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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松开了她的手,整个身体向后飞去,那张俊秀的脸颊在她眼前飘过,一滴水珠凝在他狭长的眼角,他定定地看着她,轻声吟唱,“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离;伊,揽我之怀,祛我前世轻浮。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年;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悬崖边上,一阵狂风蓦然刮来,他仰身跌下了万丈深渊,那双黝黑的瞳眸深情地凝望着她,薄唇边笑靥如花,“黎洛,生生世世我都要与你纠缠在一起……”
陌上深深深几许(91)
黎洛猛然从床上惊醒,脑中嗡嗡直响,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那猛烈迅疾的风声以及他轻轻的低喃话语,她双手撑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几分钟后才慢慢平静下来。
柔软的睡衣因为汗湿紧紧贴在身上,黏腻腻的很难受,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眯眼向外看去。
清冷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在城市的上空,米黄色的厚绒窗帘拉在一边,卧室里一片澄净明亮。
她呆看了半晌,然后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家里,大脑迅速恢复了正常运转,黎轻和佳姐呢?难道还在海阳旅馆?可她怎么回来了呢?
套上鞋,她下床去找手机,在各个房间找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她又转回卧室,这才发现床头柜上贴着一张便利笺,她伸手撕了下来,黑色钢笔字,舒畅连贯徒显大气:我已经把轻轻和张医生送回医院了,你好好休息,不用担心。附:昨晚我很抱歉,把你累成那样……
黎洛的脸噌的一下烧红了,死死的把那张便笺攥紧,揉成一个团丢进了垃圾桶。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杨振尧那样的人,除了偶尔的幼稚外,竟然还这么油嘴滑舌,那一串省略点摆明了想挑拨起她欲诉还说的暧昧……真是……无耻!
坐在床上,她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梦,狂乱的风声,波涛汹涌的暗黑色漩涡,生生世世的耳语纠缠,他说‘黎洛,生生世世我都要与你纠缠在一起……’到底是怎样的纠缠,才算得上是生生世世?那抹声线中的苍凉,带着几丝坚定,几丝不甘,还有那满腔深不透底的爱恋,仿若从遥远的尘世,踏破生死,凛冽而来……
心里有些酸涩,是梦也好,现实也罢,终此一生,她都还不了他生死缠绵的那句坚定许诺。她的心,早已碎的千疮百孔,再也没有一种类似于胶水的东西,可以使它粘补归贴成原来的模样,完好无缺。
或许她的心会因为他的某句话而加速跳动,或许她的心会因为他的某句话而深感甜蜜,也或许她的心会因为他的某句话而番然敞开,可是,这仅是代表着一个女人在面对男人示爱时的正常心理反应,她回应不起,或者说,她不想回应。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座伤城,那座城池里面,承载了太多的悲伤与苦痛,她自己逃脱不了悲惨的命运,她不希望连累无辜的别人,比如说薛森,比如说杨振尧。
可能是自卑吧,面对着衣鲜光亮的杨振尧,她只觉得自己连站在他身边都不配,他有钱有权有事业,相貌英俊,仪表不凡,有那么多的亲人为他着想,怕他想不开怕他伤心怕他难过。可是她呢?仅存的一点骄傲也被他踩在脚下,她空有一副美貌,却成就了她成为别人情妇的筹码,这让她,如何不恨?
都说上天是公平的。可是什么是公平?公平的前提又是什么?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深奥到只有那些觉得上天公平的人才能回答得出,而她,只是沧海下的渺渺一粒子,参透不了这其中的奥秘。
陌上深深深几许(92…93)
陌上深深深几许(92)
打开衣柜,黎洛发现杨振尧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最上层的横格里,一条淡紫色的礼服静静的躺在盒子里,旁边还搁着一个盛放珍珠项链的空盒。
怪不得那天,他会那么嫌弃的看着天野送给她的白色小礼服,原来,他早就已经为她打点好了,只等着她发现。
很完美的计划,可惜,天野在无意间搅了这场局。
把那串珍珠项链物归原位,方形的盒子里,颗颗饱满圆润的珍珠闪过细碎的变幻晕彩,雍容华贵。她笑笑,关上了衣柜。这串珍珠项链,怎么看怎么像是灰姑娘的水晶鞋……
脱了水晶鞋,灰姑娘什么都不是……
那么摘了珍珠项链呢?答案不言而喻。
闲闲堂茶馆。
上好的西湖龙井,馥郁香甜的淡淡板栗气息,叶尖嫩绿舒展,漂浮在透明玻璃杯底端。黎洛轻握杯身,烫手的暖意一直流传到心底,茶室里悠然飘起洞箫的轻灵扬声,接着一个女声缓缓唱起‘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就是遇见你,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陌生又熟悉……’
“金莎的最新单曲《星月神话》,我也很喜欢。”见她听得认真,对面的陆由美笑着说。
黎洛笑笑,低头轻抿了口茶水,清甜的板栗香气顿时盈满口腔,回味甘甜,“林学长、陆学姐,再次恭喜你们。”
林睿把一张支票推到她面前,满怀感激,“借钱的事,真是太谢谢你了黎学妹。”
看着那张签字25万的支票,黎洛突然想起她还欠杨振尧的这个人情。钱,今晚就可以还上,那么人情呢?她又什么时候能够还清?不对……应该说,她拿什么去还?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却无法拥抱到你,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但愿认得你眼睛。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如此难以忘记。
耳边回响着金莎那凄美忧郁的嗓音,林睿却无心再听,对面的黎学妹,明明笑着,可是为什么,他能感觉到她浑身所披露的哀凉悲伤呢?难道是那个男人……“他,对你好不好?”
“谁?”黎洛抬眸看他。
0奇0“那天在医院里碰到的那个人,他,是致尧科技的杨总对不对?”
0书0心底攸然一沉,黎洛猛地抬头向他看去,幸好幸好,那双淡褐色的瞳眸里温柔如昔,握住透明玻璃杯,她强笑着说:“他是致尧科技的杨总没错,不过,他只是我的朋友,林学长见哪家媒体报纸说过他有女朋友的?”
0网0林睿一想,也对,杨振尧那样的科技新贵,媒体报纸上只谈他的经济手段商业头脑,何时报道过他的八卦新闻?至于黎学妹怎么会认识他,那纯属人家的私事,他也不好过问,想到这里他挠挠头笑了,“对不起啊黎学妹,上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给误会了,你别见怪啊。”
“你看看你,怎么老是干这种乱点鸳鸯谱的事?”陆由美皱眉打了他一下,然后对黎洛笑着,“黎学妹别介意啊,他就是这样,可他没有多想的,我保证!”
黎洛笑着摇头,“没关系,这种事本来就容易惹人误会。”
服务员进来添水,粉嫩的茶尖在水流的冲荡下来回翻涌,淡淡的板栗香氤氲在茶室上空,清甜回甘。
陌上深深深几许(93)
整个晚上,那扇乳白色的房门一直关着,黎洛踟蹰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走到书房门口,抬手轻敲了两下。
“进来。”
推开房门,她看着在铂金笔记本前低头办公的男子,言简意赅,“这是那天向你借的钱,现在还给你。”
他头也未抬,纤长的十指击键如飞,“放在桌上吧。”
她依言把支票放在了桌上,转身的时候他问:“今天你去见他了?”
“什么意思?”
他停了下来,看着笔记本屏幕叹了口气,说:“黎洛,你过来。”
她顿了几秒,然后走上前去,站在他身侧。
他仰首,似乎不满意这样的对峙姿势,伸手把她拉坐在自己腿上,搂着她的腰问:“对他,死没死心?”
如他所愿,她点头。
“很好,”唇边扯出一丝笑意,他抵上她的额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眸,低声问,“对我呢?”
她闭眼,环上他的脖颈倾身吻他的薄唇,对别人的感情,哪怕是林睿,她可以放的下,可是对他的感情,她却拿不起。
他推开她,看着那张肤若凝脂的俏脸,沉声说:“我要一个答案。”
她看着他,突然觉得很累很累,何必呢?他何必非得逼她呢?那样随口说说的答案,他会信吗?一直以来,两人相处的不都是好好的吗?他干吗非要打破这种平静逼她不能以平常心对待呢?这种类似于猫捉老鼠的游戏,好玩吗?
想躲开他的凝视,想逃,想离开这间房子,想一个人单独待会儿,可是他的手紧紧的扣在腰间,如此近的距离,彼此的呼吸都纠缠在一起,她好累,真的累,仿佛跑遍了千山万水看尽了沧海桑田,却依然躲不过他无穷无尽的追迫堵截,最后,她累极的倒在他的胸前,低声说:“求你,不要逼我……”我什么都没有了,仅有的那颗心,虽然残缺不堪,可是,那是独独属于我的东西,不想再这么交出去,否则,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沉谧的书房里,她的手机突兀的响起,Rosstallanma的震撼歌声仿佛变了声调,脑中乍然闪过一道霹雳,强烈的预感告诉她,今晚她要失去什么了……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屏幕上,张医师三个字一闪一闪,眼前一黑,她差点昏厥过去。
他抱住她,语气里带着焦急,“怎么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攥攥拳,深呼吸,一次、两次、三次,然后她靠在他的胸前按下了接听键,“张医师……”
那边说了些什么,他看到她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眼神空洞茫然的落在了他的脸上,她把手机递给他,嗓音轻虚飘渺,“我没听清……”
顾不上看她的反应,他接过手机沉声问:“你刚才说什么?”
“黎轻……自杀了……”
“自杀?!”他震惊地低喃,突然肩边一沉,怀中的女子昏了过去。
陌上深深深几许(94…95)
陌上深深深几许(94)
黎轻走的很突然,锐尖锋利的刀片,直接割断了左腕上的血脉,值班医生发现时,鲜红色的血液淌了一地,她躺在血泊里,轻闭的双眸、灰白的脸色,一切的一切,昭示了,年仅13岁的生命,就此凋零。
她的左手里握着一张照片,杨振尧拿起来的时候,照片已经□涸的血液浸染,依稀分辨的出那是他和黎洛的轮廓,他想起那天,在这间病房里,他搂着她的肩膀,黎轻为他们拍下了很多类似的照片。
黎轻说,毕竟在现实中见到了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大帅哥,况且还是我的姐夫,还不兴我拍个照跟别人显摆显摆?
握紧那张照片,他黯然地跌坐进沙发里,原来,问题是出现在这里。
元旦那天,他送黎轻回医院的途中路过一家照相馆,她去洗了几张照片,后来她拿着洗好的照片一张一张翻给他看,他也没在意只是一笑而过。
回到医院,孩子特有的心性让黎轻拿出那些照片对着护士医生们骄傲的显摆,护士医生们自然是认识他的,只是站在他身侧的那个女子,没有人见过。
她不相信,那些护士医生们找来各种有关他的新闻报纸翻给她看,然后她才知道,原来她的姐夫从来没在任何场合承认过他有女朋友这一新闻,她很奇怪,姐姐姐夫明明是男女朋友,为什么报纸上从没写过呢?
护士告诉她,像他那样的男子,也只有曾氏企业的曾静曾小姐才能配得上,别的女子什么都不是!
她想起了那天,她的姐夫和一个很美的女子并肩在楼下走过,所以那天,她问她的姐姐:你和姐夫还好吗?可是她的姐姐却避重就轻的说了句很好啊把她打发了。
她说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