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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思洛一愣,才发现自己的多此一举,自始至终,这个人所做的每一件事在她的眼里都是解不开的谜,包括对西陵玥,也包括对她,现在再加上一个碧玉也无可厚非。
“好,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乐思洛顿了一顿,算是妥协,随即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他,神色凝重,“可是你把这件事揽下来准备怎么解决?遗失御赐之物,这个罪名非同小可。”
“一个花瓶而已,难不成还真能要了我的命。”西陵楚不以为然。
乐思洛思忖片刻,眼睛突然一亮,“你找到了那个花瓶的买主?”
西陵楚摇头,“她没卖?”
“没卖?你不是说看到她把花瓶给了别人吗?”
“就算她把花瓶交给了别人也并不意味着就一定是卖给了那个人,”西陵楚玩味一笑,略有些叹息的说道,“我们西陵家值钱的东西不计其数,她却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偷这个御赐的花瓶,你真觉得她是为了钱?”
碧玉偷这个花瓶的原因乐思洛之前并没有多想,这会儿一经他提点,倒是疑上心头。
如若她只是为钱,确实犯不着费这么大的力气,可她一个丫头,还能有什么了不起的目的?难不成是受人指使?
乐思洛不敢妄断,只是狐疑的看着西陵楚,等他继续。
西陵楚往嘴里送了一杯酒,这才不紧不慢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她让那人把花瓶砸了。”
“砸了?”乐思洛一愣,瞪大了眼睛看他。
西陵楚无所谓的笑笑,乐思洛的脑子里有点糊涂,想了好半天才如梦初醒,不可置信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是说——碧玉她是故意毁了那个花瓶来嫁祸西陵家的?”
西陵楚的手被她大力一拉,杯子里就晃出几滴酒来,乐思洛察觉自己的失态,尴尬的缩回爪子。
西陵楚不置可否,继续低头饮酒。
如果西陵楚所言属实,那么碧玉跟西陵家有仇这一点就毋庸置疑了,可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会让她如此精心布局要将整个将军府的人一网打尽?
而且既然西陵楚知道了她的目的又为什么没有阻止她,更没有将她逐出西陵家?
养虎为患,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
不过乐思洛明白,西陵楚这样的表现就说明他不想再说下去,所以,虽然心里还有很多的谜团,她也就不再追问。
只是性命攸关,咬着下唇犹豫良久,乐思洛还是不得不再次开口,“那你准备怎么办?”
西陵楚摆弄着手里的酒盅,眸光淡淡,“有富贵自然就有荣华,像这种观赏用的花瓶,从来都不会只出一只。”
“你找到一样的花瓶了?”乐思洛心中燃起一线希望,却又总觉得这话由西陵楚嘴里说出来也不是那么靠谱的。
“没有,”西陵楚摇头,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
“哪里?”
“皇宫大内的百宝阁。”
“什么?”乐思洛一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可是看着眼前西陵楚泰然自若的神态,突然就有所悟,嘲讽说道,“你该不会笨到铤而走险去宫里偷东西吧?”
“我说过,一个花瓶而已,犯不着。”西陵楚故弄玄虚。
“那——”乐思洛将信将疑。
“想见见那个御赐的花瓶吗?”西陵楚突然抬眸看他,话一出口他便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兀自摇了摇头,“怕是没这个机会了,以后再见面就没这么方便了。”
乐思洛觉得莫名其妙,西陵楚已经抖了抖衣袍站起身来,极目远眺,看向天边的斜阳,目光突然一寸一寸敛起,“想知道他的消息吗?”
他?乐思洛心下突然一颤,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西陵楚斜睨一眼她眼中闪烁不定的光彩,继续说道,“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他会回来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空茫的冷涩,似乎是掩藏了很深的情绪。
乐思洛的思绪还停留在那个突如其来的“他”上面,久久没有回旋。
“怎么,不信?”西陵楚见她愣神,也不以为意,唇角微扬,冷笑出声,“每年中秋皇上都会在宫中摆宴,我们西陵家也在被邀之列。”
乐思洛回过神来的时候,西陵楚已经到了数丈之外。
“西陵楚!”乐思洛叫住他,咬着下唇略一迟疑,继而问道,“你跟他之间,到底有什么事?”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把花瓶拿给你看。”
西陵楚没有回头,举步继续往流云别院的方向走去,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乐思洛抬起头,另一侧的天上皓月已然当空。
八月十五将至,西陵玥要回来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消失了亲老公终于又要露面了,二少党的要撒花,知道咩?
【三五】 游湖
这一晚乐思洛没有睡好,整个晚上眼前纷飞来去的都是西陵玥的样子,虽然永远都只是一张刻板的没有温度的脸,却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因为府里多了夏侯云烟这尊神,早饭要照常开,第二天乐思洛天没亮就爬起来梳妆,换好了衣服刚要出门,外面绿云就迎了上来。
彼时乐思洛睡意正浓,在丹琴跟曼蓉的搀扶下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绿云怯怯的看了她一眼,“夫人刚遣了人过来,说大公主身子不适还在房里休息,今天的早饭就不用去饭厅用了。”
一句话正中下怀,乐思洛也乐得逍遥,回头倒在床上继续睡,睡了一会儿,正迷迷糊糊的,就听见丹琴在旁边小声的唤她,“小姐,小姐醒醒!”
“又干什么?我不吃早饭了!”乐思洛挡开她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
“小姐,快起来,”丹琴尽量压低了声音,把她从被窝里扒出来,“公主要去游湖,您还是回来再睡吧。”
“公主公主,又是公主!仗着自己是公主就天天的这么折腾人,长公主很了不起吗?”
听到“公主”这两个字乐思洛就开始头疼,闭着眼靠在床柱上伸脚到地上摸索鞋子。
丹琴面色尴尬的扯了扯她的衣袖,乐思洛不为所动,又一阵的困意袭来,就又抱着床柱蹭了蹭。
身后一直站着的人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乐思洛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
“西陵玥!”乐思洛的神智瞬间清醒,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眼前那个恍如谪仙般从天而降的男子长身而立的身影。
他的面容依旧清俊,目光淡远,脸上却依稀有了些红润的色彩。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乐思洛站起身来,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却仍忍不住手足无措。
“有一会儿了。”好在西陵玥并不在意,淡淡的移开目光走到屏风后面。
趁他转身,乐思洛回头瞪了丹琴一眼,“你怎么也不叫醒我?”
“是姑爷不让叫的!”丹琴小声道。
乐思洛整了整衣服西陵玥已经提了件披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单手递给她,“收拾出门吧。”
乐思洛看着那件披风,犹豫片刻才缓缓伸手接了过来,握在手里,想了想又抬头看西陵玥,“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
对于这个话题西陵玥显然不想多说,看着他神采奕奕的样子乐思洛悬了一个多月的心终于缓缓放了下来,系了披风随他出门。
西陵玥稍稍走在前面,乐思洛跟在后面,一抬头就能看到俊逸脱俗的一个侧面轮廓,一颗心从里到外都被一种温软的感觉充溢的满满的。
西陵玥素来话少,乐思洛也垂眸不语,两人先后出了院子,走了一会儿,西陵玥脚下突然顿了一下,退到与她平行的位置。
乐思洛一愣,西陵玥却是面无表情的继续前行,淡淡说道,“大公主不是长公主。”
“嗯?”乐思洛错愕的抬头看他,就听他继续说道,“所谓‘长’在皇室的排行里有嫡长子,嫡长女的意思,必须是正宫皇后所出,大公主虽然是皇上的第一位公主,但本朝的嫡长公主却是七公主——荣华。”
“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乐思洛不解。
“今天是十二,十五晚上宫里会有宴会。”
“哦!”乐思洛茫然的应着,想了想突然觉得不对,又仔细的琢磨了半天才悟出一层意思,“你是说我也要去?”
“不想去?”
风家虽然家大业大,可像她老爹风大财主那样,再有钱也不过是个土大款,现在有机会进宫去见终极BOSS,乐思洛有点激动,也有点不安,“我只是怕到时候会出错。”
她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西陵玥回头看了她一眼,这小女子眼中分明是闪着精光的。
“有我在。”
西陵玥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继续前行,乐思洛回味着他这平淡无波的三个字,在心里不由的笑出声音。
两个人到门口的时候西陵峰那一对儿也刚好过去,因为不是正式场合,西陵峰就很随意的穿了一身素色长衫,兄弟两个站在一起的时候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清冷如冰,虽然反差巨大却看不出任何的不协调。
西陵桑南因为有事外出就没有同往,西陵楚向来不按常理出牌,自然也不在此列,李氏带着西陵乔羽,一家六口分乘三两马车往湖边而去。
跟着夏侯云烟一起“玩”那感觉还真就不是一般的难受,不仅要谨言慎行,凡事还要跟在她屁股后面听指挥,这他娘的哪叫游湖?分明就是死刑犯出来放风的。
画舫已经由下人提前准备好了,一家人到了湖边就直接登船,西陵玥吹不得风就留在舱里休息,其他人在甲板上小心翼翼的咬了几口带来的糕点,连大气都不敢喘。
夏侯云烟一直都没有把乐思洛放在眼里,所以连她的茬都懒得找,直接自己搬了架古琴自娱自乐,李氏含笑坐在旁边欣赏的很投入。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乐思洛试探性的往后缩了缩身子就与西陵乔羽看过来的同样的目光不期而遇,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各自缩到了船舱后面,一路小跑到了船尾会合。
农历的八月,湖中荷花已经开过了,只剩下大片的荷叶掩映下一两点不太分明的残红。
画舫过处,乐思洛顺手从旁边折了两个莲蓬,丢一个到西陵乔羽怀里,自己也抓着一个趴在船沿上剥了莲子往嘴里丢。
莲蓬这个玩意儿西陵乔羽之前没吃过,研究了好半天也没看出端倪,只能再去戳乐思洛,“乐乐,打不开。”
乐思洛白他一眼,本来不打算理他,可是触及他那么纯洁的眼神又有点于心不忍,就把自己吃到一半的莲蓬塞到他手里,回身蹲在他面前帮他剥。
趁着乐思洛掰莲蓬的空当,西陵乔羽已经抠出一粒犹豫着丢到嘴里嚼了嚼,惊喜道,“甜的。”
“甜吧!”乐思洛拍拍他的脑袋,又抠出两粒递给他。
西陵乔羽吃的正高兴,眼睛突然一亮,指着远处的荷叶丛困惑道,“乐乐你看,那边那个人好像是小叔叔?”
“小叔叔?”乐思洛将信将疑的回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浓密的荷叶连天而起,墨绿激昂的一大片把整个湖色都掩映起来。
“你耍我呢?”乐思洛把手里的十几颗莲子一股脑都塞到西陵乔羽的小嘴里。
“呜呜!”西陵乔羽贼心不死,急得跳脚,嘴巴塞得太满就含糊不清的嚷嚷,“小叔叔!小叔叔!”
一阵强风吹过水面,大片的荷叶随风倾倒,视野拉开,远处的荷丛后面现出一只小舟的轮廓,船上青裙红衫凌乱的纠缠,香肩微露,美臂如蛇,于秋日里泄下一片大好春光。
乐思洛心跳一滞,面红耳赤,赶忙捂住西陵乔羽的眼睛。
强风散去,荷叶倒扫回去,将那男子妖娆却冰冷的一双美目瞬间湮没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