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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绪平拎着东西爬上四楼像是根本没有什么费劲儿,脸不红气不喘,只是关上门那瞬间脸色变得阴冷。
“我是送你回来的,关陈市长什么事。”口气果然不善。
柯凝欢见他真的生气了,又觉得自己说谎骗他在先,确实不对,便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可是我不想,我不想……;”
不想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他在交往?还是不想让他来接她怕影响不好?她都来不及深想她为什么这样怕他,对着他的眼睛,她更说不下去了,便垂下眼帘闭上嘴不吭声。
多说多错,沉默是金,她懂这个道理。特别是面对这个人是陆绪平。
陆绪平也什么都不说,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柯凝欢觉得两个这样对着太压抑,好歹他也照顾了自己好几个月,现在是在她的家里,她不能做的太过份,便只好淡淡地问他:“你吃过饭了吗?”
“没有。本来晚上想请你出去吃饭的,结果你说开会。我一个人不想吃。”陆二少难得说出这样负气的话来,似有丝丝委屈,这让他英俊的面容看起来有了点孩子气。
柯凝欢忍不住轻笑。
陆二少想吃饭还怕没人愿意陪?怕要从地铁站排到局里去。
但她不想呈这口舌之利,便淡淡地说:“对不起,我有点累,不想出去吃。”
“你会做饭?”陆绪平有点点好奇地问。
“会一点,不过家里没别的菜,只有面。”
胃一直不太好,虽然后来又去看了陆博士,但他仍叮嘱她要注意饮食,胃病没有别的方法,只有靠养。
陆绪平却突然温柔地一笑:“我想吃你煮的面。”
柯凝欢抿了抿嘴角垂下眼帘。
看来这陆二少今天是准备和她耗上了。
“好,你看电视等会儿吧。”她拿起电视遥控器递给他,然后进了厨房。
其实,柯凝欢是会做几样菜的,只不过她不常做。
一个人生活,她只吃简单的饭菜,再说机关的食堂有餐,她又经常出勤务,她极少在家里吃,只有在周末不出勤时,她来了兴致,才会在网上搜了菜谱,再去超市买来材料,下厨房慰劳自己一顿。
当然,她这样做出来的饭菜绝对是色香味俱全,谷惠灵曾她夸过她有做菜天赋,她则觉得做饭像做一件工艺品,好看又好吃,才更有成就感。
但今天没买什么菜,只有面条,怕要委屈一下陆二少爷了。
厨房没有空调,有点闷热,头发长长了,粘在脖子上不舒服,她找来一根皮筋在脑后揪起了一撮头发扎起来,这样清爽了许多。
她先从冰箱里拿出一包虾仁解冻,又洗好了西红柿、油菜和胡萝卜切丁,再把培根切丝,香菇切块备用。
开火加水,把买来的那包面煮好捞起,放在一只巨大的蓝花瓷碗里凉着,再煮水把油菜和胡萝卜丁烫熟,然后洗净锅,倒油把打好的鸡蛋炒熟起锅。
刷锅,重新放油,放入葱姜蒜和八角爆锅,将培根和虾仁放入锅中炒熟,再加入香菇和西红柿丁翻炒几下后,最后放入炒熟的鸡蛋,再加入少许盐、老醋、料酒和糖,大火翻炒几下起锅,直接盛到了放着煮好的面的大碗里,把原来烫熟的蔬菜摆入碗的四周,一大碗漂亮的面便做好了。
柯凝欢又想了想,用家里现成的干裙带菜,打了个蛋,做了一个汤。
从那大大的一碗面里挑出一小碗给自己留下,剩下的重新又摆好,放到了餐桌上。
“面好了,吃饭吧。”柯凝欢走出餐厅,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陆绪平说。
陆绪平今天穿了一件T恤,西装裤,随意的两件衣服都让他穿的很有气势,大约是他自己在门口的鞋柜里翻出的一双她给父亲准备的男用拖鞋套在脚上,看着像是在他自己家里似的悠闲。
陆绪平见她这么快就做好了饭,有点怀疑地起身跟着她来到餐厅,坐到餐桌前,看到那巨大的蓝花瓷碗,不觉闷笑出声:“你当我是什么?”
柯凝欢知道他平时饭量并不是很大,但是她只有面,并没有什么主食,好歹他是个年轻力壮的大叔,怕他吃不饱,手下一狠,就全煮了,事实上这是她四天的饭量。
陆绪平也不说什么,坐下先喝了一口汤,很简单的裙带菜蛋汤,没有一滴油,只有一点点葱花和香菜末,一点蛋花在上面漂着,很清淡。
放在他面前的那碗面却很好看。
面是白色的,稍宽的手擀面,一侧码着色泽斑斓的佐料。黄的炒蛋,红的胡萝卜,绿油油的蔬菜,白的虾仁,粉的培根,黑的香菇,煞是好看。
柯凝欢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她是用心做的,但对陆二少来说,怕是他吃过最简陋的一餐了。便轻声说:“拌一下吃吃看吧,家里只有这些。”
陆绪平听话地拿起筷子,把佐料和面拌了一下,然后夹了一口,快速地咀嚼了几下,使劲儿地咽了下去,不觉瞪大了眼睛。
“好吃。”
面煮的恰到好处,筋道适中,说是一碗面,可是包罗了肉蛋菜菌,味道鲜香可口,清淡而不油腻。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不抬眼不睁地开始吃面,吃急了,有点噎,便喝了一口汤,大大的一碗面,其实是柯凝欢平时盛汤的盆,他初一看还觉得可笑,觉得她似在喂猪呢,可一会儿就被他吃的见了底。
放下筷子,然后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似叹息:“这面真好吃。”
他认真地盯着柯凝欢,问:“这面真的是你做的?”
柯凝欢抿着嘴使劲忍住笑,也不回答他,只是低着头,慢慢地把自己碗里的面吃净,然后又喝了一碗汤。
安静地收拾了碗筷,便拿到厨房去洗碗。
陆绪平有点吃撑着了,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顺气,眼角撇着在厨房忙碌的小小身影,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柯凝欢有点陌生。
他刚刚并不夸张,这碗面确是他今生吃过的最好吃的一碗面,以他印象中的柯凝欢能做出这么好吃的面,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这一刻,他竟然盼望地想象着,以后就这样和她组成个家庭也不错。
一个柔顺的小妻子,会操持家务,做简单好吃的饭菜,安静地等着他下班。
然后再生两个可爱的孩子,他努力赚钱养家,周未全家一起去度假。
他自己都被这样温馨的场面感动了。
哪里像现在的陆家,一吃饭后面站着一排的工作人员,有专职的厨师和营养师,每周排好的食谱,每餐饭菜要留样备检。
记得母亲还在当部长的时候,有一次在假日的早上拎着菜篮子从后门溜去早市买菜,回来后被生活秘书逮住,被她所在的党小组(该党小组成员由她的大小秘书、司机、警卫等人员组成)开生活会批评,还做了深刻检讨,并写保证再也不违犯组织纪律了。
而自己住的地方则更不像家了,除了管家和佣人,冷清的连自己接电话的声音都是空旷的。
陆二少这样天马行空地想象着,不觉迷迷糊糊地竟然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才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坐起来一看,自己身上盖着一个薄薄的小毛毯,细一看竟然是儿童用的,上面印着可爱的唐老鸭。
大约是柯凝欢小时候用的吧,有点旧,却很干净,有着淡淡的洗衣液的芳香。
低声接完电话,转头看着书房有灯光,便起身去门口看。
柯凝欢正在书桌前往一个日记本上写着什么东西。
书房只亮着一盏台灯,黄色的灯光略有点昏暗,映着她的头发闪着金边,那撮扎起来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像十几岁的少女,小脸上却是严肃认真的神情。
手里那支钢笔是老款的派克,看样子比她的年纪都要久。
陆绪平不知道现在像她这样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竟然还要用本子写日记,觉得非常有趣。
他慢慢地移动脚步,轻轻地走到她的身后,柯凝欢大约想事情出了神,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直到陆绪平走到身边,才猛地惊觉,迅速地站起身,合上了笔记本。
“写日记?”现在年轻的孩子不都流行博客空间什么的,还有微博,据说火的不得了,竟然还有人用钢笔写日记,真稀罕。
“不,是笔记。”她垂下眼帘,淡淡地说。
“有区别?”他挑了挑眉,不解地问。
“是。”
柯凝欢简单地答应着,想了下还是解释道:“做我们这行,事事都要小心严谨,有时候通知下边单位事情,下边人乱,分不清楚,自己如果再记不住,到时候会分不清责任,所以最好有记录。”
她想想,又进一步解释道:“习惯了,我每天做的事情都是有记录的,包括私事。”
陆绪平又一次惊奇地看着她,他并没想到她居然严谨到这种地步。
这就说明,她的人生,完全可以通过他的工作笔记有一个完整的记录。她的神经,时刻都在绷着一根弦,时时都要准备着进入工作状态。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子。
“这样,是否很累?”
“习惯了就不觉得累了。”她摇摇头。
她这习惯,还是跟王兆林学习的。
是她刚来局里工作后,偶然间发现他有这个习惯,便有些不解地问局长为什么会这样。
王兆林只是简洁地说了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她细想了一下,觉得非常有用,便也跟着学了下来,几年坚持下来,才觉得益处极多。
单说年终总结时,一翻笔记,自己做了哪些事,完成了什么工作,一查就清清楚楚。有数据有例子。
遇到有些责任分不清楚相互推委的时候,只要一查记录,就完全明了,根本不用辩驳。
想到王局长,她忽然心里一阵难过。
她是王兆林一手挑来的,王局长这个人比较正统古板,工作上对下属要求也很严厉,但无形中对她的关照她心知肚明。这样一位上级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柯凝欢有着难以言说的悲凉。
陆绪平并不知道这一会儿功夫柯凝欢的心思百转,只是从她忽悲忽喜的表情中判断她今天回到局里肯定有很多的消息冲击着她,但他也不问她什么,只是将手轻轻抚上了她的头发,稍一用力,将那扎着一撮头发的皮筋扯下,又用手顺了顺她的头发。
“别留长发,还是剪短了吧。”
他喜欢看她一头短发随着她脑袋轻轻转动时,耳侧两缕发丝微微的飞扬,显的那张娇俏的小脸是那么有生气,一双灵动的眼睛更是闪烁如晨星。
“哦。”她有点不明白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忽然管起她的头发来,只是机械地答应着。
轻轻偏了□子,想躲开他的魔掌,却不料他身子紧跟着上前一步,那只手便撑在书桌的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