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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一瞬不瞬放到初晴脸上,复又移上欲火飞鹰,它瞅他的眼神还是如当初那般戾气,欲火飞鹰对千冷寒的戒备只增不减。
空气转瞬紧密,绿束小柔呼吸都有些发紧,她俩赶忙退出身,带上房门后,屋内只剩他们三。
初晴见着他,张张嘴,一时也难以对他说些什么,加之此时千冷寒墨瞳黑曜而深不见底,似是不管说什么都不妥。
他往她上来两步,欲火飞鹰赶紧拦在前头,将初晴瘦小的身影完全从千冷寒视线里阻隔。
它扑扑翅膀,样子虽笨拙,但鹰眸那道寒意直逼他瞳孔深处,两双眼睛皆是冷气逼人!
初晴不愿那日之事重倒复撤,从欲火飞鹰身后饶出,千冷寒绝俊的脸已见不得多少暖意。
“冷寒……”
她轻唤,面容有些怅然,拧紧的玉手指关节都泛出白。
“方才楼诺煌来过,还……”
她绷直朱唇,见到他眸子底处有暗潮,竟不知如何往下说。
初晴明白,即便她不说,千冷寒自是一清二楚,但她亲自开口,总归比单他从下人那儿听来得好。
千冷寒眼锋渐眯起,大步迈入椅上坐下,耐下性子且听她下文,奈何初晴思筹半会也开不出口,欲火飞鹰是横着心不离开,对千冷寒的敌意也愈发浓烈。
当初罔山之事,它还历历在目!
“所以你信楼诺煌的话了?”
千冷寒冷不丁出声,初晴俯下的头猛然抬起,待消化掉他话后赶紧摆手。
她走过去在他身旁落座,这回欲火飞鹰倒不拦着。
“他说的话我一句也不愿听,只是将这鹰给我后便走了,你别生气啊,我跟他没什么的。”
闻见她那紧张的话语,千冷寒唇色渐软下。
他大掌覆住她玉手,五指收紧,她冰凉的青葱手指顺势落入一袭暖。
初晴往他探去,他面容虽冷清,眼里却有无限柔情燃起。
“本王没生气。”
她这才松口气,心头的大石落地,千冷寒斜眼及在欲火飞鹰阴兀的眼上。
它瞳孔底揽过怒意,奈何初晴在场,它不会做出过分举动。
“本王为它备间房住。”
“冷寒你……”
初晴断然料不到他会这样做,全都是为了她么?
千冷寒朝她挽唇笑起,“既然你喜欢它,就留下吧。”
初晴一把扑入他怀里,千冷寒顺势搂个满怀,两人隔住衣料感受彼此体内涌出的温热。
欲火飞鹰一听要它去别的房间,它轻叫两声直摇头抗议。
初晴眼见它不满,从千冷寒怀里起开身,端住它憨态。
“怎么了?不睡上房那你要睡哪里?”
欲火飞鹰抬起大爪跺跺地面,示意它就睡这间房。
千冷寒方才见好的俊脸咻然下沉,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鹰是要跟他争女人么?
他渐眯起凤眼,眼锋深处泛起的利刃直逼欲火飞鹰鹰眸,五指在椅子扶手处骤然收紧!
……
☆、042。吵架
屋内空气骤降,初晴眼见千冷寒俊脸转为阴鸷,忙笑说“只是只鹰而已,何必跟它计较?”
她出手覆住他手背,预防他伤到它。
千冷寒斜眼睇来晦色,“鹰也不准。”
就算是兽,也不准跟他抢女人!
初晴沉下眼锋,浴火飞鹰那模样也不愿善罢甘休,大摇大摆上到她跟前,支起脖子蹭她,可是将千冷寒气得脸色铁青,若不是初晴在场,他怕是早怒了。
先前与楼诺煌交手后,他为了不让她生气,也熄了不少火。若是初晴再来个三五天的不理他,他可受不了,指不定冷王府哪些丫鬟又得遭罪。
浴火飞鹰在她跟前如同一只乖巧温顺的羊羔,不过在千冷寒看来,他的地位受到威胁,总归觉着这只老鹰对她心怀叵测。
既然它是只兽,初晴自然不会有隔阂,出手抚它埋下的脑袋。
“这只小鹰好可爱。”
她莞尔,它罩下的暗影打在她俏脸上,掩去身上不少光泽,旁侧的千冷寒瞪视它,眼锋渐眯起。
“有什么好可爱的?”
初晴侧头掬他两眼,千冷寒似有不悦,她只笑不言,回头抚弄浴火飞鹰肩胛里的软毛。
“小鹰,某些人吃你醋呢。”
她捞它痒痒,浴火飞鹰昂首挺胸,执步往她再度靠过来,鹰眸还故意转向千冷寒,凤眼里全是得意与挑衅。
原以为浴火飞鹰说要睡到这里是顽皮,哪知到了深夜,它真的耐在这里不走,无论初晴说多少好话,它也不听劝,硕大的身子杵在柜口,两只爪子也似黏合在地面一般,纹丝不动。
这对千冷寒来说,绝对是个极大的挑衅!
初晴没有办法,只得转头对旁侧千冷寒道“冷寒,不如你先将就着去睡书房?”
他冷眼扫她,楼诺煌送这鹰来,无非就是破坏他们的夫妻关系,虽目前他蛇影术已练到第十层,功力自是从前许多倍,但若真与浴火飞鹰交手,若说百分之百胜算那可不一定。浴火飞鹰是兽,观花婆婆自是有办法治它,但若没有明月峡的天罗地网,单观花婆婆一人,还是要大费周折才能将其制服。
千冷寒断不是怕它,只是不愿初晴又怪自己不爱惜身体,故而惹她生气。
“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便分房睡了?”
此话从他口中说出寸寸生寒,浑厚的嗓音硬如坚冰,砸在初晴心坎有些不是滋味。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尽快将它送走。”
浴火飞鹰口中发出轻蔑的挑衅,那寓意很明确,它就是不走,偏不走,气死你,气死你!
千冷寒凤眼有怒,起步往它过来,若不是初晴挡在跟前,他怕早已不知道要做出什么。
“你别跟一只动物计较啊。”
“本王计较?你现在是在为一只鹰怪本王么?”
初晴软下眼,“它只是只动物,你有必要生那么气么?它根本什么都不懂。”
“它不懂?它跟楼诺煌一样都对你心怀不轨,你看不出来?”
初晴有些哭笑不得,凤眼直逼他腥红的瞳孔,先前与他在一起那样久,她从未见他如此生气过,自从变成冷王后,他似乎将她看的分外紧,稍有风吹草动就喜怒无常,他到底在担心什么?难道她都给不了他安全感吗?
“冷寒,你变了!”
“变得不是本王,是你!”
她的心已不再属于他,她变得会为别的男人驻足,千冷寒恨惨了她瞅楼诺煌的眼神,与两年前的冷漠完全不同,他讨厌她身边一切的狂蜂浪蝶!
初晴五指陷紧,深吸口气,“好吧,就算我变了,小鹰,我们走。”
她擦过他肩侧,领着浴火飞鹰出去,千冷寒旋身,目送黑瞳底那逐渐成点的背影,漠然沉下眼。
是他变了么?因为怕什么来什么,是他心虚么?明知道观花婆婆的药不会让她忆起从前,可他还是担心某一天,她与楼诺煌相携,永远走出他的生活。
再次得到她,若要他放手,真的比死还难!
初晴一路跨出冷王府,浴火飞鹰乖乖跟在后头,晚夜的风总能卷起丝丝凄凉,她抬头,皎月掩映在那双如镜的剪瞳里,异常程亮。
眼角荡时温热,却没有溢出来,她这是怎么了?浴火飞鹰上前,伸出翅膀将她裹在怀里,初晴贴住它胸前柔软的羽毛,火热的暖就从它体内探出,她总觉得小鹰能给她异常安心的感觉,虽然她并不知道,曾经在她最艰难的时刻,是它不离不弃默默陪在她身边。
柳岸边,一人一兽在银冷的月色下尤为惹眼,她紧搂着它,渐合双眼,想要尽量索取它身上的暖意,天空方才缺口的弯月从云雾间稍稍逸出,如盘的圆月洒下,浴火飞鹰陡然变成一个俊美如仙的男子。
他拥有极其完美的身形,精细的轮廓,修长的沐发洒下,微风一拂,发丝随同柳条轻扬,眉眼那道柔情,也知在她跟前才有。
初晴紧搂住他,五指收紧,俏脸贴入他滚烫的胸膛,他一丝不挂杵在她当前,绝美的身材美得天地都不能运转。
原来,当初那个少年,早已长大,他也有一篓健硕的臂弯,可以供给她无数温暖。
只有他,能看到她更多的脆弱,且,伸出那个最需要的怀抱。
他的脑袋凑近,绝俊的脸贴紧她颊侧,待初晴的心情沉淀为冷静,她才发觉有些不妥,睁开眼,折脸过去就能睇见浴火飞鹰安静的鹰眸,它默默的注视她,那一眼,望得极深。
初晴微微一笑,放眼到天空,那一轮弯月如此耀眼,藏入云海间的另一半,渐渐消散。
她方才有顷刻的错觉,误以为自己搂住个人,初晴扬起抹自嘲,从它怀里退开。
“随我走走吧。”
阴冷正拂来,它点点头,即便初晴不说,它也会一直跟着她,不管天涯海角,不管刀山火海,她到哪儿,它便跟去哪儿,义不容辞。
初晴脚步很轻,落及曳地的裙摆划过滚滚红尘,尾后便是两只硕大的鹰爪,它步履笨拙,动作竟与鸭子不相伯仲,大摇大摆起来左右都在晃。
约莫静走半柱香,方才的微风霎时阴冷,迎面扫来一窜不明动向的狂风,领着枯叶直抵她脸颊,初晴抬袖捂脸,夜空便是一声讥笑。
“好感人的一幕啊。”
这声音化作灰初晴都认得,不是观花婆婆又能是谁?
果然,风声渐收,观花婆婆身影杵在不远处,浴火飞鹰举步与初晴并肩,纷纷冷眼扫她。
初晴藏住神色,敛唇笑起“婆婆这会儿前来,不会是找我叙旧吧?”
观花婆婆冷哼,“你倒还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初晴面容寡淡,也不见她有何怒意,观花婆婆复又道“不过我来找你也是为你好。”
“看不出来婆婆还是个大善人。”
她轻笑,观花婆婆举步上来,“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跟冷寒不会有好结果。”
初晴方才还扬在嘴角的笑,荡时僵掉,“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会选择他的。”观花婆婆到笑起,眼见初晴凤眼有凌厉逸出,她不以为意“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你失忆时究竟发生过什么么?”
失忆?这个词汇对初晴来说并不陌生,如今回去冷王府所遭遇的种种,初见帝婉君时她那熟悉的眼神,慕容允澈与楼诺煌的诧异,如今身旁这只小鹰,都是她之前从不曾见过的,还有从明月峡醒来,期间隔有什么,那些困惑,她不可能没有怀疑。
观花婆婆直逼她眼锋,“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当年你与冷寒二人之间发生过什么?”
从观花婆婆的言辞里,她寻到一袭不安,当年她与千冷寒之间发生过什么?
“你不想知道他当初是如何欺骗你?你不想知道他当初是如何利用?”观花婆婆步步紧逼,初晴步步后退“你不想问问他,你们当初那个孩子的去向?”
她凤眼一膛,脚步差点踉跄在地,观花婆婆斜勾于朱唇那张笑脸,仿若魔鬼寸寸割入她心底。
欺骗她,利用她,还有个,不知去向的孩子?
她心里有些涟漪,那莫名的慌张从何而来?或许连初晴自已都不知晓。
所有泛起的困惑,在那一刻聚拢,尔后,在从她俏脸渐步消散。
纵使所有人都在告诉她,她不适合与千冷寒在一起,又如何?纵使所有人都在提醒她,千冷寒曾经伤害过她,又如何?纵使全天下都在拦着她,那又如何?当初的一切在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记不起什么伤痛,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