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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原来这就是潜规则啊。
啪的一声,辛疆关上了收音机,汽车里安静下来,副驾驶位置上因为拍戏而有些累的童瞳疑惑的转过头看着开车的辛疆,“你不高兴?”
“我该高兴吗?”辛疆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用力的收紧了几分,在演艺圈已经很多年了,他早已经知道这一摊水有多深有多黑,可是看着童瞳这样一幅天真无暇,却将中伤沐放的这些报道当成娱乐,当成疲惫之后的休闲,辛疆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冷冷的目光看着童瞳,眼带饥讽,“你听这些很有意思?”
“嗯。”童瞳点了点头,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笑,周青青还真的什么都敢说,这样明显经不住推敲的话,也敢出来胡说,她就不怕沐哥揭穿她吗?
嘎吱一声,辛疆突然一脚踩在了刹车上,将汽车快速的停在了路边,怒着一双眼看着如此的童瞳,为沐放感觉到不值,那个聪明而骄傲的男人,他该看看自己到底捧红了什么样的新人,“我还有些事,你自己开车回去吧。”
直接打开车门下车,辛疆大步的离开,他真的心疼,心疼如今被大众,被媒体,被演艺圈众人泼脏水的沐放,那个男人是那么的骄傲,永远都是站在云端,笑着睥睨众生,他不该被这样的对待。
抓了抓头发,童瞳下车绕到驾驶位上看着打了出租车离开的辛疆,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惹了经纪人生气了,而且好像还气的不轻,可是自己怎么惹到他的?
影视城这边离京都会所有些的远,中途,童瞳下车买了菜,等汽车开到京都会所,看着前门那依旧围堵着,不散去的记者们,童瞳这次聪明的从后门进了京都会所。
京都会所的酒吧装潢的非常的奢华,金色和黑色为基调,此刻才六点多,所以会所里只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响起的是优雅的钢琴曲,倒不像是酒吧,反而有点茶吧的优雅感觉。
沐放懒懒的靠在酒吧角落的真皮沙发上,依旧是倾国角色的妖孽容颜,可是那平常都是染着孤傲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却没有了妖孽的笑。
沐放微微的眯着眼,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冷意,带着嘲讽,而他手里还端着玻璃杯,晃动着里面的伏特加,明明是一副浪荡贵公子的模样,可是让人看来,这个总是骄傲,总是狡猾的男人,却有一种哀伤,可是一切却又被隐匿在了不羁的冷嘲表情里。
“挡着光了。”并没有看眼前的人,沐放懒懒的笑着,举起酒杯,半杯子的伏特加竟然一口喝干了,而一滴酒液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滑下那尖细的下巴,显得放荡无比。
童瞳此刻是真的呆住了,她过来时,经理说沐哥在酒吧,童瞳就过来了,可是她没有想到沐哥竟然是这样一幅模样,明明看起来像是无事人一般,可是却坚强的让人心疼。
童瞳不解的皱着眉头,就因为那些胡说八道的报道,还是因为被扣上了过失杀人的罪名,可是关曜已经在查案了。沐哥怎么会这么痛苦?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沐放那细长的桃花眼里有着一丝冷酷的光芒闪过,如同愤怒的岩浆在炙热的燃烧,可是却又在下一瞬间,火光熄灭了,一双眼睛黯淡着,如同大火过后的原野,只余下孤寂和哀默,全身的气势也都宛若的弱了下来,似乎一碰,就会完全的破碎。
童瞳握紧了手里购物袋,记忆里,沐哥是那样的惊艳而妖孽,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带着强大的气场,骄傲的笑着,可是此刻的目光却如同全身的力量都被人给抽走了,只余下满身的伤痕,血淋淋的,流淌着其他人看不到的鲜血。
酒吧的灯光暗淡下来,靠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看着天花板的沐放,失去了一贯的邪魅华贵,那总是时尚而整齐的衣装此刻却皱巴巴的覆在瘦削的身体上,如同是暗夜里被同件抛弃的受伤的孤狼,晦暗的阴影里,整个人都被阴霾笼罩着。
“你怎么还不走,也来看我的笑话吗?”如同过了一个世纪一般,沐放带着虚弱,带着几分暗哑的声音颓废的响了起来,那些含沙射影的报道,那些不实的污蔑,那些原本都算是朋友的人,在这一刻,沐放知道,原来什么都是虚假的。
其实自己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可是知道归知道,真的到了这一刻的时候,沐放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也真的会难过,他在蓝海豚十多年了,可是如今,依旧被一脚给踢了出来,他的翅膀很多年前就被血淋淋的折断了,所以他不能飞翔了,只能在蓝海豚看着其他人飞翔,可是到现在,连这个最卑微的愿望也被狠狠的给揉碎了,丢在地上,任由人践踏,吐口水。
感觉到身边的人还没有离开,沐放疑感的怔了一下,不由的睁开眼看了过去,刹那,猛然一惊,手里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在了地板上。
“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告诉你,这段时间不准来见我的吗?”沐放根本没有想到眼前的人是童瞳,这个时候,不要说艺人,连过去的导演、投资商,但凡和自已有关系的人都会离自己远远的,怕被媒体给盯上。
如今的自己可是堪比垃圾和细菌,沾上了就是一身腥。
出卖肉体的走进演艺圈,打压新人,是肮脏的同性恋,杀人犯,但凡人类能想到的恶毒的词,都成了如今沐放的代名词,可是沐放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看见了童瞳,他不是叮嘱了她,也叮嘱了辛疆绝对不让童瞳和自己扯上关系。
对于辛疆,沐放还是放心的,这个男人虽然冷了一点,麻木了一点,但是手腕还是有的,有他护着童瞳,在蓝海豚,即使自己被踢走了,沐放也不用担心童瞳,更何况,程天南不会对童瞳动手,所以的报纸杂志抹黑的人是自己,却和童瞳没有半点关系,这说明有人在暗中控制着局面。
“沐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辛疆会生气了。”童瞳后知后觉的开口,原来沐哥竟然这些报道这么的痛苦,而自己却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难怪辛疆会愤怒的下车。
“立刻和我上去。”自己已经毁了,沐放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再毁了小瞳,尤其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可是喝了太多的酒,沐放刚站起身来,突然感觉到一阵晕眩,身体踉跄的晃了起来。
“沐哥,你又喝酒了,而且还喝了这么多。”童瞳快速的伸过手扶住了沐放,她的手臂是环住了沐放的腰,用自己的大半个身体撑住差一点跌倒的沐放,也是在这时,童瞳才发现沐放竟然这样的瘦,身上竟然如同没有肉一般,骨头瘦的嗑着手,一时之间,童瞳心头五味杂陈着,说不出来的难受,她很的不知道沐放竟然在意这些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的,她以为这些都是无中生有的胡说八道,沐哥一向都是那么的骄傲,那么的目空一切,可是沐哥怎么会这样痛苦,这么在乎这些呢?
京都会所,顶楼套房。
茶几上散落的还是空酒瓶,没有人进来打扫,酒味还没有散开,童瞳将手里的菜拿到根本就是装饰用的厨房里,而沐放已经回房洗澡,准备洗去这一身的酒味和邋遢。
热水冲刷之下,沐放是真的高兴,那种从心底深处渗透出来的疲惫,这么多年的辛劳,那压抑的已经战为伤疤的回忆,那些只要一想起,却依旧鲜血淋漓,如同剜肉剔骨的过去,这一切,压垮了沐放,他不会永远这样的消沉,可是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沐放任由自己颓废、脆弱了,他是真的很累了,人前,他是那个骄傲张扬的蓝海豚总监,可是夜深人静的,这副身体里只有一个卑微而寂寞痛苦的灵魂。
程大胡子说的很对,他真的很喜欢演戏,可是他不能,所以这十多年,他努力的在蓝海豚打拼,这份热爱,这份儿时就有的梦想,只能被深藏,被压抑着,沐放真的已经知足了,至少他还能在蓝海豚,在演艺圈,可是,这一切,他最卑微的一点希望依旧被媒体残忍的给敲碎了,如同一棍子狠狠的敲在了沐放的心头,连同过去的伤疤,鲜血淋漓的痛着。
而原本所有的朋发,兄弟,都远离了,这样被抛弃的感觉,击垮了沐放,那种无法对人言的痛苦,那些惨烈而屈辱的过去,让沐放一蹶不振。
热水继续从花洒里冲刷下来,狠狠的用热毛巾擦了一下脸,沐放是没有想到童瞳会来京都会所,当谭骥炎在那天告诉他要小心,做好准备的时候,沐放就知道迎接自己的将是狂风暴雨,所以他提前搬离了童瞳的住所,不想让人将脏水再泼到童瞳身上,也叮嘱了童瞳不要来找自己,也叮嘱了辛疆,可是当看到童瞳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沐放是真的高兴,如同堕落到深渊的自己被救赎了一般。
那个小阿呆!沐放勾起了性感的薄唇露出笑容,水珠从他俊美的脸上滑过,却一扫刚刚的痛苦和颓废,又成了那个风华绝代的妖孽大人。
辛疆是不放心沐放的,演艺圈的人很多都是面子上一套,其乐融融,可是背后却恨不能戳你一刀,童瞳的做法无可厚非,现在沐放已经被抹黑成,只要和沐放扯上关系的人,都会被泼上脏水,什么肮脏事都会往你身上安。
女艺人肯定被沐放潜规则过,男艺人,不要说肯定有奸情,投资商,那就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所以辛疆知道这个时候童瞳避开沐放也是为了自己的演艺生涯。
可是辛疆却依旧感觉到心寒,为沐放感觉到不值得,和沐放认识这么多年,辛疆第一次看见那个妖孽一样的男人如此在乎一个人,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爱着,可是童瞳最后却选择了不理不问,如同根本不知道沐放如今的境况一般。
听到敲门声,童瞳一手拿着菜刀,一手拿着胡萝卜,因为还在想事情,所以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此刻的动作非常的囧,果真随着门的打开,辛疆以为看见的会是有些颓废,痛苦,或者依旧是强撑着笑容的妖孽,却没有想到霍然对上的是一把银亮的菜刀。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来了?”
异口同声的开口,童瞳和辛疆对望着,都很诧异对方出现在沐放这里,而刚好洗完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沐放湿透的黑发还披散在肩膀上,走出卧房,便看见门口这喜感十足的一幕,不由邪魅的笑了起来,完会看不出之前颓废的一面。
“小瞳,我很饿了。”沐放勾着桃花眼,女王十足的笑着,一手拿过毛巾擦拭着身后过长的黑发,一如既往般的妖孽十足,眯着眼扫了一眼门口的辛疆,心头也有着一丝的暖意滑过,“愣在门口做什么,要进来就进来,要出去就关门。”
辛疆有些动作僵硬的走进来,目光紧紧的盯着沐放,没有一丝痛苦,没有一丝颓废,不是强撑起的坚强,让辛疆悬着的心忽然放了下来,果真是个妖孽,这样的打击都不能击垮他。
“不要盯着我,我对男人没有兴趣,也不会答应和你交往的。”眯着细长美丽的眼睛,沐放薄凉无比的丢下警告,可是绝美的脸上却是轻松的笑,浴袍之下,清瘦却比的诱感的身体向着沙发走了过去。
“啊!”童瞳正继续切着胡萝卜,沐放那一句话,虽然声音并不大,可是童瞳还是听到了,所以错愕之下,刀锋一滑,从指尖掠过,带出一道血似来。
“你这个小阿呆,耳朵这么尖做什么?”直接将手里的毛巾丢在了沙发上,沐放快速的向着厨房里走了过去,心疼不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