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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想念已久的声音响起,福雅惊讶地看向苏梦寒,乍听之下,她险些从马上滑下来。
苏梦寒已然下马,立在上山的小径边。
福雅明了,下马随他向着山上攀走而去,不一会儿,山下的追兵而至,皆飞跃马下,快速奔向山上,那身手,怎么会是一般士兵?
福雅和苏梦寒攀至半山之上,一片小平地之上,一侧是上山的小径,一侧,竟是万丈悬崖,深不见底。
福雅止步不前,走在前面的苏梦寒停下来回头望着福雅,努力地挤出一字,“走。”
福雅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们为何要上山?”
适才惊讶于他久违的酥软之音,可此刻冷静下来,这才发觉不对,既然要去泗水,何须上山,只需绕山而行,便可到达。
“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点。”一道阴森森地尖锐女声响起,闻之便令人毛骨悚然,那声音一听便知此人乃变态之人,而在见到本人后,福雅更加确定无疑。
眼前出现了一个一身血红衣衫,脸色青白的女人,她的长相倒是端正,可是那有着血腥和阴狠的眼,却扭曲了她的整个脸孔,看上去嗜杀而残忍。
这是谁?福雅心中飞速轮转,可方才她的言下之意……她猛地将目光射向了苏梦寒,而他,竟然已经退至了那女人身后,低垂着头,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竟是……被出卖了吗?被她一直很想相信的他,出卖了吗?
心中充斥着被出卖的怒,被背叛的悲,还有着无法言喻的哀痛……一时交织不清,气怒攻心之下,福雅的眼前模糊了一下,她眨眨眼,再次睁眼时,眼前是那熟悉的背影,每一次、每一次都会为她挡在危险之前,再熟悉不过的背影。
“墨”福雅不自觉地唤道,心中那无法遏制的疼痛,因为他的到来,似乎缓解了一些,而那一刹那间,她似乎窥视到了自己的心。
蓦然明了,为何讲着要他嫁人的话,心中却会苦涩的自己;为何看见华函萧对他倾慕的眼眸,心中会泛起酸涩;原来,自己早已在那么那么早的时候就已对他动了心、倾了情。
可是,已经有了瑞雪、灵洛和千青的她,又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地将他绑在身边,这么好的墨,这么忠贞而善良的墨,他值得更好的女子,值得一个可以全心全意独爱他的女子。
梦寒……那个她明知道有着秘密,明知道他是有目的地跟着他,却因那个晚上、那身狼狈而心软了、迟疑了,想要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来改变。
她以为她能改变什么,结果,不但什么也没有改变,还将墨也置于险境,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又来了个送死的。”女人阴森森地说着,露出她生白的牙齿,衬着她深红的牙龈,让福雅想到了吸血鬼。
“都出来吧。”女人一句话,自她身后出现了大批的黑衣人和身着赤炎军军服的女人们,呈半圆形,将福雅和墨二人围堵在这片小小的空地上。
“梦寒,做的好,回去本宫会好好奖励你的。”女人将静立在她身后,垂头不言不语地苏梦寒拉到怀中,一指轻挑着他的下巴,让他被迫仰起那毫无表情的脸,“怎么?你舍不得么?”
“哈哈哈哈哈……”福雅听见她的话,看见苏梦寒如死水般的秀气脸庞,只觉全身麻木,无法动弹,只能仰头长笑,“何必惺惺作态,你想要的不过是我的命而已。”
心中的激痛,让福雅再也无法忍受,也无法收敛狼狈,只能大笑着,掩去了眼中的刺痛。
苏梦寒紧握的拳头微松,手指颤抖着微微伸展,下一刻立刻又紧握在身侧。
福雅那肆无忌惮的笑声似乎激怒了女人,她沉声喝道,“都给我上。”
话声落下,福雅便被墨单手护在了身后,右手提剑,迎上了扑过来的女人们。
墨纵然武功高强,可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还要护着身后的福雅。
而围攻的众人发现了他的顾虑,所有的刀剑都直接向着福雅招呼过来。
墨的剑舞成了朵朵剑花,整个人在福雅的身侧来回穿梭,剑挡不住的便用身体来挡,而伤口处的麻痒,让墨的心中更加焦急,担心自己无法护她周全。
迸溅在脸上的鲜血,热热的,让福雅缓缓地回神,她的腰间被墨的手臂紧紧揽着,而墨身上浓烈的血腥味道刺激了福雅混沌的大脑。
不行,不能让他陪着她死在这里,福雅豁然清醒。
“墨,走,快走。”福雅伸手推搡着墨,想要让她放开她。
“别……动。”墨的声音低弱而虚浮,福雅闻之一惊,想要查看他的脸色,却被他桎梏在身侧,无法动弹。
“哼,还挺能打。”女人的声音响起时放在原处,可最后一个字已然到了耳边。
福雅还没能看清楚,知觉身子一轻,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可那个拥抱着她的怀抱却不曾远离。
落下时,福雅没有感觉到什么太大的撞击,却听见了墨的闷哼。
“墨,”福雅急忙趁势挣开墨的铁臂,滑在一旁,跪起身,查看身边的人。
此刻的墨,衣衫褴褛,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或深或浅,血色暗青,一看便知是中了毒。
福雅抬头想要看看他的脸色,眼光却被他□在破烂衣衫外的肩头吸引,那里有着一个显眼的牙印,早已成疤……
“这是我的记号,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再次找到你……”自己曾经的呢喃在脑中闪过。
那夜的泪,那夜的表白,那夜的痛,那夜的乡愁;那夜的温柔缠绵……安抚了那一切一切的人,竟然是他……是他……
福雅颤抖的手匆忙而急切的在墨的脸上摸索,不顾墨微微偏头地轻呼“不要”,她借着俯身在上的姿势压住他,在摸到一层突起后,顿了顿,猛地扯了下来。
手中是一张人皮面具,而眼中却是一张面色苍白,却形似德的脸孔,这,才是墨,真正的墨,俊俏的墨,英俊的墨,她的墨……
既然是他,既然早已印上了她的记号,那么,他是她的,她的,从此再也不会放手。
站在远处一身血红衣衫的女人看着那肆无忌惮亲热的两人,眼光如利刃,恨不得就此将两人撕得粉碎,这样的女人,这样无用的女人,这样需要靠男人来保护的女人,为何他会将身子给了她?
忿恨至极的女人,挥掌袭来,感到掌风的墨硬撑着猛坐起身,抱过福雅,侧过身,为了护住她,不得不挥掌硬接。
“不……”酥软般的声音凄厉地大喊,甚至有些破音。
墨抱着福雅被那一掌振出了空地,飞落万丈悬崖……
无名谷(二)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包围她的,却是暖暖的拥抱,或许,就这么一起死去,也是幸福的,这时候的福雅自私地什么都不想,只是紧紧地抱着墨,抱着这个差点就会擦身错过的他。
“雅,我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墨的声音轻柔的传来,这是他第一次唤她“雅”,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墨紧紧地抱了抱怀里的她,用力将她抛向适才看见的山壁平台之上。
福雅还未从那声呼唤中回神,只觉得胸前被轻轻地一托,整个人被向上抛去,墨英俊的脸出现在眼前,又迅速远去,唇边的微笑美丽而温柔,随着他的身影飞速向崖底坠落。
“不……”福雅嘶声大吼,一时间心痛难当,后脑处传来一阵剧痛,昏厥过去。
福雅这一撞,似乎触动了什么机关,山壁缓缓上升,出现了一道缝隙,福雅就势滚落了下去,不一会儿,山壁重又合拢,看不出一丝异样。
*** ***
“这……是哪里?我……又是谁?”福雅睁开眼,看见的是简单的屋脊、木梁,环顾房中的摆设,脑中知道,似乎是在古代。
古代?为什么会出现这个词?她只觉脑中混沌一片,却又空白的吓人,却为何,心中有着不知名的悲哀涌动,让她想要落泪,想要痛哭。
就是这沉重的悲哀,这种似乎失去了一切的悲哀,让福雅一动也不想动,只是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屋梁,不言不语,也不想动。
“你醒了。”如流水般清澈,却又好像冰冷地没有一丝情感的声音传来。
福雅的眼眨了眨,焦距缓缓移动,对上了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个像精灵般的男人,他,有着一头雪白的银丝,肤色更加白到透明,眉毛也是银白色,细长而飞扬,眼睛同眉毛一般细长,眼角轻佻,墨绿色的眼珠几乎是他身上的唯一色彩,薄薄的唇隐隐透出些肉粉色;修长优美的脖颈上,有着微微突起的喉结,一身白布衣裙,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这是个没有活人气息的男人,若是出去夜游,碰见几个吓死几个。
福雅看着他胡思乱想着,心里似乎没有那么痛了,不管他是人是鬼,总之,不要再是自己一人就好,那越来越大的悲哀漩涡,几乎淹没了她的整个灵魂。
不知道为什么,福雅的脑中明明觉得男人不应该穿裙子,可是,为何看着这男人一身裙装也不觉得怪异?
“你叫什么名字?”男人俯身查看她的腿,福雅这才觉得自己的右腿似乎不能移动,是骨折了吗?
名字?福雅有些茫然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男人看了她一眼,又瞄了瞄她额头上缠绕的白布,“就是失忆了。”他的口气好像在说太阳出来了一般自然。
失忆?是吗?福雅迟钝地反应着,总觉得心中蔓延的悲哀化作了无止境地疲累,让她无力负荷。
“我给你个名字吧!叫天赐好了。”男人说着,转身出去了。
天赐?福雅突然被这两个字逗出了想笑的心情,这个名字好土,天赐……这个看似清心寡欲的男人也有所期待?那么,他希望上天赐给他什么呢?
“天赐,吃点东西吧。”男人很快就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一个碗,一个盘子。
碗里的似乎是汤,清淡的连油腥都没有,两条小小的鱼浮在中间,那翻着的肚皮,没有被剖开清洗过的痕迹;盘子里的菜,福雅没有见过,不过绿油油地煞是好看。
福雅勉力坐了起来,男人冷冰冰地看着她,可眼中的一丝期待,她却没有错过。
无奈之下,福雅拿起筷子,略过那碗“鱼汤”,夹起一根青菜,放入口中,下一刻猛地咳了起来,泪水横流。
“怎么了?吃菜也能噎着吗?”男人说着,手腕一翻,一根银针出现在两指之间。
福雅眼角瞄到那抹寒光,忙猛地摇手,阻止男人的下一举动,她没有被噎到,只是这菜太苦了,除了苦,还是苦,苦的她一下反应太大,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福雅没敢将菜就这么吐出来,闭上眼,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而后放下筷子,双眼含泪,声音嘶哑地对那男人道,“我吃不下了。”
“才吃了一根,不好吃吗?”男人用着毫无情绪的声音问着,拿起福雅方才用过的筷子,毫无避讳地夹了根菜,放进口中,细细咀嚼后,咽下后,道,“不会啊,很好吃。”
从男人将菜放进口中后,福雅便有些呆住了,等到听完男人之后的评论后,福雅心中有着无比的钦佩。
“那就给你吃吧,我没有胃口。”福雅忙道。
男人侧身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我还特意留给你,这顿不吃,下顿可不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