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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石梯生苔了有些滑,您慢点儿走,小心别摔……”
只可惜事实证明细心体贴这个路线果然不适合花娉,她话还未说完便自己脚下一滑,骨碌碌滚下了石梯,一直滚到苏良脚后跟才堪堪停下。
这动静终于让苏良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她,眸色又如笼着薄雾般高深起来,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原来还有滚一滚这种更加快捷高效的方法。花娉在地上趴了半晌后得出这个结论。只是这方法实在痛了点,她纵是再志坚也抵不上这身残的速度,唉,真让人忧伤。
花娉极力忍着右腿的剧痛,忧伤地看了看她滚落过程中擦破皮出血的手掌和手肘,在想要再次爬起来时更加忧伤地发现,这一回她左脚又给崴了。
花娉抬起头看向苏良,面色惨白得吓人,却笑得好看又淡定:“苏公子,不知您可会正骨?”
苏良非常明显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情愿,花娉非常有(厚)毅(脸)力(皮)地亲切微笑着看着他。
倏然,苏良笑了,在花娉顿觉毛骨悚然之时慢悠悠蹲了下来,撩开她的裙摆,在她左脚脚踝处捏了两捏后一个用力,“嘎”一声,花娉的骨头复了原位。
“多……多谢……苏公子。”那一瞬的剧痛让花娉身体忍不住抖了抖,双手紧紧收拳,吸着气话都说不完整,神情却依旧淡定,一声痛呼也没有出口。
苏良没有应声,似是探究地看着她,神色更难辨了。然后突然垂睫,目光移到了她的右腿,大手轻抚上小腿的断裂处,在花娉不明其意眼中闪过疑惑之时,突然施力一压。
卧槽!突来的剧痛终于让花娉忍不住轻呼出声,反射性恼怒地瞪向苏良。你个变态!
苏良却满意了,无视她忘了伪装的眸色,轻飘飘开口:“宫主这一摔,断骨又错位了,苏某就好人做到底,帮宫主再接接吧。”
接你妹,明明就是趁机整我!花娉炸毛,却敢怒不敢言。她实在不知道她哪里又惹到苏白莲了,啊不对,不关她的事,丫就是个变态,绝不能用正常人类的思维来揣度。
苏良慢吞吞地将花娉右腿断骨处重新固定好,欲起身之时看到她因擦破皮而不停渗出血珠的手肘,眼一眯,嫌弃地蹙起了眉,目光又移向花娉已被撕了两圈的衣摆。因她又摔又滚的,衣衫实在已称不上干净。
苏良顿了顿,别开视线,似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从自己袖中拿出一块叠成方形的干净丝帕,帮花娉将渗血的伤口包扎了起来。结果又看到她手掌也在渗血,再次嫌弃地蹙眉,似是做出了一个更艰难的决定,又拿出一块丝帕,塞到了花娉手中。
“……”花娉有些讶异地看着手上的丝帕,半晌之后得出结论。随身携带这么多条白丝帕,嗯,苏白莲果然是个洁癖患者。
“走了。”处理完毕,苏良起身继续往前,步伐倒是总算慢了些。
花娉赶紧拿丝帕擦了擦手掌上的血,准备再次自力更生地爬起来跟上苏良。却不想右小腿因再次错位而更痛,右脚踝才接好也在痛,一爬爬不起,再爬爬不起,三爬爬起了又跌在地。
花娉眼角抽了抽,只得看向苏良的背影,十分惆怅地开口:“苏公子……”
10第十章
当花娉十分舒服同时又十分心惊胆战地趴在苏良背上时,“骑虎难下”之类的成语很是勤劳地在她脑内跑来跑去,提醒着她时刻注意安全。
苏魔头最终没有扔下她,而且虽然看来十分勉强,却还是同意了她的热心建议,将扛改成了背。这让花娉为自己可怜的胃松口气之余又万分惶恐。毕竟,“魔头的善心”实在是个听来就不怀好意的危险品。
昏暗的地道里沉闷而寂静,只有苏良沉稳的脚步声与二人轻微的呼吸声。花娉觉得她应该不畏艰险地和魔头交流一下感情,好让他在兴起扔下她的念头时能想想她的闲聊功用,于是便轻咳了声打破了沉静:“苏公子,您怎么不飞呢?”用用轻功多有效率。
“苏某武艺不济。”苏良面不红气不喘,十分自然地接道。
“……”不济,不济能掉悬崖都死不了还随便一掌就把她打飞到墙上?花娉默默偏头,苏白莲永远都能让她没法接下一句,和他沟通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体力活儿。
于是花娉决定还是保持沉默,无聊中到处张望,这才注意到这地道的顶部十分低矮。难怪苏白莲不用轻功,以他的高度,飞起来八成就直接撞上去了。
花娉不禁脑补了一下苏良以一脸高深的神情很是优雅地脚尖一点轻巧跃起,结果却“咚”一声一头撞到地道顶,脑袋如漫画里般瞬间鼓起一个大包的狼狈情形,不由“噗哧”乐出声。
苏良的步子稍缓了缓,而后继续往前,半晌之后才悠悠出声,如恍然般自语:“嗯,难怪常言道痴儿欢乐多。”
“……”如果可以,花娉真的很想如定春一般一口咬上苏良脑袋,咬他一脸血!只可惜不可以。于是她只能继续保持沉默,顺便脑补一下苏白莲被定春左咬右咬上咬下咬满屏鲜血的温馨场面。嗯,世界真美好。
花娉之前又跳又摔的,本已耗了太多体力,此刻有了个舒服的坐骑,又在规律地晃动,配着她脑子里的温馨场景,不久便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昏沉的大脑让她没了之前的小心翼翼,彻底放松地趴在了苏良背上。迷迷糊糊地想着,原来苏白莲的背如此宽阔厚实又温暖啊,还真看不出来。
似曾相识的场景让花娉想起了遥远而模糊的记忆。那是在她还能够恣意和任性的时候,同幼儿园欠抽的二逼小男娃打架,她豪迈地一脚踢翻了他装点得花哨又粉嫩的专用小课桌,在男娃震天的哭声中光荣地取得了战争的胜利。只是,她的脚也在同时光荣地负伤。
她想她扭伤的脚一定比那小花桌子疼得多,只是当时似乎为了保持气势她愣是一声没吭。嗯,真坚强,看来她从小就很励志。直到后来爸爸来接她,她才突然觉得那脚疼得没法忍受起来,开始哇哇大哭。
当时爸爸就是像这样背着她去医院,然后又背着她回家,爸爸的背和太阳一样温暖,和天空一样宽广。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爸爸也会如同太阳与天空一样,永远存在于她的世界。
那时的她不知道,她所看到的太阳和那片天空,对于宇宙来讲是如此渺小,所以它们并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强大。
之后她再受伤再痛,也没了可以依靠的背和哭痛的对象。其实,她一点也不想坚强。
苏白莲是第二个背她的人,他的背和爸爸的背如此像,可她却不能如那时般放肆地哭着说她有多痛,即使此刻这痛比起那时要强烈得多。
在花娉迷迷糊糊的回忆中,苏良走到了狭长石梯地道尽头,不想拐过去竟然还是石梯,只是这回是螺旋式往下的。苏良稍顿之后继续往下,绕了几圈后终于真正到了尽头,停了下来。
花娉本已眼看就要睡着,身体规律的晃动却在这时突然停了下来,让她不由恢复了几分清醒,睁开眼,发现眼前又是一道石门。
苏良走近,本欲如在蛇洞时那般,直接一掌轰了这门,却在举掌的前一刻停了下来。神色因看清了门上的暗色凹纹而有一丝波动。
苏良上前,伸手不知怎样在石门的凹纹上动了几动之后,那繁复的凹纹竟移动起来,变了图样,然后在轰轰声里,石门自己缓缓地打开了。
花娉不由睁圆了眼。苏良明显是在打算离开蛇洞时才意外发现了这个地方,而在地道中也的确似真的不知道前方会通往何处。可此刻他却知道这石门的开启方法并且十分熟练……大人,此事必有蹊跷啊!
石门大开之时光线流泄,地道里也瞬间明亮起来。二人进了石门,里面是个十分宽广的巨大石室,之所以明亮宛若地面,是因为石室墙壁上到处都嵌着夜明珠。而最奇怪的是,这山底石室里藏着的,竟是一艘华丽的三层画舫,几乎占满了整个石室。
二人绕到前头,才发现了画舫甲板之上,之前被船舱遮挡了视线的地方,竟立着一座与人等高的白玉雕像。
雕像是个妙龄少女模样,鹅蛋脸尚带着小小婴儿肥,双眼又圆又大,神情飞扬,即使是一尊玉像也仿佛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活力与朝气。整个雕像的雕工十分精细,纤毫必现,栩栩如生。
啧啧,密室果然有宝藏,这么大一坨玉,得卖多少钱啊!趴在苏良背上的花娉忍不住感慨,没有发现,苏良在看清雕像模样时神色变了一变。
苏良随手放下花娉,轻一使力,飞身跃上甲板,独自进入了船舱内。
花娉冷不防被突然放下,一个重心不稳又“吧唧”摔到了地上。不过她励志,所以默默地爬了起来,左右看看后,找了个角落淡定地靠着墙坐下了。
甲板上就这么大一坨玉,船舱里必定有更多宝贝了。她想苏白莲一定是不想宝藏被她分了去所以很果断地将她扔在了外面。她很理解他,从前她幻想中彩票的时候,一百种奖金的使用方式里也绝对没有和人分享这个选项。所以她十分体贴地坐在角落等着苏良数完宝贝。
苏良进入船舱后,花娉听到他明显略显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声音便突然停了下来,再无声息。
苏白莲大概是找到宝箱位置了,正欢乐地数着哪,说不定还附带一两本《葵花宝典》、《九阴真经》啥的。花娉默默地想,她得耐心等他偷乐完。
花娉很有耐心,可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苏良出来,于是终于很有耐心地靠着墙睡着了。
11第十一章
初春的天气尚带轻寒,何况又是在地底,所以花娉是被冻醒的。她哆嗦着醒来的时候,仍不见苏良身影,画舫内也依旧寂静无声。
苏白莲不会已经扔下她跑了吧?花娉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开始恐慌。
“苏公子?”花娉轻呼,却无人回应。加大音量又喊了几声后仍是没有动静。
完了,真跑了吗?不对,宝藏还在这哪,跑了也会回来的。花娉自我安慰着,困难地跳着上前,想尝试着爬上画舫。可跳着绕了画舫一大圈也没找到台阶、踏板之类的物体。别说她还断了只脚,就算好好的,这船身的高度也绝不是她能直接爬上去的。花娉忍着痛再跳了一圈,仍是没找到上船之法。
花娉又累又痛,忍不住大吼了一声:“苏白莲!”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果然走了。花娉觉得自己这是要困死在这里的节奏了,这还不如直接摔死哪!
“苏白莲你妹啊——”
花娉炸毛大喊,没想到以为早已离开的苏良竟被她炸了出来。立于甲板之上,面无表情看着她,神色莫辨,看不出情绪。
花娉看不见的泪顿时流了满面。不知是该庆幸她尚未被扔下,还是该忧心苏白莲在听懂她在骂他后会直接一掌劈了她。
苏良没有言语,静静一扬手——
当然没有劈死花娉,只是扔了个纸包给她,然后自已又进了舱内。
花娉打开纸包,发现竟是糕点和肉干,这才感觉到肚子好像的确有些饿了。昨天掉下来后就一直没吃过东西,昏睡了两次,现在也不知已是第二天还是第三天了,之前因疼痛和紧张倒也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