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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祥叔闻言,脸上神色更加怪异,闪躲着移开目光。
“他不在家?”乐思洛试着问。
祥叔还是吞吞吐吐的不肯答话,也不正视她的目光,一张本来就不光滑的脸上突然之间就添了好多道褶子。
莫不是他们离开京城这些天李氏跟夏侯云烟又闹出了什么事?还是如西陵楚担心的那样,因为皇甫家的事使西陵家受到了冲击?
乐思洛想着,眸光不由一敛,正色道,“祥叔,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这——”祥叔带着一脸的难色,抬起头看了她半晌,最终也只是再一次颓然的移开目光,“家里没事,少夫人您还是走吧,二少爷不在家,就算是在,他也是不会见你的。”
这是什么话?莫不说她现在还是西陵玥名义上的妻子,就算是个陌生人,这见与不见的也不该由一个下人来拿捏决定。
“呵——”乐思洛觉得莫名其妙,待要说话的时候就又恍然意识到点什么,目光不由的收冷,“您是听到了什么谣言了吗?”
“老奴——”祥叔一惊,想解释什么的时候又是欲言又止的避开,“老奴什么也不知道,少夫人,您还是请回吧。”
“祥叔,我要见西陵玥!”果然是这样,乐思洛心下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更加不依不饶的冷声道,“如果您觉得我进出这道门有所不便,可以叫他出来见我,如果他不在我也可以等,总之,我今天要是见不到他我是断不会离开的!”
“少夫人,您这是何苦呢?不是老奴为难您,二少爷是真的不在家,您还是快走吧!”祥叔被乐思洛一逼,眼泪都要挤出来,捶着自己的大腿直叹气,“我不瞒您说,早两天夫人已经让人把丹琴那丫头给关进了柴房,只等着二少爷一回来就送官究办了,唉——”
祥叔这话表达的挺含蓄,无非就是说风家的眼线已经暴露,可是听到丹琴被关的消息乐思洛还是难免震惊,“丹琴被关起来了?”
“唉!”祥叔叹气,“真是造孽啊!”
这么说就是真的,乐思洛一个踉跄,情节之下一把揪住贺叔的袖子迫切道,“那曼蓉呢?”
“曼蓉也被赶出了府,所以——您还是快走吧!”祥叔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虽然有些不忍却还是将她推着送到了台阶底下。
既然风家跟西陵家已经撕破了脸,那么丹琴被关曼蓉被逐也是理所应当。
乐思洛神情恍惚的一步一步往回走,走了十来步又忽的停住,脚下稍一迟疑就又重新奔回来,目光近乎疯狂的抓着贺叔的胳膊好一阵摇,“我必须要马上见到西陵玥!”
“可是——”贺叔被她摇的气晕八素找不着北。
说话间身后已经传来车辙碾过水湾的声音,两人俱是一愣,乐思洛试探着回转身去,果然就见那辆熟悉的青布马车正从街角拐过来。
“西陵玥!”乐思洛欣喜的低呼一声,赶忙提了裙摆迎上去。
可能是因为路上的事宝清对她还有成见,直接横在面前把她拦下,冷着脸死活不肯让路。
乐思洛被他堵得没辙,要打也打不过,无奈之下也只能强压着脾气扬声冲着马车嚷嚷,“西陵玥,我有话跟你说!”
马车里寂静无声,乐思洛算准了西陵玥面前宝清也不能强行把她架开就索性赖在车前也是死活不肯让。
西陵玥被卡在中间进退维谷,不得已终于下了车。
“西陵玥!”乐思洛如释重负的出一口气,想要上前又被宝清拦了一下。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往日睡在一张床上的人现在竟连说句话都费劲。
乐思洛耐着性子进一步再申请特权,打着商量道,“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不会耽误你太久!”
西陵玥面无表情的抬眸看了她一眼,宝清紧张的刚想说什么西陵玥已经给了他一个制止的眼神,转身往旁边的小巷走去。
乐思洛站在原地做了两次深呼吸,然后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的追过去。
“你要跟我说什么?”站定之后,西陵玥一改平日里的冷傲作风,率先开口。
西陵玥问的很坦白,反倒是让乐思洛无所适从,嘴唇动了动,心口虽有一万句话徘徊却是理不出一个完成的逻辑,迟疑道,“前些天——”
“风家的事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你还是什么也不要说了,”乐思洛才开了个头西陵玥就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随即话锋一转,冷声道,“至于别的事——还是让阿楚来跟我当面谈吧。”
让西陵楚来谈,他以为她要说什么?西陵玥什么时候也变成这么刻薄的人了?
“现在要说的是你跟我的事,为什么要别人来谈?西陵玥,你这话什么意思?”乐思洛像听了笑话,可是因为心虚,想笑的时候又笑不出来,就只剩下小心翼翼的隐忍。
西陵玥神情淡漠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一手捉住她的左手手腕举到两人中间,袖子滑落下去,一对纯银打造的手镯映在阳光里,上面镶嵌的珠玉闪闪发光。
“你二人私相授受,这对镯子就是证据。”西陵玥道,神情跟语气都冷漠的不留半分破绽。
“镯子?”
“这副镯子是怎么到了赵雨婷手里又是怎么回到你手里的我一清二楚,别的你什么都可以赖,这镯子上嵌着的碎玉你不会告诉我你没见过吧?”西陵玥言之凿凿,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打开,里面横卧着的恰是那支碎了玉饰的发簪。
这支发簪乐思洛认得,恰是当日她无意中打落在西陵楚脚下的那支,可这支簪自从损了之后她就随意的扔在了梳妆盒里,怎么又会突然被西陵玥握在手里,更让人无言以对的是,发簪上陨落的珠玉此时竟是恰恰嵌在了她手上的这对镯子上。
西陵玥说这是西陵楚有意为之?那都是多久以前了,那时候他俩私相授受么?就算这镯子是西陵楚千方百计塞她手里的,那时候他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栽赃陷害。
西陵玥这分明就是给她的欲加之罪,乐思洛想要辩驳,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又觉得到了这会儿再说这话很矫情,正在为难之际忽觉得脊背一凉,猛地抬头看向西陵玥,“你派人监视我?”
西陵玥眼神一黯又很快恢复正常,不置可否。
“你真的派人监视我?”乐思洛一个踉跄,猛地后退一步,目光中带着陌生的嘲讽,就好像从不曾认识眼前这人一般不可思议的苦笑出声,“我跟西陵楚之间发生的一切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是不是?呵——西陵玥,你到底存的什么心?”
在你的棋盘上原来我真的不过是一颗棋子,只要尚在局中,任你掌控,其他的都不重要,这就是我存在的价值吗?
“我没有心,所以我不相信任何人!”面对乐思洛的质问西陵玥只是淡漠的移开目光,转身走到一边,“而事实证明,我的怀疑没有错!”
西陵玥说的理直气壮,可是面对今天这样一个结果,乐思洛竟是无言以对。
“好像到了今天也不过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其实这样的结果也未尝不好,至少对于你,我不必再心存愧疚。
“我一直都想为你做一件事,可是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也没有这个必要了。”乐思洛牵动嘴角,扬声一笑,再转向西陵玥的时候目光就慢慢沉静下来,“最后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这一辈子她只要求过他这么一次,还是用了“求”这么一个严重的字眼儿。
西陵玥的目光沉了沉,却没有回头,算是默许。
乐思洛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冷静的开口,“你让我把丹琴带走吧,她不是风家的眼线!”
“我说过,不谈风家的事!”西陵玥眼中寒芒一闪,果断的拒绝。
“你只是不想谈风花雪而已!”乐思洛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西陵玥被戳中痛处,脸色忽的一沉,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很可笑是吗?我竟会为了那样一个女人走到那么一个身不由己的地步?”
“扪心自问,西陵玥,你真的在意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吗?”西陵玥眼中痛恨交加的表情纠结起来简直就是自暴自弃,乐思洛看着眼中着实有些不忍,“这些天来,你真正耿耿于怀的根本就不是她的算计,而是她最后替西陵楚挡下的那一掌。”
西陵玥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出声,“难道我不该介意?”
“她是为谁才挡下的那一掌你心里有数,难道真的是为西陵楚吗?”乐思洛问,然后不等他回答就目光沉痛的继续道,“其实你心里很明白,她是为你做的,即便当初她嫁给你是另有目的,可是她爱上你也是不争的事实,最后她为西陵楚挡下的那一掌就是证据。她宁肯放弃她处心积虑谋算多年的抱负,甚至于不惜舍命,为的不过是不想让你因为骨肉相残而背负一辈子的歉疚。西陵玥,心思清明如你,难道你会不明白?”
“我确实不明白!”西陵玥脸色铁青的厉声道,眼中狠厉的神色有些骇人的紧紧逼视乐思洛的面孔,一字一顿道,“不管你给他们编派怎样的理由,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背叛过我的人。”
“你不是不肯原谅她,你也不是恨他们,你只是不敢否定你自己。”乐思洛咄咄逼人,寸步不让的仰头与他对视,“说到底还是因为那一掌,如果没有最后那一掌,你就可以大义凛然的去恨,可是那一掌,把你围困在爱与恨的交界点,进退维谷。其实你根本就不恨风花雪也没有怪过西陵楚,你真正恨的是你自己。你恨自己杀了她,却又无法否定你自己,所以你才把这一切都归咎到西陵楚的身上,如果这一切都跟西陵楚有关,那么你就可以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恨了。”
“我没有。”西陵玥失控的大吼。
“你有!”
乐思洛针锋相对的顶回去,等到她发现的自己的失态想要挽回的时候,西陵玥却再不肯听她多说一句就一撩衣摆往巷子口走去。
乐思洛一手抓空,目光追着他的背影往巷子口一扫,却见一道冷厉的寒芒横空出世,直向着西陵玥横扫过去。
【九九】 决绝
“西陵玥!”乐思洛失声惊叫,下意识的扑上去将西陵玥推开,自己的左臂却被锋利的刀锋划出一道寸余的口子。
西陵玥始料不及,两个人都狼狈的摔在了脚下湿漉漉的地面上,裙摆袍子脏成一片。
那持刀的樵夫眼见着一击不成,马上一个反身,又向着这边砍过来。
这一次西陵玥有了防备,一手按着乐思洛的伤口一手带着她闪身退到了巷外。
宝清听到打斗声已经带人赶了过来,十几个壮实的家丁将那人死死的围困在狭窄的巷子里。
西陵玥拿出随身带着的帕子替乐思洛简单的包扎伤口,可能是伤了血管,手帕才贴上去外侧就见了血,可是乐思洛就好像完全不知疼一样,带着一种说不上是紧张还是慌乱的表情盯着箱子里的动静。
那刺客虽然杀起人来稳准狠,但专业知识却不够强硬,宝清亲自操刀,不过十数个回合已经将人拿下,连拖带拽的拉到西陵玥面前。
挣扎间那刺客头上斗笠脱落,墨发顿时四散,现出一张年轻女孩子的圆脸,就是目光凶狠的很不协调。
“是你?”宝清一愣,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
乐思洛早就猜到八九分,虽然压根就没有回头看,此时此刻还是忍不住的抚额一叹。
西陵玥神色静默的站在原地,抿着唇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哼!”曼蓉冷哼一声,带着一脸悲愤的表情恨恨的盯着西陵玥的脸,狠声骂道,“我家小姐不会白死的,今天就算我杀不了你,我家老爷和夫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