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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神王看着那个香囊,半晌,才猛然激动问道:“那里面,是大公主还是二公主的骨灰!?”
“是被您亲口让人杀死的,您亲生孩子们的骨灰啊。”
湮神王说道:“你把它拿来,我要看看。”
燕鹤王犹豫了一下,然后拿下了香囊。他走近了湮神王,然后一抬头,就见一道金光射向了自己的胸口,直接穿透了那繁复的衣袍和瘦弱的胸膛。
血溅了出来,染红了那来自中原的锦绣华服,他的眼中是满满的惊愕。
湮神王说道:“我的燕鹤儿,你怎么学不乖?你早该知道。。。。。。背叛本座的下场。”
燕鹤王倒在地上,却试图去抓住那掉在身后不远处的荷包,但是最终还是没能够到。他的神色悲伤又绝望。
湮神王还在说话:“眼看就要是你三十岁的生日了,你长得最像你母亲了,我怎么能让你随着时光慢慢苍老,变成了一个粗犷而丑陋的男人呢?你还是就这样,保持着少年的模样,跟着本座一起走吧。你很快就会见到你的母亲,和两个姐姐了。”
湮神王强行催功,发出了一声闷哼,却见燕鹤王死死抓住了那个荷包。
两人都是致命重伤,却依旧垂死争斗,燕鹤王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掰断,终于让湮神王挖出了那个荷包。
湮神王把那个荷包撕破,随手一撒,却见两人的头上扬起了一阵白色的飞灰。
燕鹤儿的耳边出现了幻听。
——燕鹤儿,燕鹤儿,我做的花环好不好看?
——燕鹤儿,燕鹤儿,我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
——燕鹤儿,你为什么都不长高啊?那样子我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你来娶我啊?
——燕鹤儿,为什么你都没有长大?
——燕鹤儿,我要嫁给哈达尔木赤了,你快点长大啊!!
——燕鹤儿,有个中原人送我花呢,还说我漂亮。燕鹤儿你吃不吃醋啊?
阿娘说:“燕鹤儿,你不能喜欢大公主和二公主,她们是你的亲生姐姐!”
为什么是姐姐呢?燕鹤儿不能理解,他们明明不是一个母亲。他看着大公主远嫁,然后只带回了渺茫的死讯,二公主去了中原,最后只被人带回一具尸骨。
他听见大公主的哭声,她说着:“燕鹤儿,求求你长大,求求你快长大啊。”
他听见二公主绝望的叫声:“燕鹤儿你知道吗,你这辈子都长不大了,因为你出生就被寄养了细子蛊。你永远也不会长大了!”
燕鹤儿不懂什么是爱,但是他知道,他永远也没有办法再见一次温柔吹叶子给他听的大公主,也永远无法再握住二公主的手了。
——如果她们能够好好地活着,哪怕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那也很好吧。
燕鹤王看着漫天散落的荷包,想着。
湮神王的野心是多余的。
神王教不需要一个用姐妹女儿们的死亡去换取权力和力量的神王,他们应该保护自己的娘亲,姐妹,和女儿。
燕鹤王软软地倒了下去。
燕鹤王的回忆是通过后期制作加上去的,所以事实上在费奕真倒下去的时候,他的戏份就已经结束了。
到此为止,费奕真和梁清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
剧组方面,还有一部分戏份是在另一处外景地拍摄的,不过这就是其它主角和配角的事情了,没有两个小孩的什么事。费奕真和梁清的假都只请了开学后一个星期,所以拍完这一场就得立刻回去上学了。而接下来的工作,也要等到整个剧全面杀青之后了。
拍完戏的费奕真回到学校,就听见有人在讨论《大荒》。
仿佛是在他一个不注意的时候,《大荒》这本书就无声无息地红了起来,证明了他虽然年纪变小了,功力却并没有退步。
事实上不止学生们在讨论,也有老师对这本书很是喜爱。上课的第二周,就有语文老师对同学们推荐了这本书作为参考的作文相关读物,让随意使用后来出现的精妙形容和流行用语的费奕真很是心虚。
但是费奕真的功底到底不是吹的。
小说中优美的语言和精巧华丽的描述暂且不说,更多人狂热地喜欢着故事里面的主角配角,生动而接地气的角色们让很多读者都有了自己的喜好倾向,甚至有人为了哪个角色更加讨人喜欢而吵起来。
时时听见有人在旁边激烈地讨论着自己的故事对费奕真来说还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他甚至觉得这比论坛上看粉黑论战还要来得满足和过瘾。
直到有一天上课,他打开书桌,然后在里面摸出了一个粉红色的信封。
他立刻把信封往抽屉里面一塞,然后直接在抽屉里面就把信封夹进了一本书里面,把书塞到了书包里。
却不料隔壁的女生已经看到了那封信,说道:“那是不是情书!?”
费奕真迅速矢口否认。
对方女孩子笑道:“别骗人了。你的态度很可疑哦,之前你不都是直接扔掉的吗?”
费奕真愣了一愣,才想起来,他确实从很小的时候就经常收到女生的情书。
那个时候年纪小,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又不敢真的看了露出想要早恋的迹象,所以都是直接扔到垃圾桶里的。
这样不署名的信还无所谓,署名的信却很容易给女孩子造成伤害。
他是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才改掉了这种做法的。
记得那是他初三时候的事情,有男生捡了垃圾桶里的碎片,把信拼了起来,而那封留名情书直接被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男孩当众读了出来。
送情书的女孩又是被找家长又是被记过,他也被叫到办公室好几次。女孩悲愤欲绝,直接就开始拒绝上学,几天后就不肯再来上学,大概一个月之后就转学了去了其他地方。
女孩最后哭泣的脸让费奕真知道,他做了一件什么样的错事。
高中之后他就改掉了做法,每一封情书都开始妥善处理。就算不能接受,却也要安全完善地处理好。
所以当他看见抽屉里面的粉色信封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把它藏好。
却不料邻桌的女生如此眼尖。
费奕真也不像真正的小男生一样着慌,直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道:“直接扔掉对人家不好,我以后都不会这么做了。”
女生好奇地低声问道:“那你会接受吗?”
“不会。”费奕真坦然地说道,“我可不想被找家长,而且我大概也不会喜欢她。”
他的理由如此简单直白,倒是让期待着对方会说出类似于“想专心于学习”这种话的女生愣了一愣。
等到回到家的时候,费奕真关上房门,这才打开信封开始看了起来。
只见上面用幼稚而可爱的字迹写满了整整两页的信纸,看上去都够得上两三篇八百字作文了,而且页面整洁漂亮,连一个错别字都没有,写信者很可能抄了好几次才才抄出这样的效果。
费奕真:
你好!我知道你也许不知道我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过有这样的一个女孩子默默地一直在看着你。。。。。。
费奕真把整封信从头到尾都读了一遍。女孩的文笔并不算好,但是整封信很显然是她反复琢磨了很多次,全神贯注地一字一句写下的。也许她以后会有更出色的文采,更优美的词句,但却未必会再有这样真挚的感情和热忱。
令费奕真感到错愕的是,她甚至引用了《大荒》的句子:
“我知道有时候勇敢在不知道有多少胜利可能性的时候只是一种鲁莽,但真正的勇敢不正是在不能够确定胜利的时候依旧勇往直前吗?只要这样想着,我就有了拿起笔给你写信的勇气。。。。。”
在《大荒》里,男主对一位男性角色这样说过:“没有任何可预期胜利的勇敢只是鲁莽,但勇敢不正是因为即使无法知晓胜利的概率依旧愿意去努力才显得更加珍贵吗?”
费奕真忍不住笑了,他没想到还是自己写下的故事鼓励了女孩子给自己写情书。
他认真地看完了整封情书,然后看到了最后的落款。
这竟然还是一封留名的情书。费奕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子确实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的。
他想了想,提笔写了一个简单的回信:
“谢谢你喜欢我,但是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回应你的感情。祝你生活幸福。——费奕真。”
他把信装进信封,随便写了个地址和看上去像女孩子的化名,第二天直接扔进了邮筒。
这是他后来想到的最有善意的处理方法。
第17章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陈雪妍突然问道:“真真,你知道阿清这周周末要去学功夫了吗?据说找了个精通形意拳的老师傅当老师。”
费奕真顿时吃了一惊:“学功夫?”
陈雪妍说道:“他自己想学的。听他爸妈说,他说你每周周末都有去学画,所以他也想学点什么。他自己选了学形意拳——你不知道吗?”
费奕真完全不知道,梁清也一点都没向他透露过。
他想了想,就猜到梁清是因为之前拍戏时候所说的话被刺激到了。
这孩子还真可爱,竟然真的去学功夫了。难道他以为学会了功夫,就真的能对付得了绑架犯?
不过,费奕真觉得梁清想学东西也是件好事,即使是因为闹了别扭想学的也是件好事,所以笑着点点头:“哦。”
陈雪妍还以为他表示的是已经听说过了,又继续说道:“他怎么突然想上兴趣课了?”
对陈雪妍来说,油画也好形意拳也好,似乎都能够归类为兴趣课。
费奕真不管她的好奇纠结,吃完了自己的早餐。他刚拿起自己的书包,旁边的电话就响了,费奕真就顺手接了起来。
对面是廉先生,他开口说道:“你们上学时间早,我还以为你已经出门去了。版税已经打进你的户头去了,我们目前正在准备第二批的加印,书卖得非常好,我们出版社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一本小说能够畅销到这个地步,现在已经有一些没有铺货的其他省城的书店主动要求进货,而且名声刚刚传开来,估计接下来还会有几波购买热潮,从现在起每次加印我们都会把版税打到你的账户里,记得随时查询。还有,你有考虑继续写下一个故事吗?”
费奕真应道:“有的。新的故事其实已经开始写了。”
“哦?”廉先生顿时很是感兴趣,问道:“是什么?”
“《新百家争鸣——锦绣山河图》。”
廉先生停顿了一下,才说道:“听名字,是个古代的故事?”
“不,是现代的。”费奕真开口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故事的大致设定和脉络。
廉先生被彻底地勾起了兴趣:“身为一个普通现代人但是拥有写作才华的女主角,勾连起百家争鸣时候的九流十家,继承了九流十家的年轻人又各有特色,加上九流十家不同的理念和领域——奕真,这个题材听上去相当有趣,你这文很可以写。”
费奕真笑了起来,“嗯!”
廉先生说道:“奕真你还真是满脑子的奇思妙想。好了,我不打扰你去上学了。电话就到这里为止吧,省得待会儿害你迟到了。有时间来出版社玩啊。”
“我会的。”
挂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