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背靠着座椅,沉默了一会儿,才朝着又坐回驾驶座上的朱琳说道,“去帝园。”
朱琳道了声是,见男人又闭上眼了,才发动起车子,朝帝园驶了出去。
帝园主楼的一层东侧是专门的包间会客厅,凌炎让朱琳等在楼外,自己走进大楼里,到了标号147的房门前,闭了闭眼,这才敲了敲房门。
门内响起一个男人清凉低缓的声音,“请进。”
凌炎推开门,看到杨远修高挺的背影,男人站在窗前,听到门声转过身来,“凌总。”
凌炎嗯了一声,扫了一眼里屋,“那个医生呢?”
杨远修看着他走过来,说道,“他马上到,你坐着等一等,”说着,他指了指桌上冒着热气的咖啡,“刚回来,先歇会儿吧。”
凌炎看到旁边喝了一半的茶,又看了看那咖啡,心里暗想这男人还真是细心,不过,似乎也证明了自己腾凌这边的详细资料,或许合纵早已了如指掌了。这人看着柔和有礼,实在难以想象竟会是如此厉害的人物。
凌炎又看了看杨远修,这才依言过去,坐在沙发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杨远修走过来坐在一边,说道,“晏医生会拿一些详细的报告过来,我先给你说一些吧。”
凌炎点点头,却看到杨远修沉默了一下,像是想着措辞,才说道,“他体内的TOX药性复发了。”
凌炎握着杯子的手猛地一紧,脸上的线条像是绷紧了,声音冰冷起来,“然后?”
“他当年被注射TOX做了洗脑手术之后,昏迷了三个多月,是因为……那药液和他身体有些相斥,对他心脏造成了一些损伤。”杨远修见凌炎瞳孔一紧,忍不住缓了缓声音,“所以才造成了一些后遗症,比如,身体偶尔会感到冰冷。”
“是你让他做的手术?”凌炎的声音阴沉,眸光也渐渐冷厉起来。
杨远修看了看他,点点头。
凌炎忽然眯起眼睛,盯着杨远修,把手里的杯子放到一边,改手捏住对方的肩膀,一字字慢慢说道,“对一个忠心耿耿的下属下药,你还真做得来。”
男人手上的力道很大,被抓住的地方像是要被活活拆下来似的,杨远修却只是任他抓着,连眼眉都没动一下,“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你就算杀了我也没有意义。”对面的人眼里虽然狠戾,但隐着一丝痛心和无措,杨远修顿了顿,像是宽慰对方似的又补了一句,“我知道你的心情,你先不要难过,听我给你说完。”
肩膀上的力气卸下去一些,杨远修伸手拍了拍凌炎压在自己肩上的胳膊,男人像是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松开了手,杨远修微微笑了一下,“谢了。”他侧过身从一边的资料夹里拿出一叠纸来,说道,“晏医生从他的血液里检测出来一种病毒,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什么,只不过,这个病毒一定就是让TOX复发的原因,他初步诊断了这七个可能性,你看一下。”
凌炎立刻伸手拿过那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一串英文和数字,名称也复杂,他皱了皱眉,“什么时候能确定?”
“他说今天会过来,”杨远修抬手看了看表,“应该快了。”
凌炎盯着那些数据,一个字一个字地细细扫了一遍,然后才把资料放到桌上,“……TOX复发,会有什么后果。”
杨远修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他的心脏承受不住那种药液,所以……”
林羽飞最近总觉得冷。
他忘了韩潇童的求救。
难道下一步,就是要毁了他的心脏吗……
凌炎猛地攥紧拳头,呼吸都有些发起颤来。他从来都是洒脱随性,人人眼里不可一世。长到这么大,从没有过让他放不下的、让他执着这么久的东西,也从来没有什么事,竟让他因为另一个人而心痛到这种程度。
“谁干的?”凌炎的每一字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脸色忽然狰狞可怖,“是不是项懿!”
杨远修看着忽然间暴怒的男人,浑身泛着耸人的杀气,连看着自己的眼睛都像是血红的,“晏斯洛说这个病毒开始蔓延就是在羽飞被偷袭那天,而那天那批杀手有七个被他做掉了,我动用了所有关系查这七个人的身份,几日前终于有了眉目,”他看着凌炎紧盯着自己的猩红的眼睛,终于说道,“是项懿的人。”
整个空气瞬间冷凝起来。
凌炎握拳的手几乎发起咯咯的响声,那种盛怒之下压抑的平静竟连杨远修都觉得难受起来,男人微眯着的眼睛里迸射的残暴如此鲜明,连周围的空气都像是带着血腥味道,死寂,却让人不寒而栗。
“咚咚,”敲门声忽地响起,凌炎冷箭一样的目光扫过去,定定看着那扇被推开的门。晏斯洛从进门就感到一股明显的诡异压抑的气氛,他愣了下,看到凌炎的脸色时,竟忍不住吓得颤了一下。
“呃……”
杨远修起身,朝晏斯洛点点头,“过来坐。”
“哦……”有点畏惧地走过去,晏斯洛抱着一个文件夹,下意识离凌炎远了些坐下来。
“查出来了么?”
还好杨远修的样子正常些,晏斯洛暗自呼了口气,努力忽略凌炎噬人的眸光,小心说道,“嗯,查到了……”
“说。”
身边沉寂可怖的人忽然阴沉沉地蹦出一个字来,晏斯洛吓得一抖,立刻手脚麻利地把自己彻夜研究的成果捧到凌炎面前来,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龙头,一个不顺眼自己小命不保,他咽了咽唾沫,小心措辞,“Paviro V,林羽飞被植入的就是这个病毒。”说着,他把那病毒结构图放在桌上,“这个不是天然存在的病毒,是人工培植的,这个病毒能加剧人体所有的负面机能,就是说,所有的病症会加速侵害有机体,直到……”他顿了好一会儿,才下意识放小了声音,“直到被寄生人……死亡。”
凌炎浑身僵硬住,呼吸像是停了一下,过了好半天才慢慢说道,“继续。”
“不过这种病毒真的很难培育出来,我只知道有这种东西存在,怎么培植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杨远修闻言愣了一下,晏斯洛是世界最顶尖的医生之一了,怎么会有连他都不知道的培植方式存在……
晏斯洛鼓了勇气,又说道,“只有知道怎么培养的,才能另造出一种相克的病毒,可是……对不起,恕我无能为力……”
凌炎僵直着一动不动,整个拳头被他紧握得几乎发白,杨远修慢慢回过神来,看了眼男人心痛愤怒到几乎已经失了神志的眸子,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他还能坚持多久。”
话音刚落,凌炎整个人猛地一颤,死死盯着晏斯洛。
晏斯洛被盯得害怕,小心回答,“他会慢慢开始忘很多东西,身体会越来越虚弱,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撑不过……撑不过一年。”
蓦地,凌炎觉得脑子里像是断了根弦,整个人像是被人打了一枪,脊背僵直了。三个人在偌大的会客厅里沉默不语,空气里只弥漫着死寂的气氛,杨远修想说些什么,却终究还是没再开口。林羽飞跟了自己十年,那男人尽管藏得很深,但他还是知道那个人偶尔失神看着自己时眼底依赖的感情,可他忽略了十年,假装不在意了十年时间,任那人越来越沉默,直到遇到凌炎。
他把他托付给这个男人,是真的希望他能找回自己真正的幸福快乐,不再那么冷冰冰孤零零一个人。
可自己的决定竟然会让他卷进那种漩涡里,一个舍尽一切只想护自己周全的男人,竟又因为自己生死不保。
他欠了林羽飞真的太多,却连为他心疼的资格都没有。
杨远修垂下眼,心跳难得地有些不规律,晏斯洛在一旁也不敢插话,只偶尔小心看着身侧的凌炎僵硬着身子死死盯着桌面上那病毒的构造图,气氛实在压抑可怖。
忽然一阵电话声响起,凌炎根本不管不顾,像是没听到,杨远修心里叹了一声,终究还是拿出了怀里的电话。
可只看了屏幕一眼,他便蓦地皱起长眉。
这个号码……
他微微眯起漆黑的眼睛,按下了拨通键。
“杨总,”那边想起一个男人带着残酷笑意的慢条斯理的声音,“听说,您这两天查明了那批杀手的身份?”
男人话音刚落,凌炎霍地抬头,狠狠瞪向杨远修手里的电话。
杨远修声音也低沉下来,“请问您是?”
男人呵呵笑了笑,心情很好似的,“这么说,是真的?哦,那看来那小子终于病发了是么?”男人像是换了个姿势,语调愉悦,“那么,您收走的金三角,是不是就该还给我项懿了?”
41
41、【宣战】 。。。
杨远修握着电话的手蓦地一紧,眯着眼睛看了看凌炎。
那夜他们救回林羽飞后,凌炎完全没心思管项黎丢下的一堆烂摊子,只对着杨远修说了一句,“算是我谢你的,都给你吧。”,就匆匆走到病房守着林羽飞再没提金三角的事,而项黎手下又主要都是毒品生意,腾凌几乎不涉及这方面,反倒杨远修手里却有不少东南亚的货源。想着,杨远修也就没再多问凌炎,依他说的接手了项家传了两代的毒品基地。
这几乎是向坤一辈子打拼出来的产业,竟然如此轻松就败在了二儿子手里,也不知道老爷子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把项懿赶到了哥伦比亚去。
这件事杨远修办得很是低调隐秘,除了合纵和腾凌的人几乎没人知道,这个项懿……难道在他们身边安插了眼线?
杨远修的沉默像是让电话那头的项懿很是高兴,男人的声音带着毒蛇一般幸灾乐祸的残忍语调,低低笑着,又说道,“想让他活命,就别吝啬金三角了,反正原来也不是你们的东西,还了我也应该的么。”说着,他顿了一下,笑道,“对了,你们也别指望有别人能救他,颜立可研制的东西,这世上可不是一般人能破解得了的,当然,你们杀光了小可和小黎,我可就是唯一知情人了,我这条命很珍贵的,你们可不要耍花招啊。”
这个男人嘴里亲密地叫着小可小黎,语调里却对他们的死毫无关心,只怕他感激凌炎他们都来不及,借刀杀人不够,原来还是螳螂捕蝉,他早就是有了后招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挑衅凌炎。
这世上竟有如此歹毒的人,难怪这人会用五年就在拉美站稳了脚跟。
杨远修瞥眼看了一□侧的凌炎,却见那一直冷硬静默的男人忽然眯了下眼,伸手夺过电话来,声音如同他的神情一样低沉可怖,“项懿。”
对面像是忽然愣了一下,然后哈地一笑,“哦,原来你们两个在一块儿呢,正好,省了我电话钱。”项懿只当凌炎压抑的怒火是有趣的事,完全不为所动。
“你给我听着,”凌炎像是忽然敛了所有的怒意,全身散发着针刺一般的冰冷,“如果他有什么事,你、还有你们项家所有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