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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两人抬起头来,却是一个美貌的少女。只见她十四五岁的模样,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锦缎长裙,头上戴着金玉发钗,看起来格外的明艳动人。相比之下,畏畏缩缩胆小怯懦的自己反倒是有些上不了台面了。
“二小姐,您误会了、、、”
“闭嘴,本小姐说话,是你这个下人可以打断的吗?没规矩的东西!”
虽然是骂着青玉,那少女轻蔑的眼光,却是直直的看着柳絮儿。所谓指桑骂槐,恐怕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第十一章 反击
想必眼前这个嚣张明艳的少女就是自己的二姐柳燕儿了,同样是庶女,人家就是高高在上的姿态,而自己却跟个丫鬟一样。这差距,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柳絮儿躲在青玉身后,扁了扁嘴,心里腹诽。她这个动作,在别人眼里看来却是害怕之极的表现,青玉更是急忙将她护在身后。对着柳燕儿开口道:“二小姐,不知道你找我们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放肆!我们姐妹之间的事情,轮得到你一个下人来过问吗?”
俏脸一寒,柳燕儿冷冷地开口,竟是扬起手来,“啪”地甩了青玉一巴掌!青玉纤弱的身体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在地上,待她抬起头来,脸上已经多了五道醒目的痕迹。
几乎是下意识的,青玉立刻跪倒了地上,颤抖地开口道:“是奴婢的错,请二小姐大人有大量,不和奴婢的蠢笨计较!”
即使如此卑微地祈求饶恕,青玉依然挡在了她的前面,柳絮儿只觉得心里腾地升起一股火气,难道她要一直这样忍受别人的欺负,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保护自己吗?
“二姐,青玉是我的丫头,自然该由我来管教,这一点,是不需要劳烦二姐你了!倒是二姐你,无缘无故的打我的丫鬟,这是什么道理?”
清丽的眸子里面发出凌厉的寒光,柳絮儿怒视着柳燕儿,第一次走到了青玉前面。她这番行为,竟是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这还是那个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一直以来忍气吞声,胆怯懦弱的三小姐吗?
最震惊的莫过于柳燕儿了,从小到大都只有她欺负柳絮儿的份,什么时候见她敢这样对自己大声说话过?尤其是那眼神,柳燕儿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居然被吓到了。等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这才惊醒过来,想到自己方才的想法,羞恼地扬起了头。
“是你的丫鬟太没规矩,我帮你教训一下罢了!”
“是吗?”
冷冷地开口,柳絮儿忽然上前,走到柳燕儿身边,眼神里面的冷漠让柳燕儿顿时有些害怕,色厉内荏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
讥诮般地勾起嘴角,柳絮儿忽然扬起了右手,“啪”地一声巨响,空气里顿时出现了窒息一般的沉默。
“礼尚往来,做妹妹的也要帮姐姐一下才行。若是没什么事情,姐姐请便吧,大夫说了妹妹的身子需要静养,闲杂人等就别来打扰了。青玉要伺候我,就不送姐姐了。”
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若不是柳燕儿反应得快,差点就夹到她的脸了。身后的贴身丫鬟青荷发出了嘤嘤的哭泣,捧着布满了五指山的俏脸,只觉得火辣辣的疼痛。
“呜呜呜,二小姐、、、”
“柳絮儿,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打我的人!”
院子里面忽然爆出了一声尖利的吼叫,反应过来,柳燕儿气的满脸通红,竟是不管不顾的叫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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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感动
“小姐!”
睁大了眼睛,仿佛看着陌生人一般的看着她,青玉跪在地上,愣愣的还没回过神来。
刚刚的那个人,真的是她的小姐吗?
“你还跪着干什么,快起来,腿不痛吗?”嗔怪地开口,柳絮儿上前将青玉拉了起来。
“可是,二小姐她、、、”
“她喜欢骂就骂去,要是闹大了,看看到最后是谁丢脸!我们就当她在狗吠,甭去管!”冷哼一声,柳絮儿根本就不把柳燕儿的叫嚣当一回事。今天的事情就算是传出去,凭着自己那“逆来顺受”的名声,谁会相信她居然对二小姐的丫鬟动了手?
对方骂来骂去反复都是贱人,听得柳絮儿心里大为恼火,怒声道:“小贱人骂谁呢?”
“小贱人骂你!”
“噗嗤!”
听着二小姐下意识的回答,青玉一下子笑了出来,她的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伶牙俐齿了?只是,看到为了维护自己,不惜与二小姐撕破脸皮,青玉只觉得又感动又心酸。
门外响起柳燕儿暴跳如雷的怒骂声,很快的就安静下来,柳燕儿也不想继续自讨没趣,反而被柳絮儿羞辱了。这个死丫头,今天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不行,今天的羞辱,她一定要找机会完完整整的讨回来!
“可是小姐,今天你这样子对二小姐,她心里肯定会记恨你的!”青玉有些担忧地开口,比起自己受委屈,她更关心的是自家小姐。
“青玉,就算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对她低头,她也不会放过我的不是吗?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小命,还活的像以前那样窝囊,岂不是对不起这些年来,你和奶娘为我所受的苦吗?我要变得强大起来,不仅仅要保护我自己,也要保护你们!”
柳絮儿深深地看着她,清丽的双眸里面是前所未有的坚定,那张柔弱的小脸,渐渐地变得坚强起来。
她已经决定了,再也不想为了自保懦弱的假装下去,一点一滴的改变。至少,在她最亲近的青玉面前,再也不想伪装。
“小姐!”
青玉的眼眶红了起来,从小到大,小姐都是自卑而懦弱的,二小姐最喜欢欺负她。夫人分给各房小姐的衣料首饰,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会被二小姐搜罗去。二小姐打碎了府里的器皿,夫人最后惩罚的那个人,绝对会是自家小姐。哪怕是受了委屈,她也从来都是一声不吭,却也更加的变得沉默起来。
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虽然不知道自己因为小姐受了多少的罚,多少的委屈,只要能保护好小姐,她都是心甘情愿的,这也是她身为一个奴婢该做的。有时候,她也常常会想,要是小姐变得坚强一点,自己会不会过的好一些?
可是,最终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伸出自己稍显稚嫩的肩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护住小姐罢了。而现在,小姐居然说要彻底改变,说要保护她,她也真真切切地做到了!
她不是在做梦吧?
第十三章 挑明
看着青玉感动得眼泪汪汪的模样,柳絮儿心里也有些发酸,然而更多的却是一种温暖。她知道,青玉是无条件的信任自己,她再怎么装,其中的改变,恐怕青玉也是察觉了的。哪怕是这样,她也没有产生过任何怀疑吧。
所以,她怎么能够继续假装懦弱,为了所谓的自保而让青玉沦为替罪羔羊。更何况,软弱,真的能自保吗?
“其实这些天,青玉你应该发现我和以前的不同了吧,没有了以前的记忆,我对现在的一切都很困惑。我也很不明白,为什么以前的我可以忍受那些委屈,让你因为我受罚。我只知道青玉对我好,而我,也想为青玉做些什么。”
真诚地开口,这些日子以来,青玉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从一开始的惶恐渐渐变得镇定下来。现在她干脆把什么都挑明了,青玉,是值得信任的。
“小姐,奴婢不需要小姐为奴婢做什么,只要小姐好好的,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在我眼中你不是奴婢,而是我的好姐姐!以后只有我们两人,不要再这样叫自己了。现在我要去找侯爷,你把碎片和药渣都收起来了吧,这些东西,都是要交给侯爷看的。”
“嗯!”
青玉擦干净了眼角的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她不是一个喜欢说好话的人,却是会从心里面记住。这些天小姐的确是有些变化,可是却是她乐见其成的,而且,不管她变成了什么样子,那也是她要追随一辈子的主子啊!
柳絮儿的小院子在侯府最偏远的角落,距离侯爷的正房有很长一段距离,再加上她根本就不认识路,更别说认得侯爷那张脸了,只得让青玉走在前面。听青玉说,她这个便宜老爹柳镇威武不凡,今年三十有六,一妻四妾,膝下三子三女。
听着语气,青玉对侯爷的印象倒是蛮好的。只可惜,这种三妻四妾,把自己的女儿丢在角落不闻不问,即使是差点死掉都没有亲自来见过一面的人,已经被她彻底定义为渣男了。
这个时候要找到侯爷,自然只能在去书房的路上候着,柳絮儿估计去找袁氏的话,恐怕是见不到人的。两个等了半个时辰,柳絮儿只觉得脚都要软了,这才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在一个小厮的陪同下缓缓走来。
走的近了,柳絮儿才看清楚男人的模样,高大俊朗的身材,面容沉稳英俊,浑身上下都带着一种上位者的霸气。这样的气度,完全不是柳絮儿想象中脑满肠肥,眼神浑浊的中年老男人形象,倒是挺符合她上辈子心目中结婚对方的条件的。咳咳,前世柳絮儿的实际年龄已经二十四了,想到这里,顿时让她郁卒了。
便宜爹居然还是个相当有魅力的气质型男,再加上他那侯爷的身份地位,也难怪有那么多女人了。只是,想起他的无情,柳絮儿还是决定讨厌他!坚决不为美色所获!
柳镇也发现了路上忽然出现的两个少女了,只是看着面生,于是皱了皱眉头。身后的小厮见状,觉察到主子心情不佳,立刻出言对着两人吼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小丫鬟,不知道侯爷的书房是禁止进入的吗?”
第十四章 险境
“爹、、、”
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少女一副胆怯却又渴望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带着浅而易见的孺慕之思。有些稚气却清新脱俗的容颜,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神,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想要将这少女细心呵护在怀中。
再是铁石心肠的男人,见到这样水儿一般柔软的少女,恐怕都会软下半截身子吧?
“柔儿、、、”
喃喃地开口,柳镇无意识的喊出了一个名字,脸上的神色却微微一变,眼前的少女陌生而又熟悉,尤其是她那一声虽然轻微却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的“爹”,让柳镇迅速回过神来,一向冷漠沉稳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丝丝惊讶。
“你是?”
靠,这男人果然是渣男,自己亲生女儿居然都能不认识!柳絮儿心中鄙视,脸上的表情却更加楚楚可怜起来,眼睛里面划过深深的伤痛。
“爹,你不认识絮儿了?”
“三、三小姐?”
柳镇没说话,倒是他身边那个口出恶言的小厮惊骇的倒退了几步,额头上浮现出冷汗。他居然把三小姐当成了丫鬟,就算三小姐不得宠,老爷恐怕也会恼了他了。
“絮儿?”
柳镇似乎疑惑了一下,紧接着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至极的女儿。
“可是有事情找我?随我进书房吧,三儿,自己下去领罚吧!”
对着柳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