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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别拜了。”乐毅拖着双手合十朝卫非虔诚膜拜的朝歌,怕迷信的他往后会更加走如火魔。
“第二,在容容又是谁?”盖聂转而问起另一个谜样的人物。
“左容容与我相同,她也是天人转世。”卫非大大方方地再跟他们吐实。
“以你们两个人的心肠,你们怎么可能会是神?”盖聂更加不能接受了,他们这两个环到骨子里去的男女,怎么都是神仙?该不会上头的神仙都是这个样吧?“我们也不愿是。”卫非无辜地耸着肩,爽朗的笑容变得很无奈。
“搞了半天,原来是神。”蔺析得到了答案后,不知怎么的,不但没有兴奋的感觉,反而觉得心底蒙上了层层隐忧。
“这下总算可以解释他们两个为什么可以随手算出天机了。”乐毅很能安慰自己,打不过神自是理所当然,他对自己的功夫总算又有了点自信心。
盖聂满心的不平,“你当你的神仙就好了,当年为什么要找我们四个人陪你混在一块儿?”他们四个人的名声会那么坏,都是他这个神害的。
“我找你们,因为你们是我将来会用上的帮手。”左容容有七兆可以灭世,而他却什么都没有,他不替自己找一些帮手来怎么行?“那左容容找上我们当刺客又是为了什么?”蔺析紧接着问。卫非找他们就算了,那个左容容干嘛没事也要来凑一脚?卫非有点抱歉地望着他们,“左容容原本没打算找你们,可是为了接近我,她只好把你们给拖进来,叫你们当刺客,只是她用来打发时间玩玩的。不过她也是很有诚意地花过一番心思设计过,才让你们一个一个去当刺客。”
“又是你害的!”四个相同的愤吼直直轰在卫非的耳际。
“冷静点……我说重点好了,我和她来人世是为了两个使命,”卫非陪笑地摊着两手,赶快在他们四个都发火时招出最重要的谜团。
“哪一类的使命?”迷信无比的朝歌拉长耳朵,很专心地问眼前的神仙。
“救世和灭世。”卫非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徐徐说出他已经背负了二十六年的使命。
盖聂皱着眉,“我听不懂,说清楚些。”好端端的,怎么又蹦出个救世和灭世这种玩意?“朝歌,你要拜也等他说完再拜!”乐毅边吼边把又开始对卫非膜拜的朝歌拎到一旁去。他们都还不知道这个神是善是恶,他还拜得那么起劲?“谁要救世而谁又要灭世?”蔺析冷静地看着卫非的眼牌,心中的隐忧渐渐扩大。
卫非垂下眼睑,“十年前,我选择了救世,而十年后,她选择了灭世。”十年前在去见左容容时,他细经考量后就先选了救世这一途,而考虑了十年的左容容,选择的路却与他恰恰相反。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没理由和左容容凑在一块儿。”蔺析不解地摇首。两个使命不同的人成天形影不离的,是他忘了什么使命,还是他压根就没把左容容当成对手?
“当然有理由。我们得决一生死。”不相见,他怎能确定左容容选择了哪一方?不在一起,他怎能留下一些回忆?在分出胜负的时刻来到之前,他有权利知道什么是爱,什么又是眷恋。
“你们不都是神?为何要互相残杀?”盖聂略微明白这些日子来卫非的行径了,却不明白神与神之间为何要如此对待对方。
“一山不容二虎,一世不容二神,世人只能取我们两者其一,我与她之间,有她就不能有我。”卫非仰起了脸庞看向他们,语气淡淡地不露一丝情绪。
“左容容灭世的目的是什么?”乐毅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左容容灭了世会有什么好处。
“她要创造一个和平的新世。”卫非低声浅笑,“纵观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会,她要创造另一个新世前,就要先消灭这个现世。”他深知左容容想救世人的心,却无法苟同她的做法,更无法任她插手他们不该插手的世事。
乐毅刷白了脸,“她要毁了这个时代?”那个温婉的小美人,志向居然这么骇人?
“她还有机会重新选择。她若要为明,此世即不会被灭;她若要为暗,那么一切皆要回归太古浑饨,重新开始。”卫非现在只希望已打算舍神成魔的左容容能打消意愿。
“什么又是明和暗?”蔺析敏感地问。刚才说了个救世和灭世,现在又来了个明和暗,这指的又是什么?“这一点,必须由你们自己去参透,这是你们的使命。”卫非不再解答了,笑意可掬地反将责任分送给他们。
盖聂盯着他刺眼的笑,“我们这些凡人也有使命?”
他们又不是神,为什么又将他们拖下水?“我说过你们是我的帮手,这世倘若被她灭了,你们也要负责。”卫非严肃地说,话里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你呢?你这个神不去阻止左容容灭世?”盖聂心不甘情不愿地扯着卫非的衣领。
又把责任推给他们!他这个神难道什么都不必做?“我已经在做了。”卫非拉开他的手,神情疲惫不已。
“你杀得了她吗?”蔺析沉吟了一会儿,挑眉问他。
卫非沉默了一会儿才答,“以我的能力,可以。”要杀她,他随时随地都能办到,但是他的心,却有千万个不愿。
“把手给我。”商析看了卫非的表情后没好气地撇撇嘴,一把拉起他的手,不经意地在他手腕内侧瞄到一个小字,但他没把那个字放在心底。
卫非看蔺析自袖里取出一个小瓶,拿了根银针在他的指上刺了一下,将流出的血小心地盛在瓶里,再收回袖里收好。
“想帮我做解药?”蔺析怕他还未杀了左容容就先被她毒死了?蔺析白他一眼,“这次要服的解药是最后一次,再也不必顾虑服了解药之后又会产生什么新毒,给我一点时间,我能拣出解药。”要是这个笨蛋对左容容下不了手,左容容还是会毒死他。就算再怎么见死不救,他也不能不管这个要救世的神的命。
“有劳你了。这个你收着。”卫非拱手笑笑,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塞在他的手里。
“这是什么?”蔺析莫名其妙地看着手里的书。
“这是你们的责任,你带回家慢慢参详。”卫非拍拍他的肩,起身走至门前。
其它四个人动作一致地挡在门前将卫非拦下。
“你上哪?”盖聂冷声问,两眼直盯着他炯炯晶亮的眼眸。
卫非咧嘴而笑,“下棋。”
“又下棋?”四个男人异口同心地怪叫。他不去救世反而又去找左容容下棋?“我也该去尽一尽我的本分了。”
怕卫非又赶在她的前头救世,左容容拖着大病未愈的身子,离开六扇门的地底,返回上头的六扇门内静养。
她会回到府内,一来是可以让她那个爱操心的哥哥左断不再老是担心自己的妹子又失踪了;二来她在这里才能不受干扰地重新计划未来大计。
这一日午后,左容容强行把在书斋里办公的左断清出书斋,一个人躲在里头阅读她自藏经阁里找来的资料。而被妹妹赶出来的左断怕妹妹在一眨眼之间又溜得不知所踪,只好枯坐在外头晒太阳,想在她出来时跟她好好谈谈。
一个人独处的书斋太寂静,静得左容容都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以及翻阅书页的声音。
左容容在一批古代文献里找着了她所要的资料后,照着书上的七项指示,边抬手算着她每完成一项指示需要花上多少时间及精力;缓缓地,她专注的脸庞上露出一抹淡似轻风的微笑。
她的微笑迅速被人夺走,一只手抬起她的脸庞,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将她的唇收纳至暖暖的唇瓣里,占据她醉人的笑意。
左容容蓦然睁大眼,近距离看着闯入书斋吻她的卫非,怔怔地任他吻着,直到他邪恶地朝她眨眨眼,勾着她的纤颈将舌溜进她的唇里,故意滑过她的贝齿,她红透了一张小脸,想推开他又推不开,又怕守在外头的左断会发现卫非在里头,只好半推半就地接受他的吻。
吻上瘾的卫非刻意扳过她的身子,将她压向桌面吻得她无机会喘息换气,并乘机腾出一只手、分心地翻着她方才看过的古献。
感觉他的吻比以往热切的左容容对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同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当她睁开眼想推开他问个仔细时,发现他忙里分心地两眼直视她身后,马上知道他在做什么,立刻伸出两手抵着他的胸膛将他的唇挪开,赶紧转回身将桌上的古献收拾好,不肯让他多瞧一眼。
卫非挨在她的耳边吹着热气,“容容,你很忙?”她才刚刚捞回一条小命,便又开始动脑筋了?她就不能等她的身子好一些再来对他耍心机吗?“你敢来这儿?”左容容七手八脚地推开他,压低了音量问。
“没人拦我。”卫非愉快地答。他从地底上来六扇门后,轻易就进过一重量在六扇门内巡守的衙役,而在书斋门前当守门人的左断,不知早已和周公下几盘棋了。
左容容满腹心火地瞪着卫非,她当然知道没人拦得了他,可是她不愿让哥哥知道他在府内。哥哥和全六扇门的人都把她当成手无缚鸡之力、需要保护的大家闺秀,要是他把其它四个钦命要犯全都被她藏匿在府底的消息抖了出来,一定会打乱她所有的计划,而且她那个爱妹心切的哥哥很可能会对她来个促膝长谈,或者会呼天抢地的大喊不可能。
“快回去地底,我哥在府内。”左容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拉着他往门的方向走,但又怕他一出门便会被左断撞见,于是又拉着他往窗边走去。
“别紧张,左断砍不了我的人头。”卫非止住脚步,带笑地拍拍她微怒的脸颊,将她拉回桌前坐下。
左容容防心甚重地脱着他,“我是怕你会做出对我哥不利之事。”他没事会上来六扇门?尤其在敌对之后他还会有心请上来逛逛?他来绝对没有好事。
日日为她悬心的卫非,在地底数天未见着她,一直很担心她身子的情况。原本只是单纯想来看看她是否康复了,没想到却换来她的提防,这让他起了也想耍耍心机的念头。
他轻刮着下颔,似真似假地赞同,“这倒是个好主意,也许我该用你的亲人来牵制你。”他的亲人远得和他搭不着关系,而她却是有一整个六扇门的亲人,若是要抓把柄制敌,那她可有一大难把柄让他抓。
“你想怎么威胁我?”左容容环着胸,面色不善地盯着他那双转个不停的眼眸。
卫非咧嘴笑了笑,在她面前伸长了手臂,摊开五指掌心朝下,然后开始结起手印。
左容容愈看愈不对,觉得那个手印的杀气太重,根本就不是什么护印也不是什么避邪的手印,倒很像她曾经为灭世而学习的手法之一。
卫非敛去了笑,将已结好的手印朝下,“我可以让瘟疫降临六扇门。”他就不信她的心会那么冷,能够对左断和六扇门的人全都无动于衷。
“你……”左容容赶忙上前分开他的两手,及时阻止他的举动,扬首小声地怒斥,“你卑鄙!”
“这事本是你该做的不是吗?我只是代你出手。”卫非振振有词地驳回她的话,望着她气红的脸蛋,也明白了信誓旦旦要灭世的她,对世间某些人事物仍是割舍不下。
“我不需要你来多此一举。”左容容怔了征,气恼地甩开他的手。
卫非一把将她拉回怀里,抬起她的下巴问:“对亲人这么眷恋,你怎么灭世?”
左容容胸口气息猛然一窒,仿佛被他说着了痛处,对自己尚有丝丝摇摆的心态懊恼不已;再加上他故意来试探她的心态,使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