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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宝宝眼睛好了,妈你就把一羽交给我们照顾吧。”洗了澡在更衣间里换了衣服出来的湛一凡一直倚在更衣间的门口看着这一切,听着她们说完话才插话而道。
白合一脸讶异的看向湛一凡:“这是什么意思?”
湛一凡神色未动,态度却十分严肃的道:“这是我和宝宝的意思。一羽交给我们照顾,妈你专心的接受治疗,身体才会更早恢复健康。”
“不。不不。”白合连连摇头,“一羽没理由让你们照顾。是我收养的他,我有责任照顾他,但是你们没有责任。你们还年轻,你们该拥有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带着一个比别的孩子更需要费心费力的弟弟……”
“我就知道。”宋轻语打断白合的话,苦苦一笑,“看来我要抱孙子,还得有段时间了,对不对?”说这句话的时候,宋轻语是看着湛一凡的。
湛一凡虽然为难,不过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是。妈,希望你能理解。”
宋轻语叹了口气:“我怎么不理解呢?不理解的话,今天就不会帮你了。”
“你们在说什么?”白合左右的看着说着似乎别有深意的话的母子俩,一脸的疑惑。
“合啊,”宋轻语转身握住白合的手语重深长的道,“你就听一凡和荷儿的意思吧。你老了,身体又不好,是带不了一羽的。一羽需要他们两个人父母般的疼爱和照顾,这样他才会更快的好起来。他就和你一样,都需要恰当的治疗,身体和精神得到配合的治疗才会有痊愈的可能。你如果再带着他,那就是两个病人,两个残疾,不是我说话难听,而是你自己没想过吗?这样行得通吗?这样对你和对他,都好吗?一凡和荷儿还年轻,他们两个人加起来顶十个你,你就听这两个孩子的话。等荷儿的眼睛明天拆了纱布,你就去疗养院,一羽留在家里。”宋轻语说话直接,却句句说进了白合的心坎儿里。
白合原本是极力反对这件事的,但是听宋轻语这么和自己分析,事情似乎真的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她从来都是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这些年才过的如此凄苦。
“让我……想一想。”虽然她还不能点头就这么答应了,但是态度却有所转变,转变就是有了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但其实她答不答应已经不是那么重要,只要薄荷有的想法,最后湛一凡岂能不给她达成?谁,都会妥协。
*
安娜轻轻的将粥端到薄荷眼前,垂着头低声道:“少夫人,这是您的早餐。”
薄荷微笑着摸到手边的勺子,轻轻的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安娜紧紧的捏着拳头,看着薄荷将粥送进嘴里,眼泪无声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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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章的更新,七儿是在机场和飞机上码出来的,今天这章,七儿是万般无奈的在疲惫中从早上到晚上十点半才码出来的……完了整个人好累。~(》_
☆、146 是否,重见光明
薄荷吃完了整整一碗粥,而她每吃一口,安娜的脸上即多了一道泪痕,只是因为她垂着头,所以没有任何人发现她的异常。舒槨w襻
湛一凡将披肩亲自给薄荷披上,低头温柔的看着薄荷,将她从椅子里慢慢的扶起:“走吧,我们去医院。”
薄荷握住湛一凡扶着自己的手,仰起头一脸期待的望向他的方向:“嗯……”脚步却顿住,侧头看向身后的方向:“安娜,陪着我好吗?这几天你一直陪着我,最后……我也想你能在身边。”
虽然她的眼睛被蒙着纱布,但是却像能看见一切似的,正确的对着安娜所在的方向。安娜如芒背刺,痛的浑身一颤,僵硬的不敢动弹,只怕被发现自己的异样。可是眼泪‘啪啪’的还是不由自主的落在地板上。
恰恰被同样起身并已经拉着一羽准备陪同一起去医院的白合发现异样,白合疑惑的看着安娜:“安娜,你怎么哭了?”
“哦,”安娜慌忙的擦着眼泪,掩饰着自己的异样,嗓音却依然忍不住的颤抖:“我……我只是太高兴了,高兴少夫人今天终于能拆纱布,能重见光日了!”
薄荷听了安娜的话只微微一笑:“走吧,安娜。”
安娜硬着头皮只好点头,转身脱下身上的围裙便跟了上去。只是一路走,低着头垂下去的脸,脸色异常的难看。
上车薄荷便将头歪在湛一凡的肩头上,脸色忽然变得苍白。
“荷儿,你哪里不舒服吗?”宋轻语刚刚坐下便发现了异样,立即询问。
薄荷伸手捂了捂眼睛:“只是突然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
安娜浑身一僵,眼底闪过一抹沉重的内疚,眼眶又红了一圈,放在膝盖上的拳头则一直紧紧的拽着。
“宝宝,”湛一凡扶着薄荷的肩,仔细的看着她真的变得苍白的脸,“宝宝没事吧?”
“荷儿,你眼睛怎么会不舒服呢?是哪种不舒服?”白合也立即靠上前来询问。
薄荷摇了摇头,一脸的痛苦之色:“就是……有些热,有些刺痛。”
安娜咬着唇,捏着的拳头,指甲都掐进了掌心里此刻却也不觉得多痛。
迈克尔少爷说过,吃了那药,少夫人的眼睛就会像被火烧再烧过一次一样,会发热,会刺痛。直到这刻安娜才愿意相信自己真的将药放进了少夫人的早餐粥里,她竟然真的这样做了!为什么会这样子?挣扎了一整夜的安娜此刻的精神险些崩塌,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薄荷也没人发现她正因为悔恨而泪流满面。
她也不想这样的,她也以为只要自己能挺过最后一个晚上,只要少夫人的眼睛重见光明她就可以跪着去求少夫人坦白真相。少夫人如果能原谅自己帮助自己,那她会感激万分。但如果她不原谅,那也是她应得的结果,她会坦荡的离开湛家。可是迈克尔少爷岂会如此简单的放过自己?她从来都不了解那个男人,所以不知道他的狠他的毒早已超过她所有的预料。
因为她迟迟未动手,所以在昨晚她接到了一通电话。她的父母和弟弟被抓了起来,电话里是父母和弟弟的吼叫,还有她和迈克尔在床地上的声音,他们不可置信,他们愤怒,而她终于懂了。迈克尔不会放过自己,早在他摊牌的那个晚上就清楚的告诉了她,他是真的只是利用她而已,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事。
“现在,他们已经对你这个女儿失望,接下来就该是他们各自失去工作失去学校……而最后,就是你失去他们。小贱货,你确定你敢面对这一切吗?”当那个男人的警告声传入安娜的耳朵,安娜终于知道自己从前有多天真,多愚蠢。
他从来都只当自己是一颗棋子,而这颗棋子并不如他所意那么听话时,他就要毁掉这颗棋子,毁掉之前却依然不忘将她利用的干干净净。她恨他,从前的迷恋到这一刻全部都变成了恨。她安娜是单纯天真,但是她也有自己的信仰,她的心虽然迷恋他却始终是自己的。她还没有迷失在他的世界里,所以当迷恋变成恨时,可以恨得入心入骨。
她可以让自己失去一切,却不能让自己的家人失去一切。她也可以让自己受尽唾骂,也能承受父母对她的失望,但是不能让自己的父母陷入危境。他们家的经济条件本就很差,父亲是司机,母亲和她一样在别人家帮佣,弟弟才上高一他的学习成绩很好……他们不能失去工作,弟弟也不能失去上学的机会。更不能有任何的危险……所以,当她将药仿佛少夫人的粥里时,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她可以被上帝惩罚,可以在死后灵魂无所归处,可以堕入黑暗的地狱,因为她对不起少夫人……
“怎么会突然刺痛呢?而且还发热?”宋轻语着急了起来,白合摸着薄荷的脸也是一脸的担忧:“荷儿你告诉妈妈,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会突然这样?”
薄荷突然气喘,捂着眼睛似乎越加的痛苦了起来:“好难受……眼睛好痛……好痛……”
“宝宝。”湛一凡蹙着眉,紧紧的握住薄荷捂着眼睛的手拉下来,“别怕,别急,我们马上去医院!”
宋轻语是真的着急了,坐直身子便向前催促司机:“开快点,快点儿到医院!”
“是……是……”司机似乎也害怕了,立即给车加了速。
薄荷咬着唇靠在湛一凡的怀里,眉头紧锁,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痛苦。
白合握住薄荷的另一只手,满脸的焦急,宋轻语也是因为这突发的意外而急的满头大汗。就连一羽都一直盯着薄荷,仿佛知道他的姐姐现在很难受似的。
安娜坐在角落里浑身冰冷,她知道少夫人必定会经历这一切,但是当她亲眼看着这一切时,她的心里承受力却远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强大。少夫人紧皱的眉头,少夫人额头的细汗,少夫人的痛苦都像是一把把的刀正锋利的割着自己的心。她也痛,因为愧疚和痛悔,她也难受,因为自己内心的煎熬和痛苦。少夫人……对不起,我愿意陪你一双眼睛,我愿意成为你的眼睛,至此向你赎罪。
安娜扭过头去,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迈克尔少爷……你真狠,我恨你!
很快就到了医院,薄荷被送进了急诊室,安娜搀扶着宋轻语等在外面,白合拉着一羽坐在长椅上愣然的发着呆。湛一凡则是一脸阴霾的一直靠着急救室门口的墙,低着的头谁也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但是他浑身所散发的冰冷和阴鸷却让谁也不敢靠近,谁也不敢上前和他说哪怕一个字。
安娜浑身发着抖,这一刻她多么希望医生能救好少夫人的眼睛,能挽救她亲手犯下的罪孽,多么希望医生出来告诉他们少夫人的眼睛并无大碍?
“安娜……”宋轻语感觉到了安娜的不安,也只以为安娜和自己一样是在担心薄荷,便轻轻的握住安娜的手无声的安慰。安娜虽然也担心薄荷,但是更多的却是害怕,她害怕自己的罪行被发现,担心薄荷的眼睛真的因为自己而瞎了,担心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经没有退路。
不久之后,医生走了出来,身后是跟着躺在病床上被护士被推出来的薄荷。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白合急忙的跑过去,担忧的看了眼病床上的薄荷问。
医生取下口罩公式化的才道:“湛夫人请放心,湛少夫人的眼睛突发状况,这虽然是我们的预料之外的,但现在我已经控制了她的疼痛感,至少她现在不会感觉有任何的异样。刚刚我替她上了药之后又重新替她重新上了药,三个小时后按照原计划我们会替病人拆纱布,只是……因为这突发状况,她眼睛能看见的可能只有一层了,这还要请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原本的五层,变成了如今的一层。这是何其的打击?白合身形一晃,宋轻语立即扶住她:“合啊,你别担心,这……这一定不是真的……”
白合拉着宋轻语的胳膊,就像抓到了一根浮木,害怕的对着自己目前唯一能依靠的人说着心里的害怕:“轻语,医生说……说我荷儿的眼睛……”看向昏睡在病床上的薄荷,白合的心痛的已经快没知觉了。上天为什么这么残忍?要让她女儿经受这一切,为什么?是因为她如今脱离了一切的灾难吗?所以才将这一切降临也许原本该降临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降临在了她女儿的身上?原本,那么多的希望,原本荷儿是好不容易坚强,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