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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飞慢慢站起身,俯身看着坐在池沿上的僵硬的男人,然后伸出有些无力的手臂,轻轻将那人搂在怀里。
“不用治了,没用的。”
“……”
“……我们不治了,带我去夏威夷吧。”
凌炎僵硬着,声音艰涩,“我们现在就在夏威夷,”男人僵着脖子,慢慢抬头,“我知道你喜欢这里……”
林羽飞眨了眨眼睛,微笑了一下,“是吗……”
凌炎忽然止不住全身颤抖起来,眼睛慢慢模糊,胸腔里的心脏痛得几乎要蹦出来。他用尽全力想笑着安慰眼前的男人,可自己却不争气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我们出去吧,我想去海边看看。”
男人总是冷冰冰的,被自己抱一下亲一下都会立刻瞪自己一眼,然后远远躲开掉,从来没见过这人如此温柔的微笑,和这种哄自己似的,平静淡然的温柔声音。
凌炎用力压住喉头的酸涩,然后努力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
“好……”
林羽飞笑了笑,又收紧了怀抱,将怀里颤抖的男人慢慢按进自己的胸膛里。
49
49、【铭记】 。。。
两个人漫步在蜿蜒的海岸边上,傍晚时分,海面带着一种神秘感,微微的橘红色染了一层缭绕的迷蒙雾气,漾在海滩边上,映在林羽飞黑曜石般迷人的瞳孔里。
凌炎愣愣看着,停下脚步,忍不住亲吻了一下林羽飞的额头。
林羽飞头一次任他吻着,不避也不闪,乖乖地站着,心里还有些微微的开心。
两人绕着海滩走了好一会儿,直到天黑了林羽飞有些累了,凌炎便半抱着他走到海边的一处石椅上坐着。
“对了,项懿呢?
“逃了,”说着,凌炎脱了自己衣服,围在林羽飞身上,然后伸手抱住他的肩,“还没找到,不过,也差不多是过街老鼠了。”
林羽飞渐渐有些累了,便整个人倚在凌炎身上,“怎么?”
“卓扬,你记得这个人吗?就是上次在夜色见到你,跟我和卢筠一起的家伙。”
林羽飞愣了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来,仔细思考,“夜色?什么时候的事?”
凌炎全身一僵,眼睛呆了一会儿,然后又立刻哈哈笑了笑,“不是不是,我记错了,”男人嘿嘿笑着,转移话题,“反正就是有那么一个挺厉害的侦探,卢筠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竟然真请得动他,那人虽然变态了点,倒是真有水平。”凌炎又收了收手臂,继续说,“这几个月他搜集了不少项懿的负面新闻,加上杨远修的情报网,弄出很多项懿的犯罪证据来,呵,说来杨远修倒是个不错的家伙,动用了他所有的媒介渠道去宣传这个项懿为非作歹,你现在随便拿个国内的报纸,准都是骂翻了项懿的报道。”
林羽飞想到杨远修那平时淡静优雅的样子,不禁笑道,“大少爷并不是外界认为的温文尔雅的君子,不过这个面具倒是帮了他不少。”
凌炎扬扬眉,不以为然,“躺在我怀里夸别的男人,又气我是不是!”
林羽飞一愣,无奈地笑了笑。
不过吃醋归吃醋,凌炎虽然不想承认,但心里还是有些敬佩那男人的,当时杨远修打来一个电话,请他们把调查出来的项懿的犯罪证据复制一份给他,然后短短一夜之后,各大媒体头版头条全部都是“揭秘!哥伦比亚大毒枭的罪恶发家史”、“项家长子弑父篡位未果,手刃亲弟争夺家产”等诸如此类的惊悚标题,凌炎只看了几份报纸便哼笑了一声,这杨远修,单靠那些证据,利用媒体,真真假假没根没据的事情也拿来利用,项懿被泼了一身脏污,就算逃掉了,今后也活不舒坦。
最残忍的报复不是置对方于死地,而是任他活着,却生不如死。
凌炎当时接到杨远修的电话,便禁不住笑道,“杨总真是大手笔,想象力丰富。”
杨远修却只是淡淡一笑,“你提供‘证据’,我提供‘事实’而已。”
呵,事实?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强大的媒体攻势下,没什么人会辨认真伪,只会一边倒,对当事人口诛笔伐。
不过,项懿,你这是应得的,活该被人泼了一身污水,万人唾骂。
凌炎勾起嘴角,冷笑一声,转眼看着林羽飞时又变得笑嘻嘻的,“一会儿这里会举行篝火晚会,一群人跳草裙舞,你要不要试试?”
林羽飞一僵,嘴角抽了抽。
草裙舞……
凌炎嘿嘿笑着,看男人为难的样子,心情大好。
天色很快便暗了下来,果然如凌炎所说,举办方建了三处一人高的篝火台,冲天的火焰在夜色下闪着激荡火热的光芒,人群渐渐多了起来,人们果然三三两两的围成圈,跟着音乐跳起舞来。
凌炎拉起林羽飞朝着那人群走过去,林羽飞郁闷地跟着,到了场地傻愣愣站着,凌炎倒是认真地跟着那怪异的音乐,踩起舞步,慢慢跟上节奏跳了起来,男人本就身材高大,肌肉结实,舞姿充满着爆发力,动作竟显得无比热辣性…感。
只是……一个大男人被一群草裙女人包围着……怎么看……
怎么看都像个野人……
林羽飞觉得一阵无力,对方跳得起劲,心情相当好,他更加无语。
这人怎么这么爱凑热闹……
凌炎见林羽飞有些无措,便好心好意地把他一起拉到草裙堆里,林羽飞被那些开放的女人们围着,不经意擦过身体,瞬间耳根子都红起来。凌炎哈哈笑着,揽过林羽飞的腰,带起他的身子,在人群中和着激荡的音乐迅速旋转起来。
漫天的星辰,火热的舞蹈,兴奋的人群,和映在瞳孔里的暖黄的火光……
午夜梦回间,林羽飞脑海里总是嵌着这幅画面,那种盈满心脏的幸福的感觉,让他连睡梦中都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好像过得非常快,林羽飞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轻松、自由自在,身边陪着一个聒噪的家伙,只是耳朵像是习惯了,不听见那人嘻嘻哈哈的声音,好像就睡不踏实似的。
凌炎开始教他冲浪。
刚开始很笨拙,几个跟头总是摔在水里,凌炎撇着嘴忍不住教训他笨蛋,动作却完全相反地非常有耐性,他一遍遍仔细地教,然后抽着嘴角看林羽飞一遍遍不停地摔……
学了四五天,总算有模有样,至少从滑进去到站起来,冲到浪头这几个动作,算是连贯的。
林羽飞也有些委屈,自己习惯了陆地上四平八稳地走路,哪像这个海盗一样习惯大海的家伙,晃晃悠悠地竟然站得笔直,暗自郁闷着,他憋着一口气,努力了好些天,总算掌握了技巧,一点点地竟也能像凌炎那样冲到浪头前翻起身,三百六十度转弯再稳稳落回海面。
所以威基基海滩上,他们成了一景。
林羽飞这个骨子里就低调的男人,偏偏被凌炎带着成了众人的楷模,到处偶像一样被崇拜,周围的旅客甚至认准了他们,大早上来就等着看他俩表演似的,还虚心求教。林羽飞虽然不习惯,但时间久了竟也有些开心。
那种被人需要的、被人等待的感觉。
可他没有看到自己有些局促地回答众人热情的提问时,身后那个总是没心没肺哈哈大笑的男人,弯着眼静静凝视他的背影。
两个人的生活平静中带着刺激,好像整座岛是属于他们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悲伤难过,只有笑声。
林羽飞没有再联系合纵的人,他像是催眠似的让自己沉浸在这个世界里,难得放开一切去感受这种从未有过的快乐。
——因为时间,真的不多了。
身体冷得已经受不住,泡温泉、药池也没有半点意义,反倒是被热水一激,全身更是针扎一般疼痛。心脏越来越频繁地抽搐绞痛,自己胸腔里的血是不是早晚会被吐光?他自嘲地想着,拖着越来越僵硬发冷的身体,却一次次扬着笑任凌炎带着,走遍了夏威夷的每个角落。
凌炎不说什么,他也不说,两个人像是约定好了似的,只想着法子天天找乐子,蹲在海滩边逗着小鸽子抓螃蟹,还孩子气地比谁盖得沙滩城堡更高。
当然输的一定是林羽飞。凌炎那家伙耍起赖来,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林羽飞不知道,自己还能这样笑多久。
不过,能多久就多久,无所谓了。
这个人在身边,真的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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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林羽飞醒得很晚,都到了午饭时间了,才慢慢睁开眼睛。身体照旧被凌炎紧抱着,男人见他醒了就松开手,刮了刮他鼻子,“懒虫,存心想饿死我。”
凌炎刮过自己鼻尖的手冰凉,几乎赶得上自己的体温了。
如果不被这人抱着,是不是晚上睡一觉自己就冻成一块儿冰了?
林羽飞看着凌炎冻得发青的唇,过了半晌才笑道,“你每天都这句话。”
凌炎撇撇嘴,“那说明你成心就是想饿死我。”
林羽飞懒得理他,想坐起身,可胳膊却无力得软了一下,身子撑不住向后跌过去,凌炎慌忙从身后抱住他,托起他的身子,林羽飞抬眼,看到男人呆了一会儿,然后才瞪着他切了一声,“真的越来越笨了啊~”
林羽飞看着男人幽深的眼眸,过了很久才站起身,然后笑着哼了一声,背对着凌炎穿起衣服。
身后的人沉默很久,然后才屁颠颠过来,摸上林羽飞的脊背,“我帮你穿啊~”
林羽飞瞪他一眼,身体慢慢挪开一步,语气倒是毫不客气,“一大早上就发…情。”
凌炎哼哼两声,倒是不再动弹,抱起胳膊盯着林羽飞穿完了衣服。
一件衬衫、一条长裤,他穿了整整一刻钟。
凌炎耐心地等着,嘴角依旧扬着。
衣服穿完了,凌炎过去抱住林羽飞的肩,笑道,“下去吃?”
林羽飞点点头,任凌炎抱着,一步步慢慢走出屋子。
他吃得很少,可凌炎吃得很多,拼命似的,吃得飞快。
林羽飞看着对面人头也不抬埋头吃饭的样子,嘴角慢慢抿起一个弧度。
真想一直这么看着他。
林羽飞想着,笑容更大了些。
今天手脚更僵硬了,只能走走路。
凌炎还是抱着他的肩,两个人到了那处神庙前。
依稀记得那日的许愿,阳光还是那么柔软,轻轻洒在那尊石像上。林羽飞一步步一点点走到那石像外的石壁前,伸手触摸着那带着热度的石块。
“你说过这里很灵。”
男人声音淡淡的,带着笑。
凌炎颤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也笑了起来,“是啊。”
“呵呵,你信?”