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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一趟,可能会很久,不能陪你去,你要听话啊。”
“连你也不要我了?听我说要找妈妈你生气?”江河一改刚才的怒气冲冲,可怜兮兮地说。
“没有,我只是,家里有点事要回去处理。”
“我和你一起去好不好?”
“你不上学了?”
“没关系啊,幼儿园嘛,不是唱歌就是跳舞,好幼稚的,不去也行。”
“不行,小孩子就是要上学的。”佳音皱眉,“再说你爸爸也会担心啊。”
“他才不管我。”江河怒,“他们才不管我。”
佳音一再叹息,每次和江河说到他家里人他就容易发怒,这也是她没法和他深谈的原因之一。
好说歹说,总算说得江河平息了,挂了电话,佳音竖起画册支着脑袋叹气。
“是小孩子?好像很难搞。”小红在隔壁的格子间问她。
“还好。”佳音笑笑,不愿多说。
她和江河的关系好像很复杂,而且江河的家里好像更复杂,她实在也是说不上什么来。
快下班的时候,林木正回来。看见佳音也只是远远地比了个眼神,就和邱大侠密会去了。
佳音呼一口气,在林木正出来之前赶紧溜掉,今天,她实在没有心情应付他耍宝,她需要安静,再安静。
冬天终于来了,这个城市开始有了点冬的寒意。下班后佳音晃进一家小店吃了些东西,并没有直接回去,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走路回家,看城市里人潮涌动,或者看其他人的喜怒哀乐。她喜欢这样以一种看客的心情看世情,很多时候伤感的情绪慢慢就冲淡了。
可是还来不及好好地伤春悲秋,就接到老王的电话。
“现在过夜色来,刘总叫了小邝,啊不,邝总一起,说是想你一起来热闹热闹。”
佳音背上发凉,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热闹热闹,因而皱着眉说:“可是我现在正要给你写材料……”
“那个慢点再说,不急嘛,今天难得人邝总也过来,刘总还点名想你来呢。”老王那边渐渐变得安静,想是出了包厢到外间,“快点过来啊,都等着你呢,邝总说话就到。”
不由分说就挂了电话。
佳音摸着电话叹气,怎么就忘了关机?怎么就这么苦命,心情不好,想安静都不行!她差点就再打电话过去要老王叫小姐好了。
把她韩佳音当什么?三陪啊?
站在路边磨蹭半天,想是避无可避,只好扬手打了辆的。
九点钟,夜色的夜生活还没有开始,稍嫌冷清,门口照常站了一溜浓妆艳抹色彩缤纷的迎宾小姐,见她进去,齐唰唰地鞠躬道好,然后走出来一个问:“小姐有预订吗?”
声音娇嫩动人,佳音心里想也不知道叫她来干什么,这里的小姐们随便挑一个都比她动人加温柔。
嘴上却报了房号,由着人领自己进去。
邝修河还没有来,房间里只有刘总、老王,这二人身边各有一个容貌出挑打扮清凉的女子陪着,似正说着什么笑话,逗得两女咯咯笑得花枝乱颤,电视上一个喜庆庆的声音在唱《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佳音见怪不怪,有一次她见一个客户,是一个阿叔级人物,吃了饭后说要去酒店洗桑拿,到了却把小姐叫出来让佳音进去。佳音进去的时候那个阿叔涎着笑脸说,“韩小姐,今天让我为你服务可好?”
佳音看着阿叔围着大浴巾仍掩不住探出来的胸毛,恶心得直反胃,强压住不适说:“好,我出去准备准备。”
佳音没容他反应就逃出桑拿房,去了大堂问:“这里手劲最重的小姐是哪些?”
然后一下挑了五个送进去,头也没回就走了。
做了半年多业务,佳音哪样的场面没见过?早已过了惊惊诈诈喜怒形于色的年头,所以看了这阵势浅笑着挑挑眉说:“没有打扰到吧?”
“就等你来呢。邝总说话就到。”老王边招呼她坐下,边说。
可这话说了近一个钟也没见到,佳音陪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喝歌,喝酒,聊天,冷眼看那两个女孩子娇嗲嗲地撒娇,使赖。
佳音头皮发麻,只作不视,所以一直霸着麦唱歌,自娱自乐。
“想不到韩小姐歌艺不错啊,深藏不露,罚酒罚酒。”刘总倚在沙发上,醉意微醺地说。
佳音也不推迟,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口,她心情奇差,连应付的心情都欠奉。和老王偷偷说了几次想提前走的意思,老王似看出她的焦躁,只安抚性地说,再等等,再等等。
终于等到十点多,邝修河姗姗来迟,见面只装模作样地笑说:“有事耽误,来迟了。”
“没事,罚酒三杯就行。”
一时气氛热闹,两个小姐是极会察颜观色的,纷纷调转头娇娇地劝邝修河多喝几杯,后者倒是来着不拒,只笑容浅淡,饮了几杯挥挥手说:“今天我请客,算是陪罪,小姐们就好好给我侍候侍候两位贵客。”
“那韩小姐怎么办?”刘总听后呵呵笑问,“她也是贵客,还是娇客呢。”
“她么”,邝修河沉吟,像是突然看到韩佳音一样,挑眉问,“韩小姐,要不要叫个相公陪你?”
佳音脸红,气往上涌,怒极却反笑,也不看邝修河,只对老王说:“王哥,人邝总在怪你待客不周呢,也不给他准备一个绝色佳人!”
第 17 章
佳音气往上涌,怒极反笑,也不看邝修河,只对老王说:“王哥,人邝总在怪你待客不周呢,也不给他准备一个绝色佳人。”
刘总听了大笑:“我们的邝公子也有不领他情的人啊。”
老王暗暗使了个眼色给韩佳音,也笑说:“邝总一来,这气氛就是不一样,我们刚还在说太冷清了呢。”
真是睁眼睛说瞎话!佳音愤愤,她怎么就觉得是剑拨弩张?来之前她也曾暗暗祈祷,这邝修河的肚量能和他家的生意一样广大,但显然是错了,看他那懒洋洋但危险的笑她就明白。
人看人真是变化快,邝修河仍是初见面那样,也不多说话,只偶尔插上两句嘴,那时候看他怎么就觉得是斯斯文文,现在却是邪魅鬼祟?
老王也是装愣,硬不说白天投标的事,只东拉西扯一些带色的笑话,逗得一室笑语喧哗,俨然宾主皆欢。
酒至半酣,其中一位叫芳芳的小姐说:“笑话听多了也就那样,我们玩游戏好不好?”
“好。”
“没问题。”
“行。”
满是吼破天的赞同之音,韩佳音的那声“不”简直是闹市里的蚊虫叫,一点影响力都没有。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连邝修河都是一脸笑意,韩佳音本还盼着他邝家公子倚着自己出身名门能予以拒绝,这下子心凉半截,只好改为祈祷不要玩太变态的就行。
一人说真心话大冒险。
不玩,老套。佳音猛摇头,她还记得那次和邝修河玩这个游戏的尴尬。否决。
猜色子?
太俗!否决。
小蜜蜂?
不适合一起玩,而且太“嫩”。
说了半天,最后决定是玩传牙签。
佳音没玩过,初听时以为没什么,也就默认了。房间里三男三女,插花坐好,邝修河本是坐在最里,靠近芳芳,佳音坐在最外,挨着老王,因为传牙签要围成一个圈,结果就成了现在的局面,韩佳音左边邝修河,右边老王。
韩佳音傻笑,心想等会邝修河传过来,故意手抖,想起老王骂刘总那句话,心里也狠狠地想“今晚上非灌死他!”
坐定,游戏提议者佳佳去外面要了副扑克牌,含了一根牙签在嘴里,说起游戏规则:“每人抽一张扑克牌,然后相继按扑克牌的顺序坐好,持最小牌的人为先头,用嘴衔住牙签,依次传到下一个人的嘴里,不许掉哦,而且不能用手或任何工具帮忙,如果掉了,就喝酒一杯或者接受其他大家一致同意的惩罚,传完一圈后,将牙签撅一半,继续抽扑克牌,按新的顺序坐好,接着下一轮的传递。”佳佳说完,俏笑着看看大家,问:“都明白了?”
佳音直听得手脚发冷,恶,这是谁发明的变态游戏?想起那一根牙签在众多嘴里转了一圈沾满口水然后含在自己嘴里,佳音就反胃。她有洁癖!
所以听完后她第一个摆手,说:“我头疼,恐怕玩不了这个,要不你们玩,我当裁判?”
“你头疼还能当裁判?”
“这游戏不需要裁判!”
否决。
只好硬着头皮抽了一张扑克牌,老王抽到最小牌,笑着说:“好,由我打头阵,给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嘴功。”含了根牙签把脸凑到芳芳面前,两个人都是久惯风月场合,芳芳很轻巧衍了过去,转而递给刘总。
佳音心想还好,牙签够长。稍稍注意倒不至于落个亲嘴的下场。就这样传一两圈,再到刘总时,不想从他背后伸出一只手,在他刚要递出时搔了他一下,猝不及防一松口牙签就掉了。
一室哄然,刘总指着犹自娇笑的芳芳说,“她呵我痒害的,这也算?”
闹了半天,本说要刘总跳艳舞的,改为喝酒三杯。
重新抽牌,坐好。
芳芳重拿了根牙签,掐掉半截,递给刘总。
“哎,那个,怎么掐断它?”佳音一时情急,问。
“不掐断哪里好玩?”佳佳奇怪地问,“这游戏规矩就是这样的啊。”
“韩小姐是不是害怕了?要不你跳段艳舞退出也行。”
一时群起攻击,佳音弄得脸红耳赤,再不好说什么。
牙签断了一半,两张嘴一下子近了很多,佳佳接过后,嘟着嘴就送过来,韩佳音看着那张性感的红唇,几乎要晕,很勉强地凑上去,闭着眼睛“咬”下来,所幸并没有碰到佳佳的红唇。
因为太小心,佳音只咬住一点点,微张着嘴送给老王。
这样传了几个回合,牙签越变越短, 到最后,只剩下四分之一,邝修河又回到了韩佳音左边。
佳音脸色也越来越白,尤其是看到刘总和老王的两张嘴重重地叭了一口牙签才顺利转到老王嘴里,佳音脸色更是难看。
刘总完成交接,抹了抹嘴说:“嘿,老王,你没刷牙啊,有口臭!”
说得众人都笑起来,老王气得咿呀呀骂人。
老王递给佳佳,然后是芳芳,芳芳的唇色鲜艳欲滴,眼波横斜,说不出的妩媚风情。
邝修河却是笑笑,张嘴咬了下去,咬得芳芳笑骂:“邝老板一点也不怜得惜玉呢!”
又是一阵哄笑。
佳音仰首,紧咬过的唇在灯光下更显苍白,她睁大着眼迎上邝修河的唇,她看见对方眼睛里的自己,娇小怯懦,小心翼翼。
他的呼吸拂在她脸上,温热暧昧。这让韩佳音不由自主地闭上眼。
她感觉她碰到了他的唇,柔软冰凉,如一片羽毛从她唇上轻轻扫过。
心下一颤,牙签掉了出来。
第 18 章
韩佳音脸颊赤红,究竟脸皮薄,经不起一干人的起哄玩闹,在一片片闹哄的诸如艳舞、钢管舞、猩猩舞之类的吼叫声里,她的声音尤显可怜。
半天终天抓住间隙伸了冤屈:“是邝总掉的呀,我都没碰到牙签!”
“哎呀,敢情是我们邝总魅力太大,韩小姐只顾着亲吻就忘了牙签啊。”
“啧啧,邝总你色诱,不行啊。”
“唉,小韩同志,要经得住诱惑!”
邝修河一副隔岸观火的架势,暗地里却推波助澜,耸耸肩,暧昧不明地说:“不关我的事啊。”
哄笑,韩佳音捂住脸都不想说话。
“好了,好了,我们小韩脸皮薄,意思意思就行。”半响,老王发话。
佳音听了心下一阵感激,到底是同事啊,没把她往死里整。
“嗯,也是”,刘总点头,脸上却是忍不住的笑意,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