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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姑娘-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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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稔慎抱着被窝里的茶叶罐子,闻着茶叶的清香,乐颠颠的怎么也睡不着,惦念着明个出去踩雪玩。

一美人计

这一夜雪下得大了,在地上积了一尺来厚,别说踩着玩,打滚都可以。

左稔慎是个不怕冷的,一大早就踢了被子爬起来,大花却赖在温暖的被窝里不肯出来,左稔慎拉不出她来,只好自己跑出去玩,跑出去的时候楼下睡的两个媳妇还没起,见了她跑下楼,惊讶的披上棉衣来拦她,说早上风硬天寒,何不等日头升的再高一点才出去。可惜无论她两个怎么说,左稔慎都是不肯老老实实回去的,便只好规劝着她多套了两件衣服抗风,接着随她去了。

院子里的雪还没人踩过,皑皑的洁白很是招人喜欢。左稔慎蹦跶着满院子踩了个遍仍旧不过瘾,出了院子一路猜出去。已经有些下人出来清扫路上的积雪,有的小路也已经被扫干净,左稔慎偏不去踩那个干净的,偏用绣花的红棉布鞋去踩那些雪。天是冷的,鞋子里头却是暖和的,那些挂在、蹭在鞋子上的雪不多时便被她的体温暖化了,湿了鞋子。左稔慎觉得脚上又冷又潮的难受,弯身摸摸鞋子,才发觉鞋子都湿了。

姜筠一早从公主房中出来溜达,转个弯正见左稔慎蹲在地上摸鞋子,走上前去问她做什么呢。左稔慎可怜巴巴的说是鞋子湿了,好冷好潮好难受。姜筠远眺了一眼她身后那壮观的由远及近的脚印,心中暗自笑道:谁让你穿着布的踩雪,真不知道你真心是想祸害雪地还是祸害鞋子。

“来,把鞋子先脱了。”姜筠笑道。

“我不,”左稔慎摸着鞋面不忿道,“脱了脚要冻掉了。”

姜筠四周望了望,硬拉她在一块石头边上,拂掉上头的雪,按着她在高的那块上坐了,自己坐在矮的上头,拉起她的脚来就地脱鞋。左稔慎不乐意的挣巴,徒劳无功,两只鞋子被他脱了下去,他犹不满足,摸着她的袜子似乎也有些潮,顺带一起扒了,和鞋子一起丢在手边的地上。

小风一吹,左稔慎从心里往外的寒,弓着白白嫩嫩的脚趾直发抖。姜筠笑笑,拉开衣襟将她的脚丫放进怀里暖着,然后招呼过一边打扫的妇人,使唤她去左稔慎屋里再拿一双鞋袜送来。

那妇人见了这阵势,羞得老脸上犹自发红,胡乱答应着跑了。左稔慎脚上暖和着连带着也红了脸,俏生生的故作深沉的望天。

“你怎么脸也红了?”姜筠笑道。

“……风吹的。”左稔慎漫天找大雁,“要你管,事儿多。”

不多时,那妇人怀抱着一双鞋袜回来,左稔慎伸手要它,媳妇同伸手送来,却被姜筠中途伸手拦腰截断,拿着锦袜往她的脚上套。左稔慎自上头望着低头的姜筠,望着他把靴子套在自己脚上,打从心底温馨的一张老脸红的跟熟透的樱桃似的。姜筠穿好了放开她,抬眼看见这张丢人的红脸,又笑道:“你脸红什么?”

“我……”左稔慎支吾的跳下石头,傲娇的一甩头,“我热!”

换了鞋子,姜筠带着左稔慎继续去踩雪,左稔慎兴头正盛,要不是被鞋子扰了,早就踩遍了将军府,蹦跶着拉着姜筠那没人往哪片干净的雪地上乱踩。姜筠很有耐心的跟着她,在这片对他来讲毫无新意的院子里从东逛到西,自南晃到北。

左稔慎踩着踩着,望望天找鸟,想到鸟跳跃的想起师父来,恍然发觉似乎一场大雪把她重要的师父给淹没掉了,赶紧巴拉巴拉拉出来,对姜筠发难道:“你现在也没人抓了,什么麻烦都摆平了,是不该好好跟我去找师父了呢?”

姜筠正满心恬淡的乐在其中,虚幻的柔情泡泡转眼被无情的戳破,他一时间竟是不知说什么做什么的停在原地。左稔慎兴致勃勃的心道这家伙现在无病无灾的,大闲人一个有没有别的事,一定要去找自己师父了。便缠着他使劲央求。

“你今日的那碗血还没送来——”姜筠还没说完,便被左稔慎急吼吼的打断说马上就给他送来,还嘴欠不识时务的叫了一句只要他肯帮她把师父翻腾出来,吃掉她都不是问题,何况一个喝呢。

姜筠心堵,不再笑了,转身道:“我到时候上朝了,你自己在家玩吧。”说着便要走。

左稔慎拉住他的腰带拽住不放:“你是不是不想帮我找师父?”

说是找师父去,她跟他出去那么久,别说是师父的鬼影了,就是个找的动作都没见他做出来过,各种拖拉各种阻隔,她都要烦了。

姜筠沉默半晌,慢悠悠道:“不错,我从来就没想帮你。如今,我也不想再帮你去找。”他回手扯掉左稔慎的手,拂袖离去,渐渐高悬的太阳底下,独剩左稔慎一个孤零零的站着。

难为大花终于肯从被窝里爬出来,正找饭吃,却见左稔慎一脸悲愤的装她那两件破衣服打包,淡定的给她夺过去顺窗户丢了:“日后有的是好的,就等着将军送来享福吧。”然后丢下那棵人参满屋子找饭吃。

两个媳妇去厨房端了早饭回来给上头屋里送来,大花不等放下便饿得要动筷子,被两个一同责骂没规矩,说是正经二夫人还没动呢,她怎么就敢上筷子了。大花嫌她们两个聒噪,又懒得理论,进去里屋找左稔慎出来。

左稔慎刚才趁着大花满屋子乱转的时候出去又把旧衣服捡了回来,大花忙乱的竟然没留意,又见左稔慎拎着刚才她丢出窗外的衣服,暗自觉得诡异。大花过去拉她出去吃饭,顺口问她一句没事闲的收拾什么衣物。

左稔慎赌气的摔摔打打:“姜筠不肯帮我找师父,我还理他干嘛。我不理他了,我要搬出去,我宁可自己找。”

没了将军你饿死都不用两天。大花再次抓过那个包袱拉开窗子扔出去,数落道:“你个傻瓜,必定是你成日念叨着师父前师父后的惹得将军吃醋才不管你了。想要他给你你做事也不是多难为,不过你得听我的才行。”

左稔慎一听还有希望,自然是乐不得的点头,什么都听大花的指示。

话说公主这头,一面悠然的保胎,一面暗爽驸马回来,再来就是明爽驸马回来后竟然选了和她这个身怀六甲的正房共度一晚,丢下了那个新妾独守空房。公主舒爽了,因为她觉得这个新妇也不过如此,她堂堂一高贵的公主,自然不会被这山野村妇比下去,想必是驸马路途寂寞才犯了错,自此便再也没把左稔慎放在眼里。

而姜筠上朝去之后,府上又有国师府的人前来拜访,说是有一封信是专门给公主的。公主是不知道姜筠和晋陵道人背后这些猫腻的,觉得既然是国师,她这个公主就大度点接来看看是什么信件。

晋陵道人送来信里附了一道符,并一行话怂恿公主若是家宅不宁,小妇作怪的时候,便把这道符放进水里给那妾室灌下,必然包的家宅兴旺。

刚巧此时正是公主决定不再把这个没用的左稔慎放在眼里,免得落下不能容人的恶名惹得驸马嫌恶。她自知上次的私通事故已经让京城盛传她淫、荡,驸马私奔又落下了对男人没吸引的恶名,要再落下嫉妒,她可真要忍无可忍将传闲话的家伙个个割舌了。

公主丝毫没把晋陵道人的玩意放在眼里,想转手扔掉,却又念着万一日后用得上,有个辖制也好,便放在妆匣里压在底下。

当日姜筠下朝回来,仍旧在公主房里吃的饭。公主见此,更觉自己魅力非凡,平凡村妇更不再装在眼中。饭毕,姜筠俗务繁忙,去了书房打理,公主知道他那活计无趣,也不强拉他在自己房里,随他去了,自己仍旧逗鸟,和侍婢玩牌解闷。

那头的左稔慎被大花点播通了,深刻的体会到成日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念叨另一个男人是不对的,男人都是很小心眼的,耳根子里只能容下自己的名字,当着他的就要念叨他一个,做出全世界除了他什么都是不重要的,当他觉得自己对这女子很重要的时候,自然是烧包的她挑逗着要什么那头依什么。

大花着重咬住了“挑逗”两个字。

左稔慎这才森森的体会到为什么她念叨师父次数越多,姜筠就越来越不想帮自己去找师父,心道姜筠真是个小心眼,说说还这么介意。她按照大花的教导,哽住喉咙憋住“师父”俩字,随着大花把自己装扮的俏丽可爱的端了大花从厨房顺来的乌鸡汤给书房的姜筠送去讨好。

大花目送左稔慎出门,钻回被窝里缩着保暖,静待这一出“美人计”最后效果如何。

一锅鸡汤

左稔慎端着一大锅盖着盖子的乌鸡汤,沉重的一步三晃的晃到书房。书房关着门,左稔慎用手肘拐,用肩膀靠,用背靠都没开开门,胳膊都酸了,一着急直接用脚踹,两下踹开房门破门而入。

姜筠闻声放下书籍走出来看来人是谁,正见左稔慎两手冻得红扑扑的端了一大锅的汤,飞快的跑到他案边上,嫌弃的把汤丢在一大桌的书和纸上甩发酸的胳膊。姜筠心疼他案上的东西,把鸡汤挪开,坐了回去,问她来做什么。

左稔慎指指乌鸡汤,自以为显而易见道:“送鸡汤啊。”姜筠只好又问她送鸡汤来做什么。左稔慎想了会儿,按大花教的一字一句道:“看将军你上朝劳苦,特送鸡汤来滋补滋补。”

姜筠疑狐的打量那锅汤,不给面子道:“若说滋补,乌鸡汤比得过人参血吗?”

左稔慎还认真的想了半晌,得意洋洋的坚定道:“自然是我滋补了,我堂堂一人参,哪会输给一只鸡。”

姜筠意味深长的拿了汤边上的碗递给左稔慎。左稔慎接在手里,初时还奇怪他给她这东西干嘛,后来恍然,拿了汤勺给他舀鸡汤。姜筠静默的看着,等她舀了一碗放在自己手边,仍旧意味深长的看她。左稔慎不明所以,郁闷的想了半天差了什么,突然想起大花说的要亲近和怎么亲近,小心翼翼的靠过去,不怎么情愿的一屁、股坐在他腿上,端了汤往他嘴边送:“来,这回吃了吧?”

姜筠无语的推开汤碗,却没推走她这个人。他道:“既然你的血更滋补,你想滋补我的时候为何却送来鸡汤?”

左稔慎这才明白,抬手把汤泼在地上的毯子上,害的姜筠一阵肝疼。她不满道:“你早说要喝我,鬼才给你端什么鸡汤了,重死了……”话到此想起大花的循循教导,强把后头的话咽回肚子里,挤个笑脸给他道,“你想要什么,你要说呀,你说了,我能给的什么都会给你的。”

她在身上掏掏,没淘到匕首,便往姜筠身上掏掏。姜筠贴身带着他的法器,硬邦邦的当时被左稔慎摸到了,她伸手进他怀里去掏,刚摸到那匕首便觉得手上像是火烧火燎一般痛楚,忙把手收回来,只见手上像是灼伤一样伤了一片,不由得甩手埋怨姜筠在肚子里暗藏凶器。

姜筠苦笑,道士的法器本来就是用来伤害妖怪的,哪里会有妖怪敢碰呢。左稔慎找不到自残的家伙,又荼毒于大花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教导,非要满足了姜筠不可,便干脆用牙在手腕上咬了个伤口出来,用刚才装鸡汤的碗放了满满一碗的血,讨好的送到他眼皮子底下诱劝他喝掉。

姜筠是个人,又不是吃人的妖怪。以往都是左稔慎放好了一碗才拿到他眼前来,他从没看见左稔慎亲自放血,还能催眠自己这是猪血猪血是猪血。现在眼睁睁看她若无其事的放了一大碗,还送到他眼前要他喝,他只觉得满心恶心,胃里翻江倒海,无论如何对着这碗血都喝不下去。他推开左稔慎端着碗的手道:“放下吧,我过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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