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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发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刚到没多久,就找个机会溜走了。
回去的时候,王斌的两个伙伴已经烧好水。他俩问我宴会的情况,我大致说了说,两人便欢喜地离开,赴宴去了。我闩好屋门,然后脱衣洗澡。外面月色黯淡,大风刮过,纸窗呼啦啦地响。我没有闩院门,因为段玄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洗着洗着,忽然听见院中传来了脚步声,然后在房门前停止。以为是段玄,我开口道:“叔叔回来了。”【 ﹕。qisuu。】
没有人回答。
我继续洗,又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一股凉风从门缝钻了进来,冷飕飕的。我心下可疑,朝门口望去,竟在缝中瞧见一只黑漆漆的眼睛!
我吓得心跳停止,转而懊恼,抓起搭在背上的湿手巾向煤油灯扔过去。房内瞬间漆黑。我蹑手蹑脚地从浴桶里出来,穿好衣服,瞧瞧站在了门板后面。
那人的呼吸一深一浅。我猛地开门,抓住他一阵暴打,顺便屈膝击向裆部。他痛得哎呦,在房内抱头乱窜,急得嚷嚷:“玉人,是我!是我!”
玉人。好怀念的称呼——
我愣了愣。不,他不会是八道。八道虽然有点色,但还不至于低级到偷窥人洗澡的地步。
管他是谁,就是天王老子我也照打不误。我朝他继续打,那人很快晕倒在地。王斌正好回来,一点灯,立马震惊高呼,“扑通”跪在地上行礼:“陛下!”
这个色狼是皇帝?看他还穿着刚才见过的衣裳,我吓了一大跳。这可是等级森严的朝代,皇帝能对我耍流氓,我却不能反击,否则就是掉脑袋的事。
我将手伸在他鼻下,还好人没死。我正寻思该怎么办,那些长得跟狗熊差不多雄壮的锦衣卫也闯了进来,站了满满一屋子。
“你们都出去……”这皇帝哼哼唧唧,有气无力地扬手示意。
锦衣卫“哗”地一声全部跪下,行过礼后退至房门外。王斌朝我眨眨眼,暗示我也出去,赶紧找段玄逃命。
我刚一转身,大腿却被这皇帝抱住。我甩也甩不开,使劲儿用手掰,他就跟那耍无赖的小孩儿似的不撒手。我急了,想用武力解决。但外面就是锦衣卫,搞不好他一叫,立马涌进来乱刀将我剁成肉酱。
“玉人,我真是太伤心了。”
这皇帝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呼呼地睡过去,再也不搭理我。我非常纳闷,他伤心管我什么事?我就这么站着。还好段玄及时回来,在他手背上刺了两针,这皇帝才因为躲闪而松手。
段玄听说我踹了这皇帝,一脸尴尬,赶紧与王斌一起将他抬到床上,给他号脉。接着打发我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让我进来,告诉我说这皇帝没有生育功能了!
老天!!!古人在皇帝面前说错一句话都有可能弄得满门抄斩,而我却把这皇帝暴打一通,让他从此生不了孩子。这该是什么罪行?挫骨扬灰,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段玄说是这皇帝之前就已受伤,跟我没多大关系。我总算松了口气,但自己始终犯了大不敬,估摸着下场也只是会死得稍微好看一点而已。
怎么办呢?我望望天,生就出一种无力感,等着这皇帝给我判刑。只是因为自己没办法活到亲眼看见翠妃和娄妃的下场,而有些不甘。
“你们俩也出去,玉人留下来……”皇帝一张口便是圣旨,由不得段玄和王斌质疑。
反正我是豁出去了,只要这皇帝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就舍得一身剐拼个鱼死网破先。待段玄和王斌出去后,我说:“放心吧皇上,您得了不育症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但前提是您得保证我的性命还有清白。”
趁着这皇帝还晕乎着,我拿了纸和笔,迅速拟好圣旨,捏住他的拇指用针一刺,等血冒出来后“啪”地在纸上按个指印。然后我将墨迹吹干,折叠好又包了一层纸塞进靴子里,总算吁了口气:“多谢皇上。”
“我真是太伤心了!”那皇帝连忙吮住手指,很想哭:“玉人你竟然不记得我了,我是八道啊。”
八道?莫非他附在了正德皇帝身上?我试探性地捏了捏皇帝的脸,他没有反抗,只是两眼纯真而委屈地看我。一看那眼神,我就感觉自己回到了四年前。
我的命算保住了,喜出望外。只是八道换了张脸,且没了尾巴,尤其是现在的身份,我还真不习惯。
我问八道怎么回事。八道说唯一五行属火、且长得比较像人样的就是这正德皇帝。他离开宁王府当晚遇见个鬼差,说皇帝不久就要死了,于是就一直藏在皇宫里。到了第二年正月十五,乾清宫大火,正德皇帝被浓烟熏死,他就附在了皇帝的躯体上。后来被一有世仇(参见成语“狐假虎威”)的老虎伤到①,他原本想再找个人附身,孰料竟然无法脱离躯壳。再后来八道出宫寻我,先在居庸关被张钦拦住②,过了几天使诈总算出关;正巧鞑靼小王子犯边,便跟其打了一仗,到了大同。
而那个跟在他旁边的美女就是香香。她在皇宫收藏贡品的地方找到一枚误被当做夜明珠的狐狸内丹,服了之后虽然没有恢复全部的功力,但好歹能变成人形了。
“玉人,这几年过得很辛苦吧?看你,脸都瘦了,还晒黑了。”
除了段玄没死,见八道还阳也是我三年来最高兴的一件事:“还行吧。”
“你现在爱上那个道士了吗?”八道一眼就看了出来,不服气地说道:“玉人你爱这个爱那个,为什么就不能爱爱我?”
我搪塞他:“你不是有香香了吗?”
“别提那个臭丫头!”八道气呼呼的,蹭着我,跟孩子似的:“叫她别叫锦衣卫跟来,她还不听。不然我就能跟玉人你多待一会儿了。”
估摸着他更想多偷看两眼我洗澡——
我呵呵笑了笑:“她这是关心你。”
“谁要她关心,只要玉人你关心我就够了。”八道帮我把床拉平整,和衣蜷进被窝,笑嘻嘻的:“玉人,今晚我和你一起睡。我们好久都没睡一张床了,好怀念啊!”
今晚原打算和段玄行房的,但我突然不怎么想。反正我和八道以前就是这么睡的,不过身边还挤了一堆的小狐狸。既然八道提出这个要求,且他不会对我做出什么,我不妨答应,只是让人误会、或者伤段玄的心总是不好。
“可惜没了尾巴给我当被子。”我说:“我去跟叔叔解释一下。”
“也没了狐子狐孙,还有胡小道。”八道一阵伤感,突然沉默下来:“胡小道……的死我已经知道了。玉人你要报仇吗?我可以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①《明史 本纪十六》九月壬戌,犯宣府、蔚州。庚午,帝狎虎被伤。…_…||| 伤到的地方,不用猜了,你们晓得的。虽然羽毛我在杜撰,但素想想明武宗生不了孩子,很有可能是这一次出了事故
②(正德十二年八月)己酉,至居庸关,巡关御史张钦闭关拒命,乃还。丙辰,至自昌平。戊午,夜视朝。癸亥,副都御史吴廷举振湖广饥。丙寅,夜微服出德胜门,如居庸关。辛未,出关,幸宣府,命谷大用守关,毋出京朝官。
③(正德十二年八月)丙寅,夜微服出德胜门,如居庸关。辛未,出关,幸宣府,命谷大用守关,毋出京朝官。九月辛卯,河决城武。壬辰,如阳和,自称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
63、刘娘娘 。。。
一个假宁王,一个假皇帝,却打了一场真的战争,最终的结果就是宁王被挫骨扬灰。而八道的这具躯壳估计也用不了多久,因为明武宗在历史上是个短命皇帝。
我说:“八道你有这份心我很感谢你,但你用什么理由给颜儿报仇呢?”
“我是小道的爹——干爹!”八道还是以前那副小孩儿脾性,以为只要他愿意,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他故作轻松地笑笑:“不管是谁欺负玉人,我都跟他拼了。”
“谢谢。”
不管怎样,有八道这个朋友真好。
既然段玄八道见过了,我便问八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段玄复明。八道说很奇怪,他竟然看不出段玄失明的原因。
“不是中了妖毒吗?”
“不是,我在他身上根本嗅不到妖气。”八道是不会跟我说谎的:“可能是我失了法力,所以感觉不出来吧。等下我问问香香,看她能不能闻到。”
我突然觉得疑惑:“哦。”
八道突然惊恐起来,依偎着我说:“对了,玉人!他刚才扎我,你顺便替我报报仇。”
这家伙的报复心理还挺强!谁让他刚才抱我大腿来着,以前的脾性死不悔改。我“噗”地一声笑了:“好吧,你等着。”
出去跟段玄说了说,王斌将我俩拉到一旁瞎出主意:“萧楠你不会真跟陛下……”
我干脆将真相说出来,至少八道若闯出什么乱子也有人帮忙:“皇上——其实是以前那个将尾巴割给我的狐妖。今晚我只是和他叙旧,明早就走。”
大致情形段玄是知道的。他很快恢复镇定,笑了笑:“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楠儿我不会阻拦你。”
“这可不行!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你我是路人。”王斌震惊完了之后比段玄还着急,竟出了这么个主意:“要不墨通,你我也去跟陛下一起睡吧,反正有他的把柄,不怕他不同意。”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但我还是这么跟八道说了。八道无奈地答应,因这屋地方小,一帮人就去了代王府。代王原打算另安排两间厢房,但王斌威胁了八道,八道只好同意让人往房间再搬一张床,中间拉上帐幕;我和香香睡里面,段玄、八道和王斌三个人睡外面。
“狐狸啊,你的尾巴呢?让我看看。”王斌真是一点都不老实,光听声音就知道他在欺负八道。
八道不情愿地嚷嚷:“本大仙的尾巴岂是你这肉眼凡胎所能看见的?哪儿凉快上哪儿待着去!”
“狐狸啊,据说狐妖都挺有本事,露两手给我看看呗?”
“本大仙一出手就是毁天灭地,不想死就别那么好奇。”
“切!我看你是没本事吧。”
“小屁孩不懂就别乱说!”
“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一架?赢了我就叫你干爹,把你当亲爷爷一样供着。”
“打就打!”
段玄欲劝架,八道和王斌却异口同声:“大人说话,小孩儿别插嘴!”(王斌比段玄大几个月。)
我看这样不行,得阻止他俩。正要过去,一直在我旁边沉默不说话的香香“嗖”地一下跑了,接下来隔壁传来王斌“嗷嗷”的惨叫声。
“我叫你欺负八道!我叫你看不起我们狐族!”
“姑奶奶,你还是人吗?嗷……我错了!我错了!您别咬了!嗷……”
我过去一看,香香正抱着王斌咬在他的腰上。我一脸窘态,赶紧去拉香香,却不小心栽倒。八道去扶我,两个人一起跌到段玄身上。香香一回头,一松口一松手,王斌的裤子从身上滑落。王斌瞬间愣住,赶紧捂住□,被恼羞成怒的香香一脚踹倒在地。
锦衣卫听见动静,以为皇帝被人行刺,闯了进来,看到这副场景,赶紧退出去关好门。
“淫~荡!实在太淫~荡了!”
第二天一早,无意间听到如斯评价。我无力地望天,这一群人的名声就这么完了。
“敢问娘娘如何称呼?”我正要回房告诉八道,今天要和段玄离开到杭州去。一穿戎装的貌似昨天锦衣卫统领的男人却突然跪在我面前:“微臣朱彬①向娘娘行礼,祝娘娘千岁。”
跟在他身旁的还有几个太监,也一并跪下,道:“娘娘千岁。”
只这么一晚,我就成娘娘了?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