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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刷开凤眼,眼前有个模糊的身影,她几度睁眼,终是看清眼前男子。
猛地,初晴咻然瞪大双眸,拢起自己衣服一巴掌甩他脸上“下流!”
门外楼诺煌听见响动,忙推门进来,初晴愤恨瞪视千冷寒,凤眼寒意逼人,见着楼诺煌过来,她忙说“快将这个人赶出去!”
她身子还很虚弱,不宜激动,楼诺煌坐在床沿搂住她“晴儿,你伤还未完全恢复,别动怒。”
初晴抑制不住,“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谁让他进来的?”
她对他的恨溢满眼眶,千冷寒沉下长睫,相见时的场景他曾无数次在脑海里翻唱,却从没想过会是这个场面,她的那个耳光并不算重,这原也是他欠下的。
楼诺煌拥紧她,初晴并不反抗,也不知他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当着千冷寒的面在她煞白的软唇上深吻一口,这招倒也管用,初晴一下呆滞,竟忘了骂他。
千冷寒敛过眼,不忍去看两人恩爱的模样“你们忙吧,本王先走了。”
楼诺煌轻点头,目送千冷寒离开,他转过脸用袖子擦拭她额角的汗“你今夜着实吓坏本王了,瞧着本王这脸,比你还憔悴了,你说要怎么补偿本王?”
初晴皱眉,眼见他嘴旁确实渗出些胡渣,方才的吻也不打算计较了。
“怎么老想站我便宜?”
她轻推他,楼诺煌搂她更紧,还好虚惊一场,“不如今夜本王留下来陪你,如何?”
“想得美。”她瞪他两眼,胸口还有些不适,她也就枕着他,似乎这样才比较舒服。
方才见着千冷寒的不悦全然消失,她知道病人要保持良好的心态,也尽量让自己不去多想。
站在门外的千冷寒将这一幕揽入耳里,银月如辉,隔着那薄朦朦的光晕,陡然见他曲出薄唇一袭凉薄的淡笑,随同眼锋深处流曳的凄美一并隐藏。
从小的感情缺失造就他今日的性格,他人生并不完整,因为母亲曾经对自己造成永远无法弥补的心里阴影,让他清楚的懂得,有些伤害,是无法被原谅的,就好比他永远也不会原谅凌孝那样。对初晴的再次伤害,为他那千疮百孔的心更是划出一道沉重的打击,只是他早已习惯默默去承受,不需要谁来懂,不需要谁来安慰。
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趁她找到自己幸福的时候,离她越远越好。
稍后,他举出大步,在树林口彻底消失,他带着风月阁那块无字灵牌离开了。从这之后很久,寒王府的人再没见过他。
分开之后,无需泪流,若她快乐,他就觉得足够。
没有人知道,那个冷如冰霜,有一抹孤单背影的男子,究竟去到何方。
他能留给她的,只是自己最后一丝温存,和那不曾在别的女人眼前逸出的笑……
☆、027。爱到放开
第二日,初晴刚服下药慕容允澈就来了。
她坐在床上,见是他,沉下凤眼“你怎么来了?”
初晴气色恢复的不错,这张脸的确如传言中美,他叹口气,杵在她眼前。
“或许,你对本王有些误会。”
他原是打算与千冷寒对调身份,把千冷寒当初对她的所作所为全揽在自己身上,也好再次给他制造个机会,但如今他已经选择离开,绝心彻底退出这场爱,慕容允澈也选择释怀。
此时的慕容允澈只希望,千冷寒能遇上一个真正懂他、爱他的女子,不愿去真心了解他的内心,不愿给予他理解与包容的爱人,都不叫爱人。
或许眼前这个女人真的不适合他吧。
初晴睇来困惑,慕容允澈搬把椅子坐她跟前,“这么跟你说吧,你之前爱的男人不是本王,他已经走了。”
“你什么意思?”
慕容允澈苦笑,迎上她掬来的询意“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排斥女人么?”
自慕容允澈第一次见千冷寒开始,他对他造成的伤害并不少,软禁,报复,甚至步步紧逼,千冷寒就像个魔鬼吞噬着他的生活。他内心阴暗、潮湿,没有半点阳光,不愿相信任何人,且最痛恨女人!
那是一个从内到外都冰冷如雪的男人,只有她,像蚀骨的旭日在一点一点侵入他内心,在他也毫无察觉的时候,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像条毒蛇一样缠绕他,深深咬入他尘封的心脏,直到他中毒,直到他无法自拔,再也无法从她设置的藻泽里脱身。
其实千冷寒就如一个得不到温暖的孩子,他想要的只是一双能够拥紧他的双手,在他犯错甚至寻不到方向的时候依然攀附在他腰间,不抛弃不放弃。
不管他曾对他做过什么伤害,慕容允澈还是选择原谅,他没有抛弃自己这个弟弟,因为千冷寒就像个病人,内心的疾病远比身体的疾病更致命,他心中的阴影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步变大,直到有一天仇恨爆发,伤人伤已。
慕容允澈止声时,凤眼已变得腥红,他对初晴提及那些过往,只是希望千冷寒能被原谅。人往往总是宽容自己的错,而耿耿于怀别人的过错,这是为什么?
初晴曲起双腿,将自己狠狠搂紧,俏脸深埋,慕容允澈看不清她的表情。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是做错后便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那这世间根本没有好人!”因为坏人永远都是坏人,好人错后便再也不是好人。
这句话的意思,慕容允澈相信初晴能懂。
当千冷寒知道他打伤的是她,那一刻,没人能懂他内心是什么滋味。
人前,他尚且可以佯装坚强,可人后呢?
他故意藏起来,不就是为了一个人伤么。
如今,千冷寒已经悄无声息的走了,从前,他至少还有一颗心陪着,如今,他连自己的心也丢了,那个人,算是个彻彻底底的空壳了吧?
不管怎样,他退出了,把她遗失的幸福再度还给她,让她与别的男人插上翅膀飞翔,她的世界里,他再也不出现,不参与……
慕容允澈从镂空椅上站起,叹口气“既然冷寒选择成全,那本王也衷心祝愿你与晋安王白头偕老,本王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别在恨他,若你真心原谅他,本王相信他能够感受得到,本王只是希望冷寒不管去到哪里,都能够重拾自己的快乐,没有负担的活着。”
他举步过来,大掌拍拍她肩膀,腥红的眼锋揽过落寞“希望明日本王婚宴上,能够看到一个完好无缺的你。”
说完,他蓦然转身,大步踏出客房。
杵在门口时,慕容允澈抬头掬住一望无垠的蓝天,发现今日太阳特别暖,淬在他挽起的朱唇处,掠过一把柔和。
稍后,他才举步离开。
冷寒,不管你在何方,记得要幸福,还有哥哥愿意陪着你。
初晴将双腿圈到生疼,五指节节泛白,即便如此,她还是感觉不到暖,好冷,深入骨髓的冷。
她曾问过他: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是他自己说不爱的。
可是初晴若是观察仔细,应该不难发现千冷寒当时说这话时,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保持这个姿势坐了很久,若说慕容允澈那些话对她没有造成影响,那是不可能的,她不知道一个人从小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变得如此孤僻。恨女人,恨生活,甚至恨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恨阳光能照遍大地,却独独不愿为他施舍一缕。
还在襁褓中的他做错了什么?本该嗷嗷待哺的他又做错了什么?
她从二十一世纪过来,拥有渊博的见识,非常清楚心理疾病远比癌症更叫人可怕。
其实千冷寒,真的需要接受心理治疗!楼诺煌跨进客房就睇见初晴蜷缩在床头,她浑身冰冷,阳光从窗口直探入她消瘦的脊骨,她也不觉得暖,人冷,心更冷。
他执起她的脸,发现上面泪流成河,初晴只能透过那双红肿模糊的凤眼掬见他,楼诺煌拧紧眉宇,眼锋晦暗不明,他为她轻拭去脸上的泪痕,初晴俯头,朱唇抿成条直线。
“慕容允澈来过了?”他渐坐到床沿,初晴抱住自己点点头。
“所以,你打算与他重归于好?”
这个‘他’自然是指千冷寒,即便楼诺煌不点明,初晴也知道,她稍愣会,摇了摇头。
手肘在鼻翼处擦拭,初晴吸住鼻子,凤眼却不敢直视他凌厉的黑眸,只是觉得心里好难过,说不出什么滋味,也不知为什么要哭,为谁哭。
楼诺煌沉下眼睑晦色,大掌执住她玉手,大拇指指腹在她手背上轻摩擦,初晴任他牵着。
她听见他嗓口允出道轻叹息,楼诺煌直睇住她浸湿的俏脸。
“晴儿,你跟本王说实话吧,其实你心里一直都还爱着他,越是爱越是无法释怀他对你的伤害。”
他曲起苦笑,双眸晦暗不明“如今,那道在你心头高垒的门槛也被慕容允澈的话击垮,你终于找到原谅他的理由,你会哭,是因为你终于找到借口可以跟他重归于好,你肯回来良国,不仅仅是为婉君,还为心中对他抱有的侥幸,对吧?”
初晴将下巴深嵌入手肘里,眼泪不停涌落,她在他眼前不住摇头,堵在喉咙里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
一年了,她能走到这步真的不容易,她在南蜀国生活安逸时,还有个人为她在冰天雪地里尘封自己,他有悔改之心,他知道自己错了。
她的伤害有人买单,可他的伤害谁来买单?
千冷寒,他一直都在等她的手。
如今,他却选择先一步松手,不是不爱,只是爱到放开。
楼诺煌合上双眼,藏住眼锋阴兀,拧紧的眉宇不见舒展,“晴儿,你有没有想过本王的感受?”他的声音异常沙哑,如黑夜飘落的红尘,抓不到,摸不着。
初晴不作声,与楼诺煌这么久的朝夕相处,若说真的对他没有丝毫感觉,那也是在自欺欺人,他总是在她最需要怀抱的时候出现,给她那么些些温暖,她承认对他产生了好感,可初晴清楚的知道,这还及不上爱的字眼。
窗外不见一丝风,正如慕容允澈所说,千冷寒的离开,是对他们最好的成全,当一个人夹杂在两人之间无法选择时,总要有一个人退出才好。
他们静坐在一起,屋内霎时陷入沉寂,初晴与千冷寒的爱情,仿若夜空划落天边的流星,很美,很短,却让人惦记一辈子。
越是珍贵的东西,才越是容易让人珍惜。
某个角落,总会有那么一个人,会一直默默的、安静的爱着她。
寒王大婚,举国同庆,初晴与楼诺煌一并出席,慕容允澈着一身喜服,牵着帝婉君进入喜堂时,他与初晴对视两眼,慕容允澈点头以示招呼。
初晴大伤初愈,看着还有些虚弱,眼见慕容允澈与帝婉君冲慕容天拜堂,她恍惚间仿若见着千冷寒,若是当初没有那场闹剧,这一幕早已在她身上发生。
帝婉君穿着她做的那件婚纱,很美,成为全场议论焦点,这是多么登对的一对新人。
初晴的脸也没在遮遮掩掩,她方才进来就有人惊悸,慕容天自然也是目瞪口呆,若不是寒王大婚,如今她会成为新论点。
参加婚礼的自然少不了御史大人初清鸿,他断然料不到一年多后还能再度见着自己失踪已久的女儿,不得不说,自初晴离开后,他眼锋也沉淀出愧疚,回头想想,他确实未尽到做父亲的职责,让她受苦了。
楼诺煌扣紧她玉手,初晴折眼与他对视,她凤眼底处有东西再闪,他紧了紧她,十指间传递些温暖,大好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