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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眼中闪过的强烈厌恶。
泪水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被子里面很温暖，她的心却寒冷如冰，自己做错了吗？她只是，想要得到幸福而已，真的，就错了吗？
瘦弱的少女，忽然失控地大声哭了起来，门外，韩不治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幕，不管这个少女到底是什么身份，是不是利用了他，他并不在意。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
“王爷，你进去吗？”
“不用了，把药给她喝了吧！”
庄慕寒冷声开口，转身离开了，韩不治微微叹了口气，朝着那痛哭失声的少女走去。也为而看。
———
第178章
时间过得很快，自从陈灵韵被禁足在静安苑里面，庄慕寒还专门派了几个暗卫看着她。试药的日子并不好受，柳絮儿听到青玉悄悄地说起，陈灵韵每次吃了药都痛苦的在床上打滚，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庄慕寒说一不二，丝毫同情之心都没有。不过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个多星期之后，韩不治就来告知了一个消息，忘忧药在十一公主身上已经成功了。
这件事情对于柳絮儿来说，却并不值得高兴，庄慕寒看出了她有些郁郁的神色，安慰道：“别想太多，这样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没有什么亏欠她的，而如今这样的后果，也是她自己造成的。”
“嗯。”
柳絮儿点了点头，想了想，又继续开口道：“那你打算怎么安排陈灵韵以后的身份呢？”
这关系不能太近也不能太远，最重要的是，还不能让已经失去记忆的陈灵韵生疑，总之，经过上次的事情，她也不太想去接近陈灵韵了，哪怕，她失去了记忆。
“就说她是我的庶妹，因为出去上香遇到了匪徒，从马背上摔了下来，伤到了脑袋。”庄慕寒沉声开口，语气有些淡淡的，柳絮儿想了想，不得不说庄慕寒说的这个身份倒是不错。
既是庶妹，自然就断绝了失忆之后的的陈灵韵再喜欢上他，而且，庶妹，到底也隔了一层，庄慕寒对她冷淡，倒也说得过去。失忆的由头有了，只要府上的人嘴巴紧，从此以后，世界上就再也没有陈灵韵。
两人一起去了静安苑。雕花大床上，坐着一个脸色有些苍白，却带着惶恐和疑惑的目光环顾着四周，紧紧地蜷缩在床头，一副胆怯的模样。见到庄慕寒和柳絮儿进来，更是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茫然无措地拉着冬儿的袖子。
从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便是冬儿守在她身边，温柔担忧的面孔，让已经失去记忆的她下意识地觉得温暖。她不知道自己是谁，这里又是哪里，只是潜意识地觉得害怕，眼神纯净的仿佛一个孩子。
这幅模样落在两人眼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了。陈灵韵眼中的神色不似作伪，柳絮儿看了看庄慕寒，他正仔细观察着陈灵韵的神态，走到了床边，却没想到看到他，陈灵韵脸上竟是露出了惊恐害怕的神色，声音尖利的开口道。“你、、你是谁？不要过来！”
说着，还紧紧地抓着冬儿的手，把她推到自己面前挡着。
“这，王爷？”
“她真的失忆了？”
我道里出。庄慕寒却是朝着韩不治开口问道，韩不治倒是很确定地点了点头，这几天他亲自守着，自然是没有出现任何意外。光看陈灵韵的反应，其实也能看出一二，陈灵韵到底是因为爱而不得才会变得有心计一点，然而她到底不是精于演戏的。再说了，她也不知道这药是让她失去记忆的，若说是装出来的，这也未免太可怕了一些。
冬儿一直都在照顾陈灵韵，再加上她也不是蠢笨的，庄慕寒又给了她指使，得到了陈灵韵的信任，以后控制她也容易得多。zVXC。
“只要身子无碍就好，你们好好照顾二小姐。”
庄慕寒只是淡淡地看了陈灵韵，哦，现在应该叫庄暮雨了。静安苑里面已经重新多安排了几个丫鬟，每个人都封了口，也没有介绍过自己，庄慕寒就带着柳絮儿离开了。
“血祭已经结束，她马上也要及笄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孩子比较容易控制一点。我已经在派人寻找合适的人选，到时候招赘到王府里面。单独把静安苑四周的院子弄出来，以后，就让他们住在那里。”
凡是母蛊继承人，男的娶妻，女的招婿，生生世世，都不能离开王府。只有新生的孩子才是最单纯无知的，而庄慕寒有足够的能力，把他们掌控在手心。
柳絮儿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孽缘，世间事自有因果。当初的开国大帝一定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们用这蛊毒控制的人，居然会反过来，将他的子孙后代，当成一样的傀儡。
她其实是不愿意看着这样的情况一代一代的延续的，冤冤相报何时了，无尽的延续这仇怨，何时才会是一个尽头？不管怎么样，她也不会放弃寻找另外解蛊的办法。
陈灵韵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而新生的庄暮雨也显得很安静，几乎很少踏出门，也很乖巧，恢复了当初的天真单纯。听冬儿说，她已经接受了自己是一个不受宠爱的庶女的事实，每天绣花看书，做着这个时代所有闺阁少女该做的事情。
柳絮儿大礼之后，倒是有许多官宦人家的妇人继续上门拜访，而和娘家也算是拉近了关系，每天不是和那些贵妇人应酬，就是参加什么宴席诗会，附庸风雅。庄慕寒每天也要上朝，她若是无聊了，倒是喜欢到外面走走。看着那些贵妇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倒是也有几分意思。
如今的盛京，若说最让贵妇人们羡慕嫉妒恨的人，莫过于柳絮儿了。从一个小小庶女，到如今的晋远王妃，府上别说侧妃侍妾，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晋远王对她一心一意，听说就连管家大事都专门调教了人帮衬，柳絮儿只需要发号施令就行了。就算是旁人想往王府里面送人，第二天就会收到晋远王的警告，为了保住头上的乌纱帽，倒是没人敢继续那么做了。
可想而知，众人虽然羡慕她的好命，却不敢得罪她，倒是有些暗中嫉恨的，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提到了子嗣的事情。要说柳絮儿嫁给庄慕寒也快要两年了，如今更是独占宠爱，却依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就连便宜爹都派了人来催她，如今她正是得宠，最好生下儿子稳固地位才行。
不过，晋远王早年也娶了王妃，府上的女人更是不计其数，却是一个子嗣也没有。如此一来，又在传言是不是庄慕寒才是那个不管用的。有些夫人为了讨好她，还专门送来了所谓的秘方，咳咳，自然是给男人用的。什么鹿鞭虎鞭，更是混在礼物里面，让柳絮儿看到之后，简直是哭笑不得。
“怎么了？脸色看起来那么怪？”
下朝回来，庄慕寒脱下朝服，走到柳絮儿面前。她也不遮掩，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嘴角隐隐带着笑意。
“诺，那些夫人们送的，都在担心晋远王生不出儿子呢！”
庄慕寒皱了皱眉，吩咐青玉把东西都收了下去，脸上的神色倒是有些不好看。
“这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
说到子嗣，其实柳絮儿还没做好准备，她也不过才十八岁，虽说在这个年代，她都该是几个孩子的妈了，不过她还真是没有想过。而且，庄慕寒似乎也没有那个意愿，并且她也清楚，庄家人世世代代的遗传，只会有一个儿子。这点倒是让她有些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
“为什么庄家只会有一个男丁呢？难道就没有任何意外？”
“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根据族谱上面的记载，的确是没有发生过任何意外。柳儿，你想要孩子了吗？”庄慕寒沉声开口，脸上的神色难得的严肃。
“这个，我现在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只要你想，我都无所谓的。”
柳絮儿笑了笑，她知道庄慕寒很在乎她的想法，以前是觉得她年纪小，现在嘛，到底要不要孩子，都看他怎么想。
看出柳絮儿的态度的确不是勉强装出来的豁达，庄慕寒也松了口气，他将她搂在怀里，语气有些忧伤。
“那就好，既然这样，我们就暂时不要孩子吧。其实，我也是刻意回避这件事的，我还做不到，看着我未来的孩子走上跟我一样的道路。不到最后的地步，我是绝对不会让那个孩子出世的。柳儿，你能理解我吗？”
哪怕他拒绝了那残卷上面的办法，然而看到了希望，他依然没有放弃。也许，只要红妖还在一天，他就不会真正的死心。可是他的态度，却让柳絮儿觉得欢喜。她怎么会不理解他，不支持他呢！
“我知道，我们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不着急。”
她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是啊，她才十八岁，庄慕寒也才二十七岁，他们的时间，还有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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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御书房。
“不知陛下召见微臣，所谓何事？”
庄慕寒沉声开口，抬起头，直视着眼前的少年帝王。在这御书房里，他曾经只能做一个隐忍的低头人，而如今，他终于可以抬头挺胸地做他自己。在昭帝面前，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这样的表现，也是想要告诉他，他不会为了陈国而继续隐忍。
身为帝王，都有一番自傲之心，看到庄慕寒如此无礼，陈易安却并没有真正的生气。他始终记得师尊说过的话，而他终究，不是一个自私的皇帝。
“南陈派了十万大军在边境线虎视眈眈，如今已经爆发了多次战争。朕打算派遣二十万军队，全力攻打南陈，收复我陈国的江山。朕希望，你能出任主帅。”
第179章
若说以前昭帝只是暗示，今天就算是明言了。他也知道，在庄慕寒面前，他不能像是对待其他朝臣那样直接命令。而实际上，那些朝臣们也是狡猾的很，多是贪生怕死之辈。一旦他提到此事，不是装病就是贬低自己，推诿给别人。
二皇子当初的谋反，在月相的帮助下带走了大批人才，而月静轩更是手握兵权，再加上月相的势力，好多武将都暗中投靠了他。这也造成了北陈如今尴尬的局面，提拔上来的新贵们无人能够堪当大任。而他自己每日忙于朝政，根本没办法御驾亲征。想来想去，唯有庄慕寒最为合适。
可是，偏偏庄慕寒此人却是最难搞定的，要让他去，少不得要答应他许多条件才行。
“陛下，微臣不才，恐怕没有能力担负此等重任。”
庄慕寒拱了拱手，意料之中的拒绝。昭帝皱了皱眉，良久，他才沉声开口道：“此事非你不可，晋远王，我知道你的处境，其实这次去南陈，对你也有莫大的好处。朕也不与你绕圈子，法华寺无戒乃是朕的师兄，而他精通祸福预测，此去南陈，便有寻找到为你解蛊之法的因缘。”
听到昭帝的话，庄慕寒挑了挑眉，他自然知道昭帝和无戒之间有着某种关系，这并不让他惊讶。而且，他既然知道红妖没死，甚至现在还有可能掌控了二皇子，那么所谓解蛊的机缘自然也就不言而喻。所以，昭帝的话对他来说，却是根本就没有吸引力。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心中也许觉得自己派人去就行了，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那人真的已经控制了二皇兄，那么依他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