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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一凡冷笑:“那就查,查到谁就是谁!”
湛国邦沉静了一瞬,缓缓道:“这次回英国,交给你去查。”
湛一凡挑眉:“我不能出面,我只能暗中注意。现在我的精力都调到了亚洲区,那边还是需要爸你自己费心。”
湛国邦叹气:“你要是还在我身边做我的左右手,我也就少些负担了。罢了,你忙着你婚礼去吧,小子现在你心里只有你的爱情和婚姻了吧?好好享受!”
湛一凡勾唇浅笑:“是,爸。”
老舅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薄荷接到电话就跳了起来,吩咐着让小丁开门,自己往外冲去。
小丁立即跑去开门,宋轻语在后面跟着。湛一凡、李泊亚还在书房里谈事情,所以暂时不知道外面的情形。
十二月还是云海市的寒冬,晚上特别的冷,风吹起来几乎能割人的肉。薄荷在家里穿得单薄,只着了浅灰色的毛衣和运动裤,听到老舅来了也没披一件衣服就冲了出去。
小丁打开铁门,车子开了进来才缓然停下。薄荷站在车前,宋轻语吩咐小丁开车门,小丁‘欸’了一声便主动上前去将车门打开。
醇儿最先钻了出来,然后又弯腰进去把自己里面的尼姑庵住持扶了出来。舅舅坐的副驾驶,薄荷亲自将他给搀扶着下车,宋轻语看见老舅便笑了:“老哥哥,几十年不见,你变了好多。”
舅舅见着宋轻语先是一震,仿佛把宋轻语仔细的敲了一遍才叹息着摇头一笑:“是你丫头啊,这么多年倒是变了模样,当年那飞女的模样不复重见了,倒像是电视里那些有架子的太太了。”
宋轻语掩唇一笑:“老哥哥你别调侃我了。你虽然老了,可是在我看来你还保存了当年那仙孺的气质,这倒是白家不变的好根儿。”
老舅呵呵一笑:“岁月催人老哦……”当年他见着宋轻语的时候也还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可现在?却已经是个糟老头了。
“舅舅我们进去吧。”薄荷搀扶着舅舅提醒。
“快进去,看薄荷身上什么都没披就跑出来接你们了。”宋轻语心疼的看过薄荷,这丫头有时候也有些急性子了。不过,也是看人看对象的,是个真性情。
“住持您好。”薄荷笑了笑,对婆婆的关心心底也感觉温暖,但也不忘了回头对舟车劳顿赶来的主持问候。
“施主我们又见面了,这一次我不负你的期望,总算给你找了一些你想要的东西。”
薄荷的心里也有些急切激动了起来,低声急道:“那我们快进去吧。”
醇儿扶着住持,薄荷扶着自己的舅舅,而开车送舅舅和住持前来的白家司机则在小丁的带领下将车开去车库。
刘姐和张姐见到客人来了立即将饭菜摆上桌,湛国邦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向舅舅,热切的与舅舅握了握手:“亲家你好,我是一凡的父亲,湛国邦。”
“你好,我是薄荷的舅舅,你和宋丫头叫我老哥哥吧。”老舅也热切的与湛国邦互相握手,两个商人在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同类人的气息,而湛一凡也私底下给自己的父母说过白家殷实的家底,也不是在乎,而是互相了解对方的话在以后的交往中也会避免少些误会和麻烦。
宋轻语噘嘴:“老哥哥,我都五十岁的人了,丫头这个称呼你还是留着叫我媳妇吧。”
老舅‘哈哈’一笑,看起来也是精神抖索丝毫不为有些漫长的车程而困。
“小姑,”醇儿拉着薄荷去一边笑问:“小姑,你们要带舅舅一起去英国啊?我能去么?”
薄荷看了眼舅舅和婆婆他们相聊胜欢,而那边尼姑住持坐着在喝茶休息也就暂时放心了,扭过头来才问醇儿:“你的实习呢?”
醇儿狡黠的一笑,压低了声音又才吐出真相道:“嘿嘿……其实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个实习警察。就在刘队所在的刑警部队。我平时就是端茶的倒水影印资料的,那天你们回去破案子我其实也不清楚,就是跟着回去而已。可是那天晚上吧,我看见刘队和一些前辈了,二话没说我就跟着王玉林他们一起一起跑到抓那假的赵小姐的现场,其实我真的就是混场子的好奇!可刘队看着我和你走的挺近的……后来仔细一瞧还觉得我俩特像,就问我俩的关系。我不敢说明细的,就说了亲戚而已……刘队二话不说竟然就给我转正了!还给了我一个月假期呢!一个月后,我就能刑警部队当正式员工还能参与破案子呐!当然,我不敢忘这都是沾小姑您的光芒……嘿嘿。”
薄荷意外的打量着醇儿:“看不出来,你干的竟然是警察的职业。那你晚上还敢去道途那种地方?你不想要命了?”要是被查出来,看她前途不玩完。
白玉醇倒是一脸的不在意:“我可以说是潜伏咯,怕什么?”
薄荷不免重新打量起自己的这个外甥女来,从前没发现她还是一个挺有胆识与众不同的姑娘嘛,果然是她白家人!
“好,就让你去!”她不一定时时刻刻有时间,如果有醇儿陪着舅舅也不怕舅舅无聊,而自己又多个亲人在身边也会觉得更轻松自在。
醇儿和洛以为便是一样的人,让她倍觉温暖。只是醇儿要聪明一些,洛以为则是更直接一些。
醇儿听了薄荷的应允抱着薄荷的胳膊便是又跳又欢呼:“耶!姑姑你最好了,我爱你!”倾头还‘吧唧’的亲了薄荷一口。
薄荷无奈的看着她那活泼的样子,只不过还醇儿的得意还没到半分钟就被人一把给无情的拉开,小姑就落入了姑父的怀里,自己还被姑父不爽的瞪了两眼:“谁让你爱她了?”
醇儿朝着自己的姑父吐了吐舌:“姑父小气鬼!我爱小姑那是亲人般温暖的纯洁的爱,您对姑姑的爱是男女之情,又不一样!”
湛一凡冷笑:“不管是哪种爱,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就是浮夸!”
“那姑父你对小姑说过爱吗?说过吗?”醇儿的反问让薄荷一怔,他们那里说过……那三个字?薄荷是想也不敢想那个字。
湛一凡则深锁眉头没有回答,算是默认……自己没有浮夸过。
薄荷瞪了醇儿一眼,醇儿立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转身便溜走,只是自己没想到身后站了一个人,愣是一头撞进了别人的怀里。
醇儿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微微的倒吸了一口气:“妖孽啊……大山般的妖孽!”然后侧身而逃。
李泊亚挺了挺鼻梁上的镜框,目光淡淡的投向薄荷问:“夫人,你瞧着我像个妖孽吗?”
薄荷摸了摸下巴认真道:“从前不觉得,就觉得你看起来像个好人。可是今天突然觉着,你还真的挺妖孽的?”
戴着金框眼睛,样貌俊秀好看,气质儒雅温润,但是那藏在镜片后的双眸竟是犀利而又深邃的。当今社会形容的腹黑男人不就是典型的代表形象么?
李泊亚郁闷:“此话怎讲?我明明就是好人。”看着像好人?这算不算是拐着弯的骂他?
湛一凡蹙眉,拉着薄荷离开,薄荷也是但笑不语,留下李泊亚肚子叹息。被一个丫头给骂了,然后又被丫头的小姑姑给骂了?李泊亚想不到的是,后面老舅私底下还骂了他一句:那孩子看起来温良,其实贼着呢!
薄荷当时听了也是哭笑不得,这里李泊亚算是让他们一家三辈人都给骂了?
吃晚饭的时光很温馨而又温暖,张姐和刘姐也特意给住持准备了非常美味的斋饭。住持看着湛家这奢华的日子仿佛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日子,不知道她从前又怎样的故事,可是那双眼里的哀愁和伤心却是那么的清晰,看来前程往事不是谁都能轻易忘记的。
终于吃完饭,刘姐张姐收拾餐厅,薄荷等人就移步到客厅。薄荷弯腰给每个人添了茶,刚刚坐下那住持就从自己的化缘包里摸出一个盒子来递给薄荷:“女施主,这个东西是你母亲曾在我们庵中的。”
“我妈妈?”薄荷有些紧张的看了湛一凡一眼,在湛一凡微微的颔首中自己猜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双手伸过去接了下来。
“是的。”住持向薄荷解释道:“上一次你来我庵中时,一时情急我回忆当时的情景只是少许,所以我让小尼留了你的联系地址。等我后来再想,才慢慢的又想起一些当年的事情来。她在庵中住了两天,走的时候似乎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我们师傅。我听我当时在场的师姐回到房里时说过,那东西很像一个带锁的日记本子。也听她的话说是要讲前尘往事搁放在这里,以后等她放下了也许会来取走,如果一直没来,就让师傅自己处理。可师傅去世的时候这事情也没有交代我们。你走之后,我就在师傅的房里找了许久,这才找出这么一个黑子,盒子里放着的也许就是当年你母亲留下的那个本子了。”
薄荷不知道住持怎么那么确定,立即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盒子,拿出里面那个浅绿色的本子,上面果然挂着一个玲珑的小锁。而封面书皮上的左下角则写了四个非常小的字。
“这上面有字?白合施主?”薄荷认了出来,的确是白合。
“是我师傅标记的。”住持解释道。
薄荷按耐住立即打开锁去看里面内容的冲动,又看向那住持问:“可我听舅舅说,您还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信息要告诉我是吗?”
“是的。施主你走之后来我一直觉得当年我有听到什么重要的信息,一直隐约有些印象可是又不如之前告诉你的那些来的清晰。睡了两晚又找到了这个本子我才想起,原来当年我在后面听到师傅和你母亲说话的时候,我师父还说了一句话。”
“是什么?”众人皆问。
那住持先合着手掌向薄荷才问:“先问施主,你可有兄弟姐妹?”
“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小四岁。”
“但我当年听师傅说,你母亲应是怀了双生子啊。”
“双生子!?”薄荷浑身一震,绝对没想到住持带来的回是这样一个消息!这个世界上,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一个与她相似的双胞胎……姐妹或者兄弟?
宋轻语有些急切的问:“住持,这事可是当真啊?”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此话我不敢期满施主,我师傅会把脉中医,她当年的确给女施主的母亲看过胎象。当时别的话我不敢肯定,而是能确定的是师傅她的确说过是双生子没错。”
薄荷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拉着湛一凡的胳膊低喃:“一凡,我……”
湛一凡摸摸她的头,起身弯腰将她一把抱起了起来,低声对众人道:“我先带她回房去休息一下。妈,舅舅和醇儿还有主持师傅……”
宋轻语叹了口气,怜惜的看着湛一凡怀里的薄荷:“我会安排他们休息,你快带她上去吧。”
薄荷已经不想再说话,只是抱紧了怀里的日记本闭着眼睛靠在湛一凡怀里。老舅和醇儿都呆呆的望着薄荷被湛一凡带走却说不出别的安慰话来,此刻他们心里也在怀疑着那样一件事,更何况敏感的薄荷呢?
湛一凡将薄荷放进被窝里盖上被子,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问:“喝不喝水?”
薄荷摇了摇头:“我没事。”
“不要想那么多,你要知道,我始终在这里。好吗?”
薄荷只是抿着唇紧紧的握住手里的日记本,捏的指节都发白了还不肯松开。
湛一凡知道薄荷此刻是什么也听不见去,只好弯腰在她额头上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