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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堵在我单位门口,问我最近怎么了,问我为什么那么在意我妈的看法,又再三向我举例细数乳腺癌的遗传概率有多么的微乎其微。我终于没忍住,冲她吼了一通。她吓傻了,然后很快哭出来,边哭边说,范长江你不是东西,咱们分手吧。”
范长江说到这里停下来,大概嫌手里的酒杯太小喝不痛快,竟抓起酒瓶一通灌。齐庸正伸手抢过他手里的酒瓶时,看见了他挂在面颊上的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马头琴声苍凉委婉,如泣如诉,引这个男人倾倒出他从未向任何人提及的往事。月亮悄悄爬到远处山顶的敖包上,只是任哥哥如何耐心地等待,他心上的人儿都再也不会跑过来。
“你不喝?”
范长江背身拭了泪,又给齐庸正倒上酒,他喝得有点多了,倒出的酒有一半洒落在齐庸正的手上和草地上。
齐庸正一口吞下这杯,心里烧得慌,他想骂范长江无能,留不住心爱的女人如今在这哭泣懊悔,又觉得自己有什么立场凌驾于他人之上妄加评论。他只是心疼张宜,不大点的年纪被无情的命运摆弄地够呛,如今能够完好地撞进他的心窝真是老天垂怜。
“待她好,你一定要加倍待她好!她怕黑,怕一个人走夜路,爱哭,死倔的脾气,受了委屈从不说,不爱与人计较。你都要宠,要爱,要包容。。。。。。”
“你喝多了,我扶你进去吧。”齐庸正听着范长江大舌头嘟嘟囔囔,皱着眉要将他拉起来,怎奈这只猪比刚刚那只沉得多,干拉不动。
老天!这些天来还嫌他齐庸正不够累得吗!非得丢这样一个苦力活让他干!!
他咬着牙把范长江拖进蒙古包,关上门,又推门走进隔壁那间。屋里,张宜早已把被子蹬个精光,两只胳膊向上抱头的睡姿如同个小婴儿。
他弯腰躺下,拉起被子罩过他和她的身体,轻轻托着她的小脑袋枕进他的臂弯里,她舒服地朝他怀里蹭了蹭,让他紧紧搂住。他怜惜地朝她脸颊唇边吻了又吻,喃喃倾诉着爱意,久久不舍睡去。
草原上静谧的夜晚过于短暂,只盼月落日升,美景依然。
张宜一早睁开眼,最先看见的是横在她胸前的长胳膊。她紧锁眉头微微侧过身,看见了齐庸正的那张大脸。
倒抽一口凉气,她的第一个反应不是踹飞他,而是掀开被子看自己的衣服还在不在身上。发现答案是肯定的,她才缓缓吐出刚才吸进去的那口凉气,平复了心跳,转过身认认真真地端看他的睡脸。
真好看。
她眨巴着眼睛,小手情不自禁就要从他的眉头眼窝鼻尖一路画到唇角,还未落定,一阵阴风袭来,她的手已被他一把攥住搁在胸前。他仍是闭着眼,说:“别乱动,再睡会。”
若他此刻当真睡着,她怎么放肆都无所谓,但他如今明明醒了,还这般胸贴胸心贴心的,她的薄脸皮便扛不住了。她使劲扭动了一阵,说,让我起来!
不动还好,这一动,彻底将他弄醒了。
他心里给她动得痒吁吁毛烘烘的,还得忍着,可他一个正当年的大男人,又哪里忍得住。他恼得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单薄的夏衣里,两人的身体曲线完美地贴合在一起,不留一丝罅隙。
心跳,扑咚,扑咚,扑咚,此起彼伏。
她咽下口口水,看他的喉结微微涌动着,他把头往她的颈窝里一埋,说,让你别动。
“你。。。。。。压。。。。。。死。。。。。。我了!!”
她被压得喘不上气,开始用手推他。
他顺势倒下,一把将她抱起搁在胸前,说,现在呢?
她头晕目眩,压根不知自己是怎么在一瞬间从他身下翻到了身上。她还要动,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听他的心跳声,还有他说,张宜,我爱你。
张宜,我爱你。
大概太久没有人对她说这句话,太久太久了。她的鼻翼微微张了两下,眼泪差点出来。她赶忙把双眼埋在他胸口蹭了蹭,蹭出几点水印,染上他的心头。
范长江走得很早,大概人们还在熟睡时,他已经搭上赶早进城办货的牧民的摩托车,去了机场。
张宜纳闷地问齐庸正,昨天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怎么招呼不打就走了?
是有一些事,不过你不知道也可。
一路上,他把头搭在她的肩上补眠,惹她满腹狐疑,难道他昨晚一宿没睡么?!
回城时已近天黑,他把她送到楼下,和她说,过两天一起去我爸那吃个饭。
好。她点点头,才转过身,便开始想念。
明明心里盛得满满,怎么又空落落地缺。
他站在楼下,终于满意地看着屋里的白炽灯亮起,如同为他点上的心灯,将前路照个通透。
齐会长恋爱了。女朋友是张宜。怎么,你都不知道张宜是谁?你太落伍了!
消息先从兴中某层传出,很快传到创业沙龙的课堂,传到学院路上的高校,传到翰能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这时候,齐建华正在接听儿子打来的电话,说周末想带张宜一起回家吃饭,问他有没有时间。
怎么会没时间!没时间也得挤出时间来!
他叫来雷鸣,问,周末两天什么安排?
有两个外事接待,周六是南非奥恩集团的副总裁,周末是印度的考察团。
两天的安排并一天,把周日给我空出来。
好的,这就去安排。
邱添接到更改时间的通知时愣了一下,这样正式的外事接待活动,也能现改时间?
“怎么突然改时间了呢?”
邱添问雷鸣。
“齐总家里有点事。”
雷鸣说完便出去了,邱添隐隐觉得齐总家里的事应该与齐庸正有关。她竖起耳朵在集团内部听了一圈,竟是齐大少爷要领女朋友回家吃饭!
女朋友?她问那些八婆,齐大少爷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好像也就这半个月的事,以前一直也没听说。才半个月就领回家了,真是让人羡慕啊!
半个月?那不正从她与他重逢之日算起吗?齐庸正,你在搞什么鬼!现抓一女孩子做戏给我看也就罢了,如今还上杆子交上女朋友了!不等我发威,你岂不连婚都要结了!!
时间,地点,必经之路。她掐算好了一切,再忍不住好戏只让他一个人演了!
周日,齐庸正早早把车开到张宜楼下,之后换张宜开她的小红车,他来坐。
“为什么让我开?”
“车玻璃修好了?”
他坐进副驾驶的位置,觉得长腿伸不直,把座向后调了调。
“现在才想起来问!还没找你赔钱呢!”
“找我赔钱哪有让我陪你一辈子来得一本万利!”
“切。”她白他一眼,说:“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让我开?”
“这样我可以一直看着你。”
她最受不了这个,他却屡试不爽,稍稍一逗,她便耳根子发烧脸通红。他伸手在她滚烫的小脸上捏了捏,被她一把打掉:“人家开车呢!别乱摸!”
齐建华的豪宅建在市郊的山脚下,从城里过去,五环的香泉出口是必经之路,因为周末出城郊游的人多,出口匝道有点堵。过了那个出口便松快起来,越往前开车越少,张宜提了些车速,齐庸正说,前面路口慢点,拐个弯就到了。
不远处,中式的宅院从青灰色的围墙里探出头,四处鸟语花香,甚是清静雅致。张宜刚朝那个路口拐进去,一辆黑色的吉普迎面驶来。
“咚!”
两车的前脸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
齐庸正解开安全带,迅速将身边的张宜仔细检查一遍,看见她完好无损后推门下车。黑色的吉普车里,那女人将脸埋在方向盘上,双手不住地颤抖。
“怎么了?受伤了吗?赶快打120!”
张宜紧跟着下车走了过来,焦急得掏出手机,又想伸手去拍车窗,却被齐庸正一把拉到了身后。
车里,邱添缓缓抬起一直埋着的头,幽怨的眼直看向被他护在身后的那个女孩。
还是她?
怎么?齐庸正,难不成你动真心了吗?
张宜对上她的眼,一时觉得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某个电影明星?还是电视台主持人?又好像都不是。
“你。。。。。。你没事吧?”
“庸正?”
21
21、21 。。。
邱添坐在车里,木楞楞盯着路口转角的凸面镜近两个小时后,终于看见了她要等的人。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内,除了那辆并不属于齐庸正的车以及开车的女人。
面对未知的后果,她有些紧张,却仍敢于拚死一搏。她总是这样嗜赌,不在乎过程,只关心结果。
踩下油门,她将车速提到40,已足够酿成一场惨烈的车祸。
“砰!”
张宜对路不熟,拐弯时降低了车速,眼见一辆黑车正正地朝她撞来,慌忙间一脚踩上刹车,站住了。
还好,撞得并不严重。
车里的女人缓缓推开车门,露出修长白皙的腿,黑色一步裙包裹的丰臀,婀娜生姿地移出了车座。
“庸正?”
全然一副过于讶异和不确定的表情。
“你们。。。。。。认识?”
张宜向前迈过一步,对眼前这种狗血剧情甚是好奇。
他不做任何回应,憎恶地瞪她一眼后揽着张宜掉头走了。她看着他像牵宠物一样把那女人牵上车,给那女人绑好安全带后开车离去,留给她一阵夏日正午火辣辣的风,点燃她熊熊妒火和满腔怒意。
“她是谁?”
张宜看着后视镜里仍站在原地的那个女人问。
“我爸的英文翻译。”
“哦。。。。。。那你们。。。。。。”
“好过。”
“哦。。。。。。”
说实话张宜还真没觉得有什么。齐庸正这样条件的男人,没几个女人对他死缠烂打死心塌地才是怪事。她早已过了乱吃飞醋胡搅蛮缠的年纪,绝不会拿他曾经的对与错、是与非来判断和左右自己与他的将来。
“张宜。。。。。。”
“我相信你,我说过的。”
她打断他,尽管她并不知道他想说得是什么。电动铁门自他们面前徐徐打开,她下车和他一起走进齐家大宅。
他握着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齐建华差家里的阿姨备好料,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家常菜。许久不下厨手生的厉害,做出来的四个菜,两个偏咸两个偏甜。
“也不知合不合胃口,凑合吃吧!”
“为什么不叫季婶做?”
齐庸正拧着眉问。
“我做不好吗?”齐建华说着往张宜碗里夹了块葱烧排骨,满意地看着她把排骨送进嘴里。
“说实话味道不怎么样。”
齐建华看见张宜瞪了齐庸正一眼,笑着说:“这小子就这样!打小没妈,欠管教!”
张宜的眼神蓦得黯了一下,又听见齐建华问:“你父母都还好吧?”
“我父亲退休在家,母亲去世了。”
“哦。。。。。。”
齐庸正心里有点堵,仿佛几年前范长江领着张宜回家时的场景重现。这样例行公事般的拷问对张宜而言似乎太过残酷了。他赶忙插话进来,说:“爸,下午我想和张宜出去转转,看场电影。”
“家里不能看?”
“没气氛,没感觉。”
小情侣看电影,作为约会的必修课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