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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层楼办公的业务处都会听到,他想装没看到不到都不行,于是不得不停下脚步,冷冷地朝她点了下头,用极低的声音“嗯”了一声。
匆匆抬头间,高天鹏清楚地看到了柯凝欢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也不知道什么心理,他立即做贼似的迅速低下头去,加快脚步顺着楼梯下去了,背影有着说不出的寂寥。
柯凝欢定定地看着他下楼,直看到他下到楼下大厅,走出了局里大门。
没有一个人下来送他,也没有看到他回头。
真凄凉。
柯凝欢想,高天鹏身上那股落寞,并不完全是因为他失去的权利和地位的原因吧,怕是还有着脱下这身橄榄绿的失落。
想到自己马上也要离开,一种透心的悲凉慢慢涌上了心头,五味掺杂,不觉眼眶也红了起来。
这里,毕竟是她奉献了几年青春和热血的地方,现在马上就要离开了,伤感如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心绪。
慢慢撑着精神回到自己办公室,处里的几个同志已经得知消息都在等着她呢,见她回来都虚寒问暖,也对她的离开表示了惋惜。
柯凝欢的年龄算是处里最小的,大家平时都当她是小妹妹一样爱护着,虽然早知道她要调走,但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舍不得。
刘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看她开始收拾东西,便插手帮了起来:“小柯姐,你真的就要走了?”
“是的,刘岩。”柯凝欢抬头,对这个憨厚的男孩子亲切地笑了笑。
“真可惜,那人灰溜溜地走了呢,新来的局长人很不错,很关心你的情况。”刘岩机灵地低声和她说了这两句。
柯凝欢当然明白刘岩的意思,但她不能表示什么,便问他:“莫处长的情况怎么样?”
“哦,已经回到省人民医院治疗了,情况还不错,大约这几天就要出院了。”
柯凝欢想了下说:“明天你有时间吗?陪我去看看师兄吧。”
“好。”刘岩爽快地答应着。
据大家说莫志飞的情况还不错,只是脸上伤口明显,很英俊的一个小伙子硬生生给破了相,如要修复大约也需要一段时间。
柯凝欢想起自己刚来局里出勤时,师兄对自己的照顾,决定无论如何自己走前都要和他见上一面。
钱程打来电话时,柯凝欢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便在处里同志和刘岩的帮助下拿着东西下了楼。
刚把东西放到车上,便看到一辆越野吉普从远处快速驶来,一下子停在了柯凝欢车子的侧面。
车门打开,是莫志飞走了下来。
“师兄?”柯凝欢吓了一跳。“你怎么回来了?伤口怎么样了?”
“凝欢。”莫志飞端着还还吊着绷带的右臂来到柯凝欢面前,剑眉微蹙,脸上的伤疤显得他整个人变得抑郁阴沉。
“这就要走了?”他看了看放在车里的东西,哑着声问。
“嗯,订了后天的机票。本来说好明天去看你的。”事情比预想的要顺利,她不想再耽搁。
“自己多保重。”这个小师妹纯真的像一张纸,经过这几年的锻炼已经渐渐的成熟起来了,现在她离开了,他忽然觉得心底的什么地方缺失了一块,生生的疼着。
“师兄,去京城时候记得打我的电话。”
“会的。”莫志飞低声应着,忽然上前抱了抱柯凝欢,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然后松开手,替她打开车门,扶着她坐上了车子。
80赴京
柯凝欢拿到调令后并没有跟钱程去京城,而是先回到N市家中看望了父亲和小姨。
谭琳在知道了外甥女被派去疫区的事后,大骂高天鹏,差点闹到部里去,又不顾一切想去A市找这个人渣算帐,但都被柯景州拦住了。
谭琳觉得这是自己年轻时惹的桃花债却让外甥女给背上了,一时又急又气,生怕这孩子出点什么事儿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姐姐,哭了几场后,终因忧思过重一下子病倒了。
柯凝欢刚从M市回来就曾接到父亲电话,虽然心里着急却因着需要隔离不能回家,现在手续都办好了,便趁机回N市看望父亲和小姨,直到两周后小姨病完全好起来这才动身去京城。
从N市到京城要坐两个小时的飞机,也许是头天晚上和小姨聊天睡的晚了些,柯凝欢似有些晕机,还未出闸便吐得一塌糊涂。
出闸后看到陆家派来接她的人,陆绪平的司机也来了,她便把收行李的事交给钱程,自己只拎着简单的随身背包直接回了陆家。
周云华去欧洲访问两天后回京,陆润之去香港参加一个学术会议昨天才起程,只有陆仲略夫妇和陆煜邶同学驻守在四合院。
暮春的京城小四合院里正是繁花似锦,散发着隐隐的香气,工作人员精心,院子里的一草一木虽然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拾掇的整齐有序,盎然生机,真是闹中取静的好去所。
谷惠灵知道柯凝欢今天到京,一大早在陪着陆仲略出门前特别嘱咐李伯让厨房晚上加餐。又因着陆绪平这个多月一直在S市,又提醒李伯请人把东厢再打扫一遍,换上新的床品。
待柯凝欢回到家里时,陆仲略在谷惠灵的陪伴下,已经特意从公司提早赶了回来,迎接弟媳妇的到来。
谷惠灵对原就像姐妹一样的柯凝欢自是不必说,陆仲略自寻妻开始直到结婚,一直都得到这个小姑娘的诸多帮助,特别是在经历了她为母亲安危而奋不顾身的生死瞬间之后,他更是敬重这个不多言多语却能把事情处理井然有序的姑娘,又因着俩人年龄上的差距,对这个小弟媳妇还有一种近似于长辈般的情分,因此他对柯凝欢说起话来总是特别的亲切。
“身体都调整好了吧?”陆仲略打量着弟媳,看她脸色有些惨白,不放心地问。
“大哥,我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柯凝欢对这位大伯哥也极为尊敬,说话的时候总是面带微笑语气谦逊。
“你还年轻,不能落下病根儿”陆仲略叹口气,又缓缓说道,“母亲一直念叨绪平,催他早些把你调京手绪办了,来家好给你慢慢调养,谁想到中间出了两次岔子。”
“那个姓高的,真不要脸!这么明目张胆欺负一个小姑娘,他也能拉得下脸!”谷惠灵恨恨地说。
“回来了就好。”陆仲略稍一沉思,又接着说道:“母亲一贯要求我们要谨言慎行,姓高的这样张扬肯定会有人拾掇他的,我们理他反而破坏了自家的规矩。”
“亏得小欢没什么事,不然我就饶不了他。”谷惠灵得知陆绪平也追着柯凝欢去了疫区,气得就要赶回A市,被陆仲略制止才做罢。
“什么时间去报到?”陆仲略问柯凝欢。
“想过两天等妈妈回来再说。”带着报到的手续,柯凝欢反倒不着急了,她极想在去报到前听听这婆婆对她的叮嘱。
陆仲略点点头表示赞同。
这位弟媳妇小小年纪做起事来却极懂规矩,可圈可点,难怪弟弟对他宠爱有加。
但是,就在晚餐的时候,柯凝欢刚坐在餐桌前坐下,忽然就闻着那盘清蒸桂鱼的味道一阵反胃,捂着嘴吧急忙跑到卫生间吐了个天翻地覆。
当她终于趴在马桶上倒空了胃,不觉有些怔忡。
胃病不是已经基本好了嘛,怎么又犯了?她脑子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天啊,小欢你......!”不放心赶过来的谷惠灵看到这一情景,也呆了半晌,接着便惊喜交集地叫了出来,“该不是有了吧?”
“我不知道。”柯凝欢迟疑地说,但算算时间,生理期确实晚了几天,原还以为是最近压力大,引起了内分泌紊乱。
“快叫医生!”谷惠灵扶起她,转身就对赶过来的李伯吩咐道。
家里的保健医生是现成的,但陆仲略不放心,仍是打了相熟的专科医生的电话。
检查的结果毫无疑问,柯凝欢怀孕了。
她略一寻思,便知道就是她从M回来那几天在海边别墅隔离时中的奖。忽然记起那个时候他说过“给我生个女儿”的话,不由得咬牙暗骂:“这只老狐狸,什么都让他算计到了。”
不出一个小时,远在国外的周云华夫妇和在S的陆二少都收到了消息。
当天半夜,陆绪平便从S市飞了回来。
“咦?不是说至少还要半个月才回的吗?”谷惠灵打趣小叔子。
陆绪平对大嫂傻笑两声,简单询问了情况,便急急忙忙回到东厢的卧室看小妻子。
“小欢。”
陆绪平见柯凝欢几天不见便瘦了下来,心疼的抱起了她放在自己腿上坐下。
“陆绪平,你要做爸爸了。”柯凝欢依在他的怀里,小脸儿埋在他的颈间,似有一丝丝恐慌。
陆绪平温热的大掌轻轻地抚在她的小腹上,心疼地吻了吻她的脸蛋儿:“谢谢你,小欢,我很期待我们的孩子。”
“可是,他来的太早了。”小姑娘有些委屈。
她才二十五岁,新的工作单位还没有报到,一切都没有开始,马上就怀孕了,这让人家怎么想?况且,他们还没有举办婚礼。
她实在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做妈妈。
陆绪平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安慰道:“早晚都要生,别怕,我会和你一起迎接他的到来。”
第二天陆绪平就亲自带她去医院,安排了详细的检查。
“绪平,孩子发育的非常好,已经五周了。”年过半百的产科主任很开心地说。
“谢谢您。”
“怀孕三个月之前胎儿非常不稳定,你要特别注意妻子的行动,孕妇的情绪稳定也很重要。”她叮嘱着这个初为人父的年轻人。”
“好,我会注意的。”
带小妻子回家,好消息已经传开,整个小院儿一派喜气洋洋。
陆绪平有些紧张过度,几乎寸步不离跟在柯凝欢的身后,连她去卫生间都要守在门口,惹得大嫂谷惠灵骇笑。
看他一个冷硬的大男人紧张成这样子,谷惠灵便时不时调侃小叔子两句,以报当年他刚去B市为兄长寻子时吓得她张皇失措之仇。
柯凝欢反映的厉害,不但嗜睡,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只两天功夫人就迅速消瘦下来。
“陆绪平,我这个样子怎么去报到?”她急的大眼睛里全是雾气,瘪着小嘴似有千般委屈。
“别急,我们问过母亲的意见再说。”
他早就明白对于柯凝欢工作的按排母亲是有用意的,所以在调动的时候才费了点劲儿。
跨兵种调动确实麻烦,各种手续就要跑一阵子,即使是一路绿灯,也要办手续的人在岗才能盖上那么多的印章。有一个环节的人出差或是开会,一耽搁就是几天。涉及到的部门之多得难以想像的,少盖一个章子都不成。
周云华是在第三天中午时回来的。
她已经得知小儿媳妇怀孕的消息,虽然旅途劳累,但兴致极好。
吃了中午饭,柯凝欢便和陆绪平一起跟着周云华来到她的大书房。
“小欢,我的意思是,依你目前身体的状况,报到后先暂时跟着我,顺便可以熟悉这里的情况,等生产以后,再确定具体去向。”
“妈妈,我的情况,跟您合适吗?”前三个月反映厉害,待反映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