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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菊瓣。
虽然他的动作并不粗鲁,虽然药膏带着凉意好似缓解了些热辣,可原本疼的麻痹的嫩肉再度被撑了开,那些撕裂伤处再度被扯动,墨九即便咬牙隐忍,还是忍不住的!!抽气,止不住的发着颤。流出的泪水,不光是因着疼痛,还因着羞耻。
怎麽办……怎麽办……他不光是知晓了一切,连她最为狼狈最为不堪的模样,也被他瞧见。
她不愿给大夫看,可眼下她就这样坦露在他面前,他还在为她上药……
他伸手进去那个地方……为她上药……那麽脏的地方……
她好难受,她真的好难受……
“呜呜……”小小的鼻子抽动着,墨九哽咽着还是哭出了声。
乌风乔涂抹完了收起了药盒,听到这泣音,那冷硬的眉眼有了些微的变化。大手缓缓伸出,眼看着就要触及女子脑後的发。可下一刻,它却硬生生的顿在了半空。
她伤的不轻,大哥定是气急了才会这般,那一日,连他自己也险些失了理智。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原来,她竟是想着要走。她想与乌岳一起,去到偏僻的小镇,远远离开乌家,离开大哥,也离开他。
那些软语温情是假的麽?那些乖顺,那些笑靥也是假的麽?与他相处的每一刻,每个点滴,都是假意迎合?她对他……一丝留恋也无?
她在府里失了踪影,茶庄那边恰巧也出了问题,公是公,私是私,他一向分的清楚,不是麽?他出府处理,脑里却来回重复着白天那一幕,他是第一次分了心,一夜都未合上眼。
心如止水,却为她悸动。因为她,他尝到了怒不可遏的滋味。是惊,是怒,是恨,是妒。因为失望,因为欺骗,因为不欲相信,因为心中避而不及的刺痛,因为……背叛。
夜幕再降临之时,他赶着回来,乌伯说她人已归府,才刚跨入她的住处,就见她裹着床被,无知无觉的晕在大哥怀里。
大哥将她放下,未留只字片语,便沈默的离开。他看着眼前这一张惨白的脸,後来,他看见了她的伤。他做不到冷眼旁观,於是他为她清理,擦拭血迹,大夫还未赶到,他便取了药盒,先为她上药。
再後来,她转醒。
醒来之後,她闷声落泪。见着他第一眼,她眼中的恐惧揪疼了他的心。怒未停,恨未消,可此时此刻,他却是狠不下心。
指节曲起紧握成拳,乌风乔缓缓收回了手,尽力将语气放得淡淡:“得到教训了麽?”
墨九的哭红了鼻子,咬红了唇,可脸上还是没有半点血色,她边抽泣,边微弱的喃喃:“我……我错了……我不敢了……呜呜……我再也不敢了……”
怕了也好。至少她不敢再想着离开这里,不敢再从他们身边逃开。
“我……我害怕……我想走……可是……可是二少爷送我花……对……对我好……我不走……我不……不想了……可你们……你们不听……我……岳哥哥……你们……看见……”
眼前的人儿哭的都要透不过气,话里伴着抽噎,说的断断续续。这不甚清楚的话,却让乌风乔楞住了。她是在说……
她後悔了,她不想走了,是这样的麽?
他该信吗?他该在乎吗?可如果不是,为什麽心中升上了异样?
“你……”他难得的语塞,他像被施了定身之术。因着这一言一句,那些燥动,不甘被轻易安抚住,胸口鼓动得激烈,那些盘旋的阴霾正在逐渐的消散。
他可以信她麽?他可以麽?作家的话:其实本来想让二少加入一起虐一虐的,後来想一想二少的好人形象好不容易在小九子心里扎根了~再说乌家两个主子一起虐……那小九子岂不是要绝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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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第一百一十九章 烧退(一)
只可惜墨九无法再言语,也无法给他答案,因为她再度晕了过去。
当大夫赶到,看清了床上人的脸,他由衷的感叹了一声:又是她又是她,他就知道。怎麽这个女子如此的多灾多难?
额头滚烫,面红气热,汗出,是寒热之症。
大夫看完了就要起身,却被旁边站着的男子拦住。
二爷的脸色……不是很好。大夫心里边疑惑的想着,边循着他的目光看向床上女子的下身。
二爷的意思是……要他检视这里?才刚掀起了女子身上盖的衣衫,一旁男子的目光就像飞针似的“唰”的刺过来,让大夫的手轻轻抖了一抖。
!……男女授受不亲是没错,可他是大夫啊,俗话说医者父母心,不看他又如何确诊?
大夫心中十分无奈,顶着无限的压力,掀开了女子身上的衣衫。这一看,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他行医已久,惊过之後,也是心中了然。
那些有钱有势的大人府中,多多少少会出些这样的事。
身旁男子的表情如冰,大夫也不敢再细看。女子已发起了高热,外敷内服,需得双管齐下。先开了药方子,再叮嘱了一番,大夫就背着药箱退下了。
墨九这一烧,足足烧了三天才退。这三天,她大多时候都是昏睡着的,只有在上药的时候,她才会痛的醒来,神志不清的喃语了几句,抽泣了一阵,就再次不省人事。
这三天,喂药,上药,乌风乔都是亲力亲为。直到墨九的高热退下,伤处有了些好转,他才转而让山儿接手照顾。
山儿心里那个堵啊,可她是个丫鬟,只敢怒不敢言。之前断了骨头,破了脸,烂了手烂了嘴,这一次,大少爷换了地方下手,这手脚呢是完好,可完好之下藏着惨不忍睹。每一次上药,听着那痛苦的泣声,山儿的手都是颤的。
墨九清醒之後,乌家大少爷来了。见了他,墨九像是见到了洪水猛兽,拼命缩着身体,连大气也不敢出。乌少正也未勉强,只是沈默的坐在床前。你不出声,我也不敢出声,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开口,许久之後,他再一言不发的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开。
乌家二少爷也是日日来探。同样的言语甚少,但面对着他,墨九的心情是极不一样的。
她看得出来,他还在气她,怪她。但那日见着她之後,他没有骂她,更没有动手责罚她,相反的,他一回来就来看她,给她上药,还为她叫来了大夫。他天天来她房里看她,虽然表情是冷冰冰的……山儿告诉她,她发热的时候,是他亲手照顾她的。
於是,墨九趴在男子膝盖上,喝下了他递来的最後一口药汁,犹豫一番之後,她轻轻的说:“二少爷……你别生我的气……”小脑袋垂了下来,声音也是越来越轻,“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乌风乔正伸手将药碗搁上一旁的小几,听了这话,他手下一顿,一会过後,他取过边上放着巾帕,按上了女子的嘴角:“错在哪里,不敢什麽?”
虽然他态度冷淡,但是他的动作轻柔,墨九觉得眼里有些发酸:“我……我不该……不该想要走的……”
乌风乔拭去了小嘴边上的药汁:“你想走。所以那些应允我的,全是谎话。”
墨九摇着小脑袋,嘴里急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谎话!是我错了……我……我不走……我不想走了……真的!”
“你是在告诉我,你後悔了麽?”
墨九急忙点头。
乌风乔久久都未言语。一阵过後,他再度开了口:“为什麽?”
墨九一愣,她看到眼前一双幽深的眸中,闪动着点点微光,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盘旋,在酝酿,她听到他低沈的声音,缓缓在说:“你说你後悔,为什麽?”
为什麽?为什麽……
也许是因为她害怕失败的後果,也许是因为她害怕连累了她不愿连累的人,也许是因为心中没来由的愧疚,也许是因为……她有点点,些些的舍不得。
“因为……因为二少爷对我很好……所以我……我……”
男子打断了她的支吾:“所以你觉得有愧於我,更怕连累那个带你出府的人。”
“……是……不……不是……我是……”他的话好像是对,但又好像不全尽然。她想要说些什麽,可千言万语缠成了一团乱线,她不知该怎麽说,也不知该如何表达。
“你说我对你好,所以你感激。换作了他人,你也是一样。是我还是别人,与你来说,没有区别。因为感激,所以心中有愧,若是抛去这份愧,你早就一走了之,不是麽?”
“不是不是……”这番话,墨九听得不很明白。唯一明白的是,心存感激是确实,但她的後悔,并非只因感激,也并非只因愧疚,“我……二少爷是好人……我不会……不会一走了之……我不走……我……我舍不得……”
最後几个字,墨九说的好小声好小声,她强忍着不眨眼,不让眼眶里含着的泪水掉下。
三个字,说短也短,却不多不少。字字撞入了乌风乔的心里,激起了片片涟漪。胸口处像有一只小手在抓挠,拨动出了不平静,带出了复杂滋味。有些酸,有些麻,有些闷,还有一些些的满足。
伸手擦去了那眼角的湿润,男子的眉眼中掺进了几分柔软:“我想要的是什麽,那时问你你不知。那麽我告诉你,我不想要什麽。我不要你的感激,也不要你的愧。”
墨九扁了扁嘴,抽了抽鼻子,小脸怯怯的仰了起来又垂了下去:“二少爷,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我错了……”
“这个,我也不需要。”乌风乔伸手握住了墨九的下巴,目光深深,锁住了一双朦朦泪眼,“我要你留下,不为感激,不为愧疚。”
“没有假意,没有欺骗。”
“我要的,是你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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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鲜币)第一百二十章 烧退(二)
经过了这番对话,墨九觉得,二少爷好像是原谅她了。
二少爷要她的“真心”,她便点头应了。她原本就已後悔,二少爷对她这般,令她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她也顾不得以後会是如何,眼下冲着这份感动,她是“真心”的想要留下。
可她没有忘记,乌府的一间地下石室里还关着一个她心心挂念的人。
即便是相对无语,那个坏人还是每日都来。她也没有忘记,他说过,“算帐”完之後,他会放了岳哥哥,会给他看大夫。
折磨已经受过了,为此她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该是高兴了,该是满足了。可为什麽对於给她的承诺,他却是只字不提?
她听不到岳哥哥的半点消息,不知道他现在如何,是不是还在那间石室里。
不知道他有没有醒来,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大夫,不知道他的伤口包扎过没有,血止住了吗?有没有上药?
她很担心,也很焦急,她已经捱过了最难捱的一段,那麽岳哥哥呢?会不会还在受苦?
所以即便害怕,即便恐惧,墨九还是首先开了口,打破了沈默。
要说乌家大少爷有没有後悔?那是肯定有的。
墨九昏迷烧足了三天,乌少正狠着心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管,不要去问,不要去看。
不是想逃麽?这就是代价!
不是胆子很大麽?看你还敢不敢!
不是心心念念男人啊第一个啊第一次麽?我就让你好好的记住!
想归想,心疼归心疼,在知道她醒来之後,他还是控制不住的走去了她的住处。
对她做下这事之前,他的心情复杂,对她做下这事之後,他持续的复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