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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秀气的女孩子,出手一点儿都不含糊。
要是平常,弄弄爱怎么玩,文锦陪着她,就算弄弄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双手奉上。
别说弄弄想留他下来了,他主动留下来,又有什么关系。
可现下……
干系的可不是普通演习。
就连冯响,都以为这次秘密演习,只是军总给特种兵战士们出个过分的难题——
可文锦知道不是这样!
这干系的军事秘密,绝不是脱军装走人那么简单。
说白了,他文锦只能胜,不能败。
他身上,背负着自己所带一个班10个特种兵战士的性命!
文锦对弄弄出手了。
下的还是狠手。
一招招狠辣、见血。每出一招,都像是用刀子刻在心里,用尽灵魂的力量,记下了自己伤了弄弄的什么地方……
痛,心痛!
可就算痛得挫骨扬灰,他也没有丝毫留手。
别管文锦自己怎么下手,他可是嘱咐过文霆,孙弄弄要是少了一根寒毛,唯他是问。
倒霉文霆,刚参训回来,就听说弄弄被人打了。
文霆眼都红了。
狗日的暴徒!
老子和你拼命了!
什么?
暴徒跑了? !
什么?
孙弄弄被送医疗室,还是陈可负责的?
草!
陈可竟然还不施救,多亏有这个叫什么什么时艳的小丫头帮忙——如此一来,文霆眼里,时艳再妖娆的长相都不是问题了。他泪流满面,激动的都恨不得抱着小姑娘啃上两口。你说啃就啃啊?
人家小姑娘还蛮怕你的——时艳一声不吭的,想想,也不是个事儿,那就朝你笑笑吧——可你一进来就这么凶神恶煞的样儿,委实把人吓到了,这笑还挺僵硬的——得亏时艳五官生的好,否则这么僵硬的笑笑,多吓人啊。
不过再好的底子,也受不了自己这么糟践自己!
所以,时艳这笑……
怎么说呢?
她原来不笑时,让男人看了心里挺醉的,还蛮想和这姑娘来点深入接触。
她现在笑了……
嗯,是个男人都没想法了。
帮弄弄量了量体温,没问题;呼吸,平稳;心跳,正常……摘下听诊器,知道弄弄醒了再休息休息就好了。
她轻轻吁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走到一半,纤细的手臂忽然就这么被人拉住了。
回头,文霆眼神格外的真挚:“小丫头,你脸不疼啊?不都说了哥要帮你出口恶气。”
“某人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阴阳怪气的讽刺着。
刚才文霆打的那一巴掌够狠,陈可现在说话,都咝咝抽着冷气——可她气啊。
“你们红一三班有没样子了,在医疗室行凶!根据日内瓦公约,战时医院都要受到保护,何况是平时!我一定会上报给政委的!你们就等着挨处分吧,红一三班,一个都跑不掉!”
“哎哟,欢迎!特欢迎你往政委那里捅。”
她话音一落,新军阀全部都笑了。
许春不赞同道:“同志们都有点儿同情心好吧。严肃点,都别笑了。”
好容易有一个帮自己说话的。
陈可激动的看了过去。
“许春你小子窝里反啊!”
“别告诉我你对这货色有兴趣。”
新军阀们七嘴八舌,小声警告:“我知道你不喜欢孙弄弄,一茬归一茬。孙弄弄让大伙儿丢脸的事,咱们回头算账。”
医疗室外,新军阀们脸色都满严肃的。
就见,那个长得秀气,挺孩子气的男孩子说完以后,坏坏的眨了眨眼,大声叹道:“都嚷嚷什么!人家先天不足,后天失调。她妈生了她,人弄丢了,把胎盘养大了……所以她没脑子,你们也不用太过于吃惊。一个个大老爷们,和胎盘较什么真啊。”
陈可一下就傻眼了。
时艳也没想到这么可爱的男孩,说话这么毒。
所有人都愣了。
紧接着,大伙儿轰然大笑。一个个拳头重重的砸了过去,嘻嘻哈哈的笑声,青春明烈,张扬无比的向所有人宣告:我们是一个班的战友,攥在一起,就是一个拳头,任何敢于欺负红一区三班的人,管你是男还是女,都不可以!
“日内瓦公约中,医生的确是收到保护的,可是一个连医德都没有的医生,你对得起你这身白衣吗?”
淡淡的说着,新军阀看着陈可的眼神,像在看着一条臭鱼,既厌恶,又嫌弃。
没有人发现,本是昏迷的弄弄,眼睫毛微微的颤了颤。
冯响曾担心红一区三班的狼崽子们各自为政,倘若看到今儿个这一幕,必然会老怀安慰,记秦骁一个大功!红一区三班新军阀都到了,秦骁为什么没到?
弄弄可是为演习,做出了杰出贡献。
这可是秦骁带出来的兵。
可他为什么没到?
没别个原因,秦骁要避嫌。
一个是他生死之交的好兄弟,另外一个……是莫名其妙触动他心口一根弦儿的军娃娃。
在此之前,秦骁真以为所有的女孩儿,都差不多。
直到遇见弄弄。
他还真没见过这么拼命的。
一个兵最重要的是什么?
执着。
荣誉。
作战室里的血迹,他亲眼看见的。
再听冯响啧啧的叹息着,说弄弄拖住蓝军是怎样怎样的。
心口就像是被什么挠了一道——
又听旁边的兵们说着弄弄怎么怎么样……
心口又被挠了一道。
这一道道,挠的他心都揪住了,揪住了!
孙弄弄……你不要命了吗!
你也不知道这是演习,怎么就敢这么拼命!
女孩儿不都怕疼,你难道就不害怕!
千挠万挠。
挠的他理智都差点没了。
眼底露出了一丝儿动容,心疼,心疼——扎着心,死死的扎着!刺得他素来冷血的胸怀中,激荡起一星儿的热气、血气、心气——热乎乎的冲到了心口——差点儿就拐进个死胡同,就出不来了。
孙弄弄是文锦喜欢的。
他能怎样?
真要拐进死胡同,必是忍不住狠狠的抱着那女娃儿,揉进身体里,再不撒手!
都说他比文锦理智。
可他自己才明白——
那只是表象。
他做不到文锦那地步,倘若要真被他抱住,这辈子,都休想让他撒手——哪怕是骨敲烂、血流尽、魂捏碎!也不撒手!
那是没有理智的要法儿!
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绝做不到文锦的风轻云淡、步步算计。
新军阀们在里面挤兑陈可。
秦骁就站在外面。
他就这么听着,脑海里浮现出孙弄弄从容淡定的小脸——点了一支烟,搁在嘴里,他从不抽烟,过敏——今天却点着,死死的吸着鼻子,闻着烟味,死死的拔着神经,熏得漂亮到妖孽的眼睛都猩红一片——
孙弄弄,我要不起。 “弄弄啊,伤还疼不疼?”
“这孩子,这么拼命干什么……啧,瞧这小脸白的,疼着吧!”
“你爸妈知道了,得多心疼啊!”
……
负责弄弄的卫生员,从陈可换成了时艳。
来这儿探望的领导们,换了一拨又一拨,个个心提在嗓子眼。
在红一区被折成了这样,孙家那位老爷子口上不说什么,可心里怎么想着,你能晓得啊?到底是孙家的苗苗儿。
听说孙家把这位护的可严实了,为啥说严实?因为到孙弄弄来红一区,直到分到三班,许多人才赫然醒悟到,这个看上去清秀平淡的小姑娘,背景可能不一般——再一查,蛛丝马迹的牵出来,好家伙!原来是孙家的!
都知道孙家有个老幺。
可除了相熟的,谁知道孙家老幺是什么长相、性情……连年龄,都模糊着猜不真切,也并没有一直养在军区!
这些首长的孩子,哪个不是低调的奢华——
孙允瓷、孙允晋还有孙琇。
呆那儿,你就知道这年轻人背景不一样,眉眼里都透着傲气呢。
可孙弄弄呢?
她这是真低调,低调到尘埃,杂草似的,你就看不出深浅。
孙家也愿意护着她低调着——
这不是宠到了心尖尖!
平常没机会说话,这会儿全上来了,逮着话头儿扯干系,怎么着也要表一表忠心……
弄弄的眉眼儿低垂着。
她双手轻轻的搭在身上覆着的毯子上。
脸色有点白。
时而,应上两声,秀气的眉头微微的拧着——不像是一般军区长大的孩子,不说话给人疏离的感觉,看上去倒是有点儿木讷。那人是文锦吧。
错不了!
就是他!
盗资料的文锦。
脸上抹了油彩的文锦。
眼神冰冷的文锦。
下狠手打伤自己的文锦。
……
他身上,还占着她的味儿——
极淡,极微。
别人认不出来,可她天天和他厮混一处,他一出手,她就知道了。
文锦为什么要来盗资料?
文锦为什么要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而且……
看样子冯团长他们都没认出来那人是谁。
外面的天,软白如絮,带着点儿彩边儿——有点儿像弄弄小时候,捏的白色橡皮泥,沾了些蓝,揉碎了,捏成一处。
看上去很美。
变味儿了。
手腕上的伤,隐隐作痛。
耳朵边上还传来叔辈、伯辈们安慰的声音。
弄弄心里乱蓬蓬的。
眼神也蛮空的。
空空的睇着你,神游太虚,她在哪?她就在这儿?魂在哪儿?不知道。门外的秦骁没进来,远远的看着,心有点儿紧,紧紧的缩着。理智告诉秦骁,别在这儿看了。再看,那军娃娃也是文锦的人——
可他就是走不了!
招手唤来时艳,说了些什么,时艳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满尴尬的,又有点儿怯弱,又见他薄唇轻轻的开阖两下,时艳终于沉下了眼,稳了稳心,走了进来,进门,开口第一句,“病人需要充足的休息,大家有话,等她好点再来吧。”声音清脆脆的。
弄弄心中松了好大一口气,朝着时艳投去感激的目光。
你说秦骁放手了?
呵,放手?放手了,会指着时艳来说这个!还是没过心理上那一关。陈可最近心情跌到了低谷。
被文霆打了一巴掌,时艳又挤了她的事儿。
就连领导,都一反常态,来“关照”她几句,让她别惹事儿。
一夕之间,她从云端摔到泥泞。
满身的怨念。
不管吃饭、做事,她脸上的阴霾,看的人胆战心惊。
不过,到底是天之骄女。
就算不顺,脸蛋生的那么好,还是有些垂涎她的,笑嘻嘻的打趣一句:“哟,谁惹咱们陈大小姐不开心了,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去出气。”
“滚开!”
陈可人坏,但是男人这种生物,她琢磨的门儿清!
这几个浑没正经的主儿现在说着是要帮自己出气,等看到时艳、孙弄弄,绝对是北都找不到了。
让老娘不高兴的,你们也别想高兴!
她手中拿了点药。
趁着夜色,悄悄往弄弄住着的病房去——熟稔的打开药柜,眼底掠过一抹阴毒。
孙弄弄,时艳。
得罪老娘的,你们一个都别想好!
戴着手套,取出一管玻璃瓶,里面盛着些许白色的粉末,直接撒在纱布上,嘴角翘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就在她转身的刹那,眼前倏的撞上一具坚实的胸膛。
“啊……”
尖叫一声,旋即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陈可的脸色,刷的惨白如纸。
“药房重地,你是什么人?”
阴暗的夜色下,她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却深谙先发制人的重要性,当即悄悄的把手中的玻璃管塞在口袋里,冷冷呵斥。
“啪。”
电筒雪亮的光线,毫不客气的照在了陈可的眼睛上。
那人清淡好听的嗓音,淡淡笑道:“东西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