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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易芸点头的同时回答道：“是的。”
「砰！」门忽然被人用力打开，“夏姐，郑艾莎已经到棚里了，老大让我来问你，你去不去？”那人风风火火地忽略了柳易芸，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我还有事，石竞负责就够了……我还没说完，给我回来！”被称为夏姐的大姐头站起身，“这是新来的柳易芸，一起带去。”
“哎？”柳易芸糊里糊涂，在情况未明之下就被莽撞小子给拉出了门外。
“我是刘凡，文刀刘，你喊我小刘就行了，啊，你也姓刘？”
柳易芸跟着他再度走进电梯，“呃，不，是柳树的柳——”
“小刘，这是谁啊？”率先在电梯里的一人好奇地问道。
“这是新来的，夏姐让她跟我们一起出去。”刘凡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问柳易芸，“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柳易芸，柳树的柳——”
她的话再度被无情地打断，刘凡拍拍她的肩，为她解释起来，“今天约了郑艾莎来拍新一期的封面照，由我们老大石竞负责，等会儿我指给你看。”
“哈哈，而且这期的风格据说是□型的，有眼福哦！”
柳易芸双眼放光，“啊！是那个石竞吗？前年拿了一个新锐奖，去年是年度摄影师奖——”
“哟，这个你倒是清楚。”刘凡笑了笑，“反正夏姐也没说让你干嘛，正好咱们老大缺个助理，不如你跟着他混吧？”
“好！”柳易芸用力点头。果然是国内顶级的杂志社，连近两年最热门的摄影师都给挖来了！她有些激动地跟在刘凡身后进了专用摄影棚。
整个棚里乱糟糟的，最右边被很多人围着的，恐怕就是那个郑艾莎了，也是今年大红的模特。
“别愣着，快过来帮忙！”刘凡再度拉了拉她，几个兜转，“老大，这是夏姐给你新招的助理。”
柳易芸伸手抹汗，她果然是个螺丝钉的命，这会儿连她的来处都被确定好了。
石竞皱了皱眉头，“现在那么忙，你把她带来这儿干什么？”他看刘凡和柳易芸都愣在那里，不免大吼一声，“还不去那边布置场地？”说着他看了一眼柳易芸，“你留下。”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有经验？”
“恩。”她是拍婚纱照起家的，虽然没有接触过时尚这块，但助理这个工作应该可以胜任。
“主题是性感，你先去跟艾莎沟通一下，帮她进入状态。”石竞扯了扯嘴角，冷笑道：“做不好你就可以直接走人了，我这边不需要没用的助理。”
柳易芸心跳加快很多，然后重重点头，“我知道了。”
郑艾莎，身高178公分。柳易芸，身高163公分，真是容易让她产生怯场的身高比例啊。柳易芸没有突兀地去直接跟她打招呼，而是通过她身边的助理，自我介绍过后，先为她大致讲了一下主题，接着便天花乱坠地开始夸起她来，尽量选用一些朴素的语言穿插在谈话里，她的表情还真挚到不行。这让分神关注到这边的石竞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看来这个上头塞进来的小助理也不是什么用也没有。
石竞见那边沟通的差不多，走过去很随意地把手搭在了柳易芸的肩上，谁让她身高那么矮，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怎么样，先去拍一组找找感觉？”
“好。”郑艾莎出乎意料地好脾气，“这是你的助理？”
“对。”石竞笑着承认了柳易芸的身份。
柳易芸默默撅起嘴，好嘛，她堂堂一个摄影师，降级成为了助理，要不是看在这位大哥得了那么多大奖的份上，她才不干呢。
“小丫头，你叫什么？”
“柳易芸，柳树的柳，容易的易，草字头云朵的云！”柳易芸一口气报完名字，还有，谁是小丫头啊！她儿子都念小学了！
石竞侧头看了她一眼，脾气倒不小，“恩，你就在旁边好好看着吧。”
柳易芸闻言笑了笑，“谢谢，呃——”
“哈，你也跟着他们喊我老大吧！”石竞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到底人跟人比是会有差距的，柳易芸看着他的构图，和模特的沟通，道具的使用，都是她很难会想到的方法和方面。她第一次认真地看向正在和郑艾莎交流中的石竞，忽然觉得能跟着这样的人学习会是件不错的事情。
总部就是总部，R市那个自称师傅的，是什么破老师啊！简直就是一个大变态！想到这个，柳易芸抑制不住地发颤了一下。
“那个——”石竞也一时语塞，“柳易芸？过去帮她调整一下衣服！”
柳易芸点头，周围类似小刘这样的都是大男人，还是她去靠谱点，经过石竞旁边的时候，还调皮地回了一句，“老大，其实你也可以喊我阿柳之类的怪名字的，我不介意。”
一忙忙到快一点，石竞才松口休息。大家起哄着去分发盒饭，柳易芸揉揉肩，摸出手机给骆修打电话。
铃声只响了一下就被接了起来，“你才吃饭？”
“哎？你怎么知道？”面对骆修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柳易芸内心对她老公小小膜拜了一把。
“辞掉。”
柳易芸眯起眼睛，“我不会饿到自己的，放心啦！”
“……哈哈，阿柳！快来吃饭！”那边厢，小刘等人从石竞那里八卦到她自己说出来的绰号，大声喊着。
柳易芸捂住手机，“就来！”她呼出口气，“那我去吃饭啦，你今天晚上几点回家啊？”
“六点之前。”骆修拿着手中的笔敲打着桌面，他刚刚听到电话那端哄笑的声音，想来她和同事相处的不错！可是，这该死的不错！骆修咬牙切齿！“我必须看到你已经到家。”
“恩！”柳易芸道了再见后，挂上了电话。
“哟哟，新来的老大助理！”
“哈哈，老大说了，直接喊「阿柳」。”
柳易芸满脸悔恨，她当初说了些神马啊！这名字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还是喊我芸芸——”
“阿柳，刚才跟男朋友打电话？”
“咳，其实准确来说，是在跟我老公打电话。”柳易芸自暴自弃地放弃纠正他们的叫法，果然应证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啊。
“老公？！”突然几人来了个大合唱，连一直没出声的石竞也投来诧异的目光。
柳易芸单手拍向额头，“……恩。”
“在我们这群单身汉面前说结婚？太刺激人了！”刘凡哇哇乱叫，“咱们老大也没结婚呢！”
“滚，关老子什么事？”石竞一脚踹过去，“赶紧吃，吃完了继续干活去。”
柳易芸也跟着大笑起来，这个工作氛围真是太友爱了！
“那个艾莎的状态不错，看来下午能早点完工喽！”刘凡嘻嘻哈哈地说道：“为了庆祝老大终于收了个助理，晚上去喝酒怎么样？”
“你个二货！喝毛酒？你当人家的老公是摆设？”
柳易芸用力点头赞同这位仁兄的说法，要是她敢跟这几个男人一起去喝酒，她发誓，骆修一定会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再出来的！柳易芸憔悴地叹口气。
“你又拍我的头！混蛋！”
这边闹得欢腾的时候，突然后方传来一声巨响，所有人往那个方向看去，原本搭好的布景板等道具全部轰塌下来。
Chapter 15
“怎么回事？！”石竞皱着眉头询问。
“我去看看！”刘凡第一个放下手中的盒饭跑了过去。
结果包括左侧的摄影灯似乎也被打碎，石竞有些头痛地看看还愣在原地的人，不免大吼，“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小刘你们去仓库再搬一个备用的摄影灯过来，其他人重新动手把这里布置起来，还有，你去通知艾莎，说下午开始时间推迟一会儿。”
柳易芸听了他的话后，赶紧跑向模特的休息室，简明地对她说了一下情况之后，又跑回布景板那边，也跟着动手整理起残骸来。
石竞见她抹着头上的汗，努力工作的模样，忽然愣了一下，接着大喊一声，“停！”
“老大？”
“不用恢复原来的了，这样就很好，再弄乱一些，阿柳，去把化妆师喊来。”石竞露出一抹笑容。刚刚她给他一丝灵感，或许在颓废中的美也可以很性感。当然这话若是被柳易芸知道了，必然又要炸毛，什么颓废？她可是积极向上的好青年！
柳易芸这个跑腿小妹只有苦哈哈地听命，把正在跟郑艾莎聊天的化妆师给请到石竞的面前，本来还好奇地想听一句，结果立马被石竞一瞪眼，又被赶上了布置场景的第一线。
“哈哈，老大认真起来是还挺凶的。”搬了备用摄影灯回来的刘凡咧嘴一笑，“习惯就好。”
柳易芸悄悄地吐了下舌头，埋头干起活来。几人被指使来指使去，在将近一个小时后终于满足了那个挑剔鬼石竞的各种要求。柳易芸累得腰酸背痛，才动了动脖子，石竞又物尽其用地喊道：“快过去帮她重新打理一下衣服，对，那边撕开一点……还有后面……很好！”
在石竞开始拍摄的同时，柳易芸没有形象地随手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趴在椅背上不肯动弹。一组照片结束后，石竞又皱着眉头在端详着模特和背景，末了还转头看了眼柳易芸，惊得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腰。
“小刘，过来！”
“老大……”刘凡似乎预见到了什么，磨蹭着走过去。
柳易芸托着下巴，接着就看到石竞拉着刘凡的手凹了个造型，瞥了眼刘凡的苦瓜脸，她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就差最后一组照片了，郑艾莎那边晚上似乎也有个通告要赶，下午一拍完就走人了。弄得想要人家签名的刘凡捶胸顿足。
石竞催着众人进了会议室，紧赶慢赶总算在六点钟前初步敲定了一组照片，连柳易芸也被派发到回去修图的作业。她本想开口说什么，但是石竞眼睛一瞪，“明天上午十点，继续开会，夏姐也来，交代你们的都记得做。”
柳易芸呼了口气，又装作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趴在会议桌上，调成静音的手机正在一闪一闪，经过她身边的刘凡好心推了推她，“阿柳，你有电话。”
“啊！谢谢！”柳易芸揉揉眼睛，一看来电显示上「老公」两个大字，手一抖，差点摁到了拒接。
“老公……”柳易芸心虚地问候。
骆修并没有马上接话，似乎是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在哪？”
“办公室……”柳易芸迅速理好东西走出会议室，“拿了包就准备回来了，啊，对了，不用等我吃饭……”越说越小声，最后完全淹没在他的沉默里。
柳易芸好像听到了骆修叹了口气，但紧接着他的声音一如往常，“等着，我来接你。”
“阿柳，你不走？”刘凡等人嘻嘻哈哈勾肩搭背地在说着去happy的事情，“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柳易芸摇摇头，“我理好东西再走，拜拜！明天见！”
“哈哈，你又傻缺了吧，人家赶着回去跟老公温存呢，谁要跟你去吃饭！”
“滚你的！再说老子傻缺，今天别想回去！非把你喝趴下不可！”
“哎哟，难道我还怕你啊……”
随着他们声音渐行渐远，柳易芸鼓着嘴看着电脑屏幕怔怔发呆。
“还没走？我这儿可没加班费。”石竞敲敲她的桌子，随意地靠在一边。
柳易芸蠕动了一下嘴唇，她好想说，老大你也太自来熟了，她才来了一天啊喂！“我老公说来接我，所以再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