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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军,掂掂饭勺。”
这么一副完全被嫌弃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云蘅觉得自己胸中的那一口怒气再不发泄出来就能把她给炸了。
可是,可是,他说,长矛?战场?火头军?
云蘅觉得,她应该是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
而展穆听了少年的话,也当真又抬起头来打量了一番云蘅,再是点头:“正好伙房那边也缺人,那就让她去当火头兵吧。”
说罢,他微微的一扬手,先前带着云蘅过来的那个小兵立即又上前来立正站好:“展校尉。”
“带她去伙房报道。”
平板的就跟一条直线的心电图一样的声音,慢慢的吩咐着。
云蘅傻眼了。
这算怎么回事?在她还没有说一句话的情况下,眼前的这两个男的就这么私自的决定了让她去当火头兵的事?拜托,能不能让她这个当事人也发表下意见?
云蘅内心十分激愤,但面上还是喏喏的说着:“那个,两位校尉,那个,我。。。。。。”
“你有什么意见?”
还是那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少年看着她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只被判了刑的宠物,任由她怎么折腾,那也是白搭啊。
云蘅选择无视他,直接走上前两步,对着展穆道:“展校尉,我想,我当不当火头兵的这件事,是不是应该征询下我本人的意见?”
“怎么,你不愿意当火头兵?”展穆看着她,一双长眉微微的拧了起来。
离得近了,云蘅方才发现,条桌后的这个男人有着一张瘦削英俊的脸。
可是现在不是犯花痴的时候,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要去解决。
所以云蘅很果断的点头:“是。我不想当火头兵。”
我什么兵都不想当。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做一个小老百姓,安安稳稳的过我自己的小日子就好。
展穆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没有半分犹豫的道:“那好。那你就去当士兵吧。”
=_=b流汗!!这完全就不是一个频道的好吧。
云蘅正在仔细的斟酌着措辞,怎么样才能在不触怒展穆的情况下,又能明明确确的告诉他,自己根本就不想当兵的这个事,忽然就听到那少年笑的很神秘的在道:“小横子,你知道以往那些不想当兵的人拒绝了展穆的下场是什么样的吗?”
云蘅现在已经无暇去计较这少年对她的这个称呼了。因为她的心中泛起了一丝很不好的预感。
“那些人的下场,是什么样的?”
虽然她是很有骨气的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镇定了,可是,那个少年还是很准确的捕捉到了她话语中的恐惧之意。
他先是哈哈大笑,忽而又止住了笑,一本正经的看着她道:“死了。”
云蘅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僵硬的转头去看展穆。后者正面无表情的在翻看着手中纸张上记着的名字,仿似是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也仿似,就是无声的默认了那个少年说的话。
云蘅忽然就觉得,对于不答应他提出来的要求,然后下一刻就冷冷的杀了那个人的这种事,展穆他不是干不出来的。
她无力的垂下了头。纵然是心里再有不甘,可还是小声的说着:“算了,我还是去掂饭勺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擦展穆萌到我了,我要给他加戏!!
☆、军医李翊
其实当火头兵的日子,还是不错的。
最起码,饭管饱。
云蘅还记得,当她到了伙房之时,看到那一大盆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时,她当时就是如同饿狼扑食一般的就扑了过去,什么形象都不顾的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路上走了几个月,为了活下来,她什么都吃过,就唯独是没有吃过一顿正常的饭食。
在她一手抓着一个馒头狼吞虎咽时,伙房的掌勺,胖胖的王大厨就在旁边,烟袋锅子在自己的鞋底上敲了敲,笑眯眯的跟她笑着:“馒头管够。慢慢吃,别噎着。”
云蘅觉得此刻的王大厨那简直就是菩萨下凡啊,甚至她一错眼都能看到他的身后有金光闪闪,映衬的他那张微胖的跟包子一样的脸那叫一个慈眉善目。
她口中塞满了馒头,呜呜咽咽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就只能对他不停的点着头,眨着眼睛,以表达此刻自己心中对他的感激之情。
结果这眼睛眨的,一不小心,一根睫毛掉进了眼睛里,刺刺的,痒痒的,那眼泪立即就出来了。
王大厨还以为她是被感动的。心中一乐,嘿,这小子还挺上道的嘛。
于是他扭头就对着远处一个正在切菜的人高喊了一句:“李老二,倒碗水来。”
李老二名叫李永祥,因为在家里排行老二,所以大家都习惯称呼他为李老二。
他长的清瘦清瘦的,看起来也就一个娃娃兵,估摸着年纪也不会超过十六的吧。
他笑的也挺和善,将手中的碗放到云蘅的面前,笑道:“我第一次到伙房看到这些大白馒头时,比你还能吃呢。放心,王厨人特好,亏着谁也不会亏着自己人的。你啊,以后没事都能在馒头堆里打个滚,肯定不会再挨饿了。”
云蘅只不停的点头。将口中的最后一口馒头咽了下去,站起身来,对着王大厨和李永祥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
这声谢谢是发自肺腑的,所以当她直起腰来的时候,她的双眼都有些微微的湿润了。
王大厨先是一愣,而后就是急忙摆手道:“唉,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做什么行这么大的礼?到这了就跟到家了一样,我们就都是你的家人了。”
李永祥也急忙上前扶住了她:“可别,咱们不兴这一套。”
他们两个看起来反倒比她还手足无措,云蘅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而此时,有个身影端着木盆,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行的近了,云蘅方才看到这个大男人腰里正围了一块类似于围裙似的布。
但偏偏他又生的浓眉大眼,肤色黝黑。
。。。。。。。
云蘅觉得此刻她有一种看到张飞做小媳妇状,围着围裙,端着木盆蹲在水边一颗颗的洗着小白菜的即视感。
那人看到云蘅,将手中装满小白菜的木盆放了下来,顺手捞起腰间的围裙擦了擦手,走过来笑的豪爽的说道:“我刚刚在外面就听到那些爱嚼舌头的小子跟我说,咱们火房来了个新人,长的就跟棵豆芽菜似的,风吹吹就会跑。怎么,王厨,就是她了不成?”
不待王厨回答,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云蘅,自顾自的又说道:“嘿,这么一看,那帮小子也还真没骗我。不但长的跟棵豆芽菜似的,还怎么看都怎么像个娘们。哎,我说小子,这样可不成啊。咱好好的一个大老爷们,没事可不能跟个娘们似的扭捏。得,以后没事就跟着我练武吧。不然就你这副小身板,一上战场还不够敌人一棍子扫过来的。”
云蘅有些傻了。她原本还想着,她现在的这个身子是十二岁的年纪,正是雌雄难辨的时候,就算是往一群大老爷们中间一摆,那也应该看不出来她是个女的吧。可是眼前的这位大哥,您老的眼睛要不要这么毒辣的啊?
“王大力,”李永祥忽然插了一句,双手叉腰,特义愤填膺的仰头对他说着,“不要欺负新人。”
王大力生的高,体格更是跟山一样的伟岸,而李永祥的身高还不到他的肩膀。
此时他听到李永祥的话,低下头来看了看他,伸出熊掌似的一只手就去拍他的肩膀。
他笑声雄浑:“李老二,不但是这位刚来的小子,就是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到了战场那搞不好也得双腿发软。算了,往后也跟我一起练武吧。”
他这一巴掌只拍的李永祥都觉得自己的身高又被他拍矮了几分。但是他心中又特不服气,挺直了腰板,呲牙咧嘴的顶了回去:“我跟你不一样。我只是个掂勺的,”又强调似的加重了语气说了一句,“我只是个掂勺的,又不用上战场,要那么好的体力有什么用?”
而王大力就跟故意跟他作对似的,又拍了拍他的头顶,笑道:“可我看你这细麻杆似的样子,连掂勺都困难啊。”
李永祥如何能服。抚着自己的头顶,又蹦又跳的叫嚷着:“王大力你混蛋!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拍我的头顶,你怎么就是不听?”
云蘅目瞪口呆的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而王大厨则是笑眯眯的在旁边看着这一幕。
末了他在桌沿上磕了磕烟袋锅子,站起身来,背着手慢慢的踱了过去,就跟个看着自己两个儿子胡闹的父亲一样,笑眯眯的阻止着正在互相捉弄的两人:“好了。王大力,快随我去炒菜。还有李老二,快去医药院送饭。”
李永祥狠狠的剜了一眼王大力,拉着尚且还有些怔愣的云蘅就走了。
在去医药院的路上,云蘅小心翼翼的打听着王大力的事。而李永祥虽然还是处在气的双颊鼓鼓的状态,不过还是很好脾气的跟她一五一十的说着王大力的事。
原来王大力原本竟然是个校尉,作战从来就是一马当先,身先士卒,勇猛异常。只是怎么说呢,他超爱喝酒,所以就经常因为喝酒而延误了事,只气得他的上司每每都吹胡子瞪眼,恨不得一刀砍了他了事。但毕竟是个人才啊,又舍不得,只好将他下放到伙房里来了。
说到最后,李永祥虽然是口中再不屑,但云蘅还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钦佩之意:“哼,这个大个子,也就是空有一身蛮力而已。听说有一次他在战场上抓到了敌军的首领,一手拉着对方的一条腿,大喝一声,竟然就这么硬生生的将那个人从中撕为两半了。啧啧,这事啊,当时在军中一时可是轰动的很呐。你没看到大个子当时的那个得瑟样,看的我都恨不得揍他一拳。”
云蘅瑟缩了下。这么血腥的画面,她觉得她还是不要去想好了。
李永祥人虽小,但话多。云蘅这一路上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军营中的趣事,很快的就到了王大厨口中所说的医药院。
将手中一直提着的桶放下,她擦着额头上的汗,举目打量着四周。
所谓的医药院,也就是传说中的战地医院了。不过这个战地医院实在是简单。
简简单单的帐篷,里面是简简单单的摆放着一些木板当床。而此时,这些简易的床板上面正零星的躺着一些受了伤或者生了病的士兵。
躺在这里的人每个人的脸色都不会很好。有因为疼痛而煞白着一张脸的,有因为生病而蜡黄着一张脸的,甚至还不时的就有低低的呻…吟声响起。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角落里的那个白色的背影。
实际上,当云蘅的目光粗略的在这帐篷中扫过之后,她就盯着那个背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一角帐篷将外面明媚的日光隔断,所以帐篷里面是有些昏暗的。
整体偏暗的光线,简易的床板上躺着面色不好的士兵,这里给人的感觉就是压抑的。但是角落里的那个人,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冉冉如夏日水面白荷,隽雅俊秀。
一眼看来,有这样的一个人站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实在是有些突兀。但看的久了,云蘅又莫名的觉得,似乎这个背影看上去,与这里还算是协调的。
荷花原本不就是从淤泥里开出来的么。
“阿蘅,阿蘅,”是李永祥在叫她,“去将这些馒头发给他们。”
他口中所说的他们,就是床上躺着的那些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