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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瑞德一拍桌子大吼,“六姥爷,凡事要讲真凭实据,我家宝宝做了什么卖国求荣的事,你说。她卖谁了,求了什么。她要真干下那猪狗不如的事,我这个当家长的立马第一个不饶她。
要是你拿不出证据,却在这里信口雌黄、诬赖诽谤,无理诟陷我的妻儿子女,就别怪我轩辕瑞德从今以后退出轩辕族谱,自出宗祠,永不回头!”
“爹!”
“老爷!”
不当族长,也算是退休给自己养老吧!
可退出族谱,出离宗祠,那就大不一样了。这是连根拨起,顶着被列祖列宗责难,完完全全反宗祠礼教,违背轩辕瑞德毕生信仰的大不道之举。也就意为着,要是真退出宗祠,他们轩辕一家就必须离开芙蓉城,远走他乡,永远也不再回来了。
谁能真正割断自己的乡音乡情呢?
就算形势上断了,心里断不了,那将会是余生难解的一道深伤。
轻悠等人一听,直觉不对劲儿了,父亲的冲动完全超出了家人们可预料的底限,有种玉石俱焚的悲壮绝决。不禁都纷纷出声相阻,却被轩辕瑞德一个挥手打断掉。
“轩辕瑞德,你,你竟然为了这个孽种……”
六姥爷这回被吓到了。
他这样闹,无非是想除掉他看不惯的那些轩辕家的人,更好地控制轩辕瑞德和天锦坊,让他可以安安生生地尽享晚年富贵。
之前恫吓要摘掉轩辕瑞德族长之位和天锦坊经营权时,也是仗着轩辕瑞德绝对舍不得,一定会尽量对他妥协。
果然,事后他获得了更多的利益补偿,新厂子建好时,为了息事宁人,宝仁就代表父亲给族姥们都送了丰厚的贺礼,故而之后虽发生了一些事,他也睁只眼闭只眼没管。
可是这一次不同,狩猎场的事轩辕家的人没有向他报告,还是他下面负责盯梢儿的人打探回来的,这可不得了,麒麟锦可是他们全族的生财秘宝,怎么能被那该死的土匪军阀抢走。
他想来想去,若不是轩辕宝宝回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也许把轩辕宝宝给扔出去,给全族挡灾,兴许霉头就不会落到他们身上了。
没想到轩辕瑞德这会儿竟然来了个斧底抽薪,什么也不顾了。
正所谓无欲则刚,你没了别人手里的把柄,还能怎么谈条件?!
……
“给我闭嘴!你再敢没凭没据地骂我女儿一句,立马给我滚出去!”
“我,我没说错,要不是她,咱们天锦坊还好好的。都是她回来……”六姥爷眼神闪躲,急于求辨,就看到了三娘,仿佛一下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三娘叫了起来,“是秀娘,一定又是她!”
三娘眉心一蹙,双手绞紧。
轻悠立即护着母亲,冷眼看着六姥爷。
轩辕瑞德更是气得不行,当即挥手叫护院拖六姥爷出门。
族男们一拥而上,六姥爷有恃无恐地大叫,“轩辕瑞德,你是不是心虚了?哼,就和当年一样,你知道之前偷麒麟锦的人,就是秀娘,对不对?所以你又想包庇这个小偷,搞了半天,原来你们轩辕家一直都是监守自盗,养虎为患。”
“你胡说。我娘才不会偷那玩艺儿,我娘自己的手艺也不比麒麟锦差。”
轻悠冲上前直对六姥爷,心里真恨不能把这个小老头像捏苍蝇一样,狠狠拍死得了。
六姥爷呵呵一笑,“哈,小孽种,这回你露了馅吧?你能偷到那麒麟锦给你那姘夫东洋鬼子,就是靠的三娘给你里应外合。
轩辕瑞德这个没心眼儿的蠢男人,从当年去大理被你娘迷得昏头转向,引狼入室。虽然那事后,这些年都假装对你娘不理不睬,其实他们俩一直暗渡陈仓,三娘一直偷偷窥探麒麟锦秘技。”
要不是自己是小辈,不想再让人逮着说不敬老尊贤。轻悠真想直接两个大耳刮子,让六姥爷这只老屎虫彻底闭嘴。
“一定是三娘窥到保险箱位置和密码,告诉轩辕宝宝,正好最近你们兄妹几人关系又好,互相都不设防,麒麟锦的假秘诀才会被轩辕宝宝偷走。哈哈,你们以为我人老,脑子就不好使了吗?!我告诉你们,就你们那堆龌龊事儿,稍有些廉耻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不,六姥爷,不是……”
难得出来的大娘突然叫了起来,众人立即看向她,可是她却被三娘制止了。
六姥爷一看,立即说道,“宝仁他娘,你也是个心善好欺的,当年你为她求情,她才能保住一双手。现在你还要帮她求情,那就是祸害你全家了。”
“不,不是这样的,事实上我……”
大娘被三娘一把推回到宝仁身边,自己咚地一下跪落地,颤声供认,“都是我,这一切罪过都是我犯下的。保险箱是我偷看到瑞德放置的位置,密码是我从宝仁那里骗来的。秘诀也是我偷的,但我没有交给轻悠,我不想让女儿背上骂名,她对此事完全不知情。我只是想利用秘诀,让瑞德将我扶正……”
“秀娘,你疯了吗?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给我闭嘴!”轩辕瑞德气得跳起身,上前抓着三娘大吼,四眸相对时,双双红了眼眸。
“我,我这十几年,早就受够了……被大姐压在头上,欺负我不成,还欺负我可怜的宝宝。我想,想趁这次难得的机会,宝宝终于找着好人家了,我想为我的宝宝争口气,夺回本应该属于我们的东西。所以,我想拿麒麟锦秘诀,让瑞德给我扶正……可惜,那秘诀竟然是假的……”
三娘非比寻常的倔将眼神,让轩辕瑞德一片哽咽。
恍惚之中,他仿佛又看到在那片万花遍开的仙园美景中,头戴繁复而华丽的银制头饰的小公主,朝他笑得灿烂又妩媚。
她说,他手上的锦布,她也织得出来。
他说,他不信。
她说,那他们就打个赌,如果他赌输了,他就得做她的阿桑哥!
他明知道在这个少数民族的成年女孩面前,不可随便许诺,且他已有妻儿,他并不想学父亲一样娶太多妻妾,徒生太多家庭纠纷。可是,他竟然经不住她娇语莺声的激将法,应下了。
后来,当他牵着她的手回芙蓉城时,他想,也许在应下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认输了,一颗心遗失在了那朵纯真美丽的笑容中。
他为了自己的情动,自私地酿下了这一切的甜蜜悲凄。
到最后,却要她一个弱女子来成全他的亲情大义。
“秀娘,不要——”
一个不留神,三娘竟然以头撞犄角,众人大叫着想要上前,却都距离较远。
轻悠离母亲最近,却只够到母亲的一片衣角,登时血色全失,惊声尖叫。
一个身影更快于她的一脚踢开了那红木圈椅,正是十郎,让三娘恰恰避开了要害位置,只蹭到了额角的一块皮,倒在了椅边。
轩辕瑞德扑上前抱起三娘,顿时哽咽,老泪纵横,失声怒喝。
“不,不是秀娘。是我,是我憎恨你们仗着族姥的身份,诬陷伤害我的秀娘,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我,连我最爱的女人我都保护不了,还要硬生生地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逼走,来成全你们所谓的族风家法。不公平,凭什么?”
“好,你们要正族风正族法,那就把我这条老命都拿去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只做秀娘的丈夫,和宝宝的爹,什么轩辕族,什么麒麟锦,什么天锦坊,通通与我无关!”
“爹,娘!”
轻悠扑进父母怀中,难过得泣不成声。
长年以来,受的委屈和侮辱,积压在心底的那么多不甘和不平,在现在,在这一刻,在这贡奉着轩辕家列祖列宗牌位的神翕下,终于彻底暴发,也终于得到了安息。
不管世人的眼光如何,只要他们一家人紧紧抱成一团,手紧握着彼此的手,眼中只有彼此,还有什么好害怕的,还有什么舍不下的,还有什么了不起的?!
无欲,则刚!
“瑞德,你怎么能这样!你是咱们家的主心骨,家里不能没有你。你快起来,你不跟着犯糊涂,你不能扔下宝仁他们啊!”
“宝仁已经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锦业也能帮他了。有他们照顾小八小九他们,我已经能放下心来了。以后,我都陪着三娘和宝宝,以后的十年,我都还给你们。”
轻悠暗暗发誓,绝不能让父母这么多年的愿望落空,这也是她留下来的重要原因。
她想,亚夫会明白,在这种时候,她不可能弃家人安危于不顾,就像他也不能为了她就一直留在芙蓉城,而置那些一直誓死追随他效忠他的将士们于不顾。
她相信他一定也相信她,她会好好照顾自己,她会和家人平安渡过这一劫,待一切安定下来后,她一定会去找他。
……
“不是秀娘,是我,是我偷的保险箱密码!”
大娘终于吼了出来,冲到六姥爷面前,把所有上前的族人都推了开。
“都是我造的孽,跟秀娘没关系,跟老爷也没关系。”
她这一叫,如滴水入潭,又激起一片混乱。
六姥爷已经被这一团乱搅得头昏脑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要是轩辕瑞德真的把一切都丢脱,不理不管了,那他也失去了一个有力的傀儡,纵观全族,真正有能力管理天锦坊的还是非轩辕家莫属。
可是,不管宝仁还是锦业,这年轻一辈都不待见他,他以后还想过上好日子,就必须牢牢巴紧了轩辕瑞德。
他结巴了哼哈了几声,才挤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咳,这个,既然现在案情有疑,还是先审清楚了,再做定夺,再论处置办法。”
可惜这会儿都没人理睬他了,族人们也觉得自己把人家一家人逼到这份儿上,要再来说和,都装不下这脸面了,便有人带头上前向轩辕瑞德致歉,表示会一直支持,并说麒麟锦秘诀并没有遗失,那么就算大娘有过,也已经认错,要如何处置,就是轩辕家自己的事,他们就不便再插手,要告辞了。
六姥爷今天这出不但没闹成,还在族人面前失了信,登时一张老脸都不知往哪搁儿了。
又急又气,扔攥着一点不放,“蠢祸,都这节骨眼儿上了,要是不理清这源头,再闹出偷窃的事来,怎么办?难不成,又来一堆莫名其妙的人顶罪,不是平白冤枉好人嘛!”
众人忍不住丢来一个极度厌恶的眼神,这贼喊抓贼的是你,这会儿装好人装清白的又是你,真是人至贱则无敌了!
这场面正僵着时,门外有嘈杂声传来,很快逼近大屋,就听到女人的叫声。
“爹,娘,大哥,快,快逃啊!”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若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分辨出,那满脸血痕污渍,衣衫破烂,还光着脚丫子的女人,竟然是一向最好面子的轩辕宝月。
大娘一看清来人,立即上前抓着女儿就跪在了六姥爷等众人面前,竟然连询问女儿何故如此形容也顾不上了,直接就把先前受女儿蛊惑,传递保险箱所在和密码,趁着轻悠和亚夫订婚那日,盗得麒麟锦秘诀的事,一一抖落出来。
且再加上狩猎场上听悉的消息,把沈百通的恶行恶状也揭发了出来,这几方一患联,所有事件的来龙去脉,便真相大白了。
所有人再看宝月那一身狼狈糟糕的模样,先前的同情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恰在这时,黄叔竟然突然到场,还跟着洪大娘一块儿,且他们还提溜着一个许久不见踪影,竟突然又出现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