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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锦绣-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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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庭筠强压住心低的惊讶,不显山不露水地笑着和孟氏道:“妾身欢迎还来不及,只可惜酒筵不好,委屈了侯爷。”

    “宫里的琼浆玉液侯爷也常喝,却不曾像今天这样有兴致。”孟氏不动声色地恭维着傅庭筠。“可见还是赵夫人的酒筵办得好,让侯爷觉得比喝那琼浆玉液还要舒服。”

    傅庭筠忙谦逊了一番。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其他的人陪着笑容端坐在一旁听着。让原来热热闹闹的酒筵变得冷清起来。

    好容易用过了晚筵,大家都陆陆续续地散了,定远侯那边还没有散席。傅庭筠只好继续陪着孟氏说话,直到亥时敲了更敲,喝得醉醺醺的定远侯这才告辞。

    雨微就和傅庭筠低语:“刚才定远侯夫人的丫鬟去请定远侯的时候,定远侯好像喝多了,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孟氏‘你不耐烦就回去,我要在这里好好喝两盏’。”

    傅庭筠眉头紧锁,关起门来给赵凌写了封信,把自己的担心告诉了他,又连夜让安心托人送信。

    第二天一大早,三堂姐跑了过来。拉了她到耳房说话:“……你可知道定远侯夫妻昨天为何连袂而来?”

    傅庭筠心中一急,忙道:“你听说了些什么?”

    三堂姐低声道:“定远侯府遭了那场大劫之后,人丁凋零,再没有什么出采的人物。如今的荣华富贵不过是靠着太皇太后对皇上的恩典罢了。太皇太后年事已高,怕自己百年之后定远侯府逐渐没落。这才帮着定远侯和皇上的宠臣们交好,为的就是以后有人能帮定远侯在皇上面前说话。”

    “这些不仅我知道,秦飞羽他们知道,”傅庭筠有些急燥地道,“满京都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那你知不知道皇上想在云南和贵州设云贵总督,节制云南、贵州两地所卫和都司?”三堂姐问道。

    傅庭筠愣住。

    她还以为三堂姐听到了孟氏为何问呦呦定没有定亲的流言蜚语呢!

    傅庭筠表情一松。

    三堂姐就露出怒其不争的表情来:“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啊!云贵总督,你们家赵凌最有可能!那可是从一品!从一品你知道吗?要是九妹夫做了云贵总督,那身份地位又不一样了。所以武定侯夫妇昨天才会纡尊降贵……”

    “九爷的希望应该不大吧?”听说与呦呦无关,傅庭筠笑道,“皇上刚刚赏了他,不可能这么快又升他的职……”

    “哎哟,”三堂姐急道,“什么事你都要争取争取才是。”说着,拉了她起身,“快去换件衣裳,请肁先生帮着拿个主意。”

    傅庭筠却反拉住了三堂姐的手:“三姐姐,既你们都知道了,想必肁先生也知道了。我想皇上也好,肁先生也好,肯定有自己的主张。我们这样贸贸然地参与进去,恐怕有些不妥。还是告诉九爷,让他自己拿主意吧!”

    三堂姐错愕。

    傅庭筠灿然地笑着朝她点了点头。拉着她坐到了临窗的炕上:“三姐姐这么早赶过来,用过早膳没有?今天厨房做了千层饼,三姐姐不如尝尝味道如何!”

    “你……”三堂姐咬了咬唇,“你真的不管?”

    傅庭筠含蓄地道:“有些事,只可一,却不可再而三。”

    三堂姐长长叹了口气,不再说这件事,而是问起呦呦的婚事来:“若是孟氏真的给自己的庶长子提亲……”

    “就是她请了懿旨,我也不会同意的。”傅庭筠眉宇间透着几分咄咄逼人的凌厉。

    三堂姐欲言又止。

    傅庭筠被这件事弄得心烦意乱,并没有细想三堂姐的异样,而是低头沉思了片刻,道,“不过你说的对,我是得去见见肁先生……有些事,还是得请皇上出面才行。”

    她的话音刚落,宝书跑了进来。

    “夫人,”他神色有些着急,“安心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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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发现
 
    傅庭筠派了安心将自己写给赵凌的托人送到贵州去,听到宝书的禀告忙让宝书领了安心进来。

    安心的眼角眉梢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夫人,针匠胡同那边有个事……”他说着,瞥了三堂姐一眼。

    三堂姐见了笑着起身,道:“我去看看呦呦!”

    傅庭筠觉得这件事迟早大家都会知道,用不着避着三堂姐,笑着挽留三堂姐:“是那俞敬修的事,不着紧!”

    三堂姐就更要回避了。

    要知道,赵家和俞家可谓是生死冤家,俞家没有少给赵家下绊子,以赵凌的性格,想必也不会让俞家安生。

    看安心的样子,多半是赵家让俞家吃了亏。

    有些事能做却不能说,能说却不听。

    三堂姐执意去了耳房。

    傅庭筠见留她不住,也就随她了。

    “针匠胡同那边出了什么事?”傅庭筠问安心。

    安心上前几步,低声道:“那个灶上的婆子刚刚让人给我传话,说昨天中午,一个年约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突然找到了针匠胡同,闵小姐贴身的婆子一见那个男子就脸色大变,家里明明有很多的菜,还让那婆子去外面一个离针匠胡同很远的饭庄叫几个菜回来,一看就是要把她支出去好说话办事。那婆子也是个机敏人,赏了隔壁一个小子十几文钱,让他帮着跑脚,自己又悄悄地折了回去,躲在屋后面听墙根。

    “原来那个青年是闵小姐的未婚夫……”

    “啊!”傅庭筠大吃一惊。随后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我就说,听了那闵小姐的事,我怎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似的——她年纪也不小了,应该订过亲才是,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怎么她的夫家却没个帮衬的人?就算是嫌弃她家里出了事。也应该有些动静才是。怎么她却是一副无依无靠的模样!”然后催着安心,“后来怎么样了?”

    “还真给您猜对了。”安心听了笑道,“闵小姐的夫家姓郭。闵大人任县令的时候,郭父是县丞。闵小姐的父亲犯了事,郭家嫌弃闵小姐家道中落。要退亲。但那郭公子却十分的爱慕闵小姐,不愿意退亲,郭家怕郭公子闹腾起来被人指责嫌贫爱富,这件事就这样给搁下来了。后来郭公子听说闵小姐家里出了事,闵小姐又滞留京都,就一路找了来。听郭公子的口气,他已经说动了自己的祖母出面,郭父答应再不提退亲之事……”

    傅庭筠不由叹了口气,道:“只怕那郭公子来的晚了些。闵小姐未必愿意跟郭公子回去。”

    “又让你猜对了。”安心笑道,“不过。那闵小姐的说辞也挺有意思的。不提自己不愿意,只说是家里的人安不得她,她若是回去,只怕性命不保。若跟着郭公子去郭家暂住,郭父本就嫌弃她空中贪寒。现在吃郭家的喝郭家的,郭父恐怕更是瞧她不起。她就算勉强嫁了过去,也会被郭父拿了把柄,一辈子别想抬头。

    “郭公子听了,就厉声质问闵小姐,是不是不打算跟他回去了?”

    傅庭筠微微一愣。道:“这位郭公子可见也不是个糊涂人。”

    “任谁见闵小姐的样子只怕都会心里犯嘀咕。”安心道,“丫鬟、婆子、小厮齐备不说,就是那宅子,也值个几百两银子。哪里是她一个失怙女子负担得起的?”

    傅庭筠点头。

    那安心就继续道:“闵小姐就赌咒发誓,说等找到弟弟,她这一房有了男丁,她就有了仗靠的人,到时候他一定回去。闵小姐还提起俞敬修,说他是好人,这宅子本是他们家宅子,仆妇也是俞家的人,不过是看她可怜,所以才借了她住。若是郭公子不相信,可以向街坊四邻打听,她也可以把俞敬修请过来和郭公子当面对质。说完,她又哭了起来,说自己如何如何的不容易,郭公子还给她扣屎盆子,早知道这样,当初她就应该接了郭父退回来的定亲信物,还说,她要不是为了找弟弟,何苦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地住在这里,然后呛郭公子,如果他能帮她找弟弟,她这就收拾包袱和他一起回去……”

    “哦!”傅庭筠不由挑了挑眉角,“看样子,这位闵小姐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安心笑着颔首,道:“郭公子一听,就泄了气。只是喃喃地问她什么时候回去?闵小姐就说,自己和俞敬修说好了的,如果明年不管找不找得到弟弟,她会离开的……”

    傅庭筠忍俊不禁:“明年闵小姐应该要除服了吧?她这样说也不为错。”

    安心也跟着笑起来:“后来闵小姐就留郭公子用了晚饭,送郭公子到不远的客栈歇息了一个晚上。今天早上,闵小姐贴身的妈妈不知道去客栈跟郭公子说了些什么,郭公子一早就离开了京都,接着闵小姐贴身的妈妈也跟着离开了京都。”

    傅庭筠很是惊讶:“可打听清楚那位妈妈去干什么了吗?”

    “现在还不清楚。”安心含蓄地道,“只知道那位妈妈和郭公子走的是一条路。看样子应该是去的同一个地方!我已经让人跟着那位妈妈了,有什么动静,他们会立刻就禀到我这里来的。”

    “你这些日子辛苦了。”傅庭筠觉得安心办事很稳妥,满意地望着他笑道,旋即问起给赵凌的信:“送出去了吗?”

    “送出去了。”安心笑道,“十五、六天就可以送到九爷的手里的。”

    待赵凌的信送过来,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黄花菜都要凉了。

    傅庭筠赞扬了安心几句,端茶送客。叫了珍珠进来服侍自己更衣梳妆,吩咐雨微让郑三准备好马车。

    三堂姐就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也好。”傅庭筠笑道,“路上也有个说话的人。”

    三堂姐和傅庭筠一起去了潭柘寺。

    肁先生听到小沙弥禀告说傅庭筠来了,微微有些错愕。

    傅庭筠这个时候来见他,肯定是有什么大事!

    他让小沙弥请了傅庭筠到厅堂喝茶。

    傅庭筠留三堂姐在外面的偏殿奉茶,自己一个人去见了肁先生。

    肁先生既然能够谋国。若是有心,还有什么事办不到。

    傅庭筠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根本不用遮掩,当然。想遮掩也未必遮掩的住,因而也没有和肁先生兜圈子,直言不讳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肁先生:“……她若是为自己的庶子求娶呦呦还好说。这样的不搭调的事,我就是直言拒绝了,想必不仅没有人觉得我失礼,反而觉得武定侯夫人做事有些不经大脑。我怕就怕她是为辅国公府的哪位公子求亲……爷的次子好像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而且我还听说,颖川侯去了辽东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辅国公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家时的事七嘴八舌的,有时候连辅国公世子都镇不住。孟家就有人想颖川侯能出面说句话,就是不帮着拉偏架。让世子爷头痛一番也是好的。”

    “你担心的不无道理。”肁先生听着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道,“我要是没有记错,五皇子好象也到了说亲的年纪吧?”

    傅庭筠惊得一下子呆住。

    肁先生看着哈哈大笑起来。

    傅庭筠这才知道原来肁先生是在跟她开玩笑。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傅庭筠不由嗔怪道,“枉我把你当国师般的尊重。”

    肁先生呵呵地笑。神色间有几分不自在。但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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