,“啊,楚越……他不是你的杀父仇人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唐大掌门只有一个妹妹。
楚越杀的是唐大掌门的妹夫。唐菁菁是唐大掌门的外甥女。
那联系起来,死的那个贾琼不就是她爹?!
唐菁菁看着她震惊的眼眸,缓缓地点了点头,“他是我后爹。不过,我想他的死,除了我娘外,也没人会真的伤心。对于唐门来说,他就像一颗放在米缸里的屎,又脏又臭又讨厌。”
“呃。这么说来,楚越还算是为民除害咯?”杜纷纷挑了挑眉。
“可惜等奶奶一出关,他就要被处决了。”唐菁菁说着,一低头,眼泪如掉了线的珍珠,嗒嗒地落了一串,毫无间歇。看的杜纷纷半天合不拢嘴。
“杜姑娘,我可以叫你纷纷吗?”她抬起泪汪汪的眼眸。
杜纷纷内心被攻陷得一塌糊涂。“可以。”
“纷纷,”她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借下肩膀给我靠吧。”
“嗯。你靠吧!”杜纷纷十分义气地挺直上半身。
半个时辰后——
杜纷纷的身体微微朝前倾斜了点。
一个时辰后——
杜纷纷的身体已经成弓状。
一个半时辰后——
杜纷纷摸着瘪瘪的肚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唐姑娘,天涯何处无芳草,下处风景会更好。你有没有考虑过,找一个更强壮、更结实、更可靠的长期肩膀?”
唐菁菁揉了揉眼睛,神智在半睡半醒,“你说谁?”
杜纷纷隆重推出,“叶晨叶大侠。”
“……”
带着一身腰酸背痛,杜纷纷总算从临湖阁逃出来了。
回房的路上,叶晨坐在树下悠然地饮茶。
杜纷纷作头晕脑胀、神志不清状从旁偷偷溜过。
正要得逞,叶晨阴柔中带着熊熊烈焰的声音响起了,“纷纷……”
“……啊哈哈,原来叶大侠在这里啊。”杜纷纷谄媚地倒退回去,“这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相见不如怀念,怀念不如不见。呵呵……”
叶晨倒了一杯茶,当着她的面往里撒了些白色粉末。“喝茶。”
杜纷纷看着迅速与水融为一体的粉末,沉声道:“毒药、迷药还是泻药?”
“喝了你就知道了。”
“不喝行不行?”
“行。”他一如既往地从善如流。
杜纷纷手颤悠悠地拿起杯子。茶水轻晃,她的脸在缓波中扭曲。
“今天唐姑娘找你谈什么?”叶晨的话漫不经心地插进她和水光浮影之间。
杜纷纷迅速放下杯子,简略地阐述了下临湖阁的景色和由来。
叶晨挑眉,“没了?”
“没了。”
“哦,那喝茶吧。”
“……”杜纷纷咬牙,“其实,还有一点点。”
叶晨斜眼等着她说。
“唐姑娘有心上人了。”杜纷纷坚决地把楚越的名字吞到肚子里。她的优点虽然不多,好在其中有一条就是守信用。
“哦,是谁?”他果然问。
“我答应过唐姑娘不说。”她语气坚决,额头分明刻着‘不说就是不说’六个大字。
“无论如何也不说?”
杜纷纷刚毅地点头。
叶晨摸了摸下巴,“唐菁菁喜欢楚越,那楚越喜不喜欢唐菁菁呢?”
“不知道哎……”她猛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唐菁菁喜欢的人是楚越?”
“偷听啊。”
叶晨大人就是叶晨大人,偷听偷窥在他嘴里都跟吃饭睡觉似的,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但是……
杜纷纷牙齿磨得咯咯直响,“你既然都偷听到了,为什么还来问我!”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守口如瓶。”
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她刚才接受了考验,而且通过了?
叶晨道:“唐菁菁既然说楚越只穿黑色布鞋,那当天关在地牢里的应该就不是他。”
杜纷纷反驳道:“难保他以前是勤俭节约,进地牢以后就破罐破摔,拼命享受剩余人生,准备一次活个够本。”
“在你回来之前,我去了趟鞋铺,鞋铺老板说那款鞋他一共卖出过两双。你一双,唐不平一双。”
杜纷纷瞪大眼睛,“鞋铺老板不是不记得了吗?”
叶晨含笑,“我用二十两让他记了起来。”
杜纷纷沉默了下到:“唐不平是谁?”
“我想,应该是那天我们在地牢被唐恢弘拦住时,那个跟在他身后的人。”
对哦,那个人脚上也穿着那么一双。杜纷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可是唐掌门为什么要找人假扮楚越呢?”
“或许……”叶晨手指摸着杯沿微笑,“他不想有人来查这件事,更不想我来查这件事。”
杜纷纷恍然道:“所以楚越很可能是被冤枉的咯?”这样一来,唐菁菁的芳草又有春天和希望啦。
“纷纷啊。”
“嗯?”
“想要钱吗?”充满诱惑的口吻。
杜纷纷挺起胸膛,道:“我不吃嗟来之食!”
“一千两哦。”
……
杜纷纷身体向前倾,“干什么?”
“帮我查清楚楚越的案子。”
她吞了口口水,“……两千两?”
“成交。”
这就是所谓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杜纷纷悲哀地看着他递过来的一千两。
“定金。”
她猛地接过银票放入怀里,顺手拿起面前的茶杯发泄似的仰头饮尽。
叶晨含笑道:“是泻药。”
杜纷纷拿杯子的手僵住。她居然喝了?!
她强自镇定道:“有解药吗?”
叶晨点点头,“有的。”
“能给我吗?”
“不能。”
杜纷纷悲愤地抿起嘴唇,“为什么?!”明明她都已经傻乎乎地同意为他继续卖命了。呜呜,这真的是在卖命啊。为了这两千两,天知道她又要少活多少年。
“因为……”叶晨嘴角一勾,说不出的森冷,“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你居然真的对我一视同仁,守口如瓶。纷纷啊,守信用是不错,但太绝情就很不好哦。”
唐门冤案 春光明媚思春时
春光明媚思春时
鉴于杜纷纷跑了一下午的茅厕,叶晨仁慈地没有拉她一起去踏青,而是留她安安静静地在房间里深刻反省。
晚饭时,杜纷纷姗姗来迟。
叶晨对着满桌的美食饿着肚子,体贴地等着。
杜纷纷雄纠纠气昂昂地踏进门槛,酷酷地抱刀立于桌前,沉声喝道:“叶晨。”
他右眉轻挑,双头托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她,“嗯?”
“以后我的饭菜直接送到我的房间。”她说完,换了口气,侧过脸,用眼角居高临下地睥着他,接着冷冷道,“我单独吃。”
叶晨眨了眨眼睛,缓缓道:“你确定?”
杜纷纷重重地点头。
叶晨微笑,“好啊。”
杜纷纷狐疑地扫视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表情,“你不会又耍什么花招吧?”
叶晨笑容加深,“你怕么?”
“怕?”杜纷纷好像被踩到尾巴似的,全身毛发立刻竖起来,拍胸道,“我杜纷纷闯荡江湖这么多年,怕蜈蚣怕蟑螂怕老鼠怕蜘蛛,就是不怕人!哼!”
她仰高头,用挺拔的脊柱来显示她的傲慢。“那我回房等着。”
潇洒转身,她一步一步沉稳地向前迈着。
习武之人的直觉告诉她,叶晨的目光正牢牢地锁在她背上,所以她一定要镇、定!
“纷纷啊。”就在她离门洞还有七八步的时候,叶晨的声音终于追踪过来了。
她停下脚步,却不转身,傲气凛然地回道:“干什么?”
“我觉得……你的脖子长得很好看,让人很想咬一口。”
……
杜纷纷缩起脑袋落荒而逃。
回到房间,反手关上门,杜纷纷靠着门平了平气,又呼噜呼噜灌了一壶的水。
叶晨被她的气势吓到了吗?
她皱着眉头回顾起刚才的每一个步骤。
冷酷、阴冷、杀气腾腾……
她应该表现得很好吧?
经过一下午的痛定思痛,杜纷纷终于总结出自己之前之所以处处被动挨打,完全归咎于她软弱的言行上。人都是欺善怕恶,恃强凌弱的,所以她要翻身就一定要先自强!
在未来的日子里,她将会用强硬的语言,冷漠的表情将叶晨的气焰好好打压下去!
抱着对未来的良好愿望,她决定眯一会,等叶晨乖乖送饭过来。
这一眯,就是一夜。
翌日天蒙蒙亮,杜纷纷抱着直打鼓的肚子敲开了叶晨的房门。
叶晨站在门里,一身雪白的亵衣,长发如墨,明眸如星,怎么看都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书生。
杜纷纷晃了晃脑袋,努力把自己从眼前的假象里拔出来。
“叶晨……”她一开口,便被自己声音里的虚弱吓了一跳。
叶晨抱胸睨着她。
由于没有一站一坐的对比优势,所以杜纷纷现在是仰望状。“你昨晚为什么没有送饭过来?”
好饿啊!
她听到自己的肚子又咕噜了一声。
“这件事啊,”叶晨摸着下巴,“你又没说要谁送。”
“……”她没说吗?杜纷纷拼命地回忆着。
“纷纷啊。”叶晨突然弯腰,鼻子几乎抵在她的额头上,“你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好好查案。这样才能早日离开啊。”
好好查案?
早日离开?
杜纷纷仿佛在刹那打通任督二脉,灵台一片清明!没错,只要破案,她的任务自然就完成了,也就不用呆在这里了!
她兴奋地抬头,鼻子正好扫过他的嘴唇。
叶晨瞬间站直身体。
……
“刚……才……”是不是发生很可怕的事情了?
她震惊地摸着鼻子,偷偷地瞄向他,却发现他一脸的高深莫测。
……刚刚应该是错觉,不然以他的为人早就以轻薄的罪名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了。嗯,所以……刚刚是错觉没错。
她连吞了好几口口水,定了定差点飞散的魂魄,结巴道:“呃,没什么。我只是过来问声早安。呃,我,我去补眠。突然发现肚子一点都不饿了,呵呵,好困,困死了……”
看着她狼狈逃窜的背影,叶晨轻轻抚上嘴唇,脸上的漠然慢慢化作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追缉通缉犯杜纷纷很有经验,但查案尚属首次,一时也没什么头绪。
她努力把现在手头上有的线索想了一遍,最后决定把苗头对准唐不平。既然他曾在地牢里假扮楚越,想借此让叶晨死心,就说明他对楚越的案子多多少少都参与了。
不过如何接近他是一门学问。
以她和叶晨现在在唐门的特殊地位,一举一动都会惹人疑窦,最好的接近办法就是……熟人介绍。
杜纷纷在唐门算得上熟人的只有唐恢弘和唐菁菁。
前者她想都不想就否决了。
唐哄哄一看不是主谋就是帮凶,这种人物向来要在谜底快揭晓的时候接触,这样才能欣赏到他在惊慌之下的垂死挣扎。那么剩下来就只有……
杜纷纷看着窗外的明媚春光,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