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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问及,千冷寒总是那句冷话“还好。”
她也不再多问,沉下晦眼,周遭空气转为冷冽,死寂的屋内让人愈发觉得难受。
千冷寒面容紧绷,若芸却觉着尴尬,这个男人无论如何心底总归没有她,她是太在乎他了,否则也不会连向来言听计从的婆婆也忤逆。
为他,她甘愿承受一切折磨!
“推我出去走走吧。”
他浑厚清冷之声率先打破沉静,若芸点点头。
“好……”
……
☆、035。找她
外头的风很浅,千冷寒身子尚还虚弱,若芸执意为他披件薄衫。柳树似乎永远都生得这样年轻,微风拂来,几株柳条便在二人周遭嬉戏。
若芸俏脸迎风,她目视静湖中央“少主明知明月峡弟子是死于婆婆之手,为何不动声色?”
千冷寒握拳轻咳,尔后才作声“婆婆执意借绿束之手嫁祸晴晴,断不会让人搅局。”
若他不承担罪责,此事还不算完,观花婆婆是有心要置初晴于死地,他可不准。
不过有一点两人皆想不明白,观花婆婆与初晴素未蒙面,她为何对她恨之入骨?若说全然是为千冷寒与若芸,明眼人都该知道,这是无稽之谈。
若芸若有所思“少主觉得婆婆背后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千冷寒拈住那柳条把玩,左唇逸出冷笑“这样质疑婆婆,可不像是你说出的话。”
他眼峰落入平静的湖面,幽深且凌厉无间。
若芸苦笑“那日在婆婆眼皮底下将药丸狸猫换太子,不也不是我的作风么?”
从小到大,她何时对观花婆婆忤逆,那天她冒险把抹去记忆的药换成普通药物,若是稍一失手被婆婆发觉,她的后果不堪设想。观花婆婆虽对她好,不过也是在不触怒她的情况下罢了。
千冷寒放直唇角,方才那袭彻骨冷笑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淡漠。
若芸见他神色有变,忙笑颜错开话题“少主今日气色看起来不错,想必婆婆这几日也是煞费苦心。”
千冷寒轻恩声便不再多言,两日之后便是二人婚礼,其实除了初晴之外,其余女人不管娶谁,对他来说都无所谓,没多大意义。
见他俊脸一如既往孤傲凉薄,若芸沉下晦眼,抿紧的朱唇里满是惆怅。
哪怕丝丝柔情,他都不曾吝啬给她!
初晴的日子一如从前,未有丝毫改变,人倒是变得跟先前不太一样,心思藏得愈发深沉,好些时候就连楼诺煌也猜不出她的所思所想。
次日早晨,初晴拉开大门,见到的并非是小柔亦如从前坐在台阶下等候,门口站着一个陌生面孔,女子娟娟十八模样,举止间总有柔美,在睇她面容,生得天姿国色,不过她穿着侍女服,玉手稳端一盆热水,对着初晴毕恭毕敬。
“晴姑娘,小柔昨夜不幸惹上风寒,便使唤奴婢来伺候您。”
初晴凤眼如露,退开身让她进来,若芸乔装打扮混入寒王府,再加之她功底深厚,劈晕小柔便将她送回屋去,这之中她的小心翼翼并没有人觉察。
当日在天下会,初晴昏睡不醒,所以她并不认得这张脸孔,只觉得这侍女看着眼生。
“你是新来的?以前在寒王府可从未见过你。”眼见若芸退开身,初晴玉手放到水泽里,水面波纹四起,折得她十指若隐若现。
若芸面不改色,淡然俯首“回晴姑娘话,奴婢前些日子刚来王府,规矩还未懂全,若是有伺候不周之处,还望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初晴执起手,往她睇去笑颜,若芸顺势送来帕子,她接过擦干手“听你说话这口气倒向大家闺秀,读过书么?”
“小女子不才,粗略读过几本。”
若芸目光掬住她入到梳妆台前坐下的身影,盈盈步子忙跟过去。
初晴刚睡醒,乌黑沐发还没绾成髻,长及臀部,倾城脸蛋如染过晨雾,美得令人惊悸。
若芸拿起梳蓖为她束发,初晴水眸透过铜镜一瞬不瞬端详她,方才热水里被她撒有花粉迷毒,只是过去这样久了,初晴为何还不发作?
若芸并不知,早在两日前初晴就研制出花粉迷毒解药,不比观花婆婆的解毒一时,她这是能一直对这药产生抗体,若芸自然毒不倒她。
她与初晴闲聊几句,花粉迷毒不会这样久还不作用,唯一可解释的便是它失效了。
初晴盯看着她,她俏脸的表情不能有太大波澜,因为若芸听得出,初晴看似无关紧要的话里隐藏有不少试探,这是个不易蒙混的苦差事。
还好初晴的问题她都答得巧妙,这才有幸过关。
她帮初晴绾上流云鬓,手法巧妙精致,初晴对她大加赞赏,若芸只宛尔一笑,很快退出房去,她知道失手后万万不可贸然行动,初晴非等闲之辈,还有一日时间让她从长计议。
若芸走后,初晴微眯的眼峰满是凌厉,她抬手到鼻翼,花粉迷毒无色无味,常人根本无法察觉,但对她来说,自那旖旎雾气进门,她就知道此女乃明月峡之人!
初晴唇瓣曲把冷笑,凤眼深处的幽暗尔后才消散。
若芸才走出初晴房间百米远,她水眸深处有些枉然,玉手抬起到额前,有些头晕目眩,她这才猛然警觉自己上当,方才的帕子在不知不觉里被初晴覆上蒙汗药。
潜伏的药力发作,若芸头重脚轻,眼前霎时转为一片白,她袅娜之姿猛然倒地,等到再度清醒时,自己已被人绑在树上,初晴坐上一把镂空椅子,椎骨枕在椅背上,挑起的眉峰略带轻蔑。
若芸见她模样懒散,眉目清冷里太多单薄,她抿住朱唇,自己能瞒过观花婆婆之眼,却败在她手头!
初晴手里把玩有根藤条,不长不短,只要一挥,正好及到她身上。
“你倒还挺聪明。”初晴递来冷笑,若芸脸色淡如清秋,掬不见半点喜怒。
“若真聪明,便不会沦落到树上绑着。”
初晴轻笑声,也不拐弯抹角“说吧,那个老妇派你来如何对付我?”
若芸嫣然一笑,即便狼狈,依然保持如此宛尔之姿。
“若我说婆婆不知道我来,你会信么?”
“你觉着呢?”
“我觉着你不会信。”
初晴斜勾朱唇,眼峰极其深澈“我信!”
信,是真信,既然她明知她不会信,便不会多此一举说这这些话,初晴虽与她交涉不深,最多只能算一面之缘,但仅凭方才,她也算知道她几分。
若芸倒颇为吃惊,没想到初晴会信她所言。
“所以呢?你冲我使用花粉迷毒做什么?”初晴交叠双腿,对她目不斜视,若芸知道她在审视她脸上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你还能破解婆婆研制的毒药。”难怪千冷寒对她这样喜欢,不无道理。
初晴面容露出不快“你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不做什么,只为一个人。”
她避重就轻,不想提及太多,明日便是若芸与千冷寒成亲之日,她只想送他份大礼,这也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
“为一个人?”
初晴眼峰渐眯起,若芸不愿提及千冷寒名字,只一句“我叫若芸。”
这话让初晴挺直背椎,交叠的双腿放下,“你就是若芸?”
难怪生得这样美,脱口便与一般人有些说不明的差别,传闻说若芸与天下会盟主绝配,如今看来,这话果然不假,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谁见着她,能不动心的?
初晴俏脸无痕,方才惊悸之色渐退,取而代之的是默然。
若芸朱唇开合“正是。”
“不好好回去做你的新娘,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这话她方才已经说过,只为一个人。
“有些话我不愿重复,知道晴姑娘能懂。”
她为千冷寒来找初晴,原因只有一个,她这新娘子当得不太顺利,这其中最大的绊脚石便是她初晴!
“与我何干?”
她递来不屑,若芸软下眼“晴姑娘,他为你所作所为,远比你料想的要多得多。”
初晴能从她言语神色中看出她对千冷寒深深的情谊,她拂鞭劈断若芸身上的绳子,“感情里不该存有大度,你回去吧,我给你机会逃走。”
她背过身,若芸非但不走,还往她举步过来。
“这并非大度,一个人单一的付出太累,我在他身上索取不了什么。”
“大婚前惜说这些,芸姑娘不觉着滑稽么?”
初晴神色太过冷然,若芸面不改色,“晴姑娘……”
“请回吧。”
她出声打断若芸后面的话,态度过硬,若芸也不是不懂脸色之人,她知道多说无意,只得冲她欠欠身“告辞。”
初晴椎背极冷,阴风也拂不进她周遭,若芸心头叹口气,这才小步离去。
直到最后,她还是不能帮到他,甚至连为他做些什么的机会都没有,若芸只是不想千冷寒往后只剩一副躯壳。
若芸消失在王府尽头,初晴才回身,如夜的水眸瞅不出任何杂质,比那一汪潭水还要清澈。
夜里,观花婆婆为若芸送去新娘服,明月峡四处张贴有喜色,她将里里外外都打点好,也毋需若芸亲自动手。
“十八年了,婆婆终于见着你和冷寒修成正果。”
她拉住她手背轻拍,若芸扯动朱唇,笑容温婉,却不见那抹笑达过眼底。
明日的婚宴,均不是双方自愿,这样的结合,是断不会换来幸福的,这点,若芸比谁都清楚。爱是相互,是一辈子携手,而不是只一人付出,得不到回应的爱情,就算爱到极致,也不会有下场。
千冷寒,就是最好的例子,她不愿变成他,因为她要看见他幸福!
观花婆婆在她这里小坐会才走,若芸将她送出门外,眼见她消失在月色尽头才合上房门。
她坐回到梳妆台前,铜镜里的自己无论如何都貌若天仙,没瞧出哪点及不上初晴,只可惜感情是个很难说得清道得明之事,也不是光凭美貌就能赢得一个男人的心。
她沉下晦眼,支手从凳上起来,凤眼环顾四周,四处蒙上艳红色喜气洋洋的色泽,往日恬静的房内顿时焕然一新,她心头还是见不到愉悦。
别人成亲欢天喜地,她为什么这样压抑?
小柔睡去半天,直到半下午才醒,她将耽搁下来的工作忙完,已经接近暮色,她去到初晴房内敲门,“晴姑娘?”
初晴拉开房门见着是她“怎么晚上过来?”
小柔跨进门,手头端着的糕点放到桌前“我想说早晨过不来,晚上便过来看看。”
她没向她提及被人打晕,初晴自然不问也知道她出了何事。
“晴姑娘你尝尝,这是我方才亲自去厨房弄的糕点,可香呢。”
她递过手来,既然是小柔心意,她也不好推脱,忙支手接过“哪有人这样夸自已的?”
她试尝一口,果然味道爽滑可口,小柔的厨艺向来毋庸置疑。
“可好吃?”
初晴点点头,糕点不大,她能两口咬完“很好吃。”
“是吧?”她曲眼笑的开心,随手拿过一个糕点自己吃起来“我就说好吃呢,晴姑娘在吃一个,给。”
初晴刚要去接,却觉得头晕目眩,她惊悸瞪视小柔两眼,小柔忙垂下头。
对不起晴姑娘,我也是想主子好,您不能怪罪我。
她与绿束轻风都是千冷寒的衷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枉她这么信任她,初晴还来不及多说一句,便失去知觉……
☆、036。险些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