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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释了运输机的实际情况,她才一扫满脸的遗憾之色。
“想不想出去看看烟火?”
“现在?”
“北平城的城民大户为了庆祝元旦,自发组织了烟火表演。”
他一边说着,一边唤来了勤务兵准备。
她立即跳下床,说要自己动手。
他依然穿着他的黑色元帅服,笔挺的线条设计,衬得他格外精神,就算脸色仍然有些苍白,也丝毫无损他英伟迷人的气质。
“亚夫,你真帅!”
终于将男人打扮出来,女人乐呵呵地抱着男人的腰,夸赞不迭。
他轻轻一笑,拿过大裘给女人披上,掐了把那红润的小脸,道,“宝宝,真可爱。”
女人立即笑得歪倒在男人怀里,两人手拉着手,出了房门。
这时,警卫队的人全部列队等候在屋外,刚走出来时,廊外传来叫唤声,定睛一看,是急着赶来的十一郎。
十一郎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再仔细一瞧,竟然是穿着和服的十郎,十郎扭捏地直扯十一郎的衣角就被甩开,尴尬的小脸上是又急又恼。
轻悠觉得这一幕太有趣儿了,嗅到了一丝奸情的味道,忍不住打趣了两人一句,竟然让两人同时露了馅儿,才惊呼出声。
“十一郎,你们都在同一层檐下了,你得对十郎负责呀!十郎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你不能坏了她的名节。”
“夫人,我没有。”
“十一,你明明就有,你把我的口脂都吃没了。”
罪证确凿了。
“别胡说,你一个女孩子不嫌害臊。”
“哼,你一个大男人,敢做不敢当,也不嫌丢人么?”
这真是一团乱麻啊!
小女人还想参和几脚,做个煤婆什么的,就被织田亚夫拉走了。
这一路是坐着华丽的辇车到达目的地,大概当年就坐过更华丽的,所以轻悠也没把这本国前朝皇帝的辇车当一回事儿。
他们到了一座五层高的塔楼,才上三楼时,就能看到皇城外的炫丽烟火,带着响亮的鸣叫声,冲天而起,灿烂开放。
“真美。”
歪在男人的怀里,这一刻,只有满足的叹息。
温暖的大手扣着她的小手,将她紧紧笼在怀里,宽大的黑色披风为她挡着风雪。
她抬眸一笑,接上他垂下的深邃眼神,染上了星光焰火的眼眸里,闪烁着同样的满足和叹息。
世所谓,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择腰。
而这一刻,方知江山之美,也都因身旁有他(她)相伴,才会如此璀璨夺目,令人望之迷醉。
突然,轻悠忆起了当年。
她骗男人说想看烟花,只是因为小叔和艾伯特制定好的计划,需要这重要的一环,借送烟花而进入亲王府,以便救她离开。
那一晚,他为她准备的烟花,比这里的不知美了多少倍。
可那时,她佯装不知他的情意,硬是将那本来是毒酒的麻醉剂给了他。
她问出口,“亚夫,当年,你早就知道了?”
小叔和艾伯特的计划?
那杯酒里有麻醉剂?
“是。”
他似乎很清楚她此刻问的是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
明明知道,还故意放她走,以他那时的脾气和性子,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甚至,还故意喝下那杯酒!
她一直不敢猜测缘由,却搁在心里四年,放不下,也忘不掉。
他低下头看她,“我想赌一把,看看那个有良心的笨蛋,会不会回心转意留在我身边。只要她愿意,我可以为她改天换命,给她一切想要的。可惜,那是我平生第一次,赌输了。”
她轻轻抽了口气,抱着他说,“亚夫,你没输。我以为我很恨你,其实,我恨的是我自己,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我没勇气接受那一切。我选择不信任你,那个孩子,也成了我逃避的借口。可是……”
他似乎并不在意当年的“真相”,拉着她又往楼上走。
她却很在意,怕他不明白自己的心意,说,“我回亚国后,老是梦到你。我根本不敢看你给我换掉的那副樱花图……恺之哥哥在回来的路上就跟我求过婚了,我,我都拿自己配不上他做借口,拒绝了。那四年……我觉得我真的很自私!”
他停下脚步,回头抚抚她的头,声音掷地有声,“我织田亚夫的女人,当然有资格自私!”
她的心,哗啦一下都为他眼底的温柔闪动,融化成一汪春水。
“亚夫,怎么办?”
她只能扑进他怀里,叹息又感动。
“我会被你宠坏的,要是你不在了,我怎么办呢!”
“傻瓜!”
他抱起她,一下将她放在了身后的石台上,在绚丽至极的烟火中,深深吻上她,用最炙烈的热情驱散她的恐惧不安,用最有力的怀抱给她希望。
他没有说,他有多么爱她,定不会让她孤单于世,先走的那一个一定不会是他,但若她先走一步,他也不会让她在黄泉路上等太久。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铛——
一声长长的钟鸣响起,像征着期望和梦想的新的一年开始了。
“呀,这里有钟?”
“嗯,听说有个不得母后喜爱的皇子,在登基为帝后,为了讨好母亲,知道母亲信佛,专门为母亲修建的这个塔楼。”
“我知道,听说那个皇帝也信佛,禅经讲得很好,他跟另外八个兄弟争夺皇位,就是靠这个信仰赢得父亲的赏识,才最终得到皇位的。”
男人敲了女人一下,笑斥,“不要胡乱编造历史事实。”
女人捂着脑袋,嚷嚷,“我这也是跟着小叔到北平时,在那位皇帝的八世孙亲王府里,听说来的啦!不算编造,算是一种推测。”
“都一样。”
“才不一样咧!你们男人,真是没一点儿浪漫主义细胞。”
男人眼神一闪,凑近,“我不浪漫?”
女人感觉到明显的危险气息,嘿嘿一笑,一缩身子就逃了开,抱着那大木桩子,撞起了钟。
铛铛铛的钟声里,伴着男人女人开怀的笑声,远远传开。
那时,有谁凭栏远眺塔楼,暗暗叹息,怀攥着一张缎帕。
那时,远在城外的驻军地,正和一帮飞行员喝酒划拳的男人,朝皇城的方向望来。
还有那藏在宫墙阴影里的女人,望着高塔上闪过的身影,指甲陷进了掌心中。
“亚夫,新年快乐。”
“宝宝,新年快乐。”
原来,不知不觉,两人已经从再相遇,走到了新的一年。
“还有,咱们的小宝宝,新年快乐。”
“讨厌啦,现在还没有小宝宝。”
“还没有?”皱眉。
“那个……估计送子娘娘很忙,所以,暂时还送不到咱们家来吧!”小忐忑。
“不,不是送子娘娘忙。”
“……”
“是我太忙了,已经一个月没播种施肥。”一本正经。
“啊,讨厌,色狼。”尖叫,跑掉。
“宝宝,人类要不好色,早就绝种了。”
“色狼,不要脸,啊——”
“乖,先施肥,后播种。”
“讨厌,讨厌,亚夫大坏蛋。”
“宝宝,再叫,警卫会上来的。”
“呜呜……”
☆、23。为了你,变得更好(更甜)
这个东晁新年,总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钟声敲响时,轻悠默默地许了两个愿望。
她问男人,“亚夫,你许了什么愿?”
男人说,“希望快点打完仗,我们好专心施肥播种,多收点儿小小宝。”
她又羞又窘地捶了他好多下。
他继续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是在信里说,很歉疚不能陪爹去美国治病么?爹临走时的最大愿望就是抱孙子,如果你连这还不努力,不是更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
她敢发誓,在男人一本正经的表情下,藏着一颗腹黑YD的心。
“哼!”
“轻悠,你许了什么新年愿望?”
“我们亚国的习惯是,愿望说出来就不灵验了。所以,我不能说。”
他笑笑,不再追问,抱着她就要“播种”。
结果,好戏被来换点滴瓶的东堂雅矢给打断了,他们同时被狠狠训了一顿。
因为他们都不是听话的病人,竟然在情况稍好转的深更半夜里溜出室外,顶着寒风冷雪玩浪漫,简直就是“慢性自杀”。
就鸡婆这一点,轻悠觉得东堂雅矢和艾伯特有的拼。
可为了织田亚夫的健康,她立马墙头草倒向了东堂雅矢,开始当起男人的半个小小勤务兵。
接下来的日子,便从轻悠真地当上了织田亚夫的勤务兵开始,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插曲。
……
怎么当上勤务兵的,就要从三贺日说起。
东晁的新年是一月一日到一月七日。
头三天,叫“正月”,是不干活的。
当然,目前刚夺回黑河,在织田亚夫直接掌控北平的军政大权时,亚国人过元旦节的限制只在出行方面和夜间宵禁方面有告示,而做为东晁帝军,仍然处于高度警戒的状态。
军令如山,规定若节日期间,当值士兵玩忽职守,肆意饮酒作乐,一律以死刑论处,就算是在之前的大胜仗里做出过杰出贡献,获得过大军功的人也一视同仁。
虽然织田亚夫在之前的大战指挥中,其英明卓绝的军事指挥能力,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可不管多么严明的军队里,总有那么几匹害群之马,胆儿肥得没处使的来撞枪口。
那时候,轻悠正陪织田亚夫吃御厨做的美味佳肴——煎饼果子,据说是北方挺有名的小吃。
当然,在普通老百姓眼里这也就是寻常吃食。
可是在触犯军法的人眼里,这一切就变成了寻衅辱骂借之攻击的最佳借口。
“啊?这个……煎饼果子,是大鱼大肉?”
被枪决的士兵们指责元帅大人吃大鱼大肉,有女人玩,住皇宫不说还四处溜达旅游观光,竟然不准他们“稍稍打个盹儿,喝两盅,太不仁道”。
织田亚夫伸手合起女人的掉下来的小下巴,懒得吭声,继续看自己的文件。
又摆摆手,让报告情况的高桥走人。
轻悠觉得,男人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毫不在意,于是吃煎饼果子的动作从大变小,从小变无,有些没了食欲,过意不去,为男人着急。
在接下来的两天,轻悠一直陪着亚夫,在屋里办公。
本来亚夫是要去巡视军营,探望伤员,都被东堂雅矢给禁止了。
为了男人的健康,轻悠心里虽着急军队的那些流言蜚语,两权相害取其轻,她还是决定继续自私一下,看好男人的身体。
是呀,她真是个很自私的小女人,她做不来像母亲那样的旧式女子,一切以夫为天,过于尊重丈夫的决定,那种古老的相敬如宾的相处模式,根本不适合她和亚夫。
她以前跟在轩辕清华身边,学了不少养生之道,好的身体就得从小养成好的生活习惯,不能因为现在年轻就拼命透支,要是到了老年,你忽视的那些毛病都会找上门儿来。
不管旁人怎么看待她,说她是悍妇也罢,总之,他即唤她为“吾妻”,她就要担负起新时代妇女性好妻子的责任。
“亚夫,该吃药了。”
抢走正看到一半的文件。
结果是,被暗算吃了小嘴儿,满口都是男人的药汁味儿,苦得她直吐舌头。
“亚夫,该吃饭了。不能挑食,雅矢说你得多吃点儿肉,不然热量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