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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了句:“其实你也很坚强。”他想到她平日的表现,也没能让人看出了是失了双亲的人。
“其实我根本不够坚强。”她淡淡地一笑,语气里饱含着无奈。
“女人脆弱点好,否则我们男人有何用?”他凑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暖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耳边,痒痒的。
牧茗未及接话,傅文相当不识趣地问了声:“叔叔,你和姐姐在说什么啊?”
他略带不满地挑眉挑眉,摸了摸文文的头,说了声:“以后叫她阿姨。”
“我偏不,姐姐这么年轻。”文文回顶着他,碰上孩子,他也是无法,只好轻叹了一口气。
牧茗暗自觉得好笑,就开玩笑似的喊了声:“叔叔。”
他一怔,斜睨着她,问了句:“什么?”
“文文叫我姐姐,喊你叔叔,我不也该喊你叔叔。”她是甚少这么和他开玩笑的。
扬祁路却当起真来,略一沉思,然后摇摇头,说道:“不行,这个称呼不好。古代女子称相公的弟弟为叔叔,潘金莲不是时常喊武松叔叔么?”
牧茗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噗嗤笑了出来:“你还真是的,该不会是拐着弯骂我潘金莲。”她觉得可能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一水性杨花的贪钱女子。
“有点。”他笑谑,随即看到牧茗似乎有些嗔怒的表情,忙又补了句:“好了好了,算我错了,给你们赔罪,请你们在机场吃东西吧。”
“好啊好啊。”文文开心地就差跳起来了。
他们坐在落地窗边,夕阳斜斜地泻了进来,她眯起眼避开那刺目的光线,他看着她被霞光染红的脸,显得更加柔美,他一时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洁净的玻璃上反射出了夕阳的影子,眼里的微笑越发地加深了。
她低头吃着冰激凌,听到飞机起飞的声音,微一抬眼,她微笑着对文文说道:“文文,琪琪就在飞机上呢。哎呀,你都吃到嘴上了。”她伸出手指帮他抹了抹嘴角。
“你不也是?”文文边说边笑,眉开眼笑的。
牧茗胡乱在自己嘴上擦了擦,可文文只是盯着她看,然后说:“没擦到啊。”
牧茗有些尴尬,又乱擦了一气,结果可想而知,文文都快笑趴了。
扬祁路修长的手指突然不着痕迹地划过了她的嘴角,他的手该是刚才一直
握着冰激凌杯,有些凉意,那沁凉的感觉在她嘴角稍纵即逝,令她惯常挂在眉间的隐约淡漠幻化了一抹轻烟,晚霞里似乎有一朵,无声无息地落到了她的脸颊上。
扬祁路说了句:“没了。”他嘴角轻扬,展开一抹不同于往常的温软笑容。
送他们到了楼下,他就开车走了。牧茗没有直接上楼,而是站在原地望着车子驶离的方向。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别再看了,已经走远了。”
她猝然转身,看到了站在身后的郁骏笙:“你下班了?”她礼节性地问着。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下班吗?”
这个时侯,文文喊了声哥哥,郁骏笙便低下身抱起了文文,问了句“文文,去哪玩的呀?”
“送琪琪去英国。”文文乖顺地答着。
“哥哥送你上楼吧。”他不理牧茗,自顾自抱着文文上了楼去。
她进屋看到桌上有很多好菜,都是她素来爱吃的菜,她猜想定是郁骏笙费了很大功夫做的。
没过多久,郁骏笙就回来了,牧茗说:“哥,你还没吃了吧,饭菜都凉了,我帮你热一下吧。”
“不用了。”他立时拒绝。
“不如我陪着你再吃点?”
“不用了。”还是那三个字。
牧茗有些不乐意,说了句:“你到底为什么生气?”
他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淡笑,冷视着她,反问道:“我为什么生气?”
“对啊,我和扬祁路一起,正大光明,你为什么生气,难道是你在吃醋?”问出了口她忽觉自己是一定疯了,那天他对她说的话她到现在她还是记忆犹新,他从来都不信自己,又怎么会为她吃醋。
她一向是冷静的,却一时头脑发昏,轻易就将这话问出了口,她后悔万分,一时羞愧难当,也许郁骏笙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屑了。
“就是吃醋又怎样?”看来他也是疯了。
静谧的夜里,血流加速的瞬间,熟悉的柠檬清香萦进她的鼻尖,她几乎以为自己是醉了,她不敢出声,怕惊扰到了这份沉寂,怕它就像仿似风中的烛火一般,轻轻一摇,就灭了。
他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仿似偌大的天地之间,只有这两个身影,在默默地对视着。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进房。
她打开抽屉,取出手表放在枕下,“滴答滴答”的声音响在她耳畔,月光很稀薄地斜落在床前,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缓缓地闭上眼睛,仿佛依稀还能闻到柠檬的香气。
第十八章
这一日,牧茗一大早就起了床,在家里忙忙碌碌的,煲了一大锅骨头汤,拿出保温瓶装了一份,向医院走去。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撑着伞慢慢走着。雨点打在伞上,又渐渐滑下,在她周身扩散开一圈圈的涟漪。
病房里,郁秦遥打量着床前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孩,她高挑的身材配上姣好的面容,是一个十足的美人。
“阿姨你好,我叫尹欧若,是骏笙的朋友。”她礼貌性地开口,声音轻柔,眉眼间暗波流转。
郁秦遥听她谈起骏笙,顿时好感加了几分,请她在一旁坐了下来。
寒暄了几声后,郁秦遥问道:“是骏笙让你来的?”
“不是,只是偶然间听他提起,我那时刚去美国念书,人生地不熟的,他是学长,所以我得了他不少关照,现在听说您病了,所以我就想来看看您,冒昧之处,还请见谅。”
郁秦遥见她说话时有一些小女孩情节的娇羞,已有些了然,说了句:“客气什么呢,我还正愁闲得发慌呢。既然来了,就不要见外。你是骏笙的女朋友吗?”
尹欧若脸上泛起一闪即逝的黯然,但还是让郁秦遥发现了。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他在美国时常说您是个美丽和善的人,现在看来还真的是这样。”
“你这小姑娘嘴还真甜,我哪漂亮了,倒是你,生得一副好模样,骏笙肯定很喜欢你吧。”
她笑道:“阿姨谬赞了。对了,您知不知道牧茗?”她摆出一副突然想到的样子,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郁秦遥微微一笑,眼里有着难见的柔情,说了句:“牧茗那孩子,是我女儿,怎么会不晓得。”
“女儿?”尹欧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怎么了?”郁秦遥看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以为……,那她和骏笙?”
郁秦遥猜到了她的疑虑:“她是骏笙的妹妹,你一定是误会什么了吧?”
“那他们怎么不同姓?”
“他们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我姓。”她不厌其烦地解释。
尹欧若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原来是这样啊。”
郁秦遥伸出手按上她的手掌,笑着说了句:“看来真的是误会了啊,要不是你来问清楚,说不定会被牧茗那孩子耽误一辈子哦。他们俩又怎么可能?”
尹欧若听她的话里有着满满的宠溺味道,知道自己是深得了她的喜欢,害羞地说了句:“呵呵,幸好阿姨说了,原来是兄妹。”
“对啊,只是兄妹而已。对了,你说起牧茗,倒也是的,她今天怎么还没来?”郁秦遥像是突然想到似的。
牧茗站在门口,手有些颤抖,她十指紧扣将保温瓶握在手里,紧咬着双唇,她的双腿像是被被灌了千斤水泥,胶在了地上,挪不开步去。
“你是我妹妹。”
“就是吃醋又怎样?”
“他们俩又怎么可能?”
“只是兄妹而已。”
每一句话都在她脑里回转,一遍遍敲击着她的心扉。是啊,她应该早就明白的,自己居然还是奢望了一些原本就不该属于她的东西。
最终还是没有办法走进去,她将保温瓶交给了其他护士,说自己临时有事先离开了。
走出医院,牧茗才发现雨已经下得很大了。那雨丝挟着初秋的凉意从浩瀚的天际倾注下来,很多人撑着雨伞,披着雨衣在雨里穿行。
她走了几步,发现自己似乎失了力气,便倚在了公交站台上的灯箱壁上,似乎连站稳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冰冷的玻璃,冰凉的雨水,终究是让她心里刚燃起的渺远希望彻底湮灭了。
过往的车辆扬起的灰尘,和着这雨水变成了泥,冲成了无数道细小的泥痕,往下滑落,她木然地撑起了伞,可肆虐的雨依然从四处向自己浇灌而来,她已经湿透了。一辆公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她索性上了车去。
漫无目的地坐了很久的车,天渐渐暗了下来,雨也小了不少,她下了车,发现自己眼前有着耀眼的霓虹闪烁,定睛一看,竟是一家酒吧。
她没有多想,就往里走去。刚进去,震耳的声音几乎可以刺穿她的耳膜,许多穿着超短裙的女人在台上摇曳着身姿。
她坐在吧台前,要了一杯酒。她几乎已经没有气力去思考这样奢侈之后的后果,只是觉得那酒中的温热才可以驱散自己周身的凉意。
就让她放纵得难过一次吧,从今往后她再不奢求,一切各归各位,她会好好扮演一个乖妹妹的角色。
突然一个令人作呕的男音响起:“小姐,我们聊聊吧。”
牧茗抬眼看了一下她,是一个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个酒杯,眼里充斥着野兽般的欲望。她忿忿地说:“走开。”
他哪里肯走开,一只手已经搭上了她的肩膀,她厌恶地往旁边挪了挪,他紧随其后,这时身后的人走上前来,他的手也搭上了她的肩,对那位男子说道:“抱歉,她是我朋友。”
那男人虽然不信,可看到面前的人气度不凡,也只好悻悻地离开,牧茗转过身去刚想道谢,却一下愣在了那里:“怎么是你?”
江念琛拍了拍她的肩,深吸一口气道:“果然是你啊,幸好,你还没醉得认不出我。”
牧茗只是笑笑,可江念琛看得出来她的笑有多么的凄凉。
他在她身边坐下:“你不开心?”
她看到江念琛不复平日里那样的嬉皮笑脸,所以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反问了句:“你也不开心?”
他叹了口气:“是啊。”
“为什么?”
“因为我要结婚了。”
她冷笑一声:“那应该开心才对吧。”
他没有接口,说道:“也许是吧。轮到你说了,为什么不开心?”
“你不明白的,你们这种富家公子,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根本没有办法理解我们。”
“真的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啊,我连最想要的都得不到。”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不知道我有多辛苦,平时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乎明明要表现得不在乎,其实只是害怕哪一天自己在乎的东西就像肥皂泡般,“啪”的一下就碎了。妈妈是这样,爸爸是这样。所以我不敢再去在乎什么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没想到你平时不怎么说话,喝多了以后话还挺多的。”他起身打算离开,她拉住他的衣角,说:“别走啊,陪我说说话。”
他移开她的手,说道:“乖,我只是出去打个电话,你别走开。”
他一边摇头一边向外走去,叹了口气,暗想难怪人家说向来冷静的人喝醉了酒最难应付。
他在门口等了没多久,扬祁路就来了:“怎么回事?”
“你进去就知道了。”
可座位上哪还有牧茗的影子,江念琛有些急了,说好别走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