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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悠无奈,一边挂念刚才所提的莫晓熏的事,一边也明白,曾经那段共患难过的友谊,终于走到了尽头。
亚夫抱着轻悠迅速离开了现场,进屋后,立即将还在熟睡的小宝送进轻悠怀里。
说,“你和孩子先回紫禁城,这里不宜久留。”
轻悠拉住男人的手,“那你呢?这里好危险。你喝姜阿姨的预防药了吗?”
亚夫说,“我早就百毒不清了,还怕那什么疫病。我让阿澈送你坐飞机回去,越快越好。小宝才刚出生,你们身子都弱,不能待在这里太久。”
轻悠担心,“亚夫,晓音姐有熬预防药的,让他们给你送一碗过来。不看着你喝下去,我放不了心,我不走。”
亚夫一叹,便命人去取。
但药没取来,就听说姜母和向兰溪竟然来了。
……
当外面的新一波发病骚乱结束后,众人齐聚一堂。
亚夫脸色凝色,“刚才华北传来消息,城中疫情十分严重,传染性极强,几乎三天之内,得病者必死无遗。之前轻悠离开时,命人就姜夫人的药方,熬煮予百姓和士兵喝。对于已经病发两天的弥留者,已经毫无作用。刚刚患上者,有轻微的抑治作用。未患者喝后,但若是被大面积咬杀抓伤,也会被传染。完全隔离未患病者,传染速度似乎降低了。”
姜母点头,接道,“殿下提供的这个情况,非常宝贵。刚才我和兰溪已经仔细观察过,这两地的疫情,看似相同,但又有极大的不同。从攻击性和传染性来说,你们华北的情况要严重得多。”
众人脸色更沉。
向兰溪说,“现在你的们病毒已经带到我们这里,恐怕还有一番折腾。目前,我和姨妈带来的药品,用来治疗你们的人员,也不知道效果如何,还得观察至少三日到一周,才可知。”
亚夫问,“那么你们的药,已经可以完全控制不再传染,病毒被消除?”
向兰溪顿了一下,看了眼姜啸霖,才道,“如果你们的病毒没有跟我们这方的交叉感染,产生新的变异的话。就目前华南的情况来说,我们已经可以有效控制。并且,我们研究的新解毒剂,已经产生明显效果。”
但这也仅是如果,在没有进行详细的化验前,不确定性让人非常不安。
姜啸霖开口道,“不管怎样,刚才轻悠说的也没错,必须抓出那个幕后黑手,把这可怕的源头给掐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可能会成为人类历史的罪人!”
众人神色肃穆,都沉默了下去。
片刻后,织田亚夫率先表示,立即停战,会管束好自己的士兵,并且迅速排察除过驻兵的健康情况,一切以寻找病毒散播源头,找到幕后黑手为紧要。
众人点头。
正要离开时,警卫长来找织田亚夫报告。
听完后,织田亚夫说,“荣泽英杰有重要的情报,要向诸位陈述,不知诸位是否愿意一闻?”
姜少言咬了咬牙,还是同其他人一样,看向了姜啸霖。
姜啸霖点了点头,荣泽英杰被宪兵队长押了了进来,身上还绑上了绳索。
见到织田亚夫后,他还恭敬地行了个礼。
但织田亚夫没有理睬他,移开了眼。
荣泽英杰脸色不变,直言道,“我已经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他故意将亲王殿下调开,阻断了殿下和夫人的音讯,要置我和夫人于死地。我死了倒无所谓,但是夫人若死在你们亚国人手里,殿下定不会善罢干休,即时殿下与你们两败俱伤,正是他取而代之的机会。”
“他是谁?”姜少言冲口问出。
“武田钢!”
织田亚夫接上荣泽英杰的眼,后者凛然回视,目光如炬。
武田钢,即是当年的那位布下斗兽场阴谋的左大将军。
没想到,这位早就被他打败而逃到高丽的过街老鼠,竟然一次又一次跳出来作乱。
已经到了不得不除去的地步!
众人商量完后,各自行动。
织田亚夫出来后,让人将荣泽英杰关押回大牢,回头又对十一郎吩咐说,“立即给北平发消息,将林少穆给我关起来,不准他跟任何人接触!”
他并不相信荣泽英杰的说词,但也多少能确定林少穆大概对疫病一事也知道不少内幕。林少穆多少跟亚国情报部还有些藕断丝连的可能,所以更不能让其与亚国方面联系上,万一透露出什么消息对当前已经稳下的局势不利,就麻烦了。
……
随后,姜母终于见到了轻悠。
轻悠心中一直对这位无私帮助自己,还十分理解自己的长辈,十分惭愧,内疚。
一见来人,立即要挣扎着下床,就被姜母按下了。
“傻丫头,你现在这身子怎么能乱动。刚才听你丈夫说,你还跑出去制止乱祸,差点儿被伤到。唉,你就是这性子让人担心,太容易心软了,也不瞻前顾后。现在都是孩子他妈了,还这么鲁莽……”
“阿姨,我……对不起,要不是我,也不会惹来这么大祸端。”
轻悠不敢直视姜母的眼睛,低头红了眼。
姜母心知轻悠心结,握着她的手,一边号脉,一边劝说,“傻丫头,我也是做过领导人的妻子,更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你的心情我怎么不懂。相当年,啸霖他爸接下临时大总统的职责,我就担心。当时的时局有多乱啊,他一个文弱书生,一不小心就得被人当枪使。老卫都为他挨了好几枪,差点儿没过去了。”
轻悠惊讶,难怪卫将军和姜家夫妇关系那么好,原来除了同门之宜,还有这一遭救命之恩。
姜母又说,“当时我又刚步入中年,担心得日夜难眠。他舍不得我,最终没当几年就退下来,把棒子递给了啸霖。其实,我也不希望老大接这么重的棒子。我们家什么都不缺啊,不管谁当这天下,家里人脉关系都能平平安安撑下去,撑不下去大不了移民走掉,不淌这混水。
唉,可是男人们和女人就是不一样。啸霖为了完成他父亲一生未尽的宏愿,毅然走马上任当了大总统,说一定要统一整个亚国,不然妄为亚国男儿。
这些男人啊,都一样。心太大!除了咱们,还非得挤下他的国家,和天下。”
姜母悄悄附耳一言,肯定了轻悠对爱人的选择。
轻悠惊讶,姜母立即转了话题,说到轻悠生产后的养护注意事项,立即列了个食补单子。
轻悠感激不尽。
姜母与谈晓音会心一笑,其实轻悠的担心和自责,两人早就互相沟通过了。
“阿姨,你和向大哥研究出治疗疫病的药了么?你看天使园的孩子们能不能治好?”
轻悠终于将心头一直担心的问了出来。
姜母和谈晓音迅速交流了一个眼神,避重就轻地说了说疫情的事,说生还的孩子们都已经被送到更安全的地方进行隔离治疗,希望老天保佑。
“你别担心。你那丈夫可够大气,已经宣布两国暂时休战,并派出精英医护团队,与我们一起研究解毒剂,群策群力,一定尽快抓出那个黑手,将疫病灭掉。”
轻悠听后,更为感动,差点儿又给姜母跪下。
“我知道,我这样两面三刀的,很让人讨厌。孟蝶她……可是要我看着无辜的人死掉,不管是东晁人,还是亚国人,不管是老百姓,还是士兵,我都不忍心。我想我是太贪心,只希望这疫病能尽快过去……”
姜母赞许,“轻悠,不是你贪心。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你能由己及人,这才是真正的大慈悲。慈悲,是做人的基本条件,一个人宁可什么都没有,但是不能没有慈悲!
慈悲不是用来衡量别人的标准,而是自己身体力行的道德;慈悲也不是用来沽名钓誉的工具和手段,而是真爱的自然流露。
轻悠,你由心而发,依心而行。都快临盆了,还为了这些孩子和士兵,冒着如此大的危险跑到战场上来求助,全是真正的无私和大德。
佛家有云,只有不看国界和地域分别,一视同仁,以天下之忧为忧,以天下之乐为乐,才是真正的慈悲为怀。”
轻悠惭愧,“不不,我哪有什么慈悲,我只是想做些自己能做的事,为了自己,亚夫,还有宝宝罢了。之前,我还差点儿杀死……”
姜母打断了轻悠的话,“轻悠,这是我多年来的处世经验,唯有慈悲,才能化干戈为玉帛,消怨怼于无形,你看,要不是因为你的存在,那些打得你死我活的士兵会停下来,冷静思考,共同面对外敌吗?唯有慈悲,才能广结善缘,将一切不可能变为可能。轻悠,你让我们迎来了一次暂时的和平,其实是我该替大家谢谢你才对。你现在可是英雄妈妈了!”
正所谓因福得福,本来即将开打的一场南北大战役,不知又要牺牲掉多少生命,却因为轻悠这个阴差阳错的出现,仿佛蝴蝶扇动了翅膀,让整个事件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足可谓一场世纪大奇迹!
虽然,这个奇迹只能永远留在一些人的心中,但也无损于女子慈悲为怀的高贵品格。
跑来看轻悠的女人们听到此,齐齐宽慰轻悠,都露出了体谅和理解的笑容。
那一直哽在轻悠胸口的大刺,似乎又悄悄弥散了一些。
“哟,小宝儿都醒了?啧啧,眼这眉眼,简直跟你丈夫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阿姨,他脸还没张出来呢,跟只小红猴子似的,哪里像亚夫。差远了!”
没料到妈妈一说,小家伙眨巴眨马大眼睛,哇啦一声哭起来。
“不丑不丑,咱们小宝只要长撑了,绝对和爸爸一样漂亮。”
“唉,他那么小,哪里听得懂呀!”
更没料到,姜母这一夸一哄,小家伙一下收回了大张的嘴巴,大眼睛眨吧眨吧,不哭了。仔细一看那眼角,哪里有泪水,根本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唬弄人呢!
“好哇,小宝,你现在就这么娇气,以后得挨你爸爸多少屁股。”
这话还没说完,小家伙没表情了,酷酷的模样,真是越看越像缩小版的亚夫。
女人们啧啧称奇,说见过出生和不少但也不多,可没见过这么“狡猾”的,于是立即逗玩起来。
宋美晴说,“小宝,以后你长大了一定比你爸还帅,迷死一堆女孩子。阿姨跟你打个商量,以后阿姨生个小妹妹,做你老婆,好不?”
小宝同学再次计出标准招儿,眨眼眨眼,没表情。
周中尉也跳出来,吆喝,“小宝,我家的囡囡比你宋阿姨漂亮多了,娶我家的,保准生下的宝宝更漂亮可爱。”
顺手捏了把人家的小脸,结果跟宋美晴一样,师兄妹两又互杠起来。
秦素气冲冲地从外面出来,抚着手腕被野田澈抓出的印子,心里将人骂了个一万遍。心说什么“大家都是天上飞的,鬼才跟你是天上飞的,臭不要脸的东洋鬼子”。
这会见到大家都在逗小家伙,便凑了上前。
小宝一见多出一张脸,其实,根本啥也看不清。
而是约模听到声音,立即变幻了表情。
“呀,她笑了。哈哈,你们的女儿都靠边站,以后小宝的媳妇就是我家宝宝了。”
“谁说的是你家宝宝,你结婚了还是已经怀上了。哼,亚夫的未来儿媳妇,早就定下是我野田家的。”
野田澈突然进来,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将众人一振。
这一下,空中飞起无数眼刀子,东晁帝国的空军总司令应对如流,毫无障碍地逗起小娃娃。
姜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