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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等到这场“全武行”结束后,郁静怡还是找了一管药膏,敲响了容奕的房门。她可记得容奕最开始背上那两记,挨得不轻,说到底,还是为了她挨得。
她进去的时候,容奕正光着上身,对着镜子呲牙咧嘴的往身上涂药膏。背上到底不好涂,他干脆乱抹一通。
郁静怡见此,扬了扬手上的药膏,笑道:“我来帮你吗!”
“哟,你其实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来见识我的好身材吧!”容奕眉毛一挑,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嘴上花花,“早说嘛,咱两啥矫情,全脱光了免费给摸都行!”
“你再这么说,我就走了!”
郁静怡做出一副假意要走的样子,和容奕相处久了,自然懂得一套对付他的办法!
“别!”容奕连忙挽留,乖乖的躺到了床上,那副乖巧的模样,看着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大型犬。
郁静怡笑着走了进来,坐到了床上,挤了一点药膏在手上,开口道:“家里没棉签了,不过我洗手了。”
她正要将药膏往背上的伤痕涂去,但是看到那几条青紫的透出血丝的鞭痕时,脸上的笑容落了下来,她忍不住柔声道:“待会儿有点疼,你忍一下!”
“没事儿,我能忍!”
容奕依然一副乖乖模样趴着。
郁静怡忍不住笑了笑,慢慢的给他上起了药。
房间里一时之间,变得十分安静。
“谢谢你!”
突然,郁静怡毫无征兆的道谢道。
“你谢我?”容奕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疑惑的看了一眼郁静怡。
“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
“哦,小意思啦!”容奕又转过头了,他依然悠闲的玩着自己的手指,但是却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其实,你要感谢我,以身相许也可以啊!”
话音未落,他就“嗷”的叫了起来。
郁静怡一记“铁砂掌”狠狠的准确无误的拍在了他的伤痕处:“你再给我胡说八道,乱开玩笑!”
“人家没开玩笑啊!”
容奕眼里疼出了水光,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郁静怡。
郁静怡眼皮都未抬一下,迅速给给他所有的伤处涂好药,拧上盖子,站了起来慢悠悠的说道:“是谁说对生过孩子的女人不感兴趣!”
“是谁嫌弃我肚皮太松、胸部下垂的!”
说完后,郁静怡冷哼了一声,走出了容奕的房间。
徒留下容奕一个人趴在床上捶足顿胸,猛扇自己的嘴巴,叫你嘴欠!
可不就是打嘴了吗!
二十四
郁静怡从容奕的房里走出;将手上的药膏收拾好;洗了手走到客厅;见到容夫人正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听着戏曲喝着茶。
容夫人见到郁静怡过来时,亲切的笑着,朝郁静怡道:“安安睡着了;我让阿姨抱他去了房间。你要不要去看看、或者也休息一下!”
“伯母;不用了。”
郁静怡虽然先前没有休息好;但也没觉得困;笑着摇了摇头。
容夫人闻言,也不勉强;伸手关了一边的戏剧;笑着道:“那正好陪我坐会儿聊聊;再过一会儿;就可以吃午饭了!”
郁静怡笑着点了点头,依言坐在了容夫人的身边。
容夫人给郁静怡倒了一杯热茶推到了她面前,然后仔细的看了看郁静怡,那神情,好似长辈在和蔼的打量着小辈一般,让人觉得十分的温暖。
“你看起来瘦了点,脸色也不是很好的样子,我得让阿姨给你熬汤好好补补。”说着,容夫人亲热地拉起了郁静怡的手,又道,“这次来了,你就好好住一段时间。正好,我也有很长时间没见安安了!”
“那样子太打搅了!”郁静怡心中感激,但是语气却依然客气。
“打搅什么啊!我可是真的把你和安安当成自家人看待,安安就像是我的亲孙子一样。而且就是人家普通的朋友远道而来,都应该招待着住几天。”容夫人闻言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却还是劝说道。
容夫人当初就是喜欢郁静怡这种不趋炎附势的性子,不过现在看来,这性子,倒也有不好的地方。
“可是……”郁静怡还带着几分犹豫,倒不是她矫情。只是实在觉得太麻烦容家这边了!
“还犹豫什么啊!就这么说定了!”容夫人笑了笑,又道,“你伯父他啊,早就念着安安了,说要带安安去部队里见识见识!估计心里就想着把安安培养成容恒一样的军人!我昨天就骂着那老顽固,别自己是当兵的,就想把儿子孙子都养成当兵的!”
“怎么会呢!要是安安以后能够像容恒大哥那样,我肯定高兴坏了!”
郁静怡说这话时,倒是真心地说出了心里话。她心里对于军人这份职业,是真的崇敬。当初若非容恒大哥的相助,她估计早不知道被那群人贩子骗到了哪里,更别提后来在找到安安的事情上,容恒大哥也是出了大力。
“容恒跟他爸爸一个脾气,只是在部队里做得再好有什么用,你看他都四十几岁的人了,离了婚,无儿无女的,到现在都没有意思再找过……”容夫人也是把郁静怡当成了自己人,毫不避讳的抱怨了起来。正说着,见到郁静怡有几分尴尬的神色,才想起这话对郁静怡说也不是很合适,连忙又转移话题道:“看我,对你说这个干嘛!对了,你刚从小奕的房间里出来,他怎么样了?”
“伯父下手有分寸,只是有点伤到了,没什么大事儿!”
可不就是没什么大事儿,都有闲心拿她开玩笑。郁静怡在心里默默的想着。
“这倒是!其实虽然你伯父和小奕每次见面就跟个仇人一样,但是其实心里还是最疼这个儿子。不过小奕也着实不争气,当初你伯父硬把他送去部队想锻炼锻炼他,结果到了部队也不安分,教唆着他们那个班的所有士兵都跟着他半夜溜出去玩儿!还没本事的被发现了,十几条狼狗跟在屁股后边追,可把你伯父的脸丢光了!”容夫人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郁静怡倒是第一次听容夫人说起这事儿,虽然先前也从别人嘴里听到过、自己也见识过不少容奕的糗事儿,但是咋闻此事,还是让她忍不住有些瞠目结舌。
“你伯父气的连夜赶去军营把那小子拎回家抽了一顿!那次真是厉害,足足躺了半个月小奕才能够下床。结果下了床,又不安分了,闹着要出国去读书。他哪里是真的要去读书,又不是读书的料子,也没读书的心思,到了国外,没他爸管着,那还不得更加无法无天了!原来想把他放到他二哥办公室下边去,也不求他有什么大作为吧!结果那小子可乐坏了,嘴上一直说,当官好啊!我们就怕他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干脆我就把我娘家的一个公司给了他,想想他再胡作非为,再捅破天,也就是在公司里闹闹吧!刚接手公司那几年,他也是不务正业,人在公司里基本上找不到,就每天花天酒地的在外边交一堆的狐朋狗友。”
容夫人说了这么一长串子的话后,突然笑着将目光落到了郁静怡的身上,开口道:“其实真的应该感谢静怡你,这几年我和他爸都明显的感觉到容奕安分多了,虽然心思也没有多放在公司上,但也没有再出去花天酒地,那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
“伯母,其实没有我什么功劳,容奕他本质就不坏。说起来,我才是那个要说谢谢的人!”郁静怡闻言实在是有些惶恐。这些年来,虽然她有投桃报李的照顾着容奕,但顶多都是生活上的小事情,真的算起来,容家对她的帮助,才叫做大。先不说容恒大哥对她的大恩。然后这几年来,容奕一直持续不断对于她的照顾,从她和安安的落身之处,到安安的户口上学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都是容奕在帮忙解决。
“你这个孩子就是谦虚。”容夫人闻言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看郁静怡,有几分犹豫的问道,“其实……静怡你有没有想过给安安一个完整的家!”
“伯母?你该不会说是我和容奕吧!”
倒不是郁静怡自恋的要往这边想,实在是容夫人一直以来的表示以及今天前边那一番话,让她不得不往那边想。
见到容夫人认真的看着她,郁静怡倒是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她连连摆手笑道:“伯母,你真的多想了,我和容奕怎么可能!”
“我觉得你们挺好的啊!”容夫人被郁静怡的笑也搞得有些疑惑了,她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伯母,容奕他没可能喜欢我的。其实你们也知道,当时他就是想要应付你们催婚,就想拖着我和安安当借口。我当时也有不对,就想着给安安解决户口,又想着容奕既然没有结婚的意思,那也不算耽误他。不过我和他都有过约定,如果双方有合适的人,我们就会马上办离婚。”
郁静怡连忙解释着,不过还是挑着含蓄着说了几句,其实心里面真的为容夫人的想法而惊讶。
容奕喜欢她这事儿,早在容奕拉着她要结婚的时候,她倒是怀疑过。但是有见过一个男人专门往自己喜欢的女人身上挑痛脚吗!你或许可以说是欢喜冤家,但当被不止一次毒舌的说着自己眼光不可能那么低,怎么可能看上一个生过孩子,身材走样的女人时,你真心完全没有一丝粉红的想法了。
而且这个男人,和你认识至今,你见识过他带着无数个身材窈窕、面容姣好的女人来来回回,还每次和女人狂欢宿醉后,就找你来要醒酒茶喝,连身上浓烈的香水味和各种口红印子都不知道去掉。
郁静怡觉得,容奕其实就把她当成老妈子在看待!
虽然这几年,容奕倒是没有再那样子做了,但是郁静怡认为应该是安安长大懂事的原因,容奕就算再恬不知耻,也懂得在孩子面前收敛。
当然最重要的是,就前年,容奕还在心血来潮表示要找个不是看重他金钱权势的女人共度余生而三番两次找她帮忙考验。虽然一次次,最后都变成了闹剧。但是越发让郁静怡将自己定位于容奕身边的朋友,而非有任何暧昧的女人。
于是,即使这两年,容奕常常说些暧昧的话语,或者对她做些暧昧的举动,郁静怡也一直只当是玩笑。毕竟对方就是这么一个胡闹的性子。
“可是,我看那小子明明就是挺喜欢你的样子。”容夫人可不觉得自己是误会了,若说知儿莫若母,自家小儿子看待郁静怡的眼神,她都能够感觉出不对来。
小儿子一惯胡闹,以前还扬言“绝对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表示一辈子不婚。后来又随便抱着安安说是自己的孩子骗他们。被她和他爸发现问题后,就做出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来。
难得见到郁静怡品行不错,又能够让容奕定心,她和他爸爸也不是不开通的人,自然是表示赞成,谁知道,这对小夫妻却打起了马虎眼来。
容夫人还想要再说什么。
突然,家里的阿姨走到了容夫人跟前开口道:“夫人,保卫处说,有一位费夫人来访。”
“费夫人?”
容夫人与郁静怡面面相觑。
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的,又是费夫人,除了费文勋的母亲,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第二个人。
二十五
来人果真是费文勋的母亲;费夫人。
一袭银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