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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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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从何处来的?竟会连纸都不知道。

“我生长的地方,尚未有纸;而这些日子来,我居住的地方,不需用到纸。”她淡淡一笑,想起冥府中无尽的岁月。她苦守于奈何桥畔的这段岁月,阳世起了多少变化?

在她等候着他的岁月里,时间冉冉流去了。

庭院深深,大厅中的喧闹被抛在脑后,风行健抱着芙叶,往幽暗的院落里走去,经过乱石假山,来到专为他准备的院落。

幽暗的庭院中传来隐约的叹息,只有她听得见。是不是那些魂魄仍留在这儿,千年了都仍未散,非要看她把罪过价还?

是谁在那儿?是汀兰,还是侏漠?

阴影摇晃,真有人影从幽暗处走来,看得仔细些,是风行健的随从何毅。那一瞬间,她的视线迷茫,看得不真切,竟将何毅看成了侏漠。

何毅为两人推开门,似乎早料到风行健会中途离席。“风爷,吃食已经备妥了。”他低声说道,看了芙叶一眼,知道道女子再次影响了主人。“请风爷用餐,属下告退。”他将门关上,不再打扰。

风行健大步跨入屋内,将芙叶放置在椅上,顺手要将衣衫褪去。

“请让我来。”她制止他的举止,起身走了过来,一双含苞荷花似的手落在他的襟上,接起解衣的动作。

她的手势先是迟疑,接着慢慢熟练,仿佛正在温习着许久前惯有的姿态。时间隔得太久了,她的动作变得生疏,要细细的回忆,才能想起。

他身上穿着黑色劲装,窄袖束腿,跟旧时狩猎时所穿的胡服意外神似。她解开衣扣,除下腰带,为他褪去那身劲装。一旁摆放着男子的衣饰,似乎是魏江命人准备的,她没去动用,只拿了一枚竹梳,执起他因风而凌乱的一绺发,轻轻的梳理着。

千年光景仿佛都不存在,旧时天气旧时衣。就连人,也是旧时的那个。

黑黉梳整后,她解下自己发上的石青色带子,为他盘上,自个儿的发就随意披散,如一丝丝幕,将她包里在内,那丝锻般的黑发很长,几乎就要拂地。

“你习惯为男人宽衣?”风行健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口气因为心中浮现的不悦而严苛。他的目光变得严厉,冷冷注视着她。

芙叶抬眼望着他,露出沉静的微笑。

“我只习惯为你宽衣。除了你之外,我不曾为其他男人解过衣衫。”她从他眼底眉梢所看见的,可是嫉妒?

他眼中的冷漠不变,将她的话当成胡言乱语。只是,在鄙夷她的谎言时,心中却又撇不去冉冉浮现的那丝似曾相识。这根本是疯狂的,倘若他真的让她贴身的服侍过,由得她仔细的宽衣梳发,他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隐隐约约的,她的一切在他心中都还有痕迹,像是一个曾烙得格外深刻的印子,却又被他用力抹去,如今只残余模糊的影子——她转过身去,将角落的吃食全端上桌,再为他将酒温热。这些食物似乎都是让何毅另外准备的,他只在屋内饮食,宴席上除了曾经以酒沾唇,此外不曾吃过任何东西。

谨慎是他的天性,与生俱来。

简单的菜蔬盛在碟中,还有着两盅酒。食物虽然不尽相同,但是举止却是类似的,温酒与怖莱,都是女人会为男人所做的动作。放下银筷后,她退到角落,静静坐着,不打扰他用餐。

角落里摆放着长茎荷花,是魏江为了投其所好,特别命人采撷的。其中一朵,莲蓬已经成了形,稍稍轻碰,荷瓣轻轻落地,留下灿烂如焰的荷蕊颤动着。

魏江连她的衣裳都准备了,还附了一枚巧匠雕琢的折枝花玉锁,以及各类珍贵饰品,看得出是尽全力想讨好风行健。如此处心积虑,为的就是求他阻挡横行的盗匪,救那些高官们“命。

“过来。”桌边传来沉声喝令。

“我不需进食。”芙叶的手抚过折枝花玉锁,轻声回答,仍坐在角落。

风行健皴起浓眉,瞪视着低头抚过衣衫的她。看她那专注的模样,似乎对布料,以及上头的绣花纹样格外感兴趣。她不进食,难道只靠饮水就能存活吗?

“过来,我只是要你坐在这里。”他瞪视着她,粗暴的说道,过度用力的放下酒杯。温酒机开,空气中添了酒的气息。他早习惯独饮独食,如今竟在需索她的陪伴,非要时时刻刻都见到她在眼前,才能安心。

对她逐渐增添的熟悉感,让他十分焦躁。她究竟是谁?为何总能轻易的影响他?他在心中反覆自问了无数次,仍找不出答案。

芙叶露出温柔的笑容,拾起荷花,来到桌边坐下。她徐缓的将蓬蓬撕开,以银簪挑出莲子,青翠的莲子落了满桌,她将莲子放置人折枝花玉锁里,仔细的封存,如同藏起一个久远的秘密。

倘若有机会,这莲子会不会萌芽,化为一池的荷?

风行健沉默的饮着酒,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沉静的恻脸,那歼细的轮廓映着烛光,他的心中有着奇异的骚动。一抹激烈的神采在眼中点燃,虽然他的表情未变,但那抹眼神软化了他的五官。

她抬起头来,发现他正瞧着她,灼热的目光包围了她。嫣红涌上粉嫩的颊,她偏开头,视线移向别处,不敢看向那双炽热的黑眸。

“先前在湘水旁,你提到跟魏家的恩怨。”芙叶转开话题,将焦点放在他今生的种种。她想多了解他,但是他让她知悉的,却只有无尽的恨意。“你跟魏家有仇吗?”

风行健黑眸中的火焰,转为锐利的冰刃,周遭的气息都变了,仿佛谁妄想触摸,就要见血。

毫无疑问的,她触及了一个最不该提的问题。

“今晚你在大厅上所看见的那些人,都跟我有着血海保仇。”他极为缓慢的说道,注视着她的脸庞,不错过任何细微的表情。

“倘若你跟他们有仇,为什么又要领着马队来救他们?”她困惑不解,抬头望着他,想起在大厅之上,那些人侃侃谈论著,将他当成了唯一的救星。

在冥府里太久,她几乎就要忘记,这凡尘间的恩恩怨怨。

“救?”风行健扯唇一笑,那抹狞笑,类似于猛兽猎杀前的冷嗤。“那些人,都要死,无人能救他们。”

芙叶的双手颤抖,几乎握不住那枚玉锁。玉石冰冷,她的手也冷,心却更冷。

从他的口吻中,就听出坚决的杀意,倘若他真劲了刀,会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恨意之下?血腥的气息如此浓重,他已在地狱的边缘,再不回头,从此就将、水世不得超生。

她还剩多少时间,还有多少机会?

“该是跟他们口中的那群盗匪有关吧?!”她开口问道,笔直的望人那双无底的黑眸,温润的层有些轻颤,却不肯移开视线,非要看尽他面容上的冷绝神情。她还怀抱希望,想在其中找寻一丝情感。

风行健剩视着她,权衡着该透露多少。“知道太多内情,只会让你招来杀身之祸。”

“我说过,我并不怕死。”她哀伤的一笑,用这笑容换取他微薄的信任。“我这条命已该是你的了。”她仰起头,黑发散落。

有力的掌伸来,扣住她的下颚,将她扯人怀中。他居高临下的俯荃,薄唇擦过她的发,嘴角的狞笑未减。

“你太过好奇了。”他的指掌落在她的颈间,徐缓的来去。

[将死的人,总有权在死前知道些什么吧?“她的笑容有些颤抖,却仍固执的,就是要从他口中听见内情。她不怕疼痛、不怕死亡,只想着能多了解他一分一毫都是好的。

风行健眯起双眼,逼近她清澈的眸子,双手来到她的肩上。提及埋在心上的种种,他成了喷血的兽,指掌握得更紧。

“你真要听吗?真的吗?”他的笑容狰狞,笑声沙哑,眼中闪耀着光芒。

她的肩膀被他握得好疼,痛彻心肺,骨头似乎就要断折。

“告诉我。”她罔顾疼痛,艰难的恳求着,执意分担他心上的秘密。他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肌肤上,炽热的气息,混合在他几近疯狂的目光中。

她瞬间有了错觉,无法分辨此刻是身在他怀里,还是在一头猛兽的指掌下,濒死的等待着利齿致命的一咬。

风行健张开唇,咬住她柔嫩的唇,用力的一啮,咬破那温润的唇瓣,在舌尖尝到她的血。他笑得狠毒,双手握得更紧,说得格外迅速。

“席上的那些人,十年前合演了一出戏。由魏江领着兵,以剿匪的名义灭了湘水畔一户商家,将那户商家的钱财瓜分一空。”他察觉到她正在颤抖,却无法分辨她的颤抖,是因为他所说的残酷故事,或是他刻意的咬伤。

她低呼一声,脸色苍白如雪,只能望着一脸凶恶的他。在凶恶的表情下,她是不是看见了他心上不曾痊愈的伤?

她不恐惧,只是哀伤。

风行健误解了她的低呼,笑声由口中逸出,那声音竟类似于猛兽的嘶吼。“他们挥刀杀人,老弱妇孺,壮丁奴仆,无一幸免,八十几口人全被戮首,尸首扔入湘水中。这些,就是魏家众多财富的开端。”魏江所赚来的每分钱上,都沾着鲜血。

八十几口人?这数字议芙菜全身一颤。为什么不多不少,偏偏是八十几人,与长庆殿那一夜死去的人数相仿?

“这就是那群盗匪的由来?他们全是幸免的遗孤吗?”她握住他的指掌,摸索到他肌肤上残留的旧日伤痕,没有将话问得分明。知道即使问了,他也绝对不会松口再多说什么。

想到他经历的痛苦,泪水如断线的珍珠,从她的眼中纷纷坠落。

难道,这样的悲剧没有尽头吗?他在阳间的这几世中,总是不断经历这样的痛苦。沾在身上的血债,一世多过一世,只会增添,不会减去,苍天何时才能放过他?

或者该问,他何时才肯放过他自己?

风行健没有回答,许久之后才又开口,疯狂与痛苦又被理智覆盖,他恢复了冷静。

“他们必须以死偿罪。”他下了结论,宣布那些人的死罪。

芙叶只能望着地,在他的指掌下颤抖着,无法遏止心中蔓延的绝望。他这么坚决,是否从魂魄中,就根深柢固的恨着负过他的人?

问尽天地,追究他的前世今生,她无疑才是那个负他最多的人。她不禁要怀疑,倘若他其的想起了前世种种,真的听得下她的道歉吗?是否还来不及说出只字片语,他已用那把利刃,了结她寄托荷花而生的残魂?

“死亡并不可怕,肉体上的痛楚,其实十分短暂,真正可怕的折磨,是永无止尽的懊悔。”她低声说道,紧闭上双眼,体会着只有她才知道的苦痛。那痛苦,已经折磨了她千年之久。

最可怕的折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的魂魄一直活着,陷溺在无穷的悔恨中,难以逃脱。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懊悔带来的折磨有多可怕。

“那些恶人不会懊悔”他冷漠的断言。做了恶事的,就全都该死,关于这点他坚信不移。

“恶人不会懊悔,但是罪人会。并非做了恶事的,就全是恶人,有的时候,做了恶事的,只是无知的罪人。”她徐缓的说道,低敛眉目,双手轻轻颤抖。

有太多的罪人,只因当初的一念之差,从此之后万却不复。

例如她。

听不下她接近求情的话语,风行健不耐的撒唇,大掌滑入她的长发中,另一手制住她娇小的身子,将她安置在心口。他的唇准确的找到她的,靠在她染了血的唇边轻摩。他们的吻里有着绝望,有着她的血。

“你说得太多了。”他嘶声说道,双手落在她的衣襟上,无心慢慢解褪,他用力的一撕。

寂静的夜里,有布帛被撕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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