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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诺煌扣紧她玉手,初晴折眼与他对视,她凤眼底处有东西再闪,他紧了紧她,十指间传递些温暖,大好天色,她掌心却很凉。
初晴挽起朱唇笑靥,在那缤纷的世界里沉淀出别有一番风情。
这场婚宴虽热闹,总归少些什么,连本该开怀的慕容允澈也感受到异常。寒王府少了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孤冷身影,他多少有些不适应,凉亭、湖畔、树梢、房顶,再也睇不见饮酒寻欢的沫白男子。
细看慕容天,他虽与千冷寒父子间有隔阂,见不到他人,眉眼间总能见些惆怅,倒底是血浓于水。
……
☆、028。去浅家
寒王大婚过后,一切仿若恢复平静,一连好几个月的天气都是反反复复,在那阴雨绵绵里,总能见着一个身影杵在屋檐下遥望。
初晴摊出手,冰冷的雨水在指腹微凉微凉,轻风挑起她两鬓沐发,眼睑那道晦色渐收起。
朦胧的雨如棉,偶有几丝侵入她脸颊,空气里卷过馨香,她脱下脚上的鞋,踩在雨水里,任它尽情洒在身上,如没有味道的糖。
回忆是座断壁桥,跨过后便无法倒退,千冷寒的确从她生活里消失了,与一年多前不同,这次,是他选择离开,没有地界,没有局限。身边的人重重,她却发现只有自己没有梦。
小柔送来糕点,老远就发现她的踪影,初晴一身浅紫,雨丝静静染白她长发,眼锋空洞无物,有股冷自脚底直往上串。
同来的丫鬟靠过小柔肩膀“王爷失踪有四个月了吧?”
小柔点点头,放眼到初晴身上,“晴姑娘变得这样安静,也有四个月了吧。”
丫鬟叹口气,初晴性子愈发不冷不淡,似乎也没有先前来时爱说话了,有时在内院半天听不到她开口多说一句,问她些话的时候,也是慢半拍才答。
丫鬟本欲开口,小柔先她一步往前“走吧,把东西送到晴姑娘房里。”
“咱们放着晴姑娘不管么?淋坏可怎么办呢?”
小柔轻挽嘴角,眼锋却见不到笑靥“病着也比这样好。”
帝婉君后来也知道真相,自己嫁的并不是心仪的男子,若是慕容允澈无意中不提及,她至今还蒙在鼓里。
眼见窗外阴雨绵绵,她倾城之脸越发惆怅,从前不知道离落生的那样美,与他还有那样一段刻骨之爱。
她扬起苦笑,下巴撑在手肘,坐在镂空椅上已有好些时辰,慕容允澈进来她也未能察觉。
直至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她才回神察觉,见着慕容允澈冲自己笑,帝婉君拢紧外套。女人总归感性,明知道被爱比去爱更为幸福,可还是执着的选择去爱,嫁给他四个月,慕容允澈可谓对她无微不至,两兄弟长相也一模一样,但大相径庭的气质却划分得相当清楚,慕容允澈始终给不了她见着千冷寒时那种心动的感觉。
作为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也别无他法,只得认命。
那段在心底萌生的悄然爱恋,只能成为她一辈子最美的回忆,仅此而已。
“夫人,用过午膳了么?”他同她埃坐一起,大掌宠溺的将她揽入怀里,慕容允澈今日下朝有些晚,平日里都是与她一道用膳的。
帝婉君反问“你吃了么?”
“方才在皇宫与父皇吃过了。”她点点头,复又道“妾身也吃过了。”
其实两人皆是没吃,她一直在等他,他一下朝就赶回来了。
慕容允澈张开手臂拥住她肩膀,帝婉君顺势倒进他怀里,两人一同端倪窗外不停飘落的细雨,世界被翻新,如眼睛一样清晰,只可惜,这样的天气总能让人多些感叹。
楼诺煌去到初晴房里时,她还在屋外站着,浑身都被浸湿,他拉住她往回走,发现她手心异常冰冷,他脸色看起来并不好,却并未对她过多指责。
他将初晴按坐到椅子上,拿着帕子为她擦脸,初晴截住他大手“我自己来。”他鼻翼重重输出气,也不勉强,退到椅上坐下。
她朱唇有些发紫,楼诺煌睇见她擦头,身子前倾,手肘靠入面前桌子,“晴儿,什么时候选个良成吉日,我们也成亲吧?”
她手霎时顿住,递放眼中的惊悸在他俊脸上,楼诺煌面容极为认真,两道眉峰宛如利剑,硬生生割紧她幽深的瞳孔。
她敛过眼,这才恢复手头动作,并不多作回应,楼诺煌伸手过来,大掌覆住她手背。
初晴掬他一眼复又别开,声音较之前多些嘶哑“容我想想。”楼诺煌掌心僵住,稍愣后才抽手,眼锋不知装有什么,幽暗而探不到底。
他提住笑倾起身,凤眼放落至她头稍“去换洗下,本王带你出去走走。”
“去哪?”
“去了你便知道。”
他目光沿路下坠,直睇住她那双赤红脚掌,眼神愈发看不通透了。
初晴洗完澡,换件浅青色长裙,随他上到马车,外头雨时大时小,时停时起,近几月总这样反复无常,如人的心情那般难以捉摸。
约莫半柱香,马车停及一处,楼诺煌为她撑开车帘,眼前霎时闯入‘济世堂’三个烫金大字,这牌匾是当年慕容天亲笔御赐,意义非同凡响。
初晴回望眼他,楼诺煌笑如花靥“愣着做什么?下去看看吧。”她后知后觉,缓缓跨下马车,杵在门口却不敢进,楼诺煌怕是不知道,回来良国这么久,她不是不想来,只是这里有太多她不愿记起的回忆。
“娘,你快来看啊,是晴姐姐!”
浅洛第一个发现她,浅母听闻后立即跨出门槛,连围裙还来不及解下。
“晴儿,真的是你?”她站在离她两米之远,闪烁不定的眼睑稍显激动,浅洛也猛扑过来一把抱住她。
“晴姐姐,这么久你去哪儿了?都不回来看看。”
初晴揽过凤眼墨色,牵强笑起来“姐姐这不是来看洛洛了么?”
她目光挪回浅母脸上,轻唤口“婶婶。”
浅母点点头,拂起围裙拈拈眼角,忙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来坐。”
浅母热情的进门搬椅子,浅洛也奉来茶盏,济世堂一般早上看病人多,晌午过后人也只依稀几个,浅长贵还在问诊,只剩母女俩招呼。
浅洛见到楼诺煌,她趴在初晴身侧小心询问“姐姐,他不是那个大哥哥么?”
浅母并不知晓浅洛曾去过楼相府,她就奇怪初晴身边怎换了个男人,当年初晴明明与寒王在一起,听说之后分开了,如今寒王也取了南蜀国长公主,也不知初晴可好?初晴与楼诺煌四目相视,他眼锋深曜不见底,她把目光抽放到浅洛脸上“他是长公主的王兄,南蜀国晋安王。”“哟,也是个王爷。”说起,浅母起身要拜他,楼诺煌忙稳住她。
“婶婶不必客气,晴儿的亲人自然也是本王亲人。”
这话可说的暧昧,浅母恍然大悟,冲初晴睇来意味深长,旁侧浅洛听得半知不解,样子还如从前一样单纯不染尘世。
“姐姐,大哥哥不是良国之人么?怎成外国人了?还有,王爷怎没跟你一起来?听说王爷娶了别人,是真的么?他为什么不要姐姐?”
“洛洛,小孩子不懂不准胡说,边上呆着去!”
浅母出声喝止,才避免随后引来的尴尬,初晴只牵强笑笑,埋下头也未去看楼诺煌的眼,她知道他正淬眼到她这边。
浅母及时岔开话题,两人闲言闲语聊些不关紧要之事,初晴将自己在南蜀国的经历避重就轻讲诉一遍,浅母听得认真,知道她过得好也就安心许多,关于千冷寒之事她闭口不谈。
“对了!”尔后,初晴取出被千冷寒踩碎的玉佩递到浅洛跟前,“洛洛,你送姐姐的玉佩被我弄坏了,姐姐向你陪个不是。”
“玉佩?”浅洛执起她手心两半上等和田玉,一脸讶异“姐姐,洛洛什么时候送你玉佩了?”
若是懂玉之人,定晴一看就知这玉色泽通透,是千金难求的上等好玉,一般人绝对拿不出这样的宝贝,更何况还是个十五岁孩子。
初晴目光递放到楼诺煌脸上,见他漫不经心呷口茶盏,这才恍然。
这玉明明是他送的,为什么要说洛洛给的?
楼诺煌一副‘不这样说,你会收下么’的表情,初晴有些无语,只得将玉收进兜里,若是她今日不问,怕一直被他蒙在鼓里。
一年多不见,她与浅家自是有很多话要说,这一聊着时间很快便过,眼看太阳快下到山去,浅母硬拉着他们留下来吃顿饭。
她做了一桌拿手菜,全是初晴当初爱吃,饭桌前浅母不停往她碗里夹菜,初晴执筷子拔拔米粒,却不见吃上几口。
浅母把筷子放到碗上,“晴儿,怎么不吃呀?不合胃口么?”
初晴摇头“不是,婶婶做的菜还跟以前一样好吃。”
“晴姐姐想王爷呢吧?当初我们也是一家人围着一桌与王爷……”
“洛洛!”浅长贵猛叩下筷子,喝出声唬得浅洛转瞬埋头。
初晴见着气氛不对,忙搂住浅洛胳膊“没事,叔叔婶婶吃饭,洛洛原也是有口无心。”
气氛总归平静下来,浅洛脸色也逐渐恢复,她一直是有话直说之人,也不见半点心机城府,自然懂不上见风使舵。
一顿饭很快下来,初晴执意要走,浅母也不多作挽留,目送二人上到马车,她挥挥手。
“有空常来看看。”
“会的,婶婶快些进屋,这雨比方才又大些了。”
她搁下帘幕,马车启程回府,外头只闻风声雨声,车内挂有灯笼,才燃亮那一片漆黑。
两人的身子随马车振幅摆动,楼诺煌坐在她对面,直视初晴的脸,她却没有迎上来。
阴冷从窗口探入,初晴拉过一旁毛褥搭住双腿,就见楼诺煌放声过来。
“今晚都没见你吃上几口。”
“嗯。”她低应句,凤眼也不知挪到何处,总归不愿看他“我不饿。”
楼诺煌眼尖,她暗影罩上车墙,灯笼恰好淬入她眼锋深处,纵使不看他,他也能发现她剪瞳底处的流华。
之后,他便再不做声,折身坐起,拂开旁侧车窗,外头斑驳的树木房屋不断倒退,帘幕拈过他手背递来湿润,方角有雨水碎入地面。
漆黑里,他眼锋如夜,尤为幽深且透不到底。
马车在寒王府大门外杵下,楼诺煌撑起一把油纸伞送她到门口才停,初晴折身回望他。
“进去坐坐么?”
“不了,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
油纸伞四周水珠如线,方才为她撑伞,过半都打到她跟前,他露在外侧的肩膀浸湿大片,初晴掬住他俊脸,两人眼锋被大门两旁的灯笼淬得尤为亮堂。
若是换做从前,不用她邀请,他也会死赖着不走。
初晴折身进屋,楼诺煌目送她合上大门,在门口小站会才走,初晴坐到梳妆台前,取出那两枚碎玉。
突然想起一句名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打开抽屉,将玉放入里头,取来钥匙锁好,有道裂缝的玉,不能重圆。
窗外下了连夜的雨,她躺在床上听着雨声拍打瓦顶睡去,第二日起个大早,推开窗户,雨停了,四周焕然一新,难得这样好的天。
风雨过后,总能见着彩虹,就好比天边此时悬挂的美景,在她深邃的瞳仁映入一番缤纷色彩。
“晴姑娘,今日起的这样早?”
小柔送来热水,往日里她还要坐门口等上小会她才能起身。
初晴打开门迎她进来“小柔,长公主四个月前穿的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